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静南道:“的确,还有一项任务要执行。” 方眠虽然心里好奇,但也知道军事机密他不能多问,便挎着包要上运输机。穆静南冷不丁地告诉他,“前线传来消息,苏锈和荆家的军队都有人感染疫病。荆家昨天打电话来,说疫病是从黑枫镇传过来的,虽然已经得到控制,但症状很奇怪,我要过去看看。” “不是,你就这么告诉我?万一我告诉别人呢,”方眠无语,“你谨慎一点行不行?” 而且荆家的事情,他穆家的为什么要去查?那可是疫病,他不怕被感染吗? 穆静南摸了摸他脑袋瓜,补充道:“疫病只有Alpha会感染,你很安全,不用怕。” 穆静南转身上了运输机,方眠正要跟上,后面传来穆雪期的声音。 “方眠哥!” 方眠回过头,看见穆雪期提着裙子朝他跑来。她身体弱,跑了两步,脸色就白得像纸,整个人单薄瘦弱,像只纸风筝,风一吹就要飘走似的。方眠连忙扶住她,她捂着胸口,缓了一口气,才问:“走得这么急?” 方眠耸耸肩,“你哥定的,我也没办法。放心啦,过几天就回来。” 穆雪期抿了抿唇,低声说:“要是他欺负你,你来找我。方眠哥,我会努力变强大,直到他抢不走你。” “那你要快点变强啊。”方眠苦哈哈地说,“等你当家做主,我就来投奔你。” 穆雪期眼睛一亮,用力拍了拍胸脯,保证自己能行。末了,她还拜托方眠,帮她画一份机械设计图,具体要求已经发到了方眠的邮箱。 方眠道:“包在我身上,你方眠哥办事儿,杠杠的。” “方眠,”穆静南的声音冷冷传来,“要起飞了。” “哦,就来!”方眠又叮嘱穆雪期,“好好养病,好好吃饭!” 穆雪期眉眼弯弯,“嗯。” 上机舱的楼梯在往回缩,方眠连忙跑过去,“等等我啊。小妹我不跟你说了,走了!” 好不容易爬上飞机,方眠找了个离穆静南最远的位置坐下,旁边坐着的是穆静南两个下属。穆静南的目光遥遥望过来,淬了冰似的。方眠身边坐的是通信兵,名牌上写着“刘追”看起来有点儿怂,居然打起了哆嗦。 “您还是挪个地儿吧?”刘追小声说道。 “我就坐这儿。”方眠纹丝不动,戴上耳机,低头系安全带。 耳机里响起穆静南的声音,“过来。” “不过去。”方眠偏要较劲。 这王八蛇,他跟雪期说两句话都要从中作祟,真不知道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过来。”穆静南的声音更冷了。 方眠:“……” 可恶,早晚泡了你! 方眠解开安全带,憋屈地站起身,挪到他旁边坐下。穆静南给他系好安全带,戴上耳机。身上的香气又一次浮动在方眠鼻尖,似有月光弥漫过来,清凉宜人。方眠别开脸,屏住呼吸,强迫自己不去闻他的气息。飞行员在做最后的检查,准备升空了,头顶的指示灯转红,示意大家不能再乱走。穆静南却还没撤身,和他挨得极近,方眠快憋不住了,脸涨得通红。 “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么?”穆静南低声问。 “什么?”方眠没懂他意思,狐疑地问。 “从后天开始,每天上一节性向矫治网课,课程已经发到你手机里了。”穆静南说。 “哈?”方眠震惊万分,“什么性向矫治,我不要上那种东西。” 穆静南道:“上一节矫治课,才能上一节机械课。” 方眠:“……” 啊啊啊,这个暴君! “我死也不上。”方眠很有骨气。 穆静南又道:“上一节,给你一根金条。” 方眠耳朵一竖,眼睛里点了灯似的,熠熠亮了起来,“一根多少克?” “200。” 目前的金价1克490元,200克就是九万八! “……”方眠单手握在唇下,矜持地咳嗽了一声,问,“一天上两节可以不?”
