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动作还算轻柔。 只是眼神却极具有杀伤力,被这样夹杂着哀怨,怒火,委屈等各种情绪的目光笼罩,楚稚全身都不安稳了。 “你……闭上眼睛!”楚稚道:“不许再盯着孤的肚子看!” 再这么盯着看下去,他都怕崽崽在自己肚子里做噩梦,怪自己给他找了个这么凶巴巴的爹! 作者有话说: 惊!冤种傻狗爹竟然也能有可可爱爱龙凤胎!感谢在2022-06-16 01:15:23~2022-06-18 00:46: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数星星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九月 20瓶;亚历山大不想再吃了、碗尘、卡折铅笔芯儿 10瓶;Z 5瓶;淡━━( ̄ー ̄*|||━、燕麦糖、小俞儿、八百标兵奔北坡、噜啦啦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1章 涂曜哼哼唧唧的伺候着楚稚用罢按摩油,虽然一脸悲愤,但伺候得楚稚还算舒坦。 以至于楚稚看着一脸愤恨的傻狗,都生不起来气了。 只要涂曜在身边,但凡是楚稚想要动身时,涂曜便立刻黏过去,寸步不离恨不能成为连体婴。 但若是不小心碰到了楚稚的腹部,他便立刻如同触电般凶巴巴跳到三尺之外。 不止是涂曜,就连肚子里的崽崽,只要察觉到涂曜的靠近,便开始在肚子里翻腾。 楚稚:“……” 也不知现在的崽崽有没有潜意识,若是让崽崽还未出生就和涂曜相看两生厌,是不是不利于以后的亲子关系啊? 突然就有些好奇万一傻狗知道这孩子是他的,会是什么反应了。 等到涂曜走了,楚稚才敢放松下来,不再掩饰疼痛和虚弱。 安太医忙走上前,心疼的搀扶住楚稚。 肩上的伤口已经晕染出层层血迹,孕期伤口不易愈合,再加上楚稚身心俱疲,更是雪上加霜。 安太医为楚稚重新包扎,叹气道:“陛下这伤口若是再不注意,恐怕就要发炎溃烂了。” 楚稚下意识道:“会影响孩子吗?” 说罢,和安太医对视一眼,脸颊便有些发热。 不过几个月之前,他还信誓旦旦说不愿要这孩子,如今……却将孩子的安危看得比自己都重要了。 安太医望着楚稚,更多的却是疼惜:“陛下对小殿下的心思和全天下父母没有什么不同,老臣都能懂,只是……老臣多嘴一句,陛下不论何时,都还是要把自己放在首位啊。” 楚稚垂下眼眸:“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陛下对人就是太过实在。”安太医垂头为楚稚包扎伤口:“您说您正在孕中,却要替不相干的人挡刀,他呢,每日对您那个态度,真是……” 他的孩子算起来也和陛下的年龄差不多,还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可陛下却独自忍耐了这么多。 怀着孕,还帮那暴君暗中排忧解难。 虽然如今涂曜在楚稚心里的地位和傻狗无疑,但听到那句“不相干的人”,楚稚还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也不算是不相干的人。” “哼!”安太医说着说着就随意了起来,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总不能是小殿下他爹吧!陛下您是不晓得,他那模样不情愿的啧啧啧,倒像是自家媳妇儿怀了别人的种,有人逼着他养便宜儿子似的,这胸襟还真是让人……” 楚稚冷声打断:“你私下去找涂曜,让他照拂孩子了?!” 他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安太医一怔,才意识到说漏了嘴:“臣当时……臣当时也是一时糊涂,这不是看雍国如今强盛,又和雍国交好,这伸把手不也是人之常情吗,谁知道他就……” “你是看不起孤,觉得孤会亏待了这孩子吗!”楚稚冷冷道:“别说如今孤还是一国之主,就算有一日穷困潦倒,也照样有法子养得了这孩子,不必去求他人施舍!” “安太医,你只是孤的太医而已,孤的私事轮不到你操心——这次看在你忠心护主的份儿上作罢,若是还有下次,休怪孤不留情面。” 安太医噤若寒蝉:“臣遵命,以后臣一定不会再自作主张了。” 楚稚年纪不大,为人也如春风般温润,但他沉下脸的模样却透着威严贵气,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安太医再也不敢多嘴,为楚稚包扎好肩上的伤口,便迅速退下了。 * 大殿里。 刺杀未遂的男子被几个侍卫押着跪下。 涂曜站于上首,冷冷的打量着此人的面容,对陆徽道:“听说是你识破了此人,认出他其实是郑人,提前救驾了?” 陆徽和小武对视一眼,笑道:“救驾不敢当,只是属下恰巧多看了一眼,才起了疑心……” 他们都听从了楚稚之言,将此事的真相隐瞒,只对涂曜说是他们二人合力将此人抓获。 “看丝绦看出来的?”涂曜的眸光扫视陆徽,状若无心的笑道:“朕还不晓得你是一个如此细心之人,竟然能将郑国的习俗了解得如此透彻。” 陆徽心头咯噔一下:“属下也是之前见过,便稍稍留意了……” 短短几日,他几次欺君,难免心虚。 