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顾靳就带着林宴书和许星河进来了。 原本见到儿子醒来,顾靳是很高兴的,但看到满地乱丢的衣服,顾靳想说的话突然就卡壳了。 顾嘉树动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完全挡住安森后才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来,他说:“爸,你们先出去一下可以吗?” 安森实在忘不了病房里的尴尬场面,穿好衣服后就匆匆离开了,许星河在病房里看了会儿顾嘉树,之后就追出来找安森了。 “你、你们……”许星河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安森开始胡言乱语:“没做。” 许星河:“啊?” 安森捂着脸骂了句脏话。 顾嘉树醒过来绝对是好事,另外还有个好消息就是知道最爱的儿子可能遭遇牢狱之灾后,林建森的病情加重了。 许星河高兴的不得了,当晚就多吃了两碗饭。 再后来,就到了许星河和林宴书毕业的时候。 虽然林宴书总是忙个不停,也不常在云川,但好在没有耽误毕业,顺利拿到学位证的那天,许星河快快乐乐地拍照发到了朋友圈。 又过了一段时间,林庭琛的宣判结果下来了,数罪并罚,无期徒刑,整个后半辈子他都要在监狱里赎罪了。 听说林庭琛想要见林宴书的时候,许星河不以为意,还说这种消息以后不用给他递了,但林宴书却打算最后见一见这位血缘上的叔叔。 “我自己去就可以。”林宴书亲了亲老婆柔软的脸。 许星河想了想,也没反对,毕竟现在的林庭琛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了。 探监的时候,林庭琛看着光鲜亮丽清俊至极的侄子,眼里的嫉妒快要化为实质喷薄出来。 他说了很多胡言乱语,甚至还挑明了当年就是他把林宴书推下的池塘。 “你为什么没死?你就应该死在那个池塘里。”林庭琛满含恶意地盯着林宴书,可他此刻形容狼狈,如同丧家犬一般,叫人看了只觉得唏嘘。 林宴书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表示:“我命大,并且运气好。” 林庭琛又是一顿歇斯底里,反复地说林老爷子有多么疼爱他,并且林老爷子有多么殷切地希望林宴书这个亲孙子去死。 林宴书最后递给了他一个怜悯的眼神,淡声:“你说的那些我都不在意,只有觊觎我老婆这一点,你是真该死啊。” 说到这里,林宴书又笑了,他显然过得很幸福,所以笑意也发自肺腑,透着甜蜜:“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星星对你始终不屑一顾,从头到尾,他喜欢的就只有我一个。”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4-02-07 17:49:52~2024-02-07 23:03: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开心 5瓶;吉吉国王dayto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8章 088 对于林宴书跑到监狱里对着林庭琛耀武扬威的行为, 许星河实在有些想笑。 林宴书随意地挑挑眉,表示:“对于情敌,怎么做都不为过。” “他算什么情敌啊?”许星河牵着林宴书的手放到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眼神明亮地道:“实际上你根本就没有情敌啊,因为我这颗心始终都是放在你身上的, 从来没有转移过。” 林宴书把老婆抱了起来, 跟他额头相抵,笑着解释:“去这一趟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我能够确定,小时候把那个林宴书推下池塘的就是林庭琛。” 听他提到池塘落水,许星河的神色恍惚了半响。 今夜月朗风清, 垂落在天幕上的繁星忽闪忽闪,好像许星河那双漂亮的眼睛。 林宴书忍不住伸手触碰老婆纤长的睫毛, 随后又扣着他后颈吻在了那薄薄的眼皮上。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林宴书声音微哑。 许星河用双手环住了林宴书的脖颈,抿了会儿唇,才抬起头道:“我一直要求我们之间毫无保留, 可是现在,我竟然也有了隐瞒你的事。” 林宴书略思索了下,可他实在想不到许星河会对他隐瞒什么,便选择直接问:“宝贝隐瞒了我什么?” 许星河咬着唇, 表情看起来带着犹豫。 林宴书也不强硬, 只是低头摩挲着许星河红润的唇瓣,半是哄他半是撒娇:“老婆, 你现在告诉我好不好?” 许星河纠结地开口:“万一真相会伤害到你呢?” 林宴书勾勾唇, 不答反问:“难道你心里还有别人?” 许星河恼怒地瞪他:“什么啊?没有这回事好吗?我心里永永远远只有你一个, 你怎么能怀疑到这个方面?” 林宴书捧住许星河的脸, 笑着说:“那就不会有什么事能伤害到我了。” 许星河扁扁嘴:“真的吗?” 林宴书吻在他耳畔, 温热的呼吸直往他耳孔里钻:“当然,全世界只有你对我最重要,难道你还不知道么?” 那股清冽的气息将许星河完整笼罩,荷尔蒙在两个人之间流转蒸腾,许星河扛不住先软了腿。 