第24章 运输机把他们送进乌兰山区,翻越山头,径直下山就可以到达黑枫镇。只不过黑枫镇西面不远处就是反叛军和荆氏狼族的前线,他们必须小心绕过反叛军的驻扎点,从后方走穆静南派去的前哨挖好的地道潜入黑枫镇。运输机无法再往前了,否则会被反叛军的雷达侦查到。他们悬停在山区上空,开始跳伞。方眠没有接受过跳伞训练,和穆静南共用一张伞。几个同行的士兵戴上护目镜,一个个下饺子似的,全都跳下去了。方眠看他们扑入长风,纸鸢无所依凭地坠落下去,心中有些发憷。 “不要怕。”穆静南站在他身后,低声说。 说不怕就能不怕吗?方眠在内心哭泣,穿越以前,他连云霄飞车都不敢玩,结果现在说跳伞就要跳伞了。这么高,要是伞没有开出来,会摔成龙猫饼吧? 穆静南索带把他们紧紧绑在一起,方眠靠着他的胸膛,努力控制住自己不打哆嗦。忽然,耳朵里被塞进耳机,一段悠扬的女声哼唱隔绝了凌厉的风声,传入他的耳中。穆静南点点他的耳垂,示意他把注意力放在歌里,还做了个“闭上眼,相信我”的口型。 听着那空灵的歌声,心跳慢慢平缓下来。方眠开始想,这歌是谁唱的?该不会是穆静南妈妈留下来的歌声吧?方眠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比了个OK的手势。穆静南抱住他的腰,带着他一起落入长空。狂风袭面,方眠的面颊肌肉被吹得几乎要痉挛。可是这一次,他不再害怕了。 降落之后和几个士兵会合,穆静南和他们研究了一下路线,确定方向。前哨人员会在西北处五公里外的地道口接应他们,按照计划,他们要在明天中午之前赶到那里。 刘追举着望远镜在爬上山脊眺望,下来后向穆静南报告:“没发现人烟。这里以前应该有个村落,现在大概是因为战乱,都迁走了。附近没有发现敌军,我们注意不要大声喧哗即可。” 狙击手叶敢看了看手表,道:“咱们走七个小时就能到。夫人,您OK吗?累的话我们轮流背您。” “首先,不要叫我夫人,我叫方眠,大伙儿喊我名字就行。其次,可别瞧不起我啊,”方眠拍拍胸脯,“我不需要背,你们跑多久我跑多久,你们跑多远我跑多远。” 刘追笑了,“您是Omega,哪能跟Alpha比?” 步枪手高小右说:“我女朋友逛个商场都嫌累。夫……咳,方眠,还是我们背您吧。” 方眠很无语,正要说什么,穆静南在他手里放了把手枪,对大伙儿道:“把他当成你们的战友,不用特殊优待。出发。” “是!” 所有人背好物资包和枪械,即刻出发。说是没有优待方眠,实际上只有方眠没有背沉甸甸的枪械,也没有背那又大又沉的物资包,他的物资都搁在穆静南的背包里。山路行军三个小时,把方眠累得够呛,幸好身体素质不错,勉强跟得上大部队。行至夜晚,山里气温降下来了。穆静南看见前面有一处小小的聚落,一排木头小屋矗立在黑夜里,静寂无声。 应该是村民的房子,村民都迁走了,房子就空了下来。穆静南观察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人的踪迹。 这里不是四季如春的南都,外面气温太低了,眼看还要落雪,必须找个地方过夜。 穆静南举起右拳,示意队伍停下。方眠拖着几乎要断掉的两腿,终于松了口气,差点就跪下了。所有人单膝跪地,检查武器。方眠看他们跪下,自己也跪下,检查步枪的弹匣。 刘追对他说:“不错啊,没受过训练,还能跟着咱们跑这么远。” “那可不,”叶敢凑过脸来,“也不看看是谁的未婚妻。普通人咱上校能娶吗?” 方眠暗暗揉着自己的腿,面上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小意思,我还能再跑三里路!” “牛逼。”众人一起竖起大拇指。 穆静南瞥了他们一眼,戴上夜视镜,“叶敢找制高点,其他人跟我行动。” “等等,”叶敢问,“眠哥跟你们走还是跟我走?” “跟你吧,跟你安全。”刘追说。 穆静南道:“方眠跟我身后。” 方眠到穆静南身后,穆静南让他取出手枪,子弹上膛。其他人跟在方眠身后,一行人无声无息摸向那小屋。方眠头一次参加这种战术行动,心里很紧张,到了近前,穆静南附在墙壁上听了听,做了个手势。刘追闪到门的另一边,穆静南点了点头,刘追踹门而入,探照灯照亮屋内。 屋子里并没有人,灯光照进去,只见地上躺着一头牛尸。 “先检查屋内。”穆静南淡声道。 “是。” 所有人检查屋里屋外,确定没有人潜伏在里面,穆静南把叶敢叫了回来,大家的手电筒打在地上的死尸上。叶敢检查了一下尸体,说:“是被猛兽咬死的,致命伤在脖子这里。” 这牛尸明显曾是个兽人,牛脸上还挂着破碎的眼镜。腹部完全被抓烂了,鲜红的肠子从里面流出来,被啃掉了一半。 “不应该啊,”刘追说,“我查过这里的资料,这里没有猛兽出没。” 高小右问:“会不会是奔狼山那边的狼群,因为那边打仗,跑这儿来了?” 情况不明,无法得出答案。穆静南望着尸体上的抓痕看了半晌,说:“保持警戒,轮流休息。” 他们去了村里另一间屋子落脚,屋子很干净,桌上还有没吃完的饭菜,看得出来主人一家走得非常匆忙。方眠没有被安排警戒任务,自己摊好睡袋,趴下睡觉。迷迷糊糊刚刚睡着,忽然有人摇他。他心头一惊,有危险?猛地坐起来,面前对上穆静南冷静的脸庞。穆静南指了指楼上,示意他跟自己上楼。 方眠小心翼翼钻出睡袋,听见外面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有东西在外面,数量还不少。弓着身子跟穆静南上楼,到达楼顶,小队的队员都缩在栏杆下面,抱着枪。穆静南让方眠弯腰前进,拉着他蹲在墙下。 “什么情况?被包围了?”方眠低声问。 “不是,下面的东西有点不对劲。”刘追用望远镜观察下方,眉头紧锁。 方眠也拿了个望远镜往底下看,只见下方有好几只鬣狗、白狼、狮子和狗熊,正互相盯着,绕圈踱步,一副即将开始大战的样子。 “怎么这么多动物?”方眠低叹。 “平时碰见个兔子都费劲儿,今天居然碰见这么多。这座山物种这么丰富么?”叶敢也感叹。 穆静南突然出声,“看它们的前腿。” 方眠调整望远镜的焦距,目光凝聚在它们的前腿上。那里有个图腾刺青,稀奇的是,除了那狗熊和白狼毛长,看不分明,其他的鬣狗和狮子,都纹着同样的刺青。 刘追道:“那是反叛军的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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