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潼赶紧抢过工具,强势的让妇人去休息。 妇人心里暖暖的,“那潼潼注意点,别划破手指。” “娘亲放心,这种粗活我都做了快十年了,不会出事的。” 沈君潼拍了拍胸口,打包票的说道。 他再三保证,妇人这才放心。 沈君潼开始劈柴。 “啪嚓——” 劈成了两半。 一堆柴没一会就被劈完了。 沈君潼盯着这些劈好的柴火,想到了凡间的捏糖人,还有雕刻。 他是不是,能把师尊的样子给刻出来。 这样,他就能永远的看着师尊了。 想到做到。 他先去磨了铁杵,磨成了小刻刀,随后挑了一块劈好的粗一点的柴火,慢慢的削出形状。
第592章 肤白貌美师尊vs腹黑狠绝徒弟68 时间流逝。 转瞬,半月已过。 沈君潼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不放过手里的半点细节。 “吱啦——” 细小的摩挲。 成品完成。 沈君潼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了。 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神情亢奋。 他做到了。 手里的木雕,虽没有十成十的相似,但七八成还是有的。 他总算能够睹物思人了。 神思恍惚。 那种疲惫感又像之前一样,充斥着大脑。 眼前发黑,昏睡了过去。 闭眼之际,沈君潼再次看到了那极致的绯色衣袍。 又是那个人? 怎么…… 又出现了? 究竟,是谁呢? — 何茗湫坐在床边,把玩着那个他作为“顾浔羽”时候容颜的木雕。 木雕本是接近树木的颜色,上面却染了不少的暗红色。 那些都是沈君潼不小心戳破手指,流出来的血渍。 他很努力的想擦干净,还是难免沾上不少。 沈君潼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醒来的时候,满屋子都是桃花香,还有一个……坐在他床边的绯衣少年。 “你是谁?” 何茗湫偏过头看他,桃花眼半眯,眼尾狭长上挑,神情倒是非常的清冷。 他半低着头,靠近沈君潼,在他的唇边落下一吻。 “你猜猜,我是谁?” 熟悉的桃花香。 还有那令人无法忽视的心悸,沈君潼瞳孔深缩,呼吸都开始沉重起来。 师尊。 只有师尊。 只有师尊会让他的心不受控制。 他猛的坐起来,抱住那柔软的细腰,压抑着即将泯灭的神智。 “师尊……” 他想师尊想的发狂,这二十天左右的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 只知道每天的自己浑浑噩噩的,做什么都提不上兴致。 要不是要照顾娘亲。 他可能,就直接跟师尊去了。 “是我。” 何茗湫揉了揉沈君潼乱糟糟的头发,宠溺的低语,“我来找君潼了。” $“我当时,不是留给君潼两个字吗,我想让你等我。” “结果,你倒好,天天把我当作死人祭奠。” “我,我没有听到。”沈君潼委屈不已,当时的打斗声、嘈杂声太大了,他完全没有听清楚师尊在说什么。 要是听到了,这些天,他也不至于那么难受。 难受到发狂。 身体活着,但是灵魂都快要死掉了。 “师尊,师尊,师尊,师尊,师尊,师尊,师尊………” 沈君潼蹭了蹭何茗湫的胸口,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师尊”,他要把这缺的二十天的“师尊”全部补回来。 好半会,沈君潼才从何茗湫的怀里探出脑袋,扒拉着胸前的领子。 瓮声瓮气: “师尊,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换了一具身体,代价是不是很大。” 代价? 自然是没有代价。 何茗湫起了捉弄的心思,轻皱着眉,一言难尽的表情。 “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继续陪着君潼。” 沈君潼的脸色白了白,“师尊,你告诉我代价,我们想办法,把代价给消掉。” 他的师尊太苦了。 他永远都忘不了,师尊花白着头发,全身衰老的模样,令他痛彻心扉。 见沈君潼那么担心,何茗湫消了玩笑心思。 “逗君潼的,没有任何的代价。” ”这是秘法,一生只能用一次。” “拥有了新的身体,我就立马来找君潼了。” “真的吗?”沈君潼呆呆的问。 “自是真的。” 何茗湫眼神暗了暗,修长的手指微挑,抬起沈君潼的下巴。 沈君潼懵了。 傻愣愣的看着容颜昳丽绝色的少年,蛊惑他。 “师尊……” 少年嗓音清淡,裹着浓郁的桃花香,就像是绵软的夹心棉花糖。 他的眼睛里流过深谙的星光。 浅浅低语: “师尊有一件快乐的事,想要和君潼一起完成,不知……意下如何?” 快乐的事? 沈君潼猜到了。 红着脸点头。 不过…… 在关键时刻。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如同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掌管一切。 