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十安优哉游哉看了眼时间:“嗯...现在应该已经被发现了。” 话音刚落,城中响起刺耳的一级警报声。 一则消息从中央广场的大喇叭中传出,准确无误地在同一瞬间进入所有民众的耳中:“警报!警报!残次品380号瞿慕出逃!残次品380号瞿慕出逃!380号精神力已越线,随时可能发生暴.动,请广大民众迅速前往防空洞集合,保障自身安全。” 秦羽站在原地,惊得半天才蹦出几个字:“我说你...能卡的再准一点吗?” 时十安吹了个呼哨,看起来竟是觉得眼前这情景挺刺激的,真是个疯子。 秦羽还想在说些什么,骤然被一道声音打断:“哥,你们到哪了?” 时十安控制飞船加速:“还没到你说的地方,不过快了。” “抓紧,哥。我把他们的位置传给你,小心避开。“ 时十一说完,地图上随即出现数百个在移动的红点,这些都是前来追杀他们的帝国军队。 秦羽震惊地看着上面标识的清清楚楚的机甲型号和驾驶人,堪称傻眼:“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破了帝国的防火墙?” 秦羽看起来欲哭无泪:“这个防火墙,可是我毕生的心血啊!” 时十安回头看了眼他乌黑亮丽的头发,白了一眼道:“兄弟,在我俩还在一条船上的时候,麻烦别咒自己早死。” 秦羽此刻没啥心情跟他斗嘴,听到那头的时十一声音轻快地开口:“原来这个是你做的?还不错吧,只是还差了点火候。” 他说完顿了顿,又道,“既然是你做的,有没有办法转移定位,你和瞿慕身上都有定位器吧。“ “没有办法。”秦羽颓然地摇了摇头,看起来整个世界都已经崩塌了。 他的防火墙竟然被破了,呜呜呜... 秦羽抬头看了看前方,无数红点在朝他们逼近。而时十安的目的地,则是离开帝国必经的跃迁点。 “在前面把我们丢下吧,没有我们,你还能趁乱混出去。这次多谢你,我和瞿慕欠你个人情。” “呵,用完了就想丢。有那么好的事吗?” 跃迁点临近,那处果然已经被封闭,黄色的警示牌挡在路中央。时十安冷下眼,将操纵杆往前一推,飞船的动力被拉到极致,在空中发出几声响彻云霄的音爆。 秦羽勉强稳住身形,看着时十安不管不顾地创飞眼前路障:“你做什么!公然闯卡!这会被拍下来的!我开的是瞿慕的私舰,你这是陷他于不义!” 时十安目光灼灼,丝毫没有退缩之意:“我就是要让他看清楚,他守护的民众、信仰的帝国,在这种时候究竟会怎样对他。” “疯子。”秦羽咬牙切齿。 “ 没你疯,你可是连命都不要。” “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谁不是呢。” 时十安挑挑眉,他按下一个键,机甲随即发出机括响动声,正中心开出一个可供一人跳下去的小口,呼呼地往里灌着风。 时十安猴子一样窜得飞快,将疗养舱里的瞿慕背出来,走到那小口前,回头丢下“跟上“两个字,毫不犹豫地带着瞿慕跳了下去。 秦羽人都傻了,他冲到那小口边看,时十安和瞿慕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无踪。 他呆愣片刻,听到下方传来时十安的催促声:“快点,呆子。” 秦羽咽了咽口水,扒着飞船边沿抬头看了眼前方舰队举起的黑洞洞的枪口,心一横往下一跳。 失重感让他快把一口牙咬碎了,他紧闭着眼睛,脑中过电影一样闪过很多血腥画面,最后却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秦羽试探性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正对上时十安嗤笑的目光。 这人悠闲自在的很,边往嘴里丢蓝莓边嘲笑他,像在看杂耍似的。 秦羽气得不轻,从防护罩上跳下来:“有飞船你不早说!我在外面什么都看不见。” “你当然看不见,这可是十一造出来的唯一一架隐形机甲。” 秦羽怔然:“隐形机甲...” 那可是他想突破想的抓狂了的技术啊! 秦羽回过神,发疯似的在机甲里寻找起来:“在哪,在哪?” 时十安放下蓝莓:“你说瞿慕,他在...” “你弟弟!”秦羽两眼放光,冲上去摇晃着时十安的肩膀,“你弟弟!我要见你弟弟!我要拜你弟弟为师!” 时十安无语地哽了一哽,把卡在嗓子眼的蓝莓咽下去,道:“他当然在大本营运筹帷幄...诶?天怎么黑了。” 时十安和秦羽齐齐抬头看去,只见一艘巨大的赤金色飞艇正以极快的速度从二人头顶飞过,追着撞翻守卫的瞿慕私舰扬长而去。 所谓鲲之大,一锅炖不下,用来形容这个数了整整十秒才完全飞过去的华丽巨舰,十分恰当。 这么大的阵仗,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时十安啧啧称奇:“你们皇帝,还真是挺看得上瞿慕啊,竟然亲自出马。” 秦羽盯着那冲进跃迁点,跨越星系去追一个空舰的帝王,冷笑一声:“真是个蠢货。” 笑完,他又长叹一口气,面上浮现出几分暗淡,“先帝一世英名,恐都要毁在他手里,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那么恨瞿慕。先帝,又怎么会有他这样的孩子。” 时十安见他神色委顿,默然片刻,接道:“有没有可能,先帝的孩子另有其人。” 【作者有话说】 发现自己工作日比周末勤快...周末只想睡大觉_(:зゝ∠)_ 求收藏评论呀~/企鹅蹦跶~
