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打趣道:“你看看你的脸,有人家一根手指头漂亮不?” 警察“嘿嘿”一乐,“这俩是明星不?一会儿到所里,咱所的小姑娘要疯了......” 宾利车里。 陆卓勋黑着张俊脸,查看温焓的受伤。 温焓无奈道:“我没受伤。” “嗯。” 陆卓勋嘴上答应,动作却不停,仔仔细细给人检查了一遍。 温焓细白的腕子上有一道浅淡的划伤,微微透出一线粉色。 陆卓勋的脸色又臭了几分,一手握着他的手腕,侧身去开车载抽 屉。 “不用上药,都愈合了。”温焓抽回手。 陆卓勋手里一空,停下动作,一言不发的看向窗外。 车内一时安静无比。 温焓知道他做的不对,手指悄悄勾了下身旁人的袖子。 陆卓勋依旧不理。 温焓默不作声的抠他衬衫上的袖扣,半晌打开口道:“你生气了?” 陆卓勋终于转过脸看他,“温小焓,你告诉我,我应该气什么?” 温焓一阵心虚。 之前他要管理员权限,陆卓勋毫不犹豫的给了他。 信息安全事件发生后,他第一时间出面替他解围。 从头到尾,完全的信任他,从没怀疑过半分。 作为休戚与共的队友,他不该瞒着陆卓勋。 而且看陆卓勋的反应,这人八成猜到了。 “我不该偷偷溜出去见陈玉。” “你出来见陈玉?!”陆卓勋眉毛倒竖,声音陡然高出几分。 “你不是气这个?那你反问我干什么?你......!” 温焓惊讶的眼睛微微睁大,这才反应过来,陆卓勋套他的话! 温焓往座位上一摊。 脑残恋爱脑,痴恋陈玉的帽子他是摘不掉了! 陆卓勋的表情惊讶又复杂。 他缓缓伸出手,准确无误的捏住温焓的袖子。 那里有一把匕首。 对付陈玉用不着刀子,温焓只是习惯性的带防身武器。 这匕首之前藏在袜子里,发现情况不对劲,爱她装作系鞋带,把刀转移到袖子里。 谁知对方竟然拿砍刀。 相比之下,匕首的攻击范围太短,就没派上用场。 没想到被陆卓勋发现了。 “你性子竟然这么烈,见前男友居然带刀子。”陆卓勋抓着他的手腕,拇指按在匕首上,惊讶到无以复加。 闻言,一向做透明人的大李和小李纷纷看向后视镜,那眼神仿佛再说:温少好猛! 温焓死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的人设由痴恋陈玉的脑残,变成分手后要捅前男友的烈...... 不是! 温焓彻底摊平在座位上,眼底写满对命运的屈服和对未来的空茫,嘴上兀自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是为了削水果。” 陆卓勋忍者坏笑坏笑,一改往日的毒舌,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样。 “你要想收拾他,打一顿就行了,动刀干什么?真伤到人还犯法。” 温焓赌气的侧过身,双目望向虚空,只觉得世间了无生趣。 郁闷了一会儿,他又转过来,目光落在陆卓勋的脸颊上。 他颧骨上喷溅的血迹已经干涸,潦草擦拭后,留下浅淡的痕迹。 温焓心里后悔。 他就不该手下留情,应该狠狠教训那帮混混才对,本来就是他们先出手伤人! 他本不想管,看着那点污迹却越看越别扭,越看越来气, 干脆伸手给人擦。 不擦还好,他一擦,陆卓勋想起脸上的脏污,洁癖瞬间犯了。 他抬起手,也想去擦,脸上出现明显的厌恶。 “别用手擦,脏。” 陆卓勋捉住他的手,从车载柜里拿出消毒水和纸巾,对着脸颊一阵猛擦,动作粗、暴而烦躁。 皮肤很快因为摩擦变红。 他的动作反反复复,力道一次比一次大,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能再擦了,再擦要擦破了。”温焓上去抓他的手。 陆卓勋明显在极力忍耐,“脏。” “不脏,已经干净了。” 陆卓勋被握住的手挣了一下,还想继续擦。 “我看看。”温焓将他左右手的食指攥在一起,不让他乱动。 微凉的指尖轻轻抚摸过泛红的皮肤,温焓轻声哄道:“我检查过了,很干净。” 陆卓勋还是重复,“脏。” 林爵曾说过,越是勋哥讨厌的东西,他洁癖犯起来越严重。 那几个混混显然让他厌恶至极。 温焓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只把着他的手,不让他动。 两个人僵持着,陆卓勋努力控制自己的反应。 “你手腕上的伤最好消毒。” “这个?” 温焓看他状态好一些了,松开握住他的手,无所谓的举起手腕查看。 细小的伤口里渗出血珠,渐渐凝结成一丝血线。 很小的一个伤口。 “真不用。”温焓无所谓的舔了一下。 这是他前世的习惯动作。 任务过程中,身上带伤是常事,来不及处理的话,能够到的地方就这么舔一下,一来能起到轻微的消毒作用,二来也只能这样心疼一下自己。 温焓有些担心的看向陆卓勋,生怕再次触发他的洁癖。 陆卓勋只盯着温焓的唇,眼中有些稀奇。 温焓不自在的舔舔嘴唇,“唾液有轻微的消毒作用。” 