后来,何茗湫才发现,他的徒弟哪里是清纯大白兔,分明是凶猛的大灰狼,卖着萌,做着让他“嘤嘤嘤”的坏事。 再后来,何茗湫和沈君潼,带着妇人,一起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至于那个重新被聚集的惊羽宗,再次被遣散了。 修仙界传言,惊羽宗的大门口,总有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抱着门柱,醉醺醺的喝酒。 胡子拉碴,颓然到了极致。 无论风吹日晒,他都在那里。 仿佛一石座,等待着,未归的人。 — — 【标题的腹黑其实是沈君潼,那个狠绝就是裴瑾琛,这个位面就完结啦,我可能会出一个裴瑾琛的番外。】
第593章 裴瑾琛番外① 裴瑾琛走遍了惊羽宗每一处的地方,每一寸土地都有他留下来的脚印。 偌大的惊羽宗,鸟雀皆无,冰冷的可怕。 他走到了后山。 那里有一处秋千。 是他尚且年幼时,根据凡间的图纸,笨手笨脚做出来的。 后山的景色并无变化,一如当初的郁郁葱葱,伴着厚重洁白的云层,好似是将一幅画,分割成了两半,很仙,亦是很美。 裴瑾琛抓着秋千的锁链,坐在了秋千上,微微的晃动。 悲哀的情意抑制在胸腔里,疯狂的挤压,难受到他的脸涨得通红。 剧烈的咳嗽,夹杂着红艳的鲜血,染在绿油油的植被花草上。 一滴一滴的血珠缓缓滴落,落进泥土里。 裴瑾琛根本察觉不到疼痛,也不擦拭嘴角溢出的血液。 只是,自顾自的,摇晃秋千。 他的手臂状态放松,很随意的搭在两侧的锁链,身体随着风向往前倾。 眉宇微皱。 俊美的容颜被黑色的衣服衬得莫名的阴郁。 他闭上了眼睛。 渐渐的松开双手。 乘着风。 就好像啊,身后有个人,在推着他荡秋千。 风扬起鬓边的长发,凌乱的撩拨着长睫。 裴瑾琛产生了一种错觉,他的背上仿佛有一双温暖的手,在陪他幼稚的玩耍。 但他深刻的知道,他期盼的那个人,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要问什么感觉? 除了痛彻心扉,大抵就是悔意吧,无限的悔意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想要迫切的结束掉自己的生命。 手摁在胸口时,他又后悔了。 他想,轻易的死去实在是太便宜自己了。 他不能死。 至少,不是现在就死。 他要赎罪。 即便师尊生前无数次拒绝他。 他依旧想要坚持自己的想法。 企图这样,能够让自己的心好受点。 — 风好像大了些。 吹在耳边,呼啦呼啦的。 裴瑾琛抓着锁链猛的咳嗽起来。 那喉咙里的血腥味,反反复复的涌上来,许是没有及时抹掉的缘故,嘴角那里的血液已经结痂,干巴巴的贴着皮肤上,扯动的时候,有一种伤口裂开的钝痛。 他停止了晃动中的秋千,低低的笑出声。 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有时候,活着比痛苦更是一场酷刑。 师尊如果还在,应该乐得看见半死不活的他。 毕竟,这是他应得的。 他愿意用余生,沉浸于过去的哀痛,来报复自己曾做过的错事。 — 风更大了。 泪珠被裹挟着,不知飘到了哪里。 呼呼的风声里,貌似多了清浅的呜咽声。 不大不小。 刚好能引出共情的怜悯。 — 裴瑾琛又荡起了秋千。 这次,他睁开了眼睛。 原本墨色的漂亮瞳仁,此刻一片深红,血丝如同一只只蠕动的虫子,在他的眼眶里暴起,形成一幅诡异的画面 明明神情格外的狰狞可怕,可垂眸看着染了血的花草时,还是会平白无故的冒出点点的温柔。 他所有的柔情和爱意。 都在多年前的某一天,全部倾泻而出。 你要问裴瑾琛最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是什么,那大概就是,能够在最糟糕的日子里,遇见心心念念、想用尽一生守护的人。 即便啊…… 那个人到死,都在憎恨自己。 — 裴瑾琛主动的摇晃着锁链,将秋千荡得更高更远了些。 他竟然开始哼起了歌。 凑近了听。 没有任何的字眼,柔柔的,充斥着思念的自嘲感。 锁链咯吱咯吱的,一会竟然断裂了。 裴瑾琛摔了出去。 他错愕了一会。 颓然的大笑。 他抓着锁链,比困入绝境的野兽还要失控。 像个没有理智的疯子。 — 他疯了吗? 他没有。 他只是…… 太想师尊了而已。
第594章 裴瑾琛番外② 从后山出来,裴瑾琛更阴郁了。 他的阴郁不仅体现在脸上,还有行为上。 他常常把自己锁在一处狭小的空间里,多日都不出来一下。 他的精神总是恍惚。 他开始用秋千的锁链缠绕住自己的手脚。 — 一段时间后,他开始出现了幻觉。 他时常看见师尊的身影。 就站在他的面前,像从前一样对着他笑。 是那种清雅绝尘的笑,仿佛遗世的仙,不谙世事。
469 首页 上一页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