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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 所有的劝诫在这一刻都徒劳无功。 严轻尘不善于言辞表达，跟不懂如何说服一个人改变想法。 沉默着不发一言，看着乌藜带着小泥鳅往山中走去。 在山林中一棵大槐树下，临时搭建了一处避难所，上百名难民挤在小小的避难所内。 裹着脏兮兮的衣物入睡，靠着树根饱腹。 稍靠近了还能闻到一阵馊味夹杂着一股小孩儿脏尿布的臭味，令人作呕。 小泥鳅生在河底淤泥中，对臭味并不敏感。 面不改色的跟着乌藜走过去，倒是苦了自小在梨花香中长大的严轻尘。 小泥鳅一身洁白轻纱，脸上表情淡漠，不施粉黛。 阳光洒下，在她周身染上一圈淡淡的光辉，宛若天神下凡，降临人间拯救世间困苦。 “这位是玄河的河神娘娘。”乌藜摘下兜帽，露出帽檐下的鱼头。 避难处的难民见状倒吸一口凉气。 楚渊跟着仅剩的一缕神魂，在玄河边飘荡，正见到这一幕。 小泥鳅站在乌藜身侧，闻言心中诧异的朝她望过去。 后者伸出一双与脸格格不入，白嫩修长的右手，握住小泥鳅的手腕，轻轻安抚。 接着朝避难处的难民开口道：“得知尔等受难于灾祸之中，特地前来救尔于水火，还不上前拜谢。” 求生是一切生灵的本能。 在灾祸面前，所有人都企图抓住那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乌藜带着小泥鳅的到来无疑给他们带来了生的希望。 “叩谢河神娘娘！” 四周沉寂了片刻，哗啦啦的一阵手忙脚乱的声响。 避难处的人，尽数跪倒在小泥鳅身前。 楚渊亲眼见证水关村从无到有，一路建造成型。 难民与河神签订契约。 河神保村庄不受外人侵扰，风调雨顺。 相对应的，村庄每年需要用两位男青年，向河神祭祀。 “为何只要男人？” 小泥鳅在蛟之戎龙骨下方安了家，疑惑不解的歪头看着乌藜。 鱼头两侧的鱼鳃在水中张张合合，沉默半响才吐出一句可有可无的回答：“等再过段时间你就明白了。” 在第一次祭祀半个月后严轻尘才总算知道，小泥鳅疑问的答案。
第四十八章 我想 被选中献祭的男青年，小泥鳅施法让他们能在水下自由呼吸。 在河底生活半个月，有人好吃好喝招待，以前从未有过的体验让他们逐渐忘却可能到来的危险。 从古至今所有的活祭祭品，最后的结局都极少能躲过死亡。 只是方式上的差别罢了。 那天一醒来，严轻尘……应该是小泥鳅，全身燥热难挡。 严轻尘此时在她体内，难免受到影响。 识海中，两个意识体相对视，严轻尘警觉的从小泥鳅的眼神中读到渴望与急切。 这目光…… 严轻尘眸光黯淡下来，内里无尽的情愫在翻涌。 那日甬道中，楚渊也是用这样的眼神凝望着他。 最后两人……擦枪走火，一发不可收拾。 严轻尘头一次知道自己的定力如此之差，以至于之后，每每见到楚渊那张稚气未脱的脸。 那双圆亮的眼睛望向他的时候，心里总是有股难以言喻罪恶感。 识海中，小泥鳅的意识体睁着一双狭长妖媚的眼睛，迷蒙的盯着严轻尘。 眼中有热切的渔网，视线算不上清明，盯着严轻尘。 下一秒，措不及防的便朝他扑过去。 对于她的突然贴近，严轻尘生理和心理上都本能的排斥。 在小泥鳅即将触碰到他的一瞬间，意识体边缘骤然发出赤红色光芒。 扶灵珠碎片此时与严轻尘是一体，紧急关头，严轻尘强烈的排斥与抵抗，激发了碎片的力量。 将小泥鳅牢牢锁在红光之中，无法动弹。 直到失去意识，再没有了动静，严轻尘才算是长舒一口气。 但这句身体的燥热感依旧没有消散。 另一边，乌藜估摸着日子，领着两位男青年来到小泥鳅的石床边。 面色潮红，身材曼妙的神女，仅着一片轻纱。 见到如此画面，两人本就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秀色可餐的美人躺在眼前，双双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 双手在裤腿上摩挲，脸上的神色逐渐猥琐。 楚渊用斜躺的姿势，悠然从他们面前飘过。 若说此前在两人身上还能看出些少年元气，那在此刻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要楚渊评价，这俩的神色，更像某岛国片中的痴汉。 “这是成为祭品的赏赐。” 乌藜声线平静的说出令人热血沸腾，欲血喷张的话。 “圣女您是说我们可以……” 接下来的话，不方便直白的说出口。 但看到他们略显兴奋的表情，也知道两人要说些什么。 乌藜两侧鱼鳃一翕一合，点头，“是的，尽管享受。” 听到这话，楚渊仿佛看到了从两人眼珠子里发射出幽幽绿光，似饿狼一般，扑到小泥鳅身侧。 两人视线相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迫不及待。 身上的重量压的严轻尘有些喘不过气。 扶灵珠碎片的力量暂时让小泥鳅的意识陷入沉睡之中。 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也就暂时落到了严轻尘的手中。 他睁开眼睛，眼前的画面让他两眼一黑。 饶是他这般清雅淡漠的性格，也差点爆粗口。 两个皮肤黝黑的男青年，趴在他身上。 眼神如狼似虎的盯着他凶口的位置，正准备上下其手。 