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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昱自是不能错过表现的机会。 说什么都要给老王妃打下手。 连老王妃提枪的手都能做羹汤，他还有什么好矜持的。 闻昱的厨艺没的说，菜的口味也是按照老王妃的喜好做的。 一顿饭得了老王妃频频的夸赞。 “元澈，你大哥的儿子都娶亲了，你什么时候也能让母妃抱上孙子？”
第93章 准备聘礼 谢瑞给闻元澈夹了一口菜，照例开始了长辈的关心。 闻元澈与钟离粟亲如兄弟。 只是这两兄弟一个赛一个不靠谱。 谁家好儿郎年近三十了还不娶亲。 闻元澈看看钟离粟，又看看闻昱。 一口菜含在口中，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他要是说错话，把钟离粟和闻昱牵扯进来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反正他好男风也不是什么秘密。 而且他喜欢苏枚也不打算藏着掖着。 干脆说出来痛快，省得谢瑞时时惦记着。 “我...我暂时不打算娶亲。那个...苏枚还没答应嫁给我。” 此话一出，桌上的人都震惊的看着他。 闻元澈说完赶紧低头扒饭，不敢抬头去看老王妃。 大祁的民风虽然开放。 但是娶男子为正妃毕竟鲜少听闻。 尤其苏枚还是敌国的质子。 老王妃肯定会生他的气，责备他不靠谱。 他感觉自己要挨揍了。 以前钟离粟挨罚，一整天都吃不上饭。 他赶紧扒拉几口，一会老王妃要是罚他不准吃饭，他也不至于饿肚子。 钟离粟被闻元澈雷的说不出话。 这...这就出柜了？ 也太勇了。 自家母妃虽然不是闻元澈的亲母妃，也是看着闻元澈长大的长辈。 她要是生气，闻元澈肯定也要挨罚。 钟离粟也跟着低头扒饭，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谢瑞看了看闻元澈，又看了看苏枚。 皱着眉头想了半天。 京城中关于闻元澈的传闻她也听到过。 只是一直没往心里去。 没想到都是真的。 “也好，不着急慢慢来，总有打动的那一天。”谢瑞叹了一口气。 虽然挺难接受的，但是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 她年纪大了，不该过多的去干涉小辈的事情。 这下换闻元澈惊讶了，谢瑞也太好说话了一些吧。 “母妃，你不生气？” 谢瑞摇了摇头。 “但是你可要想好，亲王正妃是要上表天地宗亲，入皇家玉牒，到时候你该怎么向你父王交代。而且...” 谢瑞顿了顿，视线看向默不作声的苏枚：“阿乞那边，总归是要有个交代。你是亲王，又是做皇叔的，不能任性妄为。” “儿臣谨记母妃教诲。” 闻元澈起身重重的施了一礼。 对于谢瑞的开明，他很是感激。 虽然他对苏枚的感情并不需要别人认可。 可他视为母妃的人能如此为他着想，让他十分动容。 “如此甚好，要是哪天完颜家的小子答应你了，母妃给你准备聘礼。” 谢瑞笑着受了闻元澈的大礼。 不能让这小子白白喊了她二十年的母妃，她也得有个做母妃的样子。 只是正妃可以由着闻元澈自己选，侧室总得有一个吧。 她这些年虽鲜少回京中，但与几个国公府还有侯爵府都有联系。 可以替闻元澈物色一个。 哪怕将来有了子嗣过继到苏枚名下，也好过老了以后，府中空无一人。 另外钟离粟也是时候娶亲了。 以前她任燕北军的主帅，没时间管这两人。 如今已经卸任，是该替自己家孩子操心了。 闻元澈不知道谢瑞的心思，激动的抱着谢瑞的胳膊不撒手。 他是永惠帝最小的儿子，有多得宠，就有多少人提防着他。 在他身边的，没几个是真心待他的。 尤其是太和帝得病那几年。 闻珩和闻昱年纪太小。 朝中的人既要处处打压他，防着他有称帝之心，又怕他真的篡位成功，将来处置他们。 多亏钟离粟执政，他才能全身而退。 从小到大，只有老燕王一家是真心实意待他好的。 他们手握重兵却没有半分不臣之心。 所以也愿意相信他，即使皇位唾手可得，他也不会去沾染分毫。 闻昱借着桌子的阻挡捏了捏钟离粟的手心。 没想到老将军如此开明。 只是不知道换成钟离粟她会作何感想。 钟离粟默默的抽回了手。 一旦母妃回了军中，就会知道他与闻昱的事。 闻元澈有大哥，他没有。 他们钟离家就他一个儿子。 谢瑞虽然不会逼着他娶亲。 要是知道他和闻昱的事，肯定接受不了。 他倒是可以遂了老王妃的意思，留一个子嗣。 只是闻昱，会答应吗？ 钟离粟十分的头疼。 闻昱没想那么多。 他来燕北，一是不太想同钟离粟分开。 另外也是想见一见未来的岳母谢瑞。 早就知道谢瑞与一般王府贵妇不同，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开明。 既如此，闻昱自然是不放过这么好的讨好机会了。 席间说了许多奉承的话，逗的老王妃眉开眼笑。 连闻昱曾经夺燕北兵权的怨气都消散了不少。 闻昱借机主动提起归还燕北的兵权，更是为之前强行收回兵权的事道了歉。 