他想到林宴书奔波于实验室和NET华国总部的那段时间,明明忙碌的不得了,还要天天做,他怕林宴书身体受不住,提出了别那么频繁,结果林宴书就对他说,全世界只有你对我最重要。 许星河太喜欢林宴书了,被他用深情的眼神盯着,听他说着好听的话,整个人便晕乎了起来。 接下来林宴书又说:“所以至少一天一次,要不然就活不下去了。” 许星河听到他这样说,也顾不得去想前后语句到底有什么关联,也放弃思考这是否夸张,总之他放弃了抵抗,还点着头附和:“那是得一天一次。” 就当……就当林宴书是精力过剩吧…… 这次两个人也忍不住胡来一通。 等到云散雨停的时候,许星河也调整好心情,说出了隐瞒的事。 “宴宴,我觉得你不是池塘落水那次穿过来的,”许星河慢慢道:“你穿过来的时间可能更早。” 林宴书轻笑:“怎么可能?” 许星河在被子里摸到了林宴书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紧握着,然后说:“我看过你小时候的录像,也听小姨说过,你从婴儿时期就害怕打雷了,我原本以为这是天生所致,后来想想,应该是和你上辈子的经历有关。” 林宴书清了清嗓子:“也没有怕吧?” 许星河顺着他改口:“好好好,是应激反应总行了吧?” 林宴书笑了笑,将老婆揽到怀里,搂着他问:“只凭这个你就认定小时候的也是我么?” 许星河鼓了鼓腮帮:“那我们再去看一次你小时候的录像,你自己看看那是不是你。” 林宴书答应了,只是他没想通为什么许星河觉得这种事需要隐瞒,于是就问了出来。 墙上的时钟指针在无声地转动,许星河望了林宴书好一会儿,才把脑袋埋入他怀里,慢慢道:“我就是觉得,这对你来说太残忍了……” 大概是上辈子的经历导致了林宴书对亲情彻底失望,以至于穿来这个世界后,他对父母也始终带着层浅淡的疏离,并不热络。 如果这一世林宴书的父母同样歹毒狡诈,那也没什么好遗憾的,可偏偏他们非常好,好到无可挑剔,好到没有半点可指摘的地方,好到将他们能给的所有爱都给了林宴书。 如果他们能活的久一点,那么或许林宴书早就被治愈了,他也能敞开心扉接受父母纯粹的爱意并给出回馈,他也能在挚亲的疼爱里做一个普通简单的小孩。 可惜没有如果。 那对温柔的夫妻还是猝不及防地离开了人世间,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都爱着自己的孩子,可作为他们孩子的林宴书甚至来不及和他们真正亲近。 如何能够不遗憾? 怎么可能不遗憾? 许星河想着这些,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他觉得林宴书在六岁半那年失忆或许是大脑对身体做出的选择性保护,有时候,只有遗忘,才能不那么痛苦。 林宴书虽然不明白老婆落泪的缘由,但还是把人抱在怀里细致地哄:“不哭了好不好?” 许星河浓密的睫毛湿成了一缕一缕,眼睛好似被水洗过似的,氤氲着雾气,好不可怜。 他仰着脑袋看林宴书说:“那等你想起来了也不可以伤心。” 林宴书给他擦拭眼尾,温声说:“只要你不哭,我就不会伤心。” 第二天,许星河带着林宴书去了温婉那边,和温婉一起看林宴书小时候的录像带。 视频的背景是郁郁葱葱的大面积草坪,远处是连绵不绝遍布绿植的群山,近处有流水潺潺蜿蜒淌过的小河,有个清俊疏朗的男人正抱着孩子,笑容洒脱:“我们一家三口今天就在这边露营了,儿子你开不开心啊?” 被男人抱着的是小小一个的林宴书,那时候的林宴书才三四岁,他先是在父亲的怀抱里小幅度扭动着抗议,抗议无果后才放弃挣扎,可爱的小脸也板起来了。 这时候,另一个年轻英气的女人出现在了屏幕里,她走过来将儿子抱走,稳稳地放在了地上,并弯腰牵住了那柔软小手。 “我们家宴宴不喜欢被抱着是不是?”女人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 幼年体的林宴书矜持地点了点头。 “看到没,还是我懂咱们儿子吧?”女人对男人道。 “是是是,”男人蹲在了林宴书身边,牵起他另一只手,仰头看着妻子笑得爽朗:“我老婆最厉害了。” 那是温度适宜天气晴朗的春日,白云悠悠飘荡,微风吹拂草地,一对年轻的父母先是带着孩子做游戏,而后又准备起了野餐食物。 宝宝午餐被放在了林宴书面前的小桌子上,那对父母目光齐齐地看着儿子伸着短短的胳膊拿起勺子,他们看他努力挺直背脊,又在看他用软乎乎的小手专注地挖着茄汁肉沫豆腐吃,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男人问林宴书:“宝宝你真不要我喂你吗?” 小小的林宴书点了点头。 女人托着脸颊看林宴书,眼里有明显的骄傲:“我儿子好乖哦,还聪明,都会自己吃饭了。” 男人叹气:“宴宴哪里都好,就是不爱说话。” 女人敲了敲丈夫的脑袋,替儿子辩驳:“不爱说话又怎么了?咱们家宴宴说话的时候口齿伶俐着呢,比别的小朋友嘴皮子利索多了。” 男人便弯了眉眼:“行吧,咱儿子这就是天生高冷。” 女人放低了音量,靠近男人说:“也说不定是在装酷呢。” 夫妻两个又一起笑了起来。 视频里的画面异常温馨,可林宴书看在眼里,却觉得心口莫名酸涩。 旁边的温婉也是满脸怅然。 她想到了自己和父母还有姐姐共同生活的时光,那样美好的日子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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