涂曜却没再多说,看向那人道:“你是郑国人?谁命你来刺杀朕的?” 那人目眦欲裂,骂道:“暴君人人得而诛之,又何曾需要别人指使?!” 涂曜冷冷一笑,已经不耐:“推出去斩了——” “暴君!”那人被人拖着,嘴里还狂骂不止:“活该你被骗得团团转!你还不知道吧,楚宝华未死——” 他话音渐渐远去,涂曜却猛然抬头,冷冷出声道:“慢着!” 侍卫立刻停手。 涂曜缓缓走近,俯视那人道:“把话说清楚。” 那人冷笑,轻蔑道:“怎么?万人之上的陛下也有软肋?楚宝华未死,你没想到吧?” 涂曜能察觉到胸腔深处正缓缓的,如死而复生般开始跳动。 他一字一句道:“说出来!朕免你一死!” 那人冷冷道:“告诉你也无妨,大婚那日的山崖上,山石本就被人动过手脚,而且陛下不晓得吧,动过手脚的却是两批人,只是右相做下的事儿将前人所做完美遮掩了。” 涂曜眼眸缓缓眯起。 此事他也有所察觉,但因为无处着手,又加上战事频发,才一直被耽搁。 “此事和宝华尚存世间有何关系?” 涂曜想起那日的山崖,心中便是一痛。 “当然有关系。”那人冷冷一笑:“因为——一开始来雍国的便不是真正的宝华公主,眼看到了大婚之日,楚国那边儿怕露馅,才让她脱身而已。” 涂曜眸光一缩,冷冷道:“胡言乱语!宝华和楚国国君一看便是一母同胞,怎会不是真正的公主?!” “那我就不晓得了,也许是找了个很像公主的冒牌货搪塞你吧。”那刺客露出古怪的笑意:“我只是觉得陛下你甚是可笑可怜,被楚国国君耍弄,却还和他联盟,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所以我才忍不住告诉你此事……” “闭嘴!”涂曜周身溢满杀气:“朕对宝华之情,对楚王之义又岂是你能明白的,你若再多言一句他们的不是,朕便让你求死不能!” 那人非但不惧,反而哈哈大笑:“我是姜泠公子身边的亲卫,姜泠公子被你打败心灰意冷,我是想为给他报仇才来刺杀你——但此事我也是只知其一,姜泠公子知道一切,或者——你亲自去问你的好盟友楚稚也可以啊。” 那人发出几乎疯狂的大笑:“难道和你结盟,口口声声同生共死的人,却没有告诉过他如何耍弄你之事吗?!” 涂曜已不愿再听下去,冷冷给陆徽一个眼神,便背转过身。 陆徽随即拔剑向前,一剑将此人斩于剑下。 侍卫随即上前拖走此人,并清理了大殿上的血迹。 片刻之间,如同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涂曜面色阴沉,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陆徽壮着胆子上前:“陛下不必听此贼人胡言乱语的挑拨……” “你也觉得他是胡言乱语的挑拨?”涂曜冷冷道:“当时朕让你去调查宝华大婚那日的山崖,的确发现了两拨人的痕迹,且都是楚人——只是我们一直不晓得第一次到达的人究竟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那是因为我们从未将目光落在楚稚身上,而是下意识的将他当做了和我们一样,痛失至亲的悲痛之人。” “但若是……真正的宝华公主一开始便不在了呢?”涂曜缓缓眯眸:“若是一开始来雍的宝华便是楚稚寻来的人……他怕大婚后露馅,便将宝华藏匿了起来……” 但涂曜还是想不通,就算宝华不是真正的公主,也丝毫不会影响他的情谊。 毕竟身世,也算不上天大的,不能接受的秘密。 那楚稚为何不坦诚一切,大大方方将宝华嫁他,却不惜玩一出假死的把戏,也要将宝华藏匿起来呢? 怎么看此事都仍然扑朔迷离。 陆徽突然问道:“若是宝华公主真的未死,陛下会如何?” 涂曜心口一紧。 宝华…… 他第一次动心的人,第一次想要携手相伴一生的人。 在失去她之时,他曾以为全天下都再无意义,幸得楚稚,才让他重新活过来。 可如今,若是宝华还活着,那便证明的确是楚稚耍弄了他。 无视他的苦难和悲痛,这些时日的一切,也是在陪他演戏。 涂曜梦寐以求都想着宝华能回来,可他打死都不愿相信,哥哥会这么心狠的骗他。 陆徽低声道:“属下知道自己没资格这么说,但还是很想说一句,楚国陛下对您一片真心,无论如何,他定然都有自己的苦衷。” 这些时日,楚稚为涂曜受的伤,他都看在了眼里。 特别是怀着孕,他却仍然心细如发地为陛下排除危险,被刺伤后,没有半丝怨怼,一个人默默承受了所有。 他真的不愿自家主子再伤楚稚了。 涂曜本来还没有如何,听到陆徽这句话,却登时又被点了火气:“哈,你是朕身边的人,这还未曾如何,便被他收买了去,开始替他说情了?!” 陆徽道:“属下不敢,只是属下能察觉到,陛下待您一片真心实意,从未想过欺瞒,若是欺瞒定然也是有苦衷……” “真心诚意?!从未欺瞒?!”涂曜眼眸登时泛起血丝:“他怀孕六个月都不和朕说一声,这是真心实意?他到现在都不曾将孩子生父是谁告知朕,这叫从未隐瞒?!” 他发现自己无法全心全意相信楚稚了。 毕竟楚稚怀了别人的孩子,却不肯告诉他别人是谁…… 涂曜冷冷道:“朕再也不会轻易信他了——宝华一事和他没关系倒罢,若是有关系,朕定要让他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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