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更的徐大狗发现后,就没命的跑。 徐大狗追出了二里地才把人给抓住了,然后就扭送到了村长家里。 “那人现在还关在祠堂里呢,徐大狗还睡着,我已经叫人去喊了,我前脚来的,他应该后脚就能到。” 村长刚说完,徐大狗已经拎着裤腰带跑来了。 徐大狗矮胖矮胖的,可是别说跑得还挺快,两条短腿交错的频率都快产生幻影了。 真还挺适合抓贼的。 “昨儿个,我追得跑了一路……好不容易才逮到了。” 徐大狗描述了一边自己的英雄事迹,沈冬侨耐心听完,问了一句。 “那人是不是挺瘦小的,满身的泥?” “可不是,你怎么知道?那老小子跟在地里头打了滚似的,浑身的泥,跟个泥鳅似的,废了我老大劲了。” 沈冬侨无言得看向李老头。 村长还有所有的村民也都默默看向李老头。 好了,破案了。
第38章 恶霸娶了个好媳妇 “是我这个老头对不起你们,冤枉了你们,对不起!对不起!” 李老头嘴唇微微抖着,鼻头又红又肿,眼里都是红血丝。 说完就要给他们跪下。 周向阳稳稳一托,把人给搀住了,冷着脸说道:“别跪我,我怕折寿。” 沈冬侨也上前扶了一把。 “李大爷,事情弄明白了就好,我们不怪你了,你年纪这么大了,我们真的受不起。” “我也不怪你了,李爷爷!” 二墩也学样,拉住了李老头。 李老头抬起一双浑浊的眼睛,老泪纵横。 低下头抹了一把脸,又低声说了几遍对不起。 这几声对不起,算是真情实意,也彻底熄灭了周向阳和沈冬侨心头的火。 “可是这个天杀的,把我的地儿毁成这样,叫我怎么活啊?” 李老头无奈又无力地瘫坐到了地上,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和希望。 那样子让人觉得怪可怜的。 身旁的几个村民也议论起来。 “李老头可怜啊,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都不肯养他,他就指着这地儿过活呢,以后都吃不上饭可咋办?” 怪不得? 原来如此。 沈冬侨忽然就能理解了。 这老头子唯一的安全感可能就来自这块地了吧。 孩子不孝又要强,是个倔脾气。 地里的小麦是被踩坏了不少,有些可能不行了,有些应该还可以挽救一下。 “向阳,我们帮个忙,下地里去,你高兴吗?” 周向阳看着沈冬侨的眼睛,点点头,他明白沈冬侨想要做什么。 “反正都一身泥了,也不差这一星半点了。” “我也要,我也去,我最喜欢玩泥巴了!” 二墩踊跃报名。 “不行!” 沈冬侨和周向阳异口同声。 三人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下了地,二墩站在田埂上加油,周向阳和沈冬侨把踩坏的小麦拨正,又填上土。 还让二墩把他家地里,田埂边上的小麦苗匀出一些来,种到了李老头这边。 李老头抹了一把泪,也跟着他们一起下了地。 几个正在自己地里拔草的村民,也在一边给他们递苗儿。 村长摸了摸自己的三撇胡子,道:“乡亲,乡亲,就是该这样和和睦睦……向阳娶个好媳妇,你奶奶眼光真好,呵呵呵……” 周向阳离得近,朝着村长点头,道:“我奶眼光一向很好。” 这时,二墩撅着屁股正在田埂那一头,给沈冬侨递秧苗。 “给,给,姨,我快够不到了!” 沈冬侨怕他摔了,过去接应。 直起腰来的时候,就听到众人都在笑。 他也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他们笑,那他也笑。 没一会儿,地就整理好了。 虽然整理完依旧有些乱,那些脚印不能全部掩盖,也已经比原来的好太多。 李老头看着周向阳和沈冬侨,眼中又是愧疚又是感激。 看着周向阳和他想要说什么,等他们看过去,却又把话咽回去了。 沈冬侨有些想笑,却又只能当做没看到。 依照老爷子这倔驴似的脾气,让他说一声对不起已经够为难了,还要说谢谢,就有些难为他了。 “村长,你们抓的那个人呢?我倒是要去看看,这王八羔子到底长什么样,要这么祸害我。” 地救回来了,李老头的精神头也回来了。 说话有力气了。 骂人也又劲儿了。 转头又能骂别人王八羔子了。 “人就在祠堂里,是个疯子。” 村长指了指自己的头。 “这里已经不清醒了。” “疯了也不行,我也要去瞅瞅!” 李老头拿着锄头,叉着腿就往祠堂去了。 “我们也去看看不?” 沈冬侨也挺好奇的,这个弄得他们鸡飞狗跳的疯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向阳二话没说,又把二墩放肩膀上,一只手又牵着沈冬侨往祠堂走去。 村里的祠堂,造得还是比较好的。 白墙绿瓦,大门进去是个大天井。 里头很宽敞,这么多人进去也不挤。 他们鱼贯而入,在一个锁着的小房间里找到了村长口中的疯子。 疯子缩在一堆到草里,还裹着一床破被子。 脚边放着一碗水,还有一些杂面馒头。 有吃的,也有地儿睡,也不算虐待。 只是一下子这么多人在门口张望,明显吓到了,捂着头缩在角落里。 “你出来!” 李老头才不管,站在门口就朝着里头喊。 