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毕竟是他搞砸了事,还让人家媳妇遭了罪。 周向阳缩着长腿,和祁硕并排并坐在门槛上。 用袖子胡乱擦了一下葫芦口,往嘴里倒了一大口,然后……全喷了出来。 周向阳捂着嘴,边咳边骂人。 “妈蛋的祁硕,你这喝的啥玩意儿?” 祁硕忍不住拍着大腿,笑出了声,刚刚沉重的心情忽然又活跃了起来,开始信口开河地胡咧咧。 “这可是药酒,好东西,喝了壮阳的。” “壮他妈的壮,扯蛋。” 周向阳呸了几口,嘴里还是一股子酸味。 “对对对,你猛死了,不用壮了。”祁硕伸手去抢葫芦,“快还给我,你刚可喝了不少了,我他妈还馋着呢……” 周向阳举高了就是不给,揶揄着去看他。 “你喝壮了,要去干……嘛?” 这一语双关的调笑,一下戳中了祁硕的痛处。 祁硕噎住了,被哽得说不出话来。 妈蛋的,他一个假糙汉怎么比得上真“流氓”, 最后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都想扇自己一个嘴巴子。 浪什么浪,被人捅心窝子了吧。 “看你怂样,”周向阳用肩膀撞了撞焉啦吧唧的祁硕,把酒葫芦还给了他。 口中却继续嘲笑。 “教我的时候头头是道,真上连裤腰带都解不开。” “对对对,我就是这么一个废物。” 祁硕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道。 周向阳见不得他那个丧气样,给他打起了小报告。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他刚进来的时候,脸拉得跟驴一样,还把我轰出来了。” 祁硕捏着酒葫芦,指甲一下下挂着,心里头又酸又苦。 “没吵,我妹要嫁人了,就想让他去吃个喜酒。” “那是个好机会……多献献殷情……” 周向阳还想给他打打气,祁硕却长叹了一口气。 “没用的,现在这样就好了……” “屁嘞,”周向阳打断祁硕的自我安慰,忽然提高音量说道。 “男人都是不满足的,摸了手就想亲,亲了就想睡,睡了还要睡……你就骗骗自己还行,万一哪天他真的找了个婆娘,我看你哭不哭?” 祁硕急忙去捂周向阳的嘴,咬牙道:“你他妈小声点,行不行?” 周向阳哪能给他拿捏。 两人扭打在一处,把大门撞得框框响。 …… 陆存远和沈冬侨听着外头的动静,不约而同地都皱起了眉头。 拆家的二哈又多了一只。 陆存远给沈冬侨手臂上的抓痕上了药,又给他配了一些活血化瘀的方子。 “幸好内脏没伤到,就这一身伤可能也要个把月才能消下去,别干重活就行。” “嗯,谢谢陆大夫。” 沈冬侨把衣服穿好,道了谢。 陆存远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是他让他们去找了祁硕的,那他的真实身份自然也就不是秘密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 在他心中,沈冬侨和周向阳都是值得信任的朋友了。 作为朋友,陆存远不得不说他几句。 “你这次也太虎了,怎么能一个人……” “能杀了他,我一点也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我依旧会这么做。” 被周向阳一通“安慰”后沈冬侨已经不怕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甚至还带着些笑,像是高兴,又像是畅快。 陆存远有些意外,第一次见沈冬侨的时候,他只觉得他娇弱,像个小姑娘似的,怕他一不小心就被那个混小子给“弄死”了,可是一直相处下来,他才发现沈冬侨的内心其实十分的强大。 他身上有一种能治愈人心的魅力,让人不自觉地信任和靠近。 像是寒风中的长出的花,看似柔弱得都需要保护,实则却能在风雪中绽放。 看一眼就能让人心生希望。 所以,就连周向阳这混小子也被他收拾地服服帖帖。 “行,你是盖世小英雄。” 陆存远打心里佩服沈冬侨,也为他担忧。 虽然他知道沈冬侨是为了诱杀曲鹏才这么做的,可是很多人不这么想,况且他还是用着“女子”的身份。 这里的女人依旧视“贞洁”如性命,他实在是担心,那些流言蜚语会给沈冬侨带来伤害。
第132章 四个人的大型社死现场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 说起一路发生的事儿,还说起了俞文柏,却唯独没有提祁硕。 沈冬侨觉得这就有些微妙了。 陆存远知道祁硕在找他,知道祁硕在哪,却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去联系他。 这态度,难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小舞说过,祁硕为了陆存远推掉了赐婚,影响了仕途,甚至在陆存远离开后一蹶不振。 寻找五年无果后,依旧痴心不改。 其实想想真是不容易, 沈冬侨心中多少有些同情祁硕。 可同情归同情,感情这事儿外人也不能左右。 男子之间,就算是意气相投,都容易被世俗牵绊。 如果陆存远还是直男的话,那就更难办了。 想到这里,沈冬侨忍不住庆幸。 