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河有点不好意思,又在林宴书怀里蹭了一会儿,才抬起头道:“我也觉得很棒。” 但说完这句,他又道:“不过……” 林宴书下单的手一顿。 “不过你再凶一点也没关系的。”许星河声音越来越小。 林宴书瞥了他一眼,继续下单,点了许星河刚才说想吃的红虾意面,又加了些其它的,等付完款,才看着老婆道:“真的没关系吗?” 林宴书捏他脸蛋:“那为什么上次在外公那里,我稍微狠了一点,你就闹脾气要和我分居?” 许星河瞪圆了眼睛和他争辩:“因为那次你喝多了呀,你特别凶你超凶你毫无理智你还把我往门上按,而且你自己脑袋也差点撞墙上了。” “当时我吓坏了好吗?”许星河说着就把手放在林宴书的头顶,现在他头发长出来一点,已经遮挡住了车祸留下的那道浅疤,可许星河还是有点心有余悸,“那种程度肯定是不行。” “昨晚的程度又觉得不够吗?”林宴书把手机拿到许星河的眼前,把人搂在怀里,给他看刚点的外卖。 许星河红着脸,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只能瞪着枕边人。 “给你点了红虾意面,香煎牛舌,蓝奶酪土豆泥……”林宴书慢悠悠地念完,又问老婆:“要不要再点个奶茶?” 许星河被转移了话题,心里松了一口气,点头道:“要的。” 林宴书却意有所指:“星星好贪吃。” 被子下那只大手愈发不对劲,许星河屏住呼吸,就听到林宴书的撩人的嗓音再次响起:“外卖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送到,趁这个间隙,宝贝想不想吃点别的?” 许星河根本无法拒绝。 他喜欢林宴书,愿意跟他亲近,对于昨晚发生的那种事,他不仅不抵触,还有点上瘾。 于是又是一通胡来。 外卖送来的时候根本没人去拿,电话响了好几次后,林宴书才拿起手机接通,压抑着声音道:“放门口就好,谢谢。” 许星河忍着哭腔,默默攥过了一点被角咬在了口中。 他错了,他就不该让林宴书再凶一点。 等林宴书再去拿外卖的时候,里面的菜品都有些凉了,他又加热了一遍,才回房间叫许星河过来吃。 许星河动不了一点。 他刚才勉强爬起来去洗漱了,每走一步都疼的呲牙,这回终于趴进了柔软的被子里,许星河是一动也不想动了。 可是他又饿狠了,只能回头朝着林宴书撇嘴:“给朕端进来,朕要在房间里吃!” 吃饭之前,林宴书又给许星河涂了遍药,可药效也没法立竿见影,许星河眼里泪花打转,最终选择半跪着吃饭。 吃完他就重新趴下了,连手机都不想去看,只想呼呼大睡。 林宴书觉得抱歉,想要过来哄哄他,可许星河却下意识打了个颤,就差没哭出来:“你别过来了!” 林宴书只是脚步微顿,然后就继续朝着许星河走来了。 他帮许星河按摩放松,眼里含着心疼:“对不起。” 许星河见他如此便又重新展颜。 好吧,他也不是真的生气。 毕竟是他乱撩在先。 这么想着,许星河就又想哭了。 虽然林宴书的确过分了一些,可许星河却没有惩罚他分居,而是让他再抱来一床被子,义正言辞地表示要用被子隔开。 林宴书听话地照做,没有半点反驳,可等到夜里,许星河呼吸平稳,进入梦乡以后,他就把自己的那条被子给扔到了外面。 然后动作温柔却不由分说地挤进了许星河的被窝。 第二天两个人又是相拥着醒来,许星河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还下意识滚到了那温暖的怀抱里。 是等洗漱过后,他才恍惚着问:“另一条被子哪儿去了?” 林宴书表情淡定:“可能是不翼而飞了吧。” 许星河没忍住过去踢了他一下。 赵梧桐的办事能力没得说,只过了一天,他竟然就拿到了五年前那份DNA检测报告的备份。 “已经对照过了,就是许尘和许又桑的样本。”赵梧桐说:“通过证据链也能断定当时要做这两个样本DNA鉴定的人就是许又桑。” 赵梧桐啧啧称奇:“所以许又桑五年前就知道自己不是许家亲生的孩子了吗?” 实际上还要更早。 不过许星河并没有说,而是换了个话题:“许又桑还联系你吗?” 赵梧桐头疼:“我实在顶不住了,把他给拉黑了。” 许星河笑了起来:“好吧。” 赵梧桐想起他半夜出于好奇点开了那条语音,听到一个男人娇滴滴地跟自己说寂寞,就浑身冒鸡皮疙瘩。 他们直男可受不了这个。 拉黑,必须拉黑。 许星河也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多在意,他把自己拿到的资料整理发给了沈屿。 到了晚上,沈屿才打来了电话,他嗓音带着哑,却没有再犹疑:“我想好了,我一定要让许又桑付出代价,星河,你能不能教教我要怎么做?” 许星河忽然就来了精神。 原本他还纠结要不要和林宴书乱来,一方面他又想要,一方面又真的疼,实在不合适,正好沈屿的电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让他有点上头的情绪冷静下来了。 许星河把睡衣扣子系好,往外挪了挪,和林宴书拉开一点距离,又开了免提道:“首先你得让你父母知道你这么多年吃了很多的苦,和从小养尊处优的许又桑有着天壤之别。” 林宴书的手臂又环上了许星河,嘴唇也轻轻碰着他的耳廓。 许星河有点痒,却没躲,还往林宴书怀里靠了靠,继续说着话:“虽然现在还不适合相认,但我想安排你和许尘见一面。”
