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清摇头:“我此番也是骗人无数,恶贯满盈了。” 宋广明对此很感兴趣:“仔细讲讲?” “待我先吃点东西,饿得慌。”宋宴清摸摸肚子,不想讲自己如此骗人。 宋曲生打量他几眼:“瞧着是瘦了不少,先用膳吧。” 立即安排人去准备饭菜。 宋广明好奇心得不到满足,心里好比被猫挠,痒得厉害。 “我寻李福去算了!” 提到寻人,宋宴清立马想起二军师等人,当即问了宋曲生人关在哪,饭也不吃了,先去收尾。 忙活许久,总不能空手而归。 二军师那个神准的天气预报员,宋宴清很有想法。 先给二军师升级单间待遇,随后宋宴清出现在他面前。 看见玩|弄了自己的皇家子,二军师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扭开脸。 宋宴清摸摸鼻子:“军师不想看见我?可我是来救你的。” 二军师心头一跳,随即还是转过脸来,露出整张面具来,嗤笑一声问:“七皇子愿意放我走?”
第101章 对二军师的问题,宋宴清只有一个答案——放对方走是不可能放的。 宋宴清开口道:“我曾问过军师,没有别的路可走吗?” 二军师忆起那时情形,此时望着面前展现真正身份的少年,给出一样的回答:“我还是要说,七皇子你不懂。” 人已解了绑,二军师手脚不再被束缚。 他抬起手,犹豫一瞬,主动在宋宴清面前揭下了他的面具。 面具缓慢地移开,露出二军师的脸来。 当宋宴清看清二军师阔面上轻度兔唇的唇裂嘴、畸形的鼻、面庞上凸起的道道筋脉般的纹路……,顿时理解神女为何跑路。 看着确实能吓哭小孩。 而二军师看着面前俊美的少年郎,感受着心中疯狂涌动的羡慕和嫉妒。 对于丑人,不必细看就能看到上苍的残忍与无情。有人生得俊美,得人喜爱,却又有人生得丑陋无比,能吓哭小孩、一露面吓跑之前不曾见过脸的倾心者,哪怕是亲族亦不可免俗…… 当人们将异样的眼神、反应、甚至恶人的行径投诸于丑人之身,便将苍天的残忍无情具现化,真正给到了丑人。 但再多的触动,在千万次后也能习惯。 二军师颇为平静地开口:“我是个读书人。” 随后他垂下了头,带着叹息般说道:“可如你所见,吾前路已绝。” 他生来就比寻常人丑陋些,从小就遭人不喜,可天命待他实在无情,竟还越长越丑了。时至今日这番模样,还谈什么前路与前途。 也并非没有挣扎过,否则他一早便不会捧上书。可百般办法用尽,也改不了天生的这点丑,绞尽脑汁破除阻碍考中的功名,更因“脸”而被废弃,让二军师大受打击。 宋宴清没离开过叛军,故而虽然有着满手信息,但并不知晓二军师的真实身份,只能粗浅地猜测他因为“长得实在太丑”在读书路上受过不少歧视。 不过他重提旧话,可不是为了再扎一下二军师的心。 宋宴清开口道:“我不会放军师走,但我可以再给你一条路,就看你要不要走?” 二军师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宋宴清。 那双眼睛倒生得不丑,双眼皮,眼珠黑白分明,只是比起一张阔面来显得小而圆,看起来数学不太好显得很合理的样子。 不想宋宴清这家伙却不往下说重点,反而问道:“军师姓甚名谁?家住哪儿?” “陶灿,扈川人士。” 宋宴清感兴趣地问:“不知是哪两个字?” 二军师眉头皱起,压住急切之心:“陶土之陶,火山之灿。” “好名字,山之土经火烧,方成了陶。” 有意吊了几句胃口后,宋宴清说回正事:“叛军为害一方,我、威虎将军,担平叛之责,因地利之故先行深入乱地。与叛军接触后,发觉叛军之二军师面具覆面,又知一人与其声音相似、体态相近……” 二军师听着面前少年胡说八道,随口编造出一个“李代桃僵”反立功的陶灿来,当下眼睛都睁得微微大了些。 如此能编会说,亏得他还误以为这厮是老实人,过去当真是瞎了眼。 再听宋宴清编到“陶灿”对七皇子十分敬仰、愿意效力之时,二军师也就是陶灿本人微微抬手,打断对方。 陶灿躬身,郑重道:“多谢。” 宋宴清没回应,只望着他不挪眼,眼中的小心思明显得很。谢完了,然后呢? 陶灿只好对着少年直白道:“从今日后,陶灿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陶先生请起。”宋宴清开心地将人扶起,“往后我们就是携手平定叛军的两大功臣,一定前路广大。” 陶灿面上笑得有点别扭,心里想:你都把我“绑”了,还谈什么广大前路,不就只能走你的路。 但对比起从前种种,宋宴清的确给了他一条广阔之路。 不必再去碰那条走不通的功名路,直接在皇子身边得用,如今圣上情形不好,正是皇子们一展身手的好时候。更别提不追究他行乱之责,还反手送上一桩天大的功劳,这意味着他将白享一份名声。 宋宴清又好奇问:“军师为何执意攻打州府?” 这无疑也是导致事败的种种原因里,陶灿犯的最大的那个过错。 “殿下不必再叫我军师了,军都没了,哪来的军师。”陶灿将原由道来,“一是筹集钱粮,与商以州府许利。二是当时不甚叫族人撞见,心中起了魔障。” “一是许诺的话,军师当真是个信守诺言的真君子啊。”宋宴清感慨一句。 “非也。”陶灿仔细解释,“南地与殿下生长之地不同,近十几年来官商纠缠,商人已非过去之商人,能耐和权力极大。我举一例,殿下可知其厉害。据传不谈进士,举子功名、官员职位可买卖。虽笑说是戏言,可我恰好知道一人便是如此成了举人,可见此确为实情。” 宋宴清震惊:“叹为观止。” 陶灿的一番话,可以说是商人之利已经能影响古代朝堂读书人最重要的晋升之途——科举。科举可是读书人心中的“圣地”,利益相关,也是证道之地,绝对容不得别人“玷污”,更离谱的是南地官场也如此,到这份上,说明烂得够够的。 一时也不可能全部了解清楚,宋宴清解决了心中最大疑惑,摸一下肚皮:“陶先生,兄长们那里还在等我,先一道过去用膳吧。” 陶灿一愣,然后点头:“好。” 他倒要看看,那个穿粉色裹衣的皇子是哪位。七皇子找的那位兄长,也是误了叛军的原因之一。 不过眼下位置陶灿铭记在心,被宋宴清拉着出去用膳时,十分讲究地要走后面。 宋宴清其实是饿了,嫌弃他走得慢,鼓舞对方:“军师,想想你安排我做事时!多自在。” 说完,又拉着陶灿风风火火地去吃饭,那架势好比几千个大学生同时下课要去抢食堂。 *** “这位是陶灿,与我一道平定叛军,功劳匪浅。先前险些忘了陶先生,叫他吃了点苦头。” 宋宴清介绍完陶灿,又给陶灿介绍自己两位兄长:“这是我五哥广明,那是六哥曲生。” 想了下,还不放心地补充道:“五哥要是问些有的没的,陶先生不必理会他。” 当完介绍人,宋宴清开始干饭。 想到自己的饭量也是“七皇子”的标志之一,宋宴清在叛军中不曾加过一次身体属性点,也有刻意减少饭量。这就导致他经常处于有点饿的状态,所以清瘦不少。 宋宴清吃相尚可,但就是快得好像饿了许久。 宋广明收回他打量陶灿的眼神,被老七一句话拉回“注意力”。 “五哥怎么就问些有的没的了?我那是关心你,老七你真是不识好歹。” 宋宴清的嘴忙里偷闲:“你说你去找李福问,他肯定不会说太多。你肯定不止找了他,这一会功夫,骚扰我多少兵了?你自己说说。” “也就三个。”宋广明好奇得厉害,虽然问出来不少东西,但还是很想知道全貌。 带着几十人深入乱地,却能收服一整支叛军! 他看过的那么多话本,就没如此离奇刺激的。眼下见到活的,恨不得钻进宋宴清脑子里去看现场。 宋曲生靠谱得多,温和地招待陶灿,与他一道浅饮。 宋宴清加饭时,听到陶灿聊到“七殿下寻兄趣闻”,引发宋广明公然问起——“兄弟里面哪个偷偷穿粉色裹衣?” 当场饭碗险些送命。 得到多方注视的宋宴清:……“我瞎编的。” 但跟他对视的宋广明敏感地判断出了真假:“是真的。” 宋宴清无所畏惧:“那你们去查吗?看看是哪位哥哥真有这癖好。” 宋广明决定偷偷给他二哥写封信,问问是不是大哥喜欢穿粉色裹衣。 而宋曲生想了一圈,也判断是大哥宋承宇。因为下面四兄弟都不见穿过,而三位年长些的兄弟里,宋宴清相熟到能看见裹衣的应当只有大哥。 不久之后,老二宋广骏收到弟弟的来信,看到问题估计会迷茫许久;假如宋承宇直面弟弟们的打量,大抵也会十分疑惑。但眼下那些还远着,平叛大军要忙着和周边的官员接触、协同安置收拾叛军留下的烂摊子。 二神女可带罪立功安定民心,三将军则是通过卖后方,也成功获得了安全位保证…… 面对危情,各人都有各人的生存手段。 宋宴清也不欲大杀四方,和宋广明二人商量后,较为平和地度过后面几日。 再接着,他这个小神仙是奸细之事捂不住了,一边叫人佩服、一边惹人谩骂。 宋宴清麻溜地关了粉丝值变化的提示音,实在不敢听。 随后收到处理完战后紧要事的知府相邀,请平叛大军众人入城,庆贺平定叛军之事。 入得州府宴席,宋宴清面对一片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人,被赞叹鼓舞的诗词包围,方才真切体会到此番辛苦的甜美果实——终于要红了。
第102章 宋宴清扫了一眼粉丝值总额,在他骗子行径曝光、那些被他愚弄的叛军大批发觉被骗后,他的粉丝值总额居然还增加了。 要知道,这时消息往外传播得还不广,叛军则集中在当地人数众多,“恨意”应当很深才是。一个黑,可能比十个路人还凶残。 总结:这回的操作在叛军之外的人群里的确很吸粉。 等到以后消息传播得更广,相信可以借此再上一层楼。 回过神来,听着那些人写诗作词夸自己,宋宴清对于“新物料”先是谦虚一二、再大力给予好评,好鼓励这些拥有创作能力的新粉多多创作,让物料来得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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