但转瞬,阮遂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眼中怒火化为实质地看向巫缙,左手更是直接掐住巫缙的脖子将他提到半空:“是你!” “咳咳咳……”巫缙好歹也是一国总统,年轻的时候征战四方,精神力也不低,当即抬脚踹向阮遂。 已经和异变体之皇融合很深的阮遂,又怎么会被巫缙这一脚踹开。巫缙的动作,在他眼里如同放慢了无数倍,他不仅可以轻易躲开,还可以直接扭断巫缙踹来的这只脚。 就在他准备这么做,给巫缙教训的时候,又是一声教官响彻耳边。阮遂动作稍缓,就错过了扭断巫缙脚踝的动作。 阮遂眼中怒火更胜,手下用力,巫缙登时被掐得翻了白眼。 “你还骗我,你居然还敢背着我接近陆行,”阮遂贴近巫缙耳边,声音是从没有过的阴冷,“我要弄死你,让你再也见不到阮清睁眼,还要弄死即将进来的所有——” “教官,不要!” “人”字阮遂还没能说出口,陆行的声音又一次轻飘飘地出现在阮遂耳边,阮遂大口呼气,眼睛瞪大,身后衣服撕裂声响起,湿漉漉的翅膀一点一点从阮遂背脊生出。 那种感觉太痛苦了,仿佛全身骨骼碎裂一般,痛得阮遂掐着巫缙的手一松,眼睛也微微模糊起来。 巫缙一落地,顾不得被掐得生疼的脖子,就要扑上来制止处于蜕变期的阮遂。 他虽然用陆行给他的录音动摇阮遂本金摇摇欲坠的精神力,以求得到控制阮遂的机会,但他不能让阮遂现在就蜕变。 如果阮遂现在就蜕变,就会很快丧失理智,不止他会有危险,阮清也会,全世界都会陷入一片混乱。 他确实不在乎世界变得怎么样,这么多年他痛恨这个杀死阮清的世界,但世界如果真的毁了,阮清也会不复存在,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定要研究出陆行的目的。 不单是为了阮遂能有一条后路,更多的是为了阮清能毫无负担、愧疚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然而,还没等他碰到阮遂,一道不知道哪里来的风,精准避过巫缙,落在阮遂身上,温柔地把阮遂卷至一个人温暖的怀里。 “教官,你看着我,我在,我来接你回家了,你不要崩溃,不要被异变体之皇的意识控制。” 陆行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落在阮遂的耳朵里,如同一股清泉浇在了他快要被岩浆炙烤得无法思考的大脑上。 霎时间,舒适、安心、温暖,全部涌进阮遂身体里,让阮遂终于度过融合后脑子不清明的时间,睁开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正担忧地看着他的陆行。 半晌,阮遂喃喃道:“原来你当时就是这种感受吗?” 原来,仅仅生出翅膀就已经让他痛不欲生了,那么生剖取器官,器官生长的疼以及基因崩溃的疼呢? 他的陆行究竟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忍受了怎样的痛苦? 阮遂眼中带上哀戚,因为融合异变体之皇变得漆黑如墨的眼瞳,被渐渐渗出的泪珠洗净,露出原本的琉璃色,干净又温暖,是陆行最喜欢的颜色。 陆行不懂阮遂在说什么,他的手贴在阮遂还未成型的翅膀上,缓慢地输入自己的精神力,试图把阮遂外显的蜕变特征压回去。 阮遂没有阻止陆行,他伸出银纹已经蔓延至手背上的手,温柔抚摸陆行有些消瘦的脸,语气温柔地不可思议:“就三天没见,你怎么瘦了?” 陆行心一疼,就三天没见,他的教官就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狼狈到他想直接掀翻整个世界。 他本就不是人,他是另一个大王蝶皇。在遇见阮遂、怀宇他们前,人类带给他的记忆除了疼还是疼,他为什么不能把这个害了他一辈子,又来害他爱人的世界摧毁! 但这种暴|虐的想法在接触到阮遂温柔的琉璃色眼眸时,悄然被暗了下去。 心痛地低头贴上阮遂被汗水浸湿的脸颊,陆行嗓音低沉暗哑:“教官,教官……” 阮遂被陆行蹭得笑了笑:“很狼狈吧。” 陆行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在阮遂颈窝里蹭了蹭。 这一时间,仿佛小楼里只剩下他们俩人,陆行毫无顾忌地显露出自己的精神体特征,毛绒绒的耳朵,痒的阮遂笑出了。 只是这笑声里有藏不住的虚弱。 一旁的巫缙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丝羞愧,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他转身抱起沉睡的阮清,沉默地走出了房间,把房间留给这对可能以后永远都不能见面的小情侣。 随着关门声响起,房间只剩下陆行和阮遂两人。在这一刻,所有纷扰都被关在门外。 走廊另一侧的马洛里靠着墙壁看着被关的房门和巫缙抱着阮遂远去的背影,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现在,陆行,让我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成功。” 话音落下,马洛里直起身体,转身离开小楼。 他可不能输给巫缙那个老匹夫,要给小情侣留下最后的相处时间,相处后嘛……呵呵。 马洛里低低的笑了,相处后,陆行就会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他将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驯化异变体之皇的科学家,他将被全世界尊敬,他的名字将被记入史册,供后世人赞美。 想到那一幕,他就忍不住大笑出声。 最后转身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马洛里自言自语道:“陆行,把握好时间哦。” 房间内,陆行像是听到了马洛里最后的警告,咬牙离开阮遂的颈窝,抱着人走到床边。 他并没有把阮遂放在床上,而是自己半躺在床上,让阮遂背对着他,窝在他的怀里,笑着说:“墙里那三个干尸是瑞立他们?” 阮遂被陆行转移了注意力,看向床对面的玻璃墙。