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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看到两人后眼前一亮：“两位穿着实在养眼，兄弟俩一起拍一张，效果肯定特别好。” 陈晏初有些意动，扭头看向叶然。 叶然也有些心动，随即笑着点点头。 可能是真的不适应站在灯光下，叶然一站过去，又再度僵住了，脸上的表情总是控制不住。 陈晏初见状，右手揽过叶然的肩膀，安慰性的拍了拍：“别紧张，放轻松。” 叶然转过头，和陈晏初对上眼神，心里莫名的放松了许多，翘起唇角笑了笑。 摄影师见状，连开始都没喊，直接把两人相视一笑的画面拍下来了。 恰好其他人换好衣服出来。 杨眉穿着白色的婚纱，走路都有些不自在。 “是不是......有些不伦不类？”她有些不自信。 “怎么会？很好看的，不信你看我爹，眼都看直了。”叶然打趣道。 叶成林回过神来，笑骂道：“小兔崽子，说什么呢。” 说罢还扭头盯着杨眉看，两人结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她穿的这么正式。 心里有种初见时的青涩，心头有股莫名的悸动。 可能是这几个月陈晏初时不时往饭菜里加一点点灵泉水的缘故，原本干活晒的有些黑的杨眉，如今穿着婚纱，不光不怎么显黑，整个人看着更是年轻了不少。 叶慧穿的是时下特别流行的白色连衣裙，连叶小妮都换上了个漂亮的小裙子。 一家人站好后，有了之前拍照口诀，摄影师连着拍了好几张才作罢。 从照相馆出来后，已经过去大半天了，一家人干脆去国营饭店吃了顿午饭，才再次去集市上采买年货。 采买的时候，陈晏初和叶然使了个眼色，就跟杨眉说：“婶子，你们先买着，我去办点事。” 杨眉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大过年的还有什么事？药材不是上个月就停了吗？” 叶然自然知道他是给牛棚的人买东西去了，但怕爹娘担忧，没说实话：“可能是商量下明年什么时候开始吧？” 杨眉点点头，没再多问。 牛老六要跟着运输队开工时间走，药材运输上个月就停了，下次开始也得出了正月以后了。 刚好趁着过年，大家都放松一下。 牛棚的人托陈晏初的福，今年过了一个既安稳又不挨饿挨冻的新年。 陈晏初给他们一人买了两床厚实的棉被，一床铺一床盖，还买了个煤炉，以及不少煤炭，天冷了还能烤烤火，其他的就是一些酒，果子，糕点，以及一些日常用品。 布匹就没买，他们也不会做衣服，陈晏初直接买了几身普通成衣，过年也能穿新衣服。 甚至给他们买了几斤的肉，过个嘴瘾。 叶家也买了几斤肉，等到小年，村里还会杀猪，到时候价格比县里便宜许多，每家还能免费分个几斤。 都买好后，才大包小包的往坐车的地方赶。 大家带着采买的东西坐上车，东西多的差点坐不下，一路上挤得不行。 下了车，大家都兴高采烈的提着东西往家赶。 即使今年收成不行，也不耽误大家过年的兴奋劲。 回去后，一家人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贴上新买的窗花，看着喜庆不少，很有年味。 过几天，陈晏初按照约定，去县里取洗好的照片。 摄影师看着陈晏初和叶然单独照的那张，和他商量：“小伙子，你这照片照的真不错，要不要洗个大点的挂我们店墙上当个免费的宣传？这些照片都不收你的钱。” 陈晏初拿过照片仔细看了看，还是摇了摇头：“不了，这些一共多少钱？” 摄影师还没死心：“真的不考虑考虑吗？” 陈晏初依旧摇摇头。 见状，摄影师只好不甘心的说：“一共8块，包含租衣服的钱。” 陈晏初付了钱拿着照片就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村里都洋溢着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里。 除了三天两头闹出动静的知青点，大家也都习惯了。 叶清走了之后，所有知青都由江淮景一人负责，但最近的事刚好和他有关，他根本就不想管，随她俩闹腾。 陈晏初在商城里买了些练习题，这东西在县里不好找，他只能在商城里买。 每日抄两份，一份给叶然，一份给叶慧。 三人白天看看书，做做题，日子好不悠闲。 转眼间，就到小年——村里杀猪的日子了。 牛棚除了养牛羊外，还养了几头猪，牛留着来年下地干活用，羊和猪一般都到年底杀了吃，一家免费分个几斤，还想吃了，就得花钱买。 大家最感兴趣的，还得是猪肉。 这些猪都是牛棚的人养的，每日需要的猪草和谷糠，都会有人送来，如果年底养的好了，他们也能分得一些粮食，养的不好了，就什么也没了。 杀猪这天，村长喊着几个壮汉去牛棚把猪羊都赶到村中央。 杀猪的人，是村里常年开拖拉机车送货送人的赵庆，以前都是去外村请专门的屠户来杀，但过年杀猪的也不止他们一个村子，根本排不上号。 后来村长干脆就让赵庆去学了杀猪，一开始经常弄一地血，猪还在挣扎，现在已经熟练的能够割出纹路漂亮的猪肉来。
