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里正敢公然偏袒赵三才,那不好意思,跟前任里正一起蹲大牢吧! * 因为石岩镇只是一个小镇,没有县令,所以只能去找镇上的里正,让里正来审理此案。 新上任的里正为了剿匪一事忙得焦头烂额,见还有人因为一点儿小事来打扰自己,气得额头青筋凸起,满脸愤怒地前往公堂。 然而,当他看清堂下所站的人是王爷身边的护卫,吓得双腿一软,差点儿瘫坐在地。 他急忙稳住自己的身形,目光看向府衙正门口,只见攒动的人群里,两位长身玉立的青年格外显眼。 这还需要明说吗? 很明显有人不长眼,惹到扶水郡最不该惹的人。 他目光看向堂下几人,只见那位仗着有土匪撑腰的赵三才昂着不可一世的头颅,趾高气扬地对他说道:“严里正,这几人目中无人,欺负我的人,还请严里正秉公执法,将这几人打入地牢。” 他高高在上的语气,好似他才是里正,正颐指气使地指使严里正办案。 若是平日,严里正看在赵三才有土匪撑腰的面子上,会礼让他三分。 可今日,有傅云起在外面看着,还不想被杀头的他一拍惊堂木,对着赵三才怒声呵斥,“大胆,见到本里正还不下跪,是想藐视本朝律法吗?” 他这一喝,来的太突然了,令一向嚣张跋扈惯了的赵三才半晌没回过神来。 来凑热闹的人群见严里正敢呵斥赵三才,忍不住对新上任的严里正竖起大拇指。 “这新上任的严里正比前面那位可靠多了,居然不惧那群土匪,敢正面与土匪对干。” “这下好了,总算盼到一个好官上任。” “可不是嘛,之前那位里正,与土匪勾结,无恶不作,害得整个石岩镇生灵涂炭。” “我啥都不图,就图这位严里正能把石岩镇的土匪全部剿灭,这样我们的孩子才不会被送上岩山任人欺辱。”l 人群里,议论纷纷,但他们三句话里,两句都离不开土匪二字。 看来,他们被这群土匪欺压的时间太长了,早就心生怨恨了。 “我劝你们别抱太高期望,那群土匪背靠邱恒山土匪,连王爷都无可奈何,你还指望一个小小的里正剿灭匪患啊?” 有人摇头晃脑,压根不信一个小小里正敢动那群土匪。
第47章 尽一点绵薄之力 傅云起神色阴沉到了极点。 虽然邱恒山的土匪猖獗,但也轮不到石岩镇的土匪为所欲为。 眼神也不由得狠厉起来。 既然百姓不信他能灭了土匪,那他接下来几年就和这些土匪硬刚到底。 毕竟,邱恒山的大当家通敌叛国,他若是不除掉这邱恒山的土匪,以后就别想睡个安稳觉。 至于严里正怎么处罚赵三才等人,他已经没心思去听了,拉上瞧热闹上头的江清辞就走。 【干嘛呀?我正看得起劲呢!】 江清辞不满的心声传来。 他没有理会江清辞的不满,朝行馆方向走去。 【不是大哥,你不高兴,你逮我做什么?】 【再说了,你不高兴,你一个人回去就是,让我留下瞧瞧打脸场面他不香吗?】 江清辞那喋喋不休地心声伴随着周围嘈杂的声音传进他耳里,吵得他头疼欲裂,恨不得找个无人的地方,静静待上一会儿。 江清辞知道他为什么要走,不就是在吐槽他这些年剿匪没有成效吗?至于这么玻璃心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王爷来扶水郡也有四年多了,不仅没把土匪剿灭,反而还让土匪队伍壮大不少,这若是换做我,我也心烦。】 傅云起刚想在心里说,你总算知道站在本王的角度思考问题了,哪知江清辞下一句心声传来,气得他差点儿吐血。 【但若真换成我,说不定我早就把邱恒山那群土匪灭了,岂容他们在我眼皮底下横行霸道这么多年?】 他真想指着江清辞的鼻子,骂他眼高于顶,大言不惭。 那可是两万多的土匪,而且对方老巢又是藏在邱恒山里,易守难攻,他每次派出去的兵,都是铩羽而归。 这么难啃的骨头,可江清辞却说得那么简单。 但转念想到江清辞把剿匪一事想的如此简单,是不是他心里已经有了对抗土匪的办法,所以才会这么说? 想到这儿的他,心情好了不少,开口试探,“清辞,你说,若是你身处我位,你会怎么清剿这群土匪?” 江清辞满眼震惊地看着傅云起。 【不是吧大哥,你别搞我啊,我特么哪敢身处你位啊?你这不是拐弯抹角说我想要取代你的位置吗?】 【虽然我曾经羡慕过你的王位,但我那也是单纯的羡慕啊,可没有真的想过取代你的位置。】 【再说了,我现在摆烂的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香,我才不要靠实力吃饭。】 【至于剿匪,还是你老自己想办法吧!】 他虽然心里疯狂吐槽,但能拿影帝奖的他依旧保持着谦和态度,神色恭敬回道:“王爷莫要开玩笑,我身处内宅,只懂内宅之道,哪懂剿匪大事?” 傅云起眸光暗了暗。 江清辞明知道怎么对付这群土匪,却选择袖手旁观。 目光看向街道两边,只见许多衣不蔽体的男女老少蹲在墙角根下,露出彷徨的目光。 江清辞的目光也被路边衣不蔽体的流浪汉所吸引,眸光沉了沉。 “少爷,你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见二人穿着华丽,知道两人非富即贵,连忙爬上前,伸出一双只剩皮包骨的大手,抓住江清辞的衣摆乞食。 