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头,宠溺地笑道:“好啊,哥哥都依你。” …… 这边两人一起放完河灯,又看了杂耍,一直逛到亥时正才让云帆牵了马过来,骑马回府。 回府之后,两人一起沐浴过,换了常服,在后花园的凉亭里,旁边放着暖哄哄的炭盆。 喝酒、赏月…… 临近子时,两人才回房,重新洗漱后歇下。 临睡之前,沈绍安感觉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事。 但赫连瑾的手已经伸过来,将他揽在怀里,脑子里那点一闪而过的想法,顿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第164章 酒后乱…… 第二天,天未破晓。 状元楼某个雅间。 章樟睁开眼睛,将压在自己身上的胳膊腿推开,揉揉眼睛坐起身,借着窗外灯笼朦胧的光线,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右手边还有一张桌子。 因为之前被掳的经历,这一看,被酒精熏染的大脑瞬间清明。 她这才发现,左手边居然还躺着一个男子! 章樟抬脚就踹了过去,大声喝斥道:“喂你谁……啊,怎么是你?!” 莫惟殊吃这一踹,艰难地睁开眼睛。 看见章樟,又看看周围,见章樟又要张嘴说话,连忙扑上去捂住她的嘴,“嘘,别说话,别说话!” 章樟瞪着一双眼睛,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生吃了。 她“唔唔”两声,用目光示意对方赶紧把爪子拿开,否则她就要咬人了! 然而对方在看着她的胸前,目光呆滞,明显在发呆。 她迅速低头,骇然发现自己居然衣衫不整:外衫早脱了,里衫也被扯开,露出里面的胸衣。 而且她刚醒的时候,对方的手臂和腿,都是搭在自己身上的! 而对方,也只是穿着一件里衣! 两人合盖着一件狐皮大氅。 章樟简直要疯了! 她想也不想,扬起手,“啪”的一巴掌就扇在了莫惟殊脸上。 将莫惟殊打清醒了,也打懵了。 章樟两眼含泪,指指自己又指指莫惟殊,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你,怎么解释?!” 莫惟殊心虚,“我也不知道!” 章樟用力抓抓头发:昨夜两人都喝多了,醉得根本不醒人事。 昨夜到底发生了啥,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章樟心里却清楚,两人并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 她迅速整理好衣服,抬脚又踹了莫惟殊一脚,“你,这件事,咬死了不能说,听到没有?!” 莫惟殊有些难过,“我会对你负责,我会娶……” “你闭嘴!”章樟又慌又乱,光着脚在房间内找了一圈,在门口处将自己的鞋袜捡回来穿上,又从墙角处拿起外衫穿好。 然后跑回莫惟殊身边,压低了声音恶狠狠说道:“你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就打死你!” 她胡乱拢了拢头发,刚要出门,又气势汹汹走回来,抬脚用力踹了莫惟殊一下,“你,赶紧穿衣服,带我去摄政王府!” 莫惟殊愣了,“你去摄政王府干嘛?” “你傻啊?我这样子要回沈府,我还要不要脸了?” 莫惟殊有些吃味,“那去摄政王府,就不算丢脸了?” “沈绍安喜欢的是摄政王啊,大家都知道,我住在他那里谁敢说什么?” 莫惟殊忍不住一笑,“说得也是。” “快点!” “哦,好。” 莫惟殊飞快地穿好衣裳,扔下一块银子,带着章樟出了门。 大街上尚无行人,门外只有临安侯府的马车还在候着。 莫惟殊扶了章樟上车。 到了车上,莫惟殊轻声说道:“樟儿……” 章樟用力抱住双臂,猛地打了个寒颤,“瞎叫什么呢你?!再这样叫我打人了啊!” “章樟。”莫惟殊小心地说道:“我,我可以……” “闭嘴!” 莫惟殊只好委屈巴巴地闭上嘴。 到了摄政王府门前,章樟又踹了莫惟殊一脚,“下去,叫门!” 莫惟殊乖乖下了马车,上前叫门。 门子将张胜叫了过来。 张胜听了莫惟殊的话,又将沈绍安叫了出来。 沈绍安先是震惊,后是心虚:他现在才想起来,昨晚那灵光一闪想的事情是什么。 就是章樟。 昨晚章樟与清源他们分开时,她跟自己在一起。后来章樟跟着莫惟殊离开,可他却忘了派人跟上去看着她。 结果竟然真就出了事。 沈绍安让张胜安排人带章樟去客院,自己则拉着莫惟殊去了门房,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莫惟殊目光闪烁,道:“昨晚,就是不小心,喝多了。” 沈绍安冷冷看着莫惟殊。 莫惟殊心里有点怕,连忙说道:“九哥,我发誓,我真得没对她做什么。” 就是,亲了几下……还抱了她。 除了没……那样,基本,都做了…… 沈绍安一看莫惟殊的样子,就知道他没说实话。 但也知道,章樟不是对男女关系一窍不通的女子。如果两人真得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她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你对章樟,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我很喜欢她,她就是我想要找的那种女子。