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救命啊! 玩脱了,玩脱了! 他居然在幻境里,被人囚|禁了! 但很快,林安又把嘴闭上了。 等等,不能喊救命,万一真把师尊本尊招来了,那岂不是丢人现眼? 怎么可以让师尊看见,他如此活|色|生香的场面? 师尊的眼里才见不得这种东西。 可问题是,他现在沦落至此,该如何自救? 林安觉得自己现在,就宛如案上鱼肉,任人宰割了,还半分反抗之力都没有,太糟心了! 为什么两个晏陵不能握手言和,一起伺候他呢? 修真界不是可以三妻四妾的吗,林安都不在意,那两个人矫情啥? 他再度尝试着,挣断红绸,心里默默祈祷,别被发现,别被发现,可越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 下一瞬,房门就从外推开,随即就响起了脚步声。 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夜风裹挟着花香,袭入房中,吹得案上烛火摇曳,墙角的影子,张牙舞爪的,像一个个向天索命的恶鬼。 床架上系的铃铛叮当乱响,急促诡异,像是靡靡招魂之音。 林安赶紧闭眼,假装还在昏睡。心脏咚咚乱跳,下意识屏息凝气。 就听见那脚步声,犹如打鼓般,在他心尖乱敲,一直走近了,鼓声骤停。 一刻,两刻,三刻……时间宛如静止了,周围一片死寂。 就在林安实在按捺不住,刚想偷偷掀开眼皮瞥一眼时,头顶蓦然响起一声轻笑。 “竟还没醒么?” 笑声空灵,显得有些虚无缥缈,像是从深山老林中,骤然敲响的古钟声,悠远晦涩。 林安不受控制地发出颤栗,但依旧跟木头似的,躺尸在榻,一动不动。 “定然是累坏了。”晏陵伸手缓缓抚摸着少年的脸,声音无比怜爱,“年纪轻轻的,可别落了什么病根,否则,要如何为我生儿育女?”随即,那手就划过少年的下巴,再到喉咙,胸膛,最终落在了人中。 曲指轻轻一弹,竟发出了清脆的铃声。 他在少年的身上,穿了一只小铃铛,以后动起来,声音格外好听。 林安当即震惊,这才发觉那处确实有些不适,十分想起身查看,但又不敢,只能继续装睡。 晏陵不急不缓,取出一把匕首来,故意对着烛火一照,喃喃道:“我实则并不喜欢男人。” 林安悄悄掀开一丝眼缝偷觑。 “衣服一脱,与我一般无二,有何意思?” 林安想了想,万分想问:那你变成太监,不就和我不一样了吗? 太监攻还新奇呢。 晏陵似乎很喜欢这把匕首,专心致志地赏玩,语气轻慢,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但我也不喜欢女子,女儿家娇贵,惹人怜爱,当呵护备至,可我没有耐心,也不懂怜香惜玉。” 林安心说:你不喜欢男,也不喜欢女,那你喜欢不男不女? 既然是不男不女,那就是太监咯。 我又不是太监,你还来招惹我作甚?可随即他想到了什么,顿时就慌了。 “……对你而言,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一刀割下来。”晏陵用手指指腹,摸了摸刀身,像是在抚摸情人,笑道,“凉了些,恐冻伤了你。不好。”竟将那匕首伸向了烛火上,反复炙烤加热! 林安怕的能是这点凉? 他怕的是疼,疼! 眼看着那烧得通红的刀子,一点点向自己凑近,林安顺势醒转,大声呵道:“住手!” “醒了?”晏陵叹了口气,似有点失落,“我本想趁你昏睡,替你解决了这碍事的东西。” “不,不碍事!一点都不碍事!”林安赶紧道,额头上都冒汗了,“冤有头债有主,你,你不能这样不讲道理!” 然而,晏陵就是不讲道理,笑道:“可我这把匕首,既然出鞘了,便是要见血的。”他又低眸,望着少年的眼睛,“你怎么说?” 林安嘴唇哆嗦,脸上的汗淌得更多了。只觉得这个晏陵明明看起来和师尊如出一辙,连衣着打扮都一般无二。 怎么就如此恶毒,还变态? 和师尊简直天差地别! 他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只一味的抖。 看着他如此害怕,晏陵也不想为难他,尚有余温的匕首,砍瓜削菜一样,竟面不改色地切掉了自己一根手指! 是直接切掉! 刀口无比平滑,甚至都能看见皮|肉之下的骨头,白生生的。 晏陵好似也不知道疼,将断指合在掌心,待再张开手指时,掌心赫然出现一截白生生的骨头。 “我没有晏家那般财力通天,给不了你富贵生活。”他在叹气,似乎懊恼自己的贫穷,养不起天生好命的林安。 “这是我的骨头,送你当作定情信物,可好?” 林安懵了。心说,自己在幻境中,竟如此有魅力的吗? 还人见人爱了? 连变态都喜欢他,竟送他一截指骨,这委实让人有些难以接受。毕竟,小叔子和嫂嫂……传扬出去,他成什么人了? 说好听点,那是他左拥右抱,嚯嚯了双生子,说难听点,不就是一人侍二夫? 说实话,不如送狗尾巴草编的戒指,还穷酸得别致。 “我,我能拒绝吗?”他根本不敢收。之前和人夫晏在一起,高低还能软饭硬吃,这下可好,跟着寡妇晏,连饭都没得吃。 “你是忘不了富贵生活,还是忘不了那个人?”晏陵问。 林安仔细想了想,觉得都有,但他此刻也不敢承认。 “他有什么好的,连你都保护不了,废物一个。”晏陵语气轻松。 说这话时,还切下自己的一缕白发,对着烛火捻平整,径直穿透指骨。 而后,挂在了少年的脖子上。他道:“不许摘下来,记住了么?” 林安艰难地吞咽口水,觉得脖子上像是拴了把刀。他颤声问:“那我夫君他……” “死了。”晏陵神情淡然,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怕他继续纠缠你,便吃了他。” 林安震惊:“什么意思?” “顾名思义,就是与他合为一体。”晏陵倒也没有骗人,本就是他的分|身,他想收回,随时可以。 如此一来,林安只要亲手杀了他,就能离开幻境了。 林安听见此话,心尖剧颤,久久难以回神,好半晌儿才懵愣地问:“痛苦吗?” “谁?” “我夫君,他临死前,痛苦吗?” 晏陵道:“你在质疑我的能力么?”他欣赏起了自己的手,“杀人如此简单,他岂配我多费力气?” 听见此话,林安稍微有了点心理安慰。 容他想想,怎么把面前的晏陵一道儿弄死,一来,替夫君报仇,二来,他要破幻境。 “……你不要伤害我,行吗?”林安故作怯弱,小心翼翼地道,“我,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 “难得你如此识时务,罢了,我也不为难你。”晏陵伸手一翻,一碗香喷喷的肉粥,便凭空出现。 林安这才发现,原本切断的手指,竟重新长回去了。 好家伙! 那是不是非得挫骨扬灰,才能把这厮弄死? “你定是饿坏了罢,这是我亲自下厨做的肉粥,你尝尝看,味道如何。”晏陵用勺子轻轻搅拌,那肉粥米糯肉烂,闻着香,看着就有食欲。 林安吞咽了一下口水,忽想到什么,他问:“这,这里头是什么肉啊?” “人|肉。” “人,人|肉?!”林安大惊失色,连声音都变得凄厉,“我前夫的肉?” 晏陵微愣,随即忍俊不禁起来。 这么快就成前夫了么? 只要分|身之术学得好,往后林安的每一任夫君都是他。 “骗你的。”晏陵浅笑道,“牛肉罢了。”说着,他又道,“你爱吃甜的,还是咸的?” 肉粥必须是咸的!就像吃粽子,必须吃肉粽一样! 林安果断道:“咸的!” “那好。”晏陵当着他的面,往肉粥里洒了点东西。随后就喂林安喝粥。 林安喝了一口,很纳闷地道:“没味道啊。” “那定是放少了。”晏陵道,“我把控不好分寸,你看着些。”然后又继续往肉粥里洒。 洒到林安说停,他才停。 林安又喝了一口,随即更纳闷了:“还是没味道啊,这是盐吗?能不能拿给我看看?” 晏陵便把小瓶子递了过去,林安定睛一瞧,瞬间就傻眼了,就见那瓶子上,竟有小字:烈性春|药! 春|药就算了,还烈性! 也就是说,晏陵刚刚哐哐一阵倒,实则是加了春|药进去! 还当着他的面!!! 行事光明磊落,但不多。 “呸呸呸!”林安歪头,努力要吐出来,可肉粥已经入肚两大口,根本吐不出来。他恨恨咬牙,“你故意耍我!” 可说再多,也于事无补了。 很快,他浑身又开始烧起来了。意识模糊间,四肢的红绸松开了,他被人抱了起来,软成了一汪春水。 稀里糊涂,又带着点哭腔地喊了声师尊。 晏陵道:“最后一次。” 这是离开幻境前的最后一次,不玩个尽兴,怎么能行? 林安大力摇头,以为要被先|奸后杀,做出最后挣扎:“给,给我个机会,行不行?让我喊一声,或许有人会来救我。” 晏陵道:“便是让你喊十声……” “好啊,好啊,那我喊十声!” 晏陵:“……” “三声。” “你说了十声!” “两声。” “好好好,三声就三声!” 林安气沉丹田,扯着嗓子大喊:“师尊,救命啊!!!” “……”晏陵抬了抬眼皮:“一。” “师尊,快来救我!!!” 晏陵置若罔闻:“二。” 最后一声了。 林安面色通红,估摸着,师尊不会来了。咬了咬牙,他最后一声喊的是:“凤凰,母亲!” 只这一嗓子,那远在幻境外的蛟身之上的凤羽,瞬间就感应到了,嗖的一声,窜入了幻境。 与此同时,魔尊之子残存在黑暗深处的元神,也在凤羽的灵力普照之下,狠狠撞向了林安的元神。 轰—— 一只手臂,狠狠贯穿了晏陵的胸膛。 晏陵怔愣,一丝一毫的防备都没有,突如其来就被穿透了胸膛,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好像被震碎了。 望着面前浑身散发着诡异煞气的少年,就听林安用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咬牙切齿道:“杀了晏守玉!” ——杀了晏守玉! 额心翻涌浮现出的魔印,散发出更盛的魔气,很快就溢满了整个房间。 凤羽在他头顶盘旋,发出凄厉的凤鸣,隐约有凤凰虚影,落在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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