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爹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陆卓勋在小李的对讲机里听的一清二楚。 简直胡说八道! 陆万钧本来乐呵呵的看戏,被他儿子这么一瞪,瞬间呛了口风。 这一口风不上不下,陆万钧打了个嗝,把手里的对讲机烫手山芋一样扔给李叔。 李叔乐呵呵的接过来拿着。 * 陆卓勋抱着温焓,大步登上电子宫,想把他扔床上了事,又担心他的伤口,到底轻拿轻放,把人好好安顿躺下。 他伸手去拉温焓胸前的拉链,手伸到一半又迟疑了。 温焓这家伙,实在不应该用常人的思维揣度。 “陆小望呢?”陆卓勋目中喷火,居高临下的问。 房车里暖和又舒服,温焓躺在床上,破罐子破摔般拍拍肚子,居然拍出几分大爷的气势。 他还白了陆卓勋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不很明显么? 陆卓勋:“......” 陆卓勋心里又是一阵火气上涌,他猛地揪住温焓的衣领,一顿操作看似要猛如虎,临了动作却轻柔的很。 他慢慢拉开冲锋衣的拉链,里面赫然是件紧身黑皮衣! 巨大的狗头里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陆小望,小家伙正睁着大眼睛,看见陆卓勋后,小宝宝礼貌一笑,然后舔了舔嘴唇。 陆卓勋抬起胳膊,手腕上戴着款充满机械未来感的法兰克穆勒腕表,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陆小望该吃奶了。 “大李。” 大李早就准备好,只等召唤。 他训练有素的将消毒水和一次性擦手巾递给陆卓勋,“陆总!” 陆卓勋的目光从递到跟前的东西移到大李脸上,半晌幽幽的道:“我要奶瓶。” 居然揣测错了圣意?! 大李身体晃了晃,内心充满不现实感。 这怎么可能?!! 陆总徒手碰到别人的鞋子和袜子,应该上车就狂喷消毒水,然后发飙,把温少和自己都泡在消毒水里面才对。 陆总是不是坏掉了? 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大李游魂一样去泡奶粉。 陆卓勋一身高定黑西装,笔挺有型,好似好莱坞大片里的男主。 他面色沉冷的接过奶瓶,气势汹汹 的把陆小望从狗头里面拔出来,咬牙气道:“你居然用这个装我儿子?!” 温焓刚想回嘴说这是名牌货,就听陆卓勋用更愤怒的语气说:“穿的什么东西?!” 温焓:“......” 这人能不能精准的对一个问题点发火,这样火力分散,叫他怎么还嘴。 温焓微微扁嘴,不满的侧身,瞥开视线,去看身边的小宝宝。 陆小望这个年纪,完全不懂得餐桌礼仪为何物,手脚并用的捧着奶瓶,犹如一个无形的吸奶机器,吮的啧啧有声。 三只小狗从温焓兜里爬出来,睡得眼睛还没睁开,一路跑斜线,直奔陆卓勋而去,尾巴摇的快要冒火星。 “大李!”陆卓勋瞧着往他身上爬的小奶狗,皱着眉叫大李。 大李心说:陆总,你终于想起大明湖畔的洁癖了吗? 就听陆卓勋朝几只唧唧叫的狗崽子扬下巴,“给它们弄两瓶。” 从固有思维里挣脱是很反人性的事情,大李问出埋藏在心底的话,“消毒液?” 陆卓勋看他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只沈临,他说:“奶。” 大李:“.......” 眼看陆小望同学几分钟干掉一瓶奶,温焓问陆卓勋:“我的狗窝呢?” 那是他千挑万选的蘑菇狗窝,大小型号、材质、软硬度、颜色、款式...... 无不一一比对,好不容易选出来的,比上辈子研究行动计划还复杂。 陆卓勋站起身,手里握着奶瓶,给了温焓一个不善的眼神。 他离开床铺,片刻后又走回来,把狗窝“啪”的扣到温焓脚上,动作肉眼可见的不耐烦。 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罢,自从生病后,温焓一直很怕冷,无孔不入的寒气从下直往上钻,双脚总是冷得像冰坨,好像从来没暖和过。 而刚刚跳上快艇的时候,四周水花飞溅,海水打湿他的鞋,又顺着裤腿灌到鞋子里面。 冬天的海水钻心的凉,但此时,狗窝里的暖宝宝正散发着热度,熨帖着冰凉的脚掌,渐渐地,每一个毛孔都跟着舒坦起来。 一夜的奔波出逃终于结束,温焓舒服的眯起眼睛,开始进入放空状态,他喃喃道:“陆卓勋这个人......” 陆卓勋的耳朵“刷”的竖起来。 温焓好像在对他说话,又好像在撒癔症,自言自语,他接着道:“还怪好嘞......” 陆卓勋:“......” * 房车内一片寂静。 陆万钧和李叔“咔嚓咔嚓”啃冬枣的声音格外大. 两人目光炯炯的望向后面床铺,就差扯出面大旗,上书四个大字“吃枣看戏”。 陆卓勋深吸一口气,正要爆发,温焓忽然睁开眼睛。 他想到个问题,陆卓勋是怎么第一时间赶到码头,然后气定神闲的等着抓他的?? 要知道他出逃的路线是直线距离,路上他片刻不敢耽搁,差点没把肺跑炸! 