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 “你别挡我啊!” 人群顿时涌动,盛星河和杜半明被迫分开,头昏眼花间,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被挤得靠后,落到了贺钰身边! 看见这废物,捂着左臂的贺钰眼中闪过狠厉,一手竟直接拽住盛星河手腕,往后狠狠一拽,将他直直朝身后的行尸推去! 替他挡尸吧! 转瞬之间,盛星河都没反应过来,行尸重度腐烂的面孔近在眼前。 爹啊! 他在心中大叫,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等来,反而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盛酽仙君!是仙君来救我们了!” 嗯? 惊喜的叫声中,盛星河睁开眼,他爹的盛世美颜跃入眼帘。 “好好待着”,盛酽没忍住,揉了揉这小孩的头发,转身朝行尸飞去。 “金丹中期的修为?竟是三阶行尸”,盛酽啧了一声。 看来宗门弟子是越来越不行了,这种低级错误也会犯。 听见是三阶行尸,剩余参赛者脸都白了,惊恐之余又不免庆幸,幸好还有盛酽仙君。 盛星河却忍不住担心,他爹不是刚步入金丹期,对付这行尸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仙君肯定没问题!”杜半明重新找了过来,看见他脸上的担忧,立马打包票,很像是他爹的脑残粉。 不过盛酽的确没有令人失望,作为书中主角,不过是跨越一个小等级挑战,没一会就把方才撵得众人嗷嗷叫的行尸打成了残血,然而最后一击时却收剑,目光看向盛星河,“你,过来。” 盛星河左右看了看,确定他爹是在叫他,可他们这时应该还是陌生人才对。 他疑惑走到盛酽身边,就见对方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残血行尸,下颌一抬:“把它杀了。” “杀、杀它?”盛星河一时没反应过来,猫儿眼看向他爹,一派无辜单纯。 要是这表情放在其他人身上,盛酽只觉得愚蠢做作,但看这小孩,却是心软得一塌糊涂,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解释道:“考核。” 哦是了,盛星河反应过来,他还在考核中,那这是、要给他走后门的意思? 即使不用看,也能感受到周围人的灼热视线。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这么大的后门,可真是……太棒了! 不愧是他爹! 举着白玉小剑,盛星河毫无负担给了行尸最后一击。 让你吓我! 盛酽满意点头,“走吧”,带着小可爱准备离开。 “等下”,盛星河叫住他,转头朝杜半明跑去,不由分说给他塞了三张烈火符,“我先走了,你加油!” 不错,重情重义,盛酽暗中点头,打量了一眼那小胖子,带着人走的最后一刻,给了对方一个提示。 价值数百灵石的宝贵符篆突然就到了手上,杜半明不知所措,更令他惊讶的,是盛酽仙君走前给了他一个视线。 他匆匆低头离开,确认身后没人注意时,才跑到仙君提示的地方,一个正晃荡的一阶行尸出现在眼前,他惊喜地举起了烈火符。 话本诚不欺我!果真抱到大腿了! — 水镜外,盛星河跟着他爹刚一落地,一群人就拥了上来。 当然,都是关心他爹的。 只有此次负责考核的弟子看了看盛星河,目光纠结:“盛师弟,这人的考核……” 盛酽在水镜中放了这么大的水,他们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盛酽不慌不忙,看向那小孩,盛星河心领神会,自我介绍:“我叫盛星河。” 很好,还是他们老盛家的人。 盛酽心下更是亲近,面上却端着秉公办理的沉着模样:“盛小道君亲自击杀了行尸,还是三阶,这总没错吧?” “是这样没错,但是……”师兄还想挣扎。 盛酽璨然一笑,意味深长:“师兄与其还在这里纠结新生的考核成绩,还不如赶紧调查这三阶行尸到底是从哪混入的水镜?宗门其他地方还有没有散落行尸?要是被宗主知道了……” 此时的太一宗宗主,正是盛酽的师父。 可谓是光明正大的威胁了。 师兄一咬牙:“盛师弟说的是,恭喜这位盛小道君降服行尸,来人,先把小道君带到中峰去。” 盛酽满意了,看向小孩,叮嘱道:“明日午时便是择英会,若是你有缘入我天枢峰,便是我师弟了。” 盛星河重重点头,为了黏在他爹身边,天枢峰是入定了! “好,你先跟弟子去吧”,盛酽难得有些不舍。 盛星河同他作别,又见一身青衣的云若竹站在一旁,念着备胎爹之一的情分,临走前对他露出个友好笑容。 然而对方却没有搭理,将脸转向了一边。 ??? 说好的温柔师兄呢?你二十年后可不是这么对我的! 盛星河还有些不习惯,前往中峰的一路上,带路的两名弟子也时不时瞥他两眼,视线奇怪,嘴里念念有词。 盛星河好奇,凝神一听,发现自己竟可以听见对方的传音内容。 弟子一:“这小白脸有什么能耐,竟让盛仙君如此喜欢?” 弟子二:“莫非仙君就喜欢这种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 弟子一:“呸,还小白花呢,你没看见这人临走前还看了大师兄一眼,妥妥的挑衅!心机婊!” 弟子二:“呸!” 盛星河:“……”
