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不需要考虑老婆的事情了,家里的孩子也懂事,陆战烽也不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男人。他一心扑在他热爱的军队事业上,加之陆家的底蕴,陆战烽成了同批上将中最年轻的一位,后来又成了军部大佬中最年轻的一位。陆战烽很拼,他的地位与他的拼不无关系,可是现在,他吃到苦头了。 ———— 年底了,又要过年,这篇文的更新不会固定,过年后会稳定更新。 PS:欢迎大家参与新年接龙文《二逼青年欢乐多》~
第二章 陆关清看着病房里虚弱的父亲,强忍悲伤。父亲不在了,陆家就只能靠他了。小时候,陆关清不是没有在心里埋怨过父亲总是不在家。后来,他就理解了。爷爷过早走了,如果父亲再不拼,陆家的荣耀又何以能延续到现在。父亲的部下很多,好友也多,军人的骨子里总会有些血性,即使父亲走了,那些人也不会让陆家就此没落,会支持到他长大来延续陆家的荣耀。父亲是为了整个陆家,为了他和弟弟才这么拼的。 这一层的走廊上站满了从各地赶来的军人,很多都是陆战烽的老部下、老战友,来不了的人也派了心腹前来,并表示会尽快赶来,怎么也得见陆战烽最后一面。陆战烽在军部的地位显赫,政部的高层也派了人过来24小时候命,可以说,陆战烽的生命牵动着许多人的心,也牵动着许多人的前途。 “关清,你还有伯伯。”陆战烽的好战友、好朋友严峻一眼里泛着血丝用力拍了拍陆关清的肩膀。陆战烽在知道自己的情况后就已经安排好了所有后事,他死后,陆关清和陆关省由严峻一照顾到18岁。严峻一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陆关清用力眨了下眼睛,点了点头。陆战烽陷入昏迷之后,严峻一就守在了医院。他和陆战烽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死党,他又在帝都,这种时候他也不需要去考虑工作的事情,只求让老友安安心心地走。医院已经明确表示准备后事吧,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所以今天来的人特别多。陆关清无心去应酬,他又还是个孩子,由严峻一在这里坐镇也最合适。 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陆关清深吸了口气,拿出手机。自从父亲病重的消息传出后,他就不停接到与他同年龄段的所谓朋友的问候,也有一些长辈的慰问。陆关清不想接,这种时候他没有心力去应酬,可是很多人都是父亲的忠诚部下,是真正的关心父亲的病情,他必须得接。尤其现在陆家将要面临一段最困难的时候,他更是需要放下身段。 一看来电,陆关清有些吃惊,又有些明了。他按下通话键。 “喂。” “陆关清?” “嗯,是我。” “你,没事吧?声音怎么那么哑?你一周没来学校了,嗯,家里,还好吧?” 陆关清大口大口呼吸,无法告诉朋友他父亲快不行了。 “陆关清,怎么了?你家里怎么了?” 电话那边的呼吸声带着清楚的脆弱,这可把唐松月同学吓了一大跳。这是谁,是陆关清啊。随便一瞥都能叫高年级的学长们打寒战的陆关清啊,怎么可能会脆弱! “陆关清,你家里到底怎么了?” 电话里的焦急是那么的真切,陆关清进了一间空病房,关上门,多日来的少眠和心焦令他的声音哑得好似被烟熏过似的。 “我爸……”努力咽下哽咽,陆关清说:“我爸,快不行了。” “啊!” 这种时候,陆关清也毕竟只是一个15岁的少年,父亲和弟弟是他仅有的两位亲人,父亲更是家里的山峰。现在这座山峰要到了,陆关清又怎么能不惶恐,不害怕。面对好友的关心,陆关清还是没能忍住,在人前一直忍着的泪水滚落。 “医生已经下了,四次,病危通知,这次,挺不过去了。说,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了。” 唐松月快步跑到楼梯口学生人少的地方,握紧电话:“是,什么病啊?” “我爸年轻的时候太拼,医生说他这是油尽灯枯,多器官功能衰竭……”陆关清用力擦拭眼泪,告诉自己不要哭,“他以前受过好几次重伤,平时又爱喝酒抽烟,脾气也不好,也不注重养身,又从来不听医生的劝告,现在……”陆关清咬住了牙关,说不下去了。 “陆关清,你别哭。”唐松月用力咬了下嘴唇,“也许还有希望呢。” “不可能,有希望了……”陆关清痛苦地瘫坐在地上,“全国最好的医生,组成的专家组,这一周都在抢救我爸,没希望了。我爸年初,身体就不大好,他自己又不在乎,天天开会、出差、下基层。他根本就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心里根本就没我和我弟!” 即将失去父亲的悲伤让陆关清把深埋在心中多年的埋怨吼了出来。如果心里有他和弟弟,那为什么又如此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爸爸难道不知道如果他有什么意外,他和弟弟就是孤儿了吗! “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陆关清,不到最后一刻一定不能放弃。你爸爸现在在哪家医院?” “军部总医院。”以为对方是要来探望,陆关清说:“你别来。这里很多大爷,你来了也未必能上来。” 唐松月没说他来不来,只又说:“别放弃希望。要上课了,我不烦你了。” “谢谢。” 