他太饿了,只想吃顿饱饭的他已经顾不得这次会不会被人一脚踢翻,他紧紧抓住江清辞的衣摆,满眼渴望。 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江清辞何曾见过这副场面?心里泛酸,下意识的从怀里掏出几个零碎铜钱,递给青年。 青年没想到这次真的要到钱了,高兴得连连磕头,“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蹲在墙根下的男女老少见状,纷纷爬了过来,吓得江清辞下意识地往退后了几步。 主要是太吓人了,好像一群饿的皮包骨的丧尸朝他爬来。 傅云起下意识的把江清辞护在身后,眼神冷厉地看向这十来个流民,“在原地不许动,不然你们别想要到一个铜钱。” 他身上气势太强,吓得十几人愣在原地,不敢再往前半分。 见十几人被自己喝住,他声音低沉问道:“你们都有手有脚,为何不找事情做?” 各个都有手有脚,为什么不去找事情做?反而蹲在这里等着别人施舍。 对于这种好吃懒做的人,他是打心底看不起。 “回少爷,我们找了,可东家看到我们这副模样,就不要我们。” 一位上了年纪的中年男子回道。 因为蓄着胡须,才三十来岁的他看上去却好似四十多岁,显得格外苍老。 江清辞从傅云起身后冒出个头来,问道:“那你们从何处而来?” 一般不是家庭发生巨变,是没人愿意远离他乡,去到一个陌生镇子重新生活。 说起这事,十几个人脸上都流露出浓浓的悲伤。 有两个年岁不大的小孩更是没忍住悲伤,痛哭起来。 江清辞见小孩哭红了双眼,心中生起一丝不忍。 他轻轻地走到他们身边,温柔地拍拍他们的肩膀,仿佛要用自己的温暖消解他们心中的悲伤。 “别哭,有什么困难你们慢慢说,也许我们能帮上你们一些忙。” 他声音温柔,充满了关切和安抚,就像一股温柔的春风,抚平了孩子们受伤的心灵。 年纪最大的中年男子很明显就是这群人中的老大,他搂过最近的一个小孩,宽慰了一会儿后,这才抬头看向傅云起二人,神色凄凉道: “我们本是苏家湾的村民,但因为村里的人得罪了山上的土匪老爷,惹来了灭村之灾。 我们运气好,躲在地窖里没被发现,侥幸躲过了一劫,可其他村民就没这么好运了,全被杀了。 全村一百多号人啊,最后就只剩我们这十来号人了。” 说到最后,中年男子没忍住悲伤,痛哭起来。 他不想哭的,可想到死去的父母以及贤惠的妻子,他就悲从中来。 他周围的十来人被他情绪所感染,低着头,啜泣起来。 江清辞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因为得罪了土匪,就被灭了村。 “你们因何事被惹来灭村之灾?” 傅云起声音暗哑询问。 他知道自己问这一句,无异于是在给这些人伤口上晒盐,但是,他必须要让江清辞明白,这群土匪的可恶之处。 只有勾起江清辞的怜悯之心,江清辞才会对土匪深恶痛绝。 只要痛恨土匪,江清辞才会以心声的方式,告知他怎么灭掉邱恒山那群土匪。 提起这事,几个年长的青年顿时满脸怒色。 “那群土匪,不是人,我们村只是有人朝他们吐了一下口水,就惹来灭村之灾。” 【就因为这?】 江清辞整个人都呆住了。 就因为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就惹来灭村之灾? 【畜牲!】 这群畜牲,简直跟他那个世界的某国畜牲有的一拼。 “两位少爷,你们就可怜可怜我们吧,跟我们一口吃的吧!” 为首的中年男子脸露希冀之色。 他们已经好多天没吃东西了,再不吃,怕是要饿死在这清冷的街头。 只听到江清辞愤怒心声的傅云起失望地微微喟叹一声,从怀里拿出一些零散的银子,递给为首的中年男子,“拿着这些钱先吃一顿饱饭,然后带着他们找一处住所,换一身衣服,再找一份活计。” 中年男子望着傅云起手中的十几两银子,双眼冒光。 但他很快收敛自己情绪,郑重地对着傅云起磕了三个响头,这才伸出满是污垢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这十几两银子。 虽然这十几两银子对傅云起来说,只是毛毛雨,但对中年男子以及其他十几人来说,却是能让他们活命的银子。 只要有了这些银子,他们可以找一间不大的房子遮风避雨,然后再买些粮食,饱餐一顿,最后还能换身体面的衣裳,找份能养活自己的活计。 江清辞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傅云起。 在他印象中,傅云起就是一个高高在上、不知人间疾苦的圣亲王,所以他对傅云起没啥好感,可此刻看着神色悲悯的傅云起,他才知道,自己也犯了以貌取人的错误。 其实比起傅云起起来,他才更恶心,明明有着一身实力,却安于一隅,甘愿做一只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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