九哥,我对樟儿,是认真的。” 莫惟殊神色严肃地说道:“我母亲这几年,为我相看的亲事,不知道有多少,我都不喜欢。可就那天听了樟儿一番话,我就觉得,这辈子,就是她了!” 沈绍安轻轻吐出口气,道:“她不会同意你纳妾的。” “那我就不纳妾。” “她是个追求自由,也很有个性的女子。在北关,她带着军医队,经常在战事一线救治伤兵。她不是一个会守在后院,等待夫君归家、服侍夫君、视夫君为天的女子。” 沈绍安认真地说道:“她不同于京城的闺阁女子,自幼跟着舅舅行走江湖,性情豪爽、不拘小节。惟殊,如果你,或者长公主殿下不能接受,你最好不要招惹她。毕竟章家在军中,并非泛泛之辈。” 莫惟殊听了,眼睛却越发的亮,“九哥,我就喜欢这样的女子。我觉得咱们京城的女子,一个个都特没劲。如果樟儿喜欢北关,那我们成亲后,我就陪她去北关。她想做医女,我也随她。她不喜欢我纳妾,我就不纳。” 沈绍安看看莫惟殊衣衫上的脚印,用下巴点了点,“这是她弄的?” 莫惟殊脸红红的,摸着耳朵笑,“九哥,我觉得我可能是真病了,要不然,怎么就连她踹我几脚,我都觉得开心得不行呢?” 沈绍安忍不住笑了一声。 但是,一想到这件事…… 沈绍安又有些头大地叹了口气,“这件事,你先不能声张,你若真有心,我还是那话,得征得长公主和侯爷同意。还有,章樟也得心甘情愿嫁给你才行。” 莫惟殊喜得眉眼弯弯,“我明白九哥,那先让樟儿在这儿,我先回府。等事情有眉目了,我再来找你。” 沈绍安摆了摆手。 本以为这件事还有得磨,没想到三天之后,章樟就嗷嗷大哭着进了摄政王府。
第165章 赐婚圣旨 自那日沈绍安从林重阳府邸将章樟救回来,顺便将她带回王府之后,王府就成了章樟第二个“避难所”。 一有事就往摄政王府跑。 跟她家后花园似的。 但是王爷不说什么,王府的人便也由着她进出了。 所以,当她哭着径直进了王府时,沈绍安还没起身。 她在昭安院门外大声喊,“沈绍安,我要死了……你得来救救我……” 吓得沈绍安头发没梳脸没洗,胡乱穿了一身外袍就跑了出来。 章樟刚要往主院大门内迈,就被沈绍安揪住衣领拖着去了前院待客厅,“说事归说事,主院你不能进。” 章樟哭得鼻子通红两眼红肿,“你真无情!我这回真的完了。” 沈绍安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你是死是活,先得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章樟哭得鼻子直囔囔,将一卷蓝底金龙的卷轴扔到沈绍安怀里。 沈绍安不用打开看就知道这是圣旨,顿时出了一头冷汗:这姑娘,是真无知无畏啊! 圣旨都敢随便丢的? 这要让别人看到一纸奏折递上去,天王老子都救不了她! 但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没用圣旨擦鼻涕就不错了。 沈绍安打开圣旨,才发现这是一份赐婚圣旨,将章樟赐给临安侯世子莫惟殊为妻,三个月后成婚?! 看着沈绍安目瞪口呆的样子,章樟放声大哭,“日他妈的莫惟殊,可把姑奶奶坑惨了!” 沈绍安手忙脚乱,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捂住章樟的嘴还是该把门关上。 她是真敢说啊! 莫惟殊他娘是谁啊? 当朝的晋阳长公主啊! 那是除了太后皇上摄政王之外第一等尊贵的人啊! 哦不,摄政王还得喊她一声皇姐。 就这么给脱口骂出来了。 但是,莫惟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竟然让皇上下旨赐婚,还把婚期订在了三个月后? 一般大户人家婚嫁,少说也得半年至一年。光是准备嫁妆,就得准备好几个月。 这婚期,是不是太短了? 沈绍安目光微闪,看着婚期,感觉好像有点明白了:估计莫惟殊说他与章樟有了肌肤之亲,如果不赶快成亲,万一怀上了肚子大了不好看。 这不是胡闹吗? 成亲的事是成了,那成亲以后呢? 让章樟如何做人? 但事情已至如此,再说什么都晚了。 而且,章樟的父母家人都在北关,便是急着赶回来,只在路上,也得大半个月的时间。 章樟哭得很伤心,好歹还恢复了一点理智,小声嘤嘤道:“这皇上是不是吃饱了撑得?乱点什么鸳鸯谱啊?他知道我喜不喜欢啊就给我赐婚?狗日的莫惟殊,别让我看见他,否则真把他脑袋打烂,看看里面装的什么糠!” 说完了又开始哭,“这回,咱俩是彻底没可能了呜呜呜……” 沈绍安哭笑不得,“没有赐婚圣旨,咱俩也没可能!” “那不是说说嘛,你这么较真干嘛?你还有没有点同情心了,没看见我这么难过嘛?” 沈绍安叹了口气:这个时代,女子的婚事大多身不由己。 他明白章樟的恐慌和无奈,但是皇权至上的时代,圣旨已下,她纵是再不甘,也违逆不得。 莫惟殊,她是嫁定了。 唯今之计,是得给章樟澄清一下清白,否则她就算嫁进临安侯府,也抬不起头来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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