那里原本漂浮这瑞立、查尔斯和利奥波德三人,现在三人已经完全被抽空能量,身体缩小了一般,连样貌都看不出来了。 点点头,阮遂小声道:“你为什么不听话?” “我听话了,教官。” “那巫缙为什么会有你的录音,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不等我去找你?” 陆行轻笑一声,下巴蹭了蹭阮遂的头顶,身后的大尾巴更是缠在了阮遂的腰间。 他道:“教官,你糊涂了呀,巫缙有我的录音很正常,我可是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教官、教官’的叫。” 陆行的语气有点可爱,阮遂轻笑一声,放松身体靠在陆行身上,享受陆行带给他温暖。 “算你有道理,那为什么回来小楼里,我不是让你去找马洛里吗?你怎么不等我去找你,这里多危险。” 陆行抱紧阮遂:“教官,你真的会来找我吗?” 怀里的人一僵,陆行脸上露出苦笑,声音却不露丝毫:“你不来,我就来找你,带你回家。” “你知道的,不能了。” “能。”陆行道,“我说过,如果真到那一步,我就带你归隐山林,帮你控制异变体之皇。” “控制不了呢?”阮遂微微侧头,他想要看着陆行的表情,听陆行的回答。 陆行很体贴地帮阮遂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让阮遂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表情。 他一字一句地说:“教官,真到那一天,我会如你愿,让你安稳解脱。” “那你呢?”阮遂忍不住伸手抚摸陆行已经趴下来的毛耳朵,执拗地问他,“那你呢?” 陆行落了一吻在阮遂嘴角,才轻声道:“我会活下去,带着你的期盼,作为英雄活下去,替你看着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好。然后——” “然后?” “嗯。”陆行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一点一点变大,“然后,再找一只进化后的大王蝶皇,跟它打一架,制服它,让它带我回到有你的世界。” 阮遂怔了怔,他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儿,但等他仔细想的时候,一股从心底涌上的倦意席卷全身,眼前陆行的脸渐渐变得模糊,他只来得及说一句“陆行,不要做傻事”,就再也坚持不住陷入昏睡。 陆行眼神温柔,轻轻抚摸阮遂清隽的脸,又低头将自己的唇印在阮遂的唇上许久,才直起腰将陆行放在床上,联系马洛里。 通讯接听后,陆行淡淡道:“可以了。” 另一边马洛里望着窗外的漫天黄沙,轻快回答:“好的,愿意为您效劳。现在,按照我的指令操作床边那台机器,他会让你愿望成真……” 马洛里仔细认真地教联络器那边的陆行怎么操作,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看着能见度极低的外界,仿佛能从里面看出什么好看的东西。 等挂断通讯后,马洛里心情很好地返回自己的办公室,碰到行色匆匆的研究员还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等他走后,一个人影才从角落了走了出来。他先是看了一眼马洛里一直看得窗外,才朝着马洛里离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脚步很急,不小心撞到了迎面而来的研究员也没道歉,直接略过。 被撞的小研究员,捡起撞掉在地上的终端,懵懵地看着那人急匆匆地背影,疑惑地问同伴:“艾伯特博士什么事情这么急啊?” 另一个年长一点的研究员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去的方向也不是他的办公室和实验室啊。” “那谁知道呢。”年长一点的研究员耸了耸肩,“快别想了,那边等着东西的,我们快去取。” “哦哦,对对,我们快去。”年轻研究员拉着年长研究员朝着仓库位置跑。 他们可是听说,他们研究所最重要的实验成功了。他们现在就是为了这个实验的主体取东西,运气好,他们还能看见这个实验的主体是什么样的,可不能耽误。 撞了小研究员的艾伯特马不停蹄地进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的主人端着咖啡杯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人,笑得温和。 “怎么这么着急,发生什么了?” 艾伯特关上办公室的门,快步走到办公桌前,紧紧盯着优雅喝咖啡的之余:“你知不知道马洛里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之余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起身给艾伯特也到了一杯咖啡,“喝点,慢慢说。” 艾伯特被之余弄得气息一窒,接过咖啡狠狠地喝了一口,才继续道:“你就看着陆行和马洛里、巫缙合作,现在整个研究所都在传那个实验成功了,那就证明阮遂已经和大王蝶皇的卵融合了。” “你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了,但现在马洛里在教陆行用那个机器,想要把大王蝶皇抽出来,你接下来要怎么办,真的看他们把大王蝶皇弄出来毁灭世界吗?你的第二步计划呢?” “当然不啊,至于第二步计划……” 之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对着艾伯特招了招手,艾伯特靠了过去,就听到之余在他耳边说: “我用大王蝶皇的能量蕴养了他70年,又送他这世界上精神力最高的治愈者的九成精神力来拓宽他的精神海。现在的他体质混和了异变体、作战者、治愈者三种,只有他才是大王蝶皇最好的容器,才是我最爱、最欣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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