他是何等幸运,能遇到他家向阳。 …… 见陆存远都要收拾药箱了, 沈冬侨还是没有忍住,试探性地说道。 “刚才向阳说祁小将军也来了,这次真是多亏了他。” 陆存远动作一顿,缓缓说道。 “这是他职责所在。” 沈冬侨觉得这话听着有些奇怪,不像是同辈之间,倒像老父亲的口吻。 “俞大人说祁将军是英雄出少年,也不知道五年前他是怎么样的风采?” 现在胡子拉碴的样子,多少有些埋汰。 “那时候,他啊……”陆存远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缓缓道,“年轻气盛,很闹腾,经常戏弄教书先生,一不顺心就出去跑半天马……” “啊?不会吧。” 这多少有些颠覆沈冬侨的想象。 祁硕现在看着十分稳重,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黑历史”。 不过听着很有趣,倒和现在的小舞有些像。 陆存远和祁硕应该很亲近吧,因为只有亲近的人,才会这么了解。 “不过……”陆存远又徐徐说道,“他很聪明,也能吃苦,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是个……很好的孩子。” what? 孩子? 沈冬侨猜想着陆存远到底几岁,能把当年十六的祁硕称之为孩子。 年龄鸿沟? 还是年下? 这不会是祁硕“追求”失败的主要原因吧? 沈冬侨悄悄去打量陆存远的手和脖子,看着皮肤也不皱啊…… 他真是越发好奇陆存远的真实模样了。 …… “好了,很晚了,你们也快点回去休息。” 陆存远明显不想继续说下去。 沈冬侨也觉得差不多了,他翻身从床上起来,牵动了腰上的伤,表情瞬间就有些痛苦。 “忍着点,明天可能更疼,”陆存远扶了他一把,提醒道,“记得别让那混小子胡来,最好分床睡半个月……” 陆存远的话一出,沈冬侨就脸红了,乖巧地点了点头。 人家是大夫,说的是“医嘱”,得听。 …… 陆存远看他那样,后知后觉哎了一声, 拍了自己嘴巴一下。 这话要是让外头的周恶霸听到了,估计要跟他翻脸。 刚擦个身,两人就如胶似漆的,恨不得时时刻刻抱怀里头啃。 想到这里,陆存远又想到了另一个“严峻”的问题。 周向阳都给沈冬侨擦过身了,再怎么样也该知道他是个男的了吧。 陆存远忙问: “你……摊牌了?” “啊?嗯。” 沈冬侨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脸更红了。 这小媳妇模样,搞得陆存远更想逗他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去湫水县的时候。” 陆存远啧了一下,这也没几天。 “新婚”头几天啊,估计要分床的话确实够呛。 “我送你的那个,用了不?”陆存远贴心地说道,“用完了,你跟我说,我再给配。” 这这这…… 这是能说的吗? 陆存远不说,沈冬侨都快把那瓶小东西给遗忘了。 “不用……”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陆存远怕沈冬侨害羞,不好意思跟他要,却听他又结结巴巴地说道。 “就是没用……我们没有,到最后。” 陆存远一愣,不可思议似的看着他道。 “咋的,他不行?” 沈冬侨臊得都要昏过去了,连忙摆手。 “他他,他不懂……” 陆存远哈了一声,要笑死了。 所以这些个日子,这两人就一直玩“盲人摸象" 陆存远刚想着要不要提点一下时, 门外头忽然“咚”的一声闷响。 沈冬侨立马捂着嘴不说话了。 陆存远悄悄起身,猛然打开了门。 “砰”的一声,扭成一坨的两壮汉就摔门而入。 周向阳被结结实实压在底下,祁硕捂着他的嘴,跪趴在他身上。 两人手绞着手,腿缠着腿,胸贴着胸。 那样子,不说“不堪入目”,也算“有碍观瞻”了。 陆存远嘴角一抽,冷笑一声,抱着手臂睨视着两人。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祁硕迅速站起来,把沾满周向阳口水的手往裤腿上用力抹了抹。 半张脸黑了红,红了黑。 这妈蛋的周向阳自己听墙角不说,还拉着他一起。 偷听就偷听,还在边上叨叨。 这会好了,丢脸丢大发了。 “我有事儿先走了。” 祁硕想跑,周向阳却拦住了他。 “大晚上你有个什么事?” 周向阳慢腾腾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裤腿,完全没有被抓包的慌张。 祁硕站在门外头,忍着掐死周向阳的冲动道。 “睡觉!” “睡田里头啊?” “睡你家!” “没听到么,我和媳妇儿分床睡么?没地儿给你!” 祁硕:“……” 沈冬侨:“……” 陆存远:“……” 苍天呐, 哪有这种人, 偷听还敢往外说的, 还要不要点脸?! 不要脸的周向阳拿起外衣,把羞得快钻床底的沈冬侨裹得严严实实,抱进怀里。 又朝着祁硕努力努嘴。 “床给你们腾出来了,睡吧,不用谢。” 祁硕&陆存远:谢谢你,我谢谢你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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