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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无衣李清寒，据说是江湖仅次于镇北王的第二高手，现在在一个皇亲国戚的府中做侍卫，年龄比较大，大家都叫他李老。” 恭亲王的笑容越来越淡，最后竟有些慌乱。我记得卷宗上写着，恭亲王年轻时树敌无数，遭遇了数十次的刺杀，若不是这李大侠护卫，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我可以舍弃了道长，但是现在的恭亲王断然是舍不了李清寒的，若是没了李清寒，怕是暗处的那些人，又要如疯狗般冲上来撕咬了。 况且恭亲王自己也清楚，以李清寒的为人，这件事情怕是会主动认下，为江湖保下一粒行侠仗义的火种，现在的恭亲王是选无可选，只能吃下这个亏了。 “其实对于律法，我还有一些别的看法，这小虎作恶多端，杀之于北尚国有功，但杀他之人却是违背了律法，这是有过，不若功过相抵，这事就不追究了可好。” 我给了一个台阶，恭亲王立马就下了，“千秋卿说的有理，果然神机妙算，明日这四个字我就会送到千秋阁来。” 我感觉头嗡嗡的，手也抖个不停，我强打着精神送走了陛下和恭亲王，不多时道长就回来了。 我看着全须全尾的道长，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顿时精神支撑不足，困倦异常，躺到床上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第五十七章 穷医馆8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我感觉头晕恶心四肢乏力，还没有精神，但是精神却没有半点不适反而还有些舒服，就像是上完公开课一样。 “我已经落到了恭亲王手上，而且证据确凿，你是怎么让他放了我的。” 我这是第二次在屋子里看见道长，第一次是他与我抢卷宗那次，其余时候道长都在房顶呆着，就好像是住在房顶上了一般。 我有些疲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道长再次问到：“恭亲王可不是什么善茬，千秋你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才让恭亲王放了我的。”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他问的什么，我想了想说到：“与其说是我让恭亲王放了你，倒不如是说碧水无衣李清寒李大侠救的你。” 道长不解这事怎么又和李清寒扯上了关系，只能疑惑的看着我，我见他那样子解释到：“李大侠对恭亲王来说太重要了，这些年来若不是有李大侠在，恭亲王不可能躲过这么多次的刺杀，所以恭亲王不能失去李大侠，两权相害取其轻，恭亲王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在杀了你给小妾一个交代和放了你留住李大侠的这两个选项中，恭亲王没有任何理选择前者。” “虽说此事的解法在李大侠处，但是还是千秋殿下为我筹谋，为我与恭亲王唇枪舌剑，日后若有什么不违背道义的事情，任凭千秋殿下差遣。” “此事源头在我，我若不救那张家父子，此事也就与我们无关，更不会发展到杀了小虎，对上了恭亲王这般田地上，道长言重了。” “这等败类，我只恨杀的不够多，全然不是殿下的缘由，即使再来一次，只要我知道了这些事情也会杀了这个败类的。” 我有些累的厉害，着实不想再跟道长争论，我应下了道长的话，就让道长离开了。 “殿下，殿下。”小桃一边喊着一边跑过来，连不能进屋的命令都全然不顾虑。 我现在听着他们喊殿下我就烦，总感觉要发生点什么不好的事情，我看着门外毫无顾忌的小桃，板着脸说到：“谁让你这样子吵吵闹闹的，你的规矩呢？” “殿下恕罪。” 我看着小桃俏皮一笑，心里面的火气顿时就少了一大半，“之前就说过你们不能进屋伺候，你还敢冲进来，也不怕被罚。” “有殿下护着我，千秋阁里谁敢罚我啊。”小桃是看准了我要护着她，有点无法无天了。 “我可告诉你啊，七殿下最快也要晚上才能回来，贵妃娘娘派来的人，我可管不住啊。” 果不其然，管事的带着人就进来了，当着我的面就把小桃带走了，我也想让小偷吃点苦长点记性，也就没有拦着他，只是用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幽幽的说到：“七殿下晚上就会回来。” 管事也知道七殿下护着我，自然也不会重罚小桃，而且我心里面也清楚阁里面需得有规矩了，让他罚一下小桃立威也不是什么坏事。 “殿下，刚才恭亲王府送了很多东西进宫来，殿下可要亲自去看看。”管事站在旁边低着头恭敬的说到。 入宫久了，赏赐见的多了，对于这些赏赐也就没那么大的兴趣了，“这些东西应该有一副字，写的是神机妙算，你把它找出来，寻个上好的裱匠裱起来，挂在阁里面最显眼的地方，其他的东西让春雨清点入库就可以了。” 昨日管事的也伺候在旁边，自然是知道恭亲王答应送我神机妙算四个字的，虽然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与恭亲王势均力敌的博弈，他还是看在眼里的，虽然他心里向着七殿下，事事要以七殿下为尊，但是现在对我要尊崇许多。 管事领命而去，我脑袋还是难受的厉害，“让阿四来给我按按头。” 据说这阿四祖上也是有名的神医，虽然医术未得到传承，但是这按摩却是极为专业的，按摩着特别的舒服，很难想象这么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手上的力道把控竟然这么精准。 “启禀殿下，阿四昨日出宫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阿大面有愁容，喃喃到：“阿四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该不会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吧。” “放宽心，且不说镇北王府在京中的势力，就是阿四自己的身手，七八个普通人也奈何不了他。” 话虽是如此，但是阿大还是担心不已，“殿下，奴才实在是放心不下阿四，想告个假，还请殿下准允。” 阿大着实是着急的狠了，我准了之后，连行礼都没，就直冲冲的往宫门奔去。恭亲王赏赐的东西堆的院子里满满当当的，但是也没有减缓阿大的速度，阿大飞身而起，踩着柱子就飞了出去。 “啊。”春雨打开一个盒子惊呼到。 突然的惊呼惊的阿大下意识回头，然后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以更快的速度来到春雨的身边抢过了盒子。阿大拿出盒子里面的一个玉佩，嘴里一个劲的说到：“不可能，不可能。” 阿大拿着盒子飞快的来到我的身边，痛苦的说到：“殿下。” 我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烦，就像是期末孩子们一个劲叫老师一样的烦，但是我不能烦，因为阿大凄苦的看着我，绝望的像个小兽一样。 我拿过盒子，盒子里面只有一纸文书，打开一看上面写的是朱家村的一个陈年旧事，一个寡妇带着一个独儿，因与邻家发生了口角，寡妇被打死了，寡妇的孩子趁着夜色杀了邻居一家，又趁夜潜逃了。 我看着文书，有些不明所以，恭亲王何许人也，断然不会是放错了，一定是有什么深意的。 现在了解的信息还太少，我也不能妄加推测，看着因为痛苦脸都皱在一起的阿大问到：“怎么了？” 阿大把玉佩递给我，我看了看，不过就是一块廉价的玉佩，路边摊一两银子可以买一大把的西贝货。 “殿下这是阿四的玉佩。” 这玉佩着实过于低劣，且不说阿四这种伺候七殿下的，就是才进宫的奴才都不会带这种玉佩了，我有些不相信的问到：“你确定是阿四的玉牌？” “这是阿四母亲留给他遗物，阿四极为珍重，都是贴身放着的，要不是我跟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这事儿。” 联想到文书上的内容，我心里面想着这事情怕是要糟糕。就在这时春雨也连忙跑了进来，连行礼都没有，把一个东西递到了我手上，“殿下这是小川的身契。” “身契？” “殿下大恩，把我的从奴籍改为民籍，拿到民籍的身契之后，小川就花高价打造了一个水火不侵的盒子来装身契，这东西小川都是从不离身，怎么会在恭亲王赏赐的东西里面。” 我心里面有了不好的想法，“把小天小地叫来。”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天小地，问到：“小川最近有没有干什么不好的事情？” 两人相视一眼，齐声说到：“小川近来本本分分，并没有做什么坏事。” 我把小川的身契扔在地上说到：“看看这个吧，小川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两人一惊，小天想了想说到：“启禀殿下，近来小川不知道跟从哪里来的小太监打牌，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了。” “去找找吧，小天的尸首应该离阁不远。”然后把文书递给阿大，“去大理寺把阿四的尸首领回来吧。” 众人听了我的话，都楞在当场，还是春雨难以置信的说到：“殿下在说什么？” 众人都很悲伤，我也希望我自己判断错误了，但是不过就是两个奴才的命，在恭亲王的眼里或许还不如路边的野花来的有意思。 “不过就是恭亲王示威罢了，只是可怜了小川和阿四。” 春雨阿大也不是蠢笨的，听到恭亲王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节，两人皆是满脸凄苦的行礼退了出去。 不多时就在后院的水缸里发现了溺死的小川，宫外也传来了阿大告假的消息。 道长有些迷茫，就像是孩子丢了心爱的玩具一样喃喃到：“千秋，他们是因我而死嘛？” “不算是，杀了他们不过是恭亲王向我示威罢了。” 道长并没有在听我在说什么，只是自言自语的接着说到：“难道他们就这样子妄死了嘛？” 我想到文书还有那突然出现拉着小川打牌的太监，心里面也有些堵，“哪里就是妄死了，你若去查，他们都是罪有应得啊。” “罪有应得？”道长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说出这个词。 “罪有应得。”我也不想给道长解释我为什么会把这个词用到阿四他们身上。 “道长，此事也算因你而起，你去做件事情告慰他们两人的在天之灵吧。” 道长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我知道他答应了，“你去给他们做一天法事，然后找个好一点的更道观把他们的骨灰供起来吧，希望他们。来生命好一些，可别再到这吃人的京城里来了。” 道长不解，“道观？不入土为安嘛？” 我看着道长，就像平常闲聊的时候一样笑着说到：“我总得他们一个正义吧，一个迟来的正义。” 道长这次没有再跟我争迟来的正义还是正义嘛，只是落寞的往宫外走去，踉踉跄跄的就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一样。 道长走远了，我叫阿二到我面前来，“道长做法事那天，你拿着这个在他身边一直读。” 阿二看着纸条写的内容有些惊恐，但是还是领命去了。 纸条上写着，你清高，你了不起，你行侠仗义却要我们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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