严轻尘目光凌然，冷得能淬出冰雪。 其间暴露的杀意让楚渊在心头默默给这两位老兄点上了两把香。 “滚开！” “小泥鳅”冷声怒喝，一脚将身上的两人踹出五米远。 热血上头，被一筐冷水浇的透心凉。 两个青年忙跪到地上，把头埋到最低，身体止不住的哆嗦。 连同求饶的声音也在发颤，“河神娘娘饶命！河神娘娘饶命！” 严轻尘扶着石床，想要站起身远离面前荒谬的一切。 脚尖刚触地，却惊觉双膝发软浑身无力，眼看就要跪倒在地。 楚渊的意识体堪堪从石床边，见状，助人为乐的本能驱使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扶。 一双狭长妖媚的灵动眼眸，抬眼的一瞬间，定定的望进了他眸光深处。 乌藜伸手穿过楚渊的意识体将严轻尘扶回石床上。 见他眼神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虚空中的某处，皱眉回过头，却未见一人身影。 楚渊清清楚楚的看到“小泥鳅”的目光，准确无误的停留在他所在的方向，一动不敢动。 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实际内心里情绪的起伏波涛汹涌。 “哒哒哒哒！你不是说这只是回忆，他们都看不见我吗？！” 他想找系统要一个解释，但以往呼之即应的电子声此时像是断电了一半安静。 “你在看什么？” 严轻尘的注意被乌藜的话语声拉回，混沌的大脑拒绝一切的思考，沉默的撇开头。 身体深处，有一股霸道的力量，试图冲破桎梏。 他想要做点什么。 一闭上眼睛，眼前便全是楚渊那张瓷娃娃样的脸。 “你是龙，龙生性……只有……你这段时间才能平安度过，提升修为……” 乌藜在他耳边唧唧哇哇说了些什么，他听得一知半解，不知所谓。 只觉得耳边聒噪，撑着晃荡的身子强硬的将她赶出房内。 连带着那两个男人一起。 偌大、空旷的河底洞，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喘息声和上方的水声。 “楚……楚渊……” 楚渊：“！！！” 一声轻唤，唤起楚渊十二分精神。 没有多余的思考，对于危险事物本能的逃避，让他几乎是下一秒就已经窜出洞口。 却“咚”的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壁。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他拉扯回洞中，径直撞向“小泥鳅”的身体。 视野划过一道红色光芒，又骤然暗淡，落入一片辽阔的星河。 严轻尘垂着眼立于星河边。 他的出现在楚渊的意料之外。 可严轻尘同自己一同落入河中，出现在此处却又在情理之中。 面对他，楚渊内心紧绷的一根弦放松下来。 却是忽略了严轻尘眼底晕染的风暴。 “你怎么也在这里？是为了救我吗？你不生我气了？” 楚渊上前扯着严轻尘的衣袖轻轻晃动，一连抛出无数个问题。 似是撒娇般的模样，让严轻尘眸光又沉了几分。 “我……我想……”
第四十九章 提升修为的东西 低沉沙哑的声音，昭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 楚渊看着头顶的璀璨星河，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竟然如此身娇体弱……易推倒。 他不愿承认，这是属于一个男人的尊严。 可事实却不尽如他所愿。 体内的胀痛逐渐被难以言喻的愉悦感取代，楚渊脑海中不适时的涌入一些陌生又熟悉的记忆。 那些荒唐的梦境…… 与此时的景象重叠在一处，他压抑住口中的泄出的婴宁，报复性的咬上严轻尘颈侧的软肉。 恨恨开口，声音却没有半分的威慑力，“严轻尘……你欺负人……” 似小猫爪子轻轻在人胸口挠痒痒，严轻尘心口又酸又胀，溢满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 低垂下头，用鼻尖亲昵的蹭蹭楚渊的脸颊。 将脸埋进楚渊的脖颈处，无声的撒娇。 楚渊的性格吃软不吃硬，愤恨的揉搓了几下严轻尘的头，无奈的随他去了。 星海中晃晃荡荡，意识沉沉浮浮，恍若陷进一团棉花里。 柔软的感觉令人上瘾。 这场旖旎的美梦在楚渊对上一双狭长妖媚的眼睛时破碎。 炽热的血液在刹那间冷却。 明明是意识体，楚渊却仿佛真实的感觉到手脚发麻。 “你……” 修长细嫩的如白玉一般的纤手虚握住他的手腕。 “小泥鳅”脸上的薄红退去，余下的是淡漠无波的神色。 混沌的眼神变得清明，楚渊躁动不安的心在“她”的凝视下渐渐平静。 “严轻尘？” 鬼使神差的，他轻声唤道。 不过是抱着试探性的心思，却见坐在石床边的女人一愣，点头应了。 “是我，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我刚才……” 说着，眼神瞥到一边，留下一只渐渐变得粉透的耳尖暴露在楚渊的视线中。 身体那阵强烈的渔网排解抒发完之后，严轻尘理智重新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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