疯子浑身一抖,慢慢悠悠,缩手缩脚地地往外挪。 这人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像个乞丐似的,李老头一阵失望,讨赔偿是不可能了。 “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李老头想着问出些什么,万一能找到这疯子的家里人,也能讨个一星半点的好处。 “别打俺,俺都给你,都给你。” 说完就往自己身上摸,又往着自己身后看。 “俺的‘影子’不见了,不见了,去哪里了去哪里了!” 沈冬侨和周向阳互换了一个眼神,这两句话,听着有些让人产生联想。 之后,无论李老头说什么,那疯子就只重复一句话,他的影子不见了。 沈冬侨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又盯着他脚边的影子,若有所思。 “该问的,都问过了,问什么都回答一样。” 村长回道。 “他身上有没有伤?”沈冬侨忽然问道。 村长摇头。 “这我们倒没有看过,你看他那样子,脏地和一直泥猴子似的,哪里看得清,不过他能跑能跳的,应该没有大毛病。” 沈冬侨心里头有个猜测,可是他又不好当场去揭人衣服看。 “你想看什么,我帮你找。” 周向阳在一边说道。 “你看下他手腕和脚腕,有没有被绑过的痕迹。” 周向阳点了点头。 拿起地上的水碗,按着疯子,往他的手腕处冲了冲。 疯子嗯嗯啊啊地又叫,求饶说,别打他。 周向阳拎着疯子的手腕到光亮处。 上头果然有深紫色的瘢痕。 这种痕迹,沈冬侨身上原本也有过,被绑了手脚后就会勒出这种痕迹。 这就说明,这个人到村里之前,被人绑过。 他一个老男人,又不是女人,被绑了,又是这幅受过折磨的样子,唯一的可能…… “是山匪,他可能被山匪绑过。” 周向阳说出了沈冬侨心中的猜测。
第39章 恶霸分外招摇 “山匪?这话可不能乱说!” 村长表情十分严肃地打断道。 沈冬侨不知为什么村长会突然这么激动,忙解释道。 “这只是一个猜测而已。” “万一是这疯子的家里人绑的呢,怕他乱跑什么的……”李老头在一旁说道。 周向阳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我们村周边有其他村子?” 李老头不说话了,村长也沉默了。 他们虎啸村虽隶属于湫水县下,但是四周都是山林,远离其他村落。 最近的村子,赶牛车都要三天,而且山里难走,外村人没有向导根本找不到路,更别说自己摸进来了。 “可是山匪不是早就已经剿灭干净了吗?” “对啊,对啊……已经好多年没有了……” “万一那帮山匪真的又来了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有的人觉得不可能,还有更多的人已经有些慌了。 这里年纪大一点的都有过一段共同的黑暗记忆。 在他们和湫水县之间有一座山叫秋明山,以前是个山寨子,山匪猖獗,杀烧抢掠无恶不作。 那时候村里的人真是苦不堪言。 山匪不仅抢粮食,还抢女人。 村里不少好人家的姑娘都遭了殃,被掳上了山。 村长向湫水县县主求助,湫水县自顾不暇,组织了几次剿匪,根本没有用,反而被山匪打得落荒而逃。 后来,湫水县直接放弃对他们村的管辖,美其名曰让他们自治自理,其实就是让他们自生自灭。 那时候的村民,真的是快活不下去了。 直到五年前,出现了一位少年将军到秋明山剿匪,把那个山头的山匪给一窝端了。 村里人这才过上了几年安生日子。 但湫水县依旧对他们这个偏远山村弃之如敝。 造成了他们这成了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存在。 就算是外头涨税了,这里执行的依旧是十年前的税率,上交的粮食也很少。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有些在县里交不起税的,会逃到他们村。 沈冬侨听着村长讲了过去的事情,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他来的这些日子,这个村里都是太太平平的,岁月静好的模样。 让他下意识觉得这里就是书中世外桃源的样子。 事实却并非如此。 那些动乱,变故,正一点点地开始显现。 让他明白,这里不是社会主义法治社会,没有战争,没有争夺。 反而是危机四伏的,也许一场战争,一个朝代的更替,或者一群山匪,就会毁了眼前的一切,就会丧命。 …… 村长看着地上的男人,他的嘴里还在不断说着求饶的话。 许久后,村长终于做下了封村的决定。 “从今天起半个月,每家每户家里出一个壮丁,安排轮值巡防。” “进村的人,必须要经过盘查,如果是外乡人,除非有本村人担保,否则不得进村。” 村长让在场的人挨家挨户去通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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