陆卓勋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开始更用力的擦脸颊。 力道之大,皮肤很快破皮了。 “陆卓勋,别擦!你洁癖犯了!”温焓上去拦他,“已经破皮了,碰上消毒水特别疼。” 陆卓勋乌沉沉的目光看着他,“我舔不到。” “什么?” “这里,”陆卓勋抬起胳膊,连着温焓握着他手腕的手一起带起来,修长的手指指着破皮的地方,“我舔不到。” 相处这么长时间,这是陆卓勋犯洁癖最严重的一次,事情还是因他而起。 看着渗出组织液的皮肤,温焓心里内疚不已。 他把着对面人的下颌,轻轻转过来,仔细观察破皮的地方。 陆卓勋还是重复,“要消毒。” 他用的消毒液品类适合于体表消毒,不适用开裂的伤口,真碰上的话刺激性非常大,痛感会很强。 温焓对前排的大李道:“大李哥,有碘酒,碘伏,或者紫药水什么的吗?” “没有!” 大李和小李异口同声,声音响亮,跟保镖晨练出操喊道似的。 温焓:“......” 大李回头,憨厚的脸上目光诚恳,“温少,你得看住了,那消毒水不能让陆总抹到伤口上,他过敏。” “陆卓勋酒精过敏?” “那倒不是,应该是里面的其他成分,体表用没事,之前碰到出血的伤口,人差点没了。” 温焓:“???” 开车的小李补充,“大李哥那是夸张比喻,反正挺严重的,陆董在床前守了好几天。” 温焓:“!!!” 陆卓勋开始往消毒巾上狂撒消毒液,眼看又要往脸上擦。 “你别!”温焓赶紧上去拦他,“你那是严重过敏,不要命了!” 陆卓勋完全魔怔了,“舔不到,必须消毒。” 温焓没想到洁癖症发作起来这么严重,心里又气又急,“你别动,我帮你。” 陆卓勋立马把脸凑过来。 温焓心下一横,抱着他的脑袋,凑上去舔了两下。 其实想想也没什么,他平时也常常亲陆小望,亲小狗崽子们。 陆卓勋现在情况特殊,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还要消毒。”陆卓勋面容严肃的盯着他。 强迫症加上洁癖,发作起来之严重,温焓始料未及。 一路上帮他消毒好几次,好歹将人安抚下来。 到了派出所,两人分开,各自去做笔录。 陆卓勋的私人律师很快赶到,对几个混混提起诉讼,起诉对方抢、劫未遂、故意伤害,以及□□性质团、伙罪。 领头的刀疤脸刚清醒过来,听到这么一长串罪名,吓得差点又昏过去,当即供述自己是受人指示。 但究竟是谁指示,刀疤脸也不知道。 他最近赌、博输了一大笔,为堵窟窿,开始借高利贷,谁知窟窿越来越大。 然后他就收到快递,里面装的是现金和一张打印的纸条,还有一张温焓的照片。 纸条上说只要划花照片上人的脸,就给他们一大笔钱,地点和时间也都在纸条上。 刀疤脸又找到两个赌、场认识的朋友。 这俩人和他情况差不多。 三人一拍即合,纠集了当地几个混混,在要求的地点等着堵人,于是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情。 赌徒、高利贷、快递...... 几样组合在一起,陆卓勋想到当初那个假医生。 也就是说有人一直在暗处盯着温焓。 “你们回忆一下,身边谁有这个嫌疑。” 温焓和陆卓勋对望一眼,心里都有怀疑对象——洛佳声。 然而没有证据,一切只能是怀疑。 温焓把手机上的信息给到警察。 取证结束,两人走出派出所。 经过一番打斗,他们身上都有血污,自然不好回公司。 两人也默契的不准备让陆万钧知道。 陆卓勋带着温焓去了市区的另一套房子。 这是套大平层,离公司很近。 由于事发突然,温焓没带换洗衣服,洗完澡,只能先换上陆卓勋的。 在陆卓勋身上合体的白衬衫,穿到温焓身上就变得衫松松垮垮,下摆长度直到大腿根。 领子也大不少,锁骨清晰可见。 温焓有点不好意思看镜子里的自己,赶紧回身拿裤子。 咚! 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温焓吓了一跳,当即回身。 陆卓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正背对着他身站着。 地上的酸奶咕噜噜的往前滚动一段距离,此刻正在原地晃动。 温焓蹲下,捡起酸奶。 陆卓勋依然背对着他,身形僵硬,雕塑一样。 “陆卓勋?”温焓叫了一声。 陆卓勋也不回答,头也不回的走进浴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温焓眨眨眼睛,有点担心。 打架消耗掉不少体力,他缓缓拧开盖子,一边喝,一边看向浴室的方向。 他担心陆卓勋洁癖再次发作。 冷藏过的酸奶下肚,温焓舒服的呵出一口气,这才发觉身底凉飕飕的。 温焓:“!!!!” 他还没穿裤子! 浴室里,陆卓勋双手撑在洗漱台上,深深的喘、息几口,借此平复紊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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