虽说对方说的只是安慰的话,陆关清仍感谢对方惦记着他。 挂了电话,上课铃声就响了,唐松月却没回教室。他站在楼梯口上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蹬蹬蹬跑回教室。 “报告!” 语文老师回头:“唐松月,都上课了你去哪了?” “报告老师,我刚才接了家里的电话,我家里有点事,我得请假回家一趟。” 唐松月是语文老师的宝贝学生,语文老师马上准假了。 “行,你回去吧,记得要和你们张老师请假。” “是。谢谢李老师!” 唐松月跑回座位前把自己的书本笔袋全部收好,提着书包跑了。唐松月先到老师办公室当面跟班主任张老师请了假。唐松月偏科严重,但他是个乖学生,张老师也很爽快地准了假,还很关心地问他家里出什么事了。唐松月只说爷爷叫他回去,张老师就不多问了。一路跑出学校,唐松月拦了辆出租车回家。学校离家有两站路,但现在他顾不及等公交了。 民居的四合院小巷子深处,有一户的门上挂着“老唐药膳馆”的招牌。这五个字写得狂草,透着一股子飘逸之气。紧闭的门内飘出阵阵的药膳香味,现在还不到营业的时间,正午12点,大门会准时开启。前一天,药膳馆的老板会把隔日的药膳单子放出来。通常隔天的药膳会在当天就被预定完,若是隔日现来吃基本上是没可能有剩余的。这里的药膳,没有预定吃不到。药膳馆每种药膳老板也只准备五份,统共每天也就做三种药膳。 药膳每份都不便宜,200元一份起价。您还别嫌贵,最贵的一份要卖到八九百元。可即便是这样,想吃的人都是络绎不绝,有钱还不一定能吃到。吃过老唐药膳的人都知道,这家药膳不仅正宗,而且对身体是真的有效果。不过老板也不只做“贵”客的生意。每个月他会有两天做些大众的药膳给四周的街坊邻居吃。大家都觉得,药膳馆的老板和他孙子挺神秘的。老板你说他有钱吧,他一份药膳卖那么贵;说他没钱吧,他一天就卖15份药膳,多一份都不卖,出多少钱都不卖。有不少大官出面请他到自己家里做药膳,人家眼皮子抬都不抬,就守着他那个小四合院,不多不少地做他的半天小生意,下午就拿着二胡到护城河边上拉拉二胡,或者跟一众票友们唱唱京戏,怎一个悠哉了得。 出租车开不到小巷子里,掏了车钱,唐松月是拔足狂奔往家跑。一口气都不带喘地跑到家门口,拿钥匙开了门,唐松月奔进去。 “爷爷爷爷!” 在厨房里忙活的唐老爷子急忙擦擦手走了出来。 “爷爷爷爷!” “满九,怎么了?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一头白发的唐老爷子从厨房里出来,被孙子吓着了。唐松月中午只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不回来吃饭,在学校吃带的便当。这突然跑回来,唐爷爷能不吓到才怪。 “出什么事了?别急别急,慢慢儿说。” 唐松月跑到爷爷跟前,一把抓住爷爷的手就往屋子里头走:“爷爷,我有很要紧的事儿要跟您说。” 见孙子气色没有不妥,唐爷爷放下心来赶忙说:“你去把门关上,爷爷还煮着药膳呐。” “您今天别安排明天的药膳了,很急。” “哎哎,好好,瞧你急的。” 唐爷爷好脾气地应了,先去厨房。唐松月把大门关好,进厨房找爷爷。 做药膳,每一步都是关键。药膳都煮上了,单子也早就订好的,唐爷爷不能就这么取消,也不能浪费了这些药膳汤。他看着火候,问:“出什么事儿了?英语又考砸了?没事儿没事儿。”他记得孙子这两天有英语段考。 “不是不是。”唐松月哭笑不得地把斜挎在身上的书包取下来,大眼睛盯着他爷爷说:“爷爷,陆关清的爸爸病危,快不行了。” 唐爷爷拿筷子的手顿住,回头。 唐松月接着说:“我不是跟您说他请假了吗?结果他一个星期都没来。我挺担心他的,我就给他打了个电话,才知道他爸爸不行了。” 唐爷爷蹙眉:“什么问题?” “现在的情况是多器官衰竭。应该是身体机能损伤导致的。陆关清说他爸受过好几次重伤,有抽烟喝酒的习惯,脾气不好,工作狂。” 唐爷爷的筷子在每一个药膳盅里戳戳,看着咕嘟咕嘟煮着的汤汁,他垂眉问:“你想救他爸爸?” 唐松月锵锵锵地点头,点了七八下。 “陆关清他爸爸死了,他就是孤儿了。他弟弟还在上小学。” 唐爷爷的表情顿时严肃了不少:“你可要想清楚喽。这可是多器官衰竭,必死无疑的。救了他,咱爷俩可就没平静日子了。爷爷倒无所谓,你怎么办。” 唐松月眨巴眨巴他那双水濛濛的大眼睛:“那就叫他们都以为是爷爷您厉害就行了呗。我是爷爷的孙子,会点医术也是正常的啊。再说,爷爷本来就很厉害啊。” 唐爷爷笑了,给了孙子脑门一个轻轻的暴栗。 “那你就不在乎爷爷没平静日子过啦。陆关清家是什么身份,他不说爷爷也知道,那可不是咱这小市民能接触到的层面儿。这事儿管了,咱爷俩一辈子恐怕都脱不开这个层面儿了,你可想清楚喽。你太爷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退隐的。” 唐松月噘噘嘴,重重点了点脑袋:“我想过了,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爷爷,陆关清很难过,很伤心。他是我的好同桌、好朋友,我不忍心不帮他。他本来就没有妈妈,又没有爷爷奶奶叔叔伯伯的,他爸爸若再走了,他就太可怜了,就是孤儿了。爷爷您说,如果他爸爸不在了,肯定会有人欺负他和他弟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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