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续办理得很快,半个小时之内池白安就已经带上自己的东西坐在了家里的轿车上。 靳燃看着墙上的指针走到了八点半,终于决定要去找小兔子解释一下。 太久没有活动过身体导致男人走起路来并不算快,但男人一直在加快速度。 腿上一些较大的伤口因为突然大幅度的运动,有些还没有愈合完全的伤口又重新撕裂开来一点,冒出血丝。 然而,等靳燃走到少年的门口时,却看见一个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而房间里面空无一人,甚至没有看见任何和少年有关的物品。 男人抓住护士的手臂,有些急切地问道,“今天在这间病房的少年呢?大概这么高,眼睛大大的,名字叫池白安。” 护士显然是被男人吓到了,反应了一下才回答道,“您是他的哥哥对吧,池白安刚才就办好出院手续离开了,您的家里人没有告诉您吗?” 护士显然是把池白安和靳燃当成亲生兄弟了,毕竟她也没想到除了亲人还有谁会在哥哥昏迷的时候这么细心地照顾。 护士见男人愣在了原地,恰巧来了位医生叫她,她就赶紧离开了。 男人站在原地,看不清神情。 安安…就这样丢下他走了。 不要他了吗?明明说过最喜欢他的话,都不算数了是吗? 也不知站了多久,齐彦君才匆匆赶过来。 “小安已经出院了,你站在这也没用,赶紧养好身体才能出院去找他。” 说实话,青年有些担心靳燃现在的精神状态,早在国外时他就曾表现出对少年可怕的偏执的占有欲,现在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害怕他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靳燃抬起头,神情平静,“我没事,先回房吧。” 男人走在前面,不顾青年还站在原地。 齐彦君暗道一声坏了,像是靳燃这种人格,往往外表越是平静,实则内心已然汹涌着。 青年赶紧追了上去,直到看见男人回到了房间内,并没有离开医院,心底也稍微松了口气,确认靳燃无事后就离开了病房,可他总觉得事情不应该这么简单。 果然,最让他头疼的事情出现了。 “齐医生,一号特殊病房的病人靳燃不见了。” 有个负责训夜班的医生急匆匆地跑到齐彦君的办公室,向青年报告。 齐彦君原本还有些犯困,现在立马就清醒了。 “什么?!” 街道两旁的大树被大风吹得沙沙作响,天空中也时不时发出沉闷的雷声,一道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幕,让人心悸。 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征兆。 靳燃从医院里出来后就朝着池家的方向走,医院靠近市中心,而池家却靠近郊区,本就没有恢复完全的男人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着。 路人临近暴雨都赶着回家,但也能注意到这个不慌不忙走在路上的男人。 男人很高,脸有些苍白却没有什么表情,身上穿着的病号服稍微削弱了一些男人的凌厉。 此时,靳燃已经差不多到达池家,仅仅只需要再走五分钟就能够到达。 池家的卧室里。 “安安,关好窗户哦,准备下大暴雨了,最近的天气真是反常啊。” 丘南琴在房间门口提醒到。 少年应了一声,便开始收拾着自己的衣物。 啪、啪、啪 暴雨开始下了,如利剑自天上而下,豆大般的雨点打在窗户上。 少年站起身来,走向窗边想要检查窗户有没有关紧,不然被大风吹开可就糟糕了。 可走到窗边,余光里看到的一个身影却让他吓了一跳。 靳燃站在池家的庭院里,身上已经被淋湿了部分,就这样笔直地站在草坪上,当看见二楼亮光的房间窗户前站这个小人时,男人便抬头盯着那扇窗户。 池白安见窗户已经锁好了,并不打算理靳燃,一把就把窗帘拉上了。 下这么大的雨,应该…应该很快就会走吧? 雨越下越大,其实池白安心里也不好受,可他忍着窝在被子里不去想。 “诶,老婆,你看下面怎么站着个人?好像是小燃?” 池黎晟刚好走到床边想要把窗帘拉上,看见站在院子里的人赶紧把丘南琴招呼过来。 池黎晟回到家后当然也是知道了两个孩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处理感情方面的事情不如丘南琴细腻,便交给她处理。 丘南琴一看,赶紧拍了拍旁边男人的肩膀,“哎呀,小燃还病着呢,快让他进来!” 男人下楼,在玄关处拿了把伞,走进雨幕靠近靳燃,用伞为靳燃遮挡着大雨。 “小燃啊,有什么事情咱们进去说,待在外面久了要着凉的。” 男人没说话,只是执拗地看着那个即使拉上窗帘却还是微微透着暖光的窗户。 池黎晟见状,打算再想想办法,于是将自己手中的拿把伞放在靳燃手中,自己赶紧跑回了家中。 作者有话说: 齐彦君:天哪,靳燃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吧? 极端的事情:跑去老婆家外面淋雨(ω) 打赏:【喜欢温柔攻的美好】x999 蟹蟹各位看官老爷的月票和推荐票~