老王妃见这孩子如此懂事，又没有什么皇帝的架子，甚是欢喜。 与闻昱也亲近了不少。 圣上能与自家儿子关系好，她自然是愿意看到的，也不枉钟离粟对闻昱这么多年的教养。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在谢瑞看来是三世同堂，儿孙绕膝。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闻昱是怀着讨好岳母的心思。 用过膳以后，谢瑞就回去歇息了，让钟离粟带他们在燕北好好玩。 苏枚一直沉默着不吭声。 他没想到闻元澈就这么跟谢瑞坦白了心事。 更没想到谢瑞完全不反对，还想着准备聘礼。 以前阿乞与大祁斗了几百年。 就算是阿乞称臣，也从未放弃过吞并大祁的想法。 而且老燕王钟离沐就是死在与阿乞的战争中。 他以为谢瑞是恨着阿乞的。 直到谢瑞离开，苏枚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 见苏枚兴致不高，闻元澈便一直陪着他。 阿乞人都觉得谢瑞这个战无不胜的女将军铁血无情。 其实她待小辈甚是爱护宽容。 闻元澈从小没有母妃。 谢瑞就像是对待自家孩子一样待他。 好吃的好玩的，只要钟离粟有的，谢瑞也会给他准备。 还会时常把钟离粟送进宫里陪他，或者把他接到燕王府小住。 直到谢瑞随老燕王前往燕北，抵御阿乞的入侵。 她不会因为苏枚是阿乞的质子就对他有偏见。 若是她知道苏枚并没有挑起两国战争的想法，反而希望两国和平共处。 她也一定会对苏枚宠爱有加。
第94章 军中设宴 苏枚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谁不希望能有一个像谢瑞这样的长辈？ 可他毕竟是阿乞的皇子。 就算谢瑞不针对他，肯定也不愿意与他亲近。 谢瑞离开以后，闻昱也盘算着，要去一趟燕北军营。 他没有忘记自己身份。 来燕北一趟，除了要讨好未来的岳母，还要犒赏燕北的将士。 于是带着闻元澈前往军中设宴。 苏枚的身份尴尬。 老王妃不介意苏枚来燕北，燕北的将士未必不会介意。 就将苏枚留在了燕王府。 苏枚闲来无事，便独自一人上街逛逛。 燕北属于大祁的北方边境，风土人情与阿乞是相似的。 只是苏枚常年待在祁京，已经忘记阿乞的样子了。 燕北比不得祁京的繁华，即使在城中，也难免显得萧条。 苏枚在一处看起来比较豪华的酒楼停下。 想着打一壶带回去，同闻元澈一起喝。 刚走上二楼，屏风隔着的雅间里，就伸出了一只胳膊，将苏枚拉了进去。 雅间坐着两人。 有着北方人特有的深邃眉眼，高挑鼻梁。 苏枚皱了一下眉头，燕北没有人认识他才对。 “小殿下。” 没等苏枚开口询问，两人恭敬的以手扶额，失了一礼。 是阿乞人。 燕北城中有阿乞人不奇怪。 奇怪的是自己从来没有到过燕北，他们怎么这么快就认出了自己。 “你们是？” “殿下，我们是主上的护卫，听说您要来燕北，特意等您的。” 完颜恪的消息倒是灵通，苏枚勾了勾嘴角。 “哥哥让你们来找我？” 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附耳上前，轻声说：“主上想让您帮忙。” 苏枚低垂着眼睑，两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苏枚才出声。 “我能做什么？” 那人又悄悄的附在苏枚耳边说了什么。 “殿下，等我们拿下燕北，属下就送您回国。” 苏枚点了点头。 走出酒楼的时候，还不忘带了两壶燕北的好酒。 闻昱鲜少到军中，并不了解将士们平时的生活。 总以为他们每时每刻都在练兵备战。 不少将士喝高了，干脆脱了上衣，围着篝火又唱又跳。 军中禁酒，好不容易放开一次，自然要喝个痛快。 “燕北的军中平时也这么热闹吗？” 篝火映在闻昱的眼睛里，跳跃的闪动着一明一暗的光。 “难得放松一次，今天放开了玩闹。” 谢瑞对这个没什么架子的小皇帝颇有好感。 这次闻昱来，承诺了不少的奖赏，并且给燕北军的军饷再加一成。 这比多少激励人心的话都好用。 虽然知道这是圣上笼络人心的手段，也足以让将士们心甘情愿的为大祁卖命。 从闻昱将钟离粟逼得不得不交出燕北的虎符开始。 谢瑞就知道闻昱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后来他的一系列动作，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天下的人都说，闻昱能坐稳皇位，全靠钟离粟的支持。 可谢瑞心里知道，并不是这样。 闻昱在与钟离粟闹得最僵的时候，依旧有能力设都察院，往各地派遣监察御史，将地方的动向完全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只是他并没有把手伸到燕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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