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予咬牙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神识本可以早些复苏,就是因为救池砚舟损耗了元神,所以他的本体意识才会久久沉睡。 也因为如此,他整整晚了十年才跟崇徒南相认。 一想到崇徒南这么多年受到的委屈,再想到自己对池砚舟这个混账好了那么多年,楚淮予就决意要将这其中的蹊跷查清楚。 若查不清楚,他就干脆杀了池砚舟。 反正他杀人无数,根本不在乎再多这一条血债。 时间来到九点,楚淮予听到小助理开门的动静,趴到了崇徒南耳边。 “崇徒南,起床了。” 崇徒南眼皮下的瞳仁极微地动了下,但并没有睁开双眸。 楚淮予动了动被子里那只被他握住的手,又小声地唤了一句:“该起身了。” 见对方还是不‘醒’,楚淮予微抿唇角,在他眼睛上轻轻地印了一口。 崇徒南挽起唇角,抬臂环上他的腰,翻身压到了楚淮予身上:“再亲一下。” 没想楚淮予却面颊微红的阖起了眸,忍着羞赧道:“方才我亲了你,现下该轮到你了。” 崇徒南眸色一深,灼热地气息倾覆而下,但两人的唇瓣只是短暂相贴,崇徒南就从他身上起来了。 楚淮予在心跳声中睁开双眸,略带不满的看着他:“为何不像上次那般亲我了?” 崇徒南艰难地偏过头,他那点少的可怜的自制力已经见底了,要是深吻下去,他就得去冲澡了。 偏偏楚淮予什么也不知,见他不说话,便起身跨坐到他的腿上。 “你不喜欢亲吻吗,可是我……” 话说到一半,楚淮予臀下明显感觉压到了什么,一张脸像红色的颜料忽然落入水中瞬间绯红一片。 崇徒南的耳朵也红了,他揽住楚淮予的腰从腿上抱了下来,自己起身去浴室了。 因为多洗了一次澡,崇徒南早饭没来得及吃,就去片场了。 今天四场戏拍完,N市的部分就全部结束了。 整个剧组要转去青海,正好也到了开学的日子,曾海给了崇徒南两天假回学校报道,顺便向系里请假。 卫蒙上午只有一场戏,过了之后就去化妆间换衣服。 刚一出来,一道声音便叫住了他:“卫蒙。” 他下意识转头:“嗯?” 楚淮予走到他面前:“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卫蒙点了点头:“哦好,你问。” “你可知,清风观在何处?” 当年那名老道便自称是清风观的道士,若不是楚淮予又回溯了记忆,恐怕还想不起来。 卫蒙一听这个观名,眉毛马上就嫌弃地皱了起来:“清风观里的杂毛老道都是骗人的,只要你给钱,什么好听话都说,他们根本就不是道士!” 楚淮予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卫蒙见状,抽了一口气:“你不会是被他们骗了吧?” “是我……”楚淮予顿了顿,然后偏过脸微不可闻的说了两个字:“家人。” “哇,他们竟然敢骗到你头上了?”卫蒙睁圆双眸,不一会儿又变得义愤填膺起来:“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吗,他敢骗你家里人的钱,我一定帮你把他揪出来!” 楚淮予记得一些:“我可以画出来。” 一刻钟后。 卫蒙皱着脸看着面前的纸,又抬头看楚淮予:“你,你这画的哪是人啊,分明是异形啊!” 楚淮予不自然地清了下嗓子,“你可能寻到?” 卫蒙拿起纸,翻过来倒过去看:“我给火星总部打个电话,或许会有线索。” “当真?” 卫蒙噗的一声笑了:“肯定是假的呀!你是什么可爱傻豆豆,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 楚淮予蓦地冷下了脸,卫蒙脖子一缩,又变回了小鸡崽子。 过了几秒,楚淮予再次开口:“你可知何种命格会旺他人财运?” “旺别的人?”卫蒙挠了挠头:“嗯……你再详细跟我说说。” 楚淮予把池砚舟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卫蒙气的脸都红了:“这根本就是胡扯!他跟你家没有半分血缘,他的八字就是再旺,也旺不到你父母头上!” 他竹筒倒豆子般的说了一通,最后拍桌起身:“我看就是他跟那老道串通一气,哄骗你爸妈的!”