现在外面大雾正浓,这房车不具备越野特性,肯定要走盘山公路,他怎么可能那么快赶到?! 他不应该被抓住才对啊! 温焓严肃皱眉,“陆卓勋,你是怎么那么快到码头的?” 陆卓勋正准备起身下车,听见问话,内心莫名爽了一下。 这一夜,整个陆家被温焓当猴儿耍,幸亏他赌对了,才在最后一刻找回点颜面。 陆卓勋开口便要讽刺,“你以为......” 此时,小李恰好停好车,车内喇叭里的机械女声响起,“目的地已到达,自动驾驶辅助系统即将关闭。” 温焓气道:“你作弊!” 腾! 陆卓勋几乎听到怒气重新燃起的声音。 哪壶不开提哪壶! 在气他这方面,温焓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天赋! 温焓对陆卓勋的怒气毫无所觉,他将拉链一直拉到领口最上面,严严实实的盖住黑色狗头紧身衣,抱着三只狗崽子,拖着毛茸拖鞋走下车。 “不嫌热?”陆卓勋站在车门口,自上而下的视线停留在他领口的拉链上。 温焓的脸“刷”的就红了。 他也很羞耻啊,穿的时候都不敢照镜子。 陆卓勋是故意的! 就因为说他作弊! 小气鬼! “汪汪汪......!” 见温焓下来,几只大黑背狼犬同时站起来,接近一人高的大狼狗,看起来十分可怖。 狼狗的样子很是急躁,一个劲儿往这边扑。 “怎么回事?”陆卓勋问奋力牵狗的黑衣保镖。 保镖紧紧拉着狗绳,不断喝止要往前窜的大狼狗,“陆总,它们就是不回窝,非要在这儿等着。” 说话间,温焓已经拖着拖鞋走到大狼狗跟前。 “温焓!”陆卓勋伸手要去拉他。 这几只黑背是竞赛犬的后代,咬合力惊人,且对敌人攻击力极强。 几只大狼狗却安静下来,尾巴开始慢慢摇晃。 温焓弯下腰,给他们看手里的狗崽子。 大狼狗上前不停的嗅闻,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小奶狗。 小奶狗在温焓手里,尾巴摇的飞快,居然冲大狗“呜汪汪”直叫,对于自己不够大狗一口的体型毫无知觉。 那大狗抬起一只爪子,温焓伸手握住,“他们很好,谢谢你。” 几只大狗仿佛听懂了,安静的蹲在地上。 温焓挨个儿和它们握爪爪。 几只黑背在他身上挨挨蹭蹭,好不亲昵,磨蹭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的被牵走。 大李站在陆卓勋旁边,“得!这几个也被策反了。” 小李神奇的抓住重点,“什么叫‘也’!被策反了。” 陆卓勋和大李的眼神同时瞪过来。 小李讪讪闭嘴。 那游艇、快艇的所在都是他告诉温焓的。 “不怕狗咬你?”陆卓勋看了眼趴在温焓怀里,揣着小爪的狗崽子们。 温焓这家伙跨物种都能相处得好,唯独热衷于跟他对着干! 温焓:“德牧的智商可以达到六岁小孩儿的程度,它们刚刚的表现很明显,那不是敌意,是着急。” 周围保镖的脸上一片空白,不禁陷入回忆。 那黑脸大狗站起来嗷嗷叫的时候,温焓是怎么区分敌意和着急的? 众人的目光不禁转向小李。 小李急了,“看我干什么?!看我干什么?!” 众人若有所悟:这种就是急了,不是敌意。 尘埃落定,所有人终于放松下来。 * 电梯直奔顶楼。 陆万钧一把抱回孙子。 陆卓勋怀里一空,目光开始直勾勾的盯着温焓手里的狗崽子。 有一只正在吮温焓的手指头,显然又上奶隐了。 小奶狗乳牙没那么尖利,咬人的时候有点痒。 温焓最怕痒了。 他一把将作乱的狗崽子塞到陆卓勋怀里。 陆卓勋下意识接住,冷着脸举起来,与小狗子对视。 他一米九几的身高,相貌身材更是出众,不管往哪儿一站,都有鹤立鸡群的效果。 别人必须仰望他,才能看清他的表情。 现在他和温焓,还有陆万钧在电梯最后面,自然没人回头仰望他。 可电梯里,陆万钧旁边正好有块镜子,他看得分明。 接过狗崽子后,陆卓勋凶神恶煞的看着小奶狗,修长的手指把狗崽子团吧团吧,动作看似粗鲁,好似揉团废纸一般,然后把巴掌大的小狗举到眼前,满眼的威胁,那威胁在几秒之后又带了点坏坏的凶狠,甚至因为狗崽子感受不到威胁而微微呲牙。 没错! 他在吓唬小奶狗! 对视几秒后,狗崽子的小尾巴“Biu”的从陆卓勋的指缝中露出来,摇的欢快至极。 陆卓勋放弃眼神恫吓,警惕的朝四周看。 知子莫若父。 陆万钧知道他在确认有没有人看到这一幕。 呵! 包袱真重! 由于温焓的房间已经被香水腌制入味,大牌香水的留香时间不是盖的,一时半刻味道根本散不干净。 陆万钧以不利于健康为由,不让温焓继续住。 当晚,老爷子又神奇的患上严重过敏性鼻炎,而且精准的对温焓屋子里的香水严重过敏,一点味道都不能闻到。 李叔闻言,亲手封了顶层西边套,还找来胶带把门缝都堵死了,三令五申不许开门。 温焓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叔把几张A4纸黏在一起,陆万钧亲自挥毫,在每一张纸上写上遒劲有力的“封”字,煞有介事的贴到大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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