第28章 霸道元帅俏海盗04 “瞿慕,你就没什么愿望吗?” “愿望?” 瞿慕愣了愣,他看清手里的东西,是金灿灿的,象征着军队无上荣耀的元帅勋章。 秦舒穿上外套,对着换衣间里的镜子臭美,那张与秦羽十分相似的脸比之后者多了几分冷硬:“是啊,平时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哪怕是先帝去世,你也就沉闷了那么一会,没过多久就变得像个没事人一样。” “我是真好奇,“秦舒合上自己的柜门,”这世上真的能有什么事、什么人,会让你有哪怕一瞬间的情绪失控吗。” 瞿慕皱眉,不知是被哪句话惹毛了,一言不发地披上斗篷,兀自拔步往外走,待到了门边,才冷声甩出一句:“今天是新帝的登基大典,别再迟到。” 他看见秦舒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随即转身离开。 如果能够重来一次的话,瞿慕想,他一定会选择跟秦舒一起走出那道门。 哪怕这会是他们最后一次并肩,也总好过自那以后,当他试图回忆与秦舒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时,能想起的只剩下那人独自立在窗下的背影。 关于秦舒的死,瞿慕心里有很多疑窦。 他并不是像秦舒所说的那样,对身外之事都毫不在意。或者说,他本应该不去在意,但个性使然,他压根做不到。 与瞿慕相熟的人都知道,他穷尽半生都在寻找些什么。他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对其他事,其他人,都是淡淡。 这只是表象。 瞿慕,是很容易入世的人。 他感怀先帝的知遇之恩,于是心甘情愿留下受名利束缚。他把秦舒当成挚友,也认为对方同样是这么想,因此在其质疑有没有人能让他情绪失控的时候,感到十分恼火。 他是人,是人就有感情,因此能让他失去理智的人,当然存在。 先帝算一个,秦舒算一个,至于其他... 瞿慕扶了扶脑袋,有些头疼,应当还有一个,只是他忘记了。 若要说哪个更重要,瞿慕认为,这世上本就不是只有爱情才值得人放弃一切的。 若要说区别,则是他可以与前两者同生共死,因为他们信得是同一条道,走的是同一条路。若是哪天道变了,义破了,那所有情义也就到此为止。 可是后者...后者的话,瞿慕顿了顿,面对心头那个连面容都看不清的虚影,他竟有无限的包容。 后者,就是他的道。 “喂,瞿慕?喂——快醒醒啊,醒醒!” 脸颊有点痛,瞿慕皱着眉头睁开眼,感觉到自己的脸在被人往旁边拽。 那人见他醒了,啪叽一下松了手,把头凑上来,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 “瞿慕!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他看起来很开心,嘴巴张张合合,机关枪似的说个不停,他回过头,冲后面招手:“那个谁,快过来,瞿慕醒了!” 瞿慕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对上缩头缩脑的秦羽心虚的眼睛。 他眸光一冷,缓缓坐起身来,略略打量下四周,问道:“这是哪。” “是我的飞船里,”时十安看起来颇为骄傲,"就等着你醒了,去地下城搞事情呢。"他说着,两手握拳放在胸前,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瞿慕对上他闪闪发亮的眼睛,顿了顿,道:“看来是时舰长救了我,多谢。” 时十安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还没等他开启洋洋洒洒的吹牛大论,瞿慕就兜头给他泼了盆凉水:“可否劳烦时舰长暂避片刻,我有些话同秦羽说。” 时十安当时就蔫了,若他是只小猫,想必现在浑身光鲜亮丽的毛都会灰败地耷拉下来。 瞿慕登时停住了话音,他看着时十安变得暗淡的漂亮眼睛,一时对刚才的话生出几分悔意。 “你若是...”想留下... 瞿慕话还没说完,时十安就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那背影看着,真是要多难过有多难过。 有一瞬间,瞿慕竟有夺门而出追出去的冲动。 他压抑了一下这份欲望,心头生出些许疑惑,分明与他才相识不久,怎会... 罢了,先解决眼前的事。 瞿慕抬起眼,冷冷看向角落里努力把自己变成空气的人。 “你,过来。” 秦羽被他的语气冻得打了个哆嗦,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开口道:"我...我在这也,也听得见。"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瞿慕的声音像是镀了层寒冰,让秦羽很没出息地瑟瑟发抖,很快就缴械投降。 他靠着墙壁一点点地蹭了过去,蹭到瞿慕面前,笑容谄媚:“嘿嘿,老大,我错了。” 瞿慕看向他,从上到下打量他一遍,没瞧见伤口,才懒懒靠在柜子上,撑着头,细长的食指轻点着太阳穴,道:“你在酒里下了药。” 秦羽傻呵呵赔笑。 “你想替我进'云间'。” 越线的alpha往往拥有巨大的精神力,这些力量直接舍弃太过可惜,我们聪明绝顶的帝王物尽其用,设立了云间系统,将被销毁的alpha能量储存在其中,为帝国战甲供能。 秦羽垂下头,向来跳脱的他难得露出这种苦涩神情:“我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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