第57章 057 许星河和沈屿聊了好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时,身后那条结实有力的胳膊又环了上来,将许星河整个人圈在了怀抱里面。 男人温热的呼吸绕在耳侧, 有种说不出来性感撩人:“聊完了吗?” 许星河点头:“嗯。” 林宴书笑了笑,跟他道:“那剩下的时间归我。” 温柔的吻覆盖而来, 摄住了许星河的全部心神, 什么冷静什么清心寡欲全都被他抛之脑后,这一刻他只想要沉沦。 一吻完毕,许星河甚至还有点眷恋不舍。 他搂着林宴书的脖颈,拿湿漉漉的眼睛望过去,主动开口:“要来吗?” 林宴书轻笑着蹭了蹭他的鼻尖, 跟他说趴好。 许星河耳朵微微有些发烫,但还是乖乖照做, 他抱了个枕头趴在上面,又把被子的一角扯过来咬着,连眼睛也闭上了。 可预料中的事情却并没有发生, 倒是一股熟悉的清凉味道扑鼻而来。 是那个消肿止痛的药膏。 到这一刻,许星河才终于察觉到了林宴书的真正意图,他不满地哼了哼声,感觉自己被耍了。 许星河不理林宴书了。 上完药后, 他有点郁闷地躺回了被窝里, 也不给林宴书正脸,只用后背对着他。 “怎么还生气了?”林宴书想哄他。 可许星河觉得林宴书是在明知故问。 真让人恼火。 许星河开始装高冷不说话, 奈何林宴书一直老婆宝宝宝贝星星地轮流喊, 实在烦人得厉害。 许星河只能转头过去瞪他, 凶巴巴地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林宴书弯了弯唇角:“故意什么?” 故意撩他又不给他啊。 哪有这样的? “再来你就真的吃不消了, ”林宴书揉了揉他的脑袋, 语调耐心,嗓音温柔:“难不成明天你也要在房间里躺一天?” 许星河考虑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也不是不行。” 林宴书搭在老婆腕上的那只手突然就收紧了。 他深吸了几口气,才在许星河的脑门上轻弹了下,咬着牙威胁:“你别惹我。” 许星河一点都不怕他,林宴书越不让惹,他越要惹,最后把人惹到了浴室里冲了好一会儿澡。 再回来的时候许星河摸着他冰冰凉凉的胳膊,有点想笑又有点心疼:“用冷水洗的吗?你不要感冒啊。” 林宴书在他漂亮殊丽的小脸上拧了一把,无奈地磨了磨牙,最终又纵容地叹气:“没事的宝宝,我们该休息了。” “好吧好吧。”许星河主动张开手臂抱住了他,将自己的体温与爱人共享。 又是一夜好眠无梦。 第二天,许星河终于能走出房间了,他先是拉着林宴书去了医院做了几个检查,然后又清了清嗓子问医生:“您上次说林宴书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做剧烈运动,我想问一下,夫夫生活应该不妨碍吧?” 医生表示适度的话就没问题。 许星河放下了心。 一方面是林宴书看起来太健康,一方面也是他没抵住诱惑,再加上沈屿传来的那个信息让他怒火中烧,他一个上头,就拉着林宴书翻来覆去颠颠又倒倒,完全将医生提过的注意事项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好在最终也没什么问题。 等离开医院以后,许星河就撞了撞林宴书的肩膀,跟他说:“要适度,听到没有。” 林宴书莞尔:“听到了,老婆。” 时间总是如流沙般易逝,等许星河和林宴书手拉着手从超市采购完,又开车来到半山腰别墅的时候,夕阳已经渐渐迫近地平线,晚霞了染红了半边天。 顾靳背着手看他们拎着东西下来,眼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了笑意,可嘴上却道:“你们还知道来。” 许星河笑眯眯道:“当然要来啦,要不然外公看不到我们再思念成疾那可怎么办呀?” 顾靳瞪他一眼,但还是招呼佣人帮忙拿东西。 三个人坐在一起吃了晚饭,中途许星河觉得椅子硌人,就目光幽怨地看向林宴书。 林宴书了然,于是起身给老婆找了个坐垫。 许星河这才满意。 月上柳梢,夜色融融,昏暗的暮霭渐渐压下来时,外面停机坪的方向传来了轰鸣声。 许星河刚吃完饭,正在走路消食,听到声音就趴在了窗户口往外看。 “谁来啦?”许星河喊着问。 “你舅舅说今天来看我。”顾靳一边下棋,一边回许星河。 许星河踮脚眺望,视线落在那架黑色直升机正在转着的螺旋桨上,忽然眼眸发亮。 他跑回来催促林宴书:“你赢快点,然后跟我出去。” 林宴书修长的手指正捏着一粒白子,闻言笑了笑,又朝着顾靳道:“抱歉了外公。” 说完棋路就变得杀伐果决,再没有了之前柔缓温吞的样子。 顾靳看着必输的棋局,再看许星河那副着急的样子,索性把棋子拨乱,表示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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