第47章 竹马的小甜糕(45) 冒着雨跑回屋内的池父下一秒回头就看见靳燃将折叠伞收起,整个人瞬间又被雨幕淹没。 池黎晟:。。。。 “小燃现在身体也生着病,劝也劝不回来。” 池黎晟摇摇头,显然已经是没了什么办法。 丘南琴叹了口气,“看来是来求得安安的原谅的,可是这么大的雨,有什么话进来好好说,这淋坏了身子怎么办。” 女人说完这句话,还是不忍心看到靳燃拖着虚弱的身子站在外面,于是朝着池白安的房间走去。 房门被轻轻敲响,里面传来##的声音。 “来啦。” 房间门被打开,池白安露出一个乱糟糟的脑袋,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跑出来,小呆毛翘得乱七八糟。 “妈妈怎么了嘛?” “安安,小燃他…他现在还站在外面,劝也劝不进来,就站在你窗子对着的那片草坪上,如果可以的话妈妈还是希望安安下去劝劝他。” 女人的这一番话让男生瞪大了眼睛,里面似乎有着茫然和不知所措。 “他…他居然还没走吗?” 他原先以为,快要下暴雨了,哥哥应该过一会等不到他就会走了,没想到已经等了这么久吗? 不管哥哥是不是有骗他什么,可哥哥身上那些伤口确是实打实的,淋了这么久的雨会不会伤口发炎? 池白安眼睛顾不上想这么多,小跑到窗边一把拉开了窗帘。 穿着病号服的男人站在雨幕中,衣服湿透,发丝也黏在额角,显得狼狈无比。 许是感受到了视线上方的光线突然明亮,男人缓缓抬起了头,直直地看着那扇窗户后的人影。 池白安眼眶都蓄起一层泪花。 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小兔子拖鞋都没有穿,径直小跑到一楼。 就快要跑出大门的时候池白安就被池黎晟拦住了。 池白安急匆匆的,还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要拦着自己,只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去把哥哥接进来,那哥哥的伤口发起炎来绝对不是什么小问题了。 池父赶紧拿过一把伞塞在儿子手里。 池白安才知道爸爸的用意,打开那把明黄色的伞就朝着男人的方向跑去。 不远处的男人似有所感,缓慢地朝着##赶来的方向扭过头去。 直到这一刻,靳燃才肯定。 他赌赢了,他知道小兔子不会放任他不管,也不会忍心看见他独自在外面淋雨。 终于,在他意识逐渐模糊的最后一刻,一抹亮色闯入了这磅礴大雨。 在那偌大的雨声中,他好像听到,少年在焦急地喊他哥哥。 靳燃醒来时,顺着手臂上连接的软管往上看可以看到自己在吊水,浑身无力酸痛,可却没有闻到医院独特的消毒水味。 耳边有什么东西在沙沙作响,男人的眼睛转了转,刚好与坐在床边削苹果的##对视上。 小兔子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眼睛微微睁大,然后飞快地放下小刀和削了一半的苹果小步跑走了。 靳燃的神色暗了暗。 就这么不想见到自己吗?那为什么还要冒着雨来接我? 那最开始干脆就不要管我了。 男人拔掉手背上的针,撑着床坐了起来。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 “诶?你起来干嘛,快躺回去。” 听到这声音,靳燃狠狠地皱了下眉。 这声音不是齐彦君是谁? 跟在青年后面的,是一只怎么也不和靳燃对视的小兔子。 可男人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少年,小家伙不论移动到哪里,那带着侵略的视线都紧紧跟随着。 “为什么要跑。” 男人盯着不敢直视他的小兔子,执拗地问着。 池白安被凶了一下,一下子躲在了青年身后。 齐彦君帮着男人重新扎上针,“你现在伤口发炎比较严重,正在发高烧,好不容易吊着水怎么就拔掉了,要不是小安来找我我还不知道你醒了。” 靳燃愣了愣,原来……安安跑开不是因为不想见他,是去找人了。 男人此刻就像是耷拉着耳朵的大狗,尾巴藏在身后垂下,为自己不分清白就凶了小兔子而悔过。 “抱歉…我以为…” 小兔子“哼”的一声扭头就走了,而男人只能坐在床上,也不敢追上去,怕再惹少年生气。 齐彦君只觉得眼前这一幕新奇极了,转头看了看靳燃,只感觉那看不见的耳朵垂得更低了。 “还看什么呢,人都被你气走了。” 靳燃少见的没有作出任何动作,只是将头地下,一副不愿与人交流的模样。 齐彦君倒也没有再说什么,留了点药给好友便收拾收拾出了房门。 靳燃坐在床上独自懊恼,他身下坐着的是小家伙的床,他也曾在这上面抱着他睡过无数次,可现在他要怎样才能得到小兔子的原谅? 安安现在,一定是不想理他的。 想到这,男人愈发的失魂落魄起来,躺在床上抱着少年的被子,汲取那丝丝残余的香味来得到一些安慰。 “安安,小燃那边什么样了?” 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丘南琴还是问了一嘴。 “还敢在外面淋雨,醒来之后还凶我,我看他倒是没什么事。” 显然,小兔子还在气头上。 丘南琴无奈地笑了笑,两个孩子闹成如今这个局面也是她没想到的,只希望小燃能够多包容安安一些,能够把安安哄好,他们这些做父母的还是少插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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