第081章 回房间再亲 楚淮予听完这番话,眸中一片沉色。 卫蒙见他不吭气,心急地凑了过去:“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当着你的面用六爻之术把池砚舟的八字推一遍。” 楚淮予摇了摇头,“我既来问你,自是不会疑你。” “那你还犹豫什么呀?” 楚淮予沉默了片刻,从口袋拿出了手机。 他从通讯录找出楚忘生的名字,可指尖却悬在上面按不下去。 卫蒙偷瞄了一眼他的屏幕,困惑的抬起头:“你给你爸打电话还纠结啥,赶紧问啊。” 说完他就帮楚淮予按了,楚淮予眉心一拧,结果手机那头一下就接了起来。 “喂,念念,我是爸爸!” 听着楚忘生惊喜地嗓音,楚淮予微微敛下了眸。 自他转生此世,身为父亲的楚忘生,一直都很疼爱他。 楚淮予还记得他小时候右脚尾指有些外翻,穿鞋总会磨破皮,楚忘生发现之后,熬了一整晚把他所有的小鞋子全部改了,皮鞋就用毛巾捂软削层,布鞋就用砂纸搓薄。从这以后,楚淮予每双鞋都会过一遍楚忘生的手,直到他12岁那年做了矫正手术为止。 但即便如此,他从幼年起就不太与两人亲近,亲缘上可谓相当寡薄,可夫妻俩依旧对他百般疼爱,只当他性子天生如此。 楚忘生在那边念念念念叫了好几声,卫蒙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楚淮予,用口型道:“说话呀!” 楚淮予的神情相当不自然,微启唇瓣:“你可还记得那个道士?” 那头的楚忘生愣了下:“道士?你是说你小的时候给咱家算命的那个吗?” “不错。” “记得啊,当时还是砚舟领他来的,进门就叫出了我和你妈妈的名字,把我都吓了一跳。” 卫蒙在一旁咬了咬牙,拿起笔在纸上飞快写下:道号,特征。 楚淮予看了一眼,问道:“你可还记得他体貌特征和自称的道号?” “这个……”楚忘生嘶了一声,想了几秒:“我只记得他留了一把胡子,看样子50岁上下,好像是姓,吴?” 当时五十来岁,现在也得奔七十了,有了这两条线索,卫蒙信心十足地冲楚淮予比了个OK。 楚淮予漠声道:“我挂了。” “念念,你等等!” 楚淮予的手指停住了,楚忘生小心翼翼地嗓音响起:“你就要开学了,爸爸送你去学校报名好不好?” 噗嗤,卫蒙猛地喷笑出声,他没想到楚淮予在家里竟然还是个需要接送的宝宝。 楚忘生误听了他的声音:“崇徒南你个臭小子,笑什么笑?” “他不是崇徒南,崇徒南也不是臭小子。”楚淮予嗓音清冷的道。 楚忘生不情不愿的道:“哦,那我以后不这样叫他了。” 楚淮予听出了他话里的委屈,沉默了片刻后:“我今晚回B市,八点的航班。” 嘟,通话结束。 崇徒南下了戏就在场边找楚淮予,没看到人就让小助理把手机给他。 “崇哥,你找楚老师吗?他半个小时前去化妆间了。” 崇徒南大步走出片场,到了休息区走廊,看到了一同来找人的陆万倾。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走到了卫蒙化妆间门口。 陆万倾没敲门直接拧了门把手,结果一开门就看见卫蒙和楚淮予面对面站着,卫蒙闭着眼睛上半身前倾,一副索吻的姿态:“快点快点。” 而楚淮予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脸,一点想动的意思都没有。 “学长。” “卫蒙!” 卫蒙被吓了一大跳,又因为看不见,整个人向前趔趄着撞向楚淮予的胸口。 崇徒南指尖微动,卫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提起了领子,狠狠甩到了陆万倾怀里。 “哎呦——” 卫蒙的鼻子撞到陆万倾的锁骨,眼泪疼出来,刚刚撞进眼睛的小飞虫也没了。 楚淮予见崇徒南脸色冰冷,过去握住他的手:“方才他眼睛进东西了,只是让我帮他吹一下。” 说完,他还要强调一句:“我没吹。” 崇徒南醋劲还没消,但还是温柔地朝楚淮予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卫蒙揉着眼睛,委屈巴巴的道:“楚淮予你也太小气了吧,我帮你那么大个……” 楚淮予神情蓦地一肃,陆万倾见状直接拽过卫蒙的胳膊:“闭嘴。” 说完他冲两人点了下头,硬拉着卫蒙出去了。 化妆间的门关上,崇徒南看向楚淮予:“学长,卫蒙他…帮了你什么忙吗?” 楚淮予心头微紧,眼神下意识便有些不自然。 “嗯,我找他帮我查一件事。” 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事,也没有说关于谁。 崇徒南眸底一黯,但转而便收敛好情绪,浅笑着道:“那我们先回去吧。” 楚淮予没动,看了他两秒后,忽然抬手抱住了他:“我感觉到了,你不高兴对不对?” 崇徒南的瞳孔颤了颤,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拥住楚淮予,闷声道:“嗯,我不开心,我不喜欢你跟别人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听到他说出来了,楚淮予唇角浅弯:“我找卫蒙,只是因为他深谙此道。” 话落,他从崇徒南怀里微微起身,两个人脸对着脸,楚淮予把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他没提自己恢复记忆的事,只说是楚忘生想起池砚舟幼时带回来一个道士。 崇徒南听完前因后果,眸间寒鸷:“那道士一定是跟池砚舟串通好了。” “嗯,我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我让卫蒙去查清楚,若证实是池砚舟作祟,我定饶不了他。” 崇徒南唇角的弧度忍不住上移,但他却轻轻抿住,用指尖戳了戳楚淮予的腰后:“念念。” “嗯?” 崇徒南敛下眸,低低的道:“这种事我也可以查,而且一定查的比卫蒙快。” 楚淮予怔了下,然后蓦地笑出了声:“好,以后只找你。” 崇徒南被他笑的红了耳朵,倾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两个人是今晚的飞机,吃完饭后,崇徒南开始整理行李。 “有件事忘了跟你说。” 崇徒南抬起头,“什么?” 楚淮予看了他一眼,又敛下眸:“我跟楚忘生说了我们的航班号。” 崇徒南想了想,起身坐到他身边:“念念,你还记得陈老师吗?” 那个跟组的表演老师?楚淮予点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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