第五章 盛星河人麻了,没想到他爹给他开个后门,竟造成如此大的误会! 难怪云若竹没给他好脸色看。 不过仔细一想,此时的盛酽作为修真第一美人,对谁都是不假辞令,即便是青梅竹马的师兄,也没有像今天对他一般温柔。 呵,一群鱼唇的人类,没想到吧,他靠的是血缘碾压! 中峰处专门安排了新弟子的住宿,两名带路弟子对他有偏见,将人带到后,只简单交代几句择英会的事宜,便忙不迭离开,盛星河隐约还听到了一声“晦气”。 “……” 这是一处小院落,并排四间客房,前三间门外挂上了小木牌,应是有人了。 盛星河进了最后一间,一看见床榻,瞬间眼中就没了其他,浑身的疲惫立马涌上来。 造孽啊,他本来就是个病人,要多多休息才对! 当即扑上床,卷了卷小被子,沉沉睡去。 他睡得太快,没注意到贴墙的椅子上放着个黑色包袱。 不知睡了多久,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 盛星河闭着眼爬起来,懒懒伸了个腰,颇像只大号猫咪。 真不想起床“啊——” “你谁?!” 出现在房间里的黑衣少年吓了盛星河一跳,原本惺忪的猫儿眼当即瞪圆! “这话是我该问你吧”,对方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盛星河,雄雌莫辨的脸上毫无表情,但散发的冷意让他艰难咽了咽口水。 盛星河往床脚缩去,怀里抱着小枕头给予自己安全感,心虚说:“我看房间没有挂木牌,还还以为没人。” 黑衣少年侧脸,下颌微抬,示意他看向放在椅子上的包袱。 “……抱歉,我这就出去!”他一骨碌爬起来,冲向门边,冲了一半想起自己还抱着枕头,刹车回头,对上黑衣少年淡漠的视线,讪笑两声,迈着小碎步将枕头丢回床榻,接着头也不回开门出去。 力道大得带着门扉摇晃了几下。 黑衣少年抿唇,看着被睡得凌乱的床榻,长眉微蹙。 然而下一刻,“砰”地一声,方才跑出去的罪魁祸首又跑了回来,并重重关上房门,倚在门边喘气,像是背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卧槽卧槽,姓贺的怎么还在这?他不是淘汰了嘛! 盛星河刚走到院中,便见贺钰和他的几个狗腿遥遥走来,当机立断又跑了回来。 之前在水镜中为了报仇,他趁着贺钰不注意,让剑灵将一方血帕藏在了对方身上,所以最后那只三阶行尸才会一直追着贺钰。 现在对方肯定已经发现了! 他们人多势众,盛星河选择先苟着,等明日择英会后入了天枢峰,再让他爹为他撑腰。 不过,此刻,他对上眼前黑衣少年难言的表情,只得扯出个无辜笑容,腆着脸说:“太一宗也不知怎么安排,隔壁客房都满了,相遇即是缘分,让我们珍惜这段缘,今日便和道友抵足而眠。” 黑衣少年手中的剑动了。 “别别别,有话好说,行,虽然房间满了,但小院里也不是不能将就,咳咳、咳咳咳,虽然我天生体弱,但还是经得住露宿风餐之苦的,咳咳!” 小少年咳得直弯腰,白色衣衫被动作带得勾勒出瘦弱身形,看上去格外可怜。 盛星河慢吞吞转身,作出开门动作。 不对啊,这兄弟怎么还不说话! 他手尴尬地搭在门上,没想到对方不按套路出牌,只好放下手,若无其事地转身:“看我这脑子,除了床,不是还有地铺嘛,地铺好啊!” 可惜一眼看去,房间也没个多余的床被,他也没胆绕过少年去动床榻上的被子,算了,大不了趴在桌上睡。 “你、你要干嘛?”他刚在桌边坐定,就见黑衣少年朝他走来。 对方身材挺拔,如新开刃的利剑充满了锋芒感,虽然精致的五官格外吸引人,但那眉眼间笼罩的寒意仿佛拒人千里之外,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他拿剑的手抬起。 “我告诉你,我在宗门可是有人的!”盛星河梗着脖子喊出一句。 少年将剑放在了桌上,在另一端坐定:“你睡床吧。” ? 盛星河心下松了口气,又有些羞赧:“那多不好意思。” 嘴上这么说着,却是快速起身扑上了床,精准地一把捞起小枕头抱着,想你了兄弟。 “道友真是个好人,不仅法术高强,还心地善良,虽然看着冷漠了些,但其实是面冷心热,不像有的人冠冕堂皇,卑鄙阴险,修真界若能多一些像道友这样的人,一定会有更好的明天。”盛星河暗暗贬斥了贺钰之流,又给少年吹了一番彩虹屁。 换来对方的:“闭嘴。” “哦”,盛星河下巴搭在柔软的枕头上,与黑衣少年面对面坐着。 他方才睡醒,现在无比清醒。 过了一会儿又自报家门:“在下盛星河,不知道友怎么称呼?” 他还以为少年被他烦了不会搭理,没想到对方倒是冷冷道:“江平野。” “哦哦,好名字”。 他在对方投来的警告视线中,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动作,示意自己会闭嘴。 这叫江平野的少年存在感十足,盛星河抱着枕头如坐针毡,见对方已经在桌边闭眼休息,索性一头倒在床上,然而毫无睡意,想着另一位毫无线索的亲爹,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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