第106章 换亲娶妻 只见赶过来的猪被四个壮汉五花大绑起来，绑在了砌好的台子上。 赵庆手起刀落，一刀割喉，慢慢放血，直到血放干后，猪已经不怎么挣扎了。 接着几个人一起把猪抬起来，放在已经烧好水的大锅里，烫毛后刮干净，再用火撩一下余下的毛，最后撬胸刨腹开始切割。 整个过程，只能听到猪羊凄惨的叫声，以及围观的人满眼的欣喜和期盼。 有的人甚至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赵庆刷刷几下，很快就把猪头、猪蹄，前后腿肉，前后蹄，五花，肥肉，瘦肉，上水，下水等部位切割出来。 切割好了以后，摆放在旁边的大桌子上，每块肉前面都放了一个号码牌，一会抓阄，抓到哪个数，拿走对应号码上的肉就行。 每份的斤数是一样的，一份按两个人头算，如果人口多的人家，可以多抓对应的次数，基本不会有人不满意。 顶多运气不好的，独自生闷气而已。 “一家派一个代表，这边排队抓阄。”大队长拿着喇叭喊。 村里卖的话，价格不贵，县里猪肉最便宜也得8毛一斤，村里杀猪卖6毛一斤，下水才4毛。 陈晏初站在大队长旁边负责收钱。 第一轮是免费领的，先来抓阄的就是凤婶，看热闹就属她跑得快。 “快点，别磨叽，赶紧抓，后面都等着呢。” 见她一直不下手，后面的人有些不耐烦的催她。 凤婶瞪他一眼：“催什么催？我酝酿手气呢。” 其他人扑哧笑开了。 凤婶手一伸，闭着眼睛拿了个数，赶紧在桌子上找对应的数字，只见最边上一堆猪下水的下面，压着和她手里一样的数字。 “哈哈要不说她手气臭呢，去年分得下水的也是她吧？” 凤婶气的脸都红了：“不算不算，我重新来。” “别找事，你家人多，再抓两次，赶紧走人。”村长在一边警告她。 凤婶只好不情不愿的又抓两次，一看，两次都是一堆瘦肉，没算太差劲。 但手气绝对称不上好。 后面进行的都很顺利，抓到前后腿的时候，人群中爆发了一阵惊呼，一边羡慕人家的运气，一边在心里为自己默默祈祷。 等轮到叶家的时候，是叶然过来抓的。 叶家经常吃肉，心态倒是放的宽，抓到什么都无所谓，反正一会还会再买点肉。 叶然随便抓三个，眼神在桌子上一扫，顿时看到号码上那白花花的五花肉，肥瘦相间，再好不过了。 其他的两份一份猪下水，一份猪上水。 这手气，好坏参半，叶然也没废话，干净利落的拿着肉站到一旁。 不过其他人倒是高兴了不少，最坏的手气已经全被抓走了，剩下的不论如何，都不会太差。 等分的肉全部拿完，下一轮就是买的肉了。 村里一共杀了两头猪一头羊，分了一头，卖了一头，羊卖了一半，剩余没卖完的，直接卖给肉联厂了。 一直忙活到快晌午，才全部忙完。 陈晏初核对好账目后，把账本和钱交给村长，就和旁边等他已久的叶然一起回家。 “你买这么多肉，吃得完吗？”叶然看着两人手里拿的。 陈晏初笑了：“肉你还怕吃不完啊？再说了，现在天冷也能放，实在吃不了做成腊肠腊肉也行。” 叶然点点头：“对了，之前你......” 两人边走边说，正要进门，侧面突然冲过来一个人，把陈晏初吓一跳，赶紧拉着叶然躲一边去。 来人没刹住车，直接摔在了地上。 仔细一看，是堂姐叶婉。 只见叶婉早已没了往日的精致，披头散发，衣服上沾满了泥土，脸上也脏兮兮的，看起来像是从哪逃出来的。 她这会也不在乎什么形象不形象了，扑过来就要抓着叶然和陈晏初的裤腿。 陈晏初以为她要袭击叶然，一脚过去把她踢了老远。 “陈知青，堂弟，求求你们，帮帮我吧。” 被踢了一脚的叶婉毫不在意的再次扑过来。 两人后退几步，叶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好好说话。” 叶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奶奶要把我嫁给一个傻子，我不想嫁给傻子，我求求你，帮我这一次，看在我们自小长大的情分上。” 叶然心中一凛，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问：“傻子？村里哪有傻子？” “不是村里，是隔壁北山村钱家的傻子。” 果然。 叶然冷眼看着她。 上辈子自己家出事后，大姐叶慧就被奶奶以换亲的名义嫁给了这个傻子。 换亲，顾名思义，就是嫁过去一个女儿，娶回来一个媳妇，如果两家商量好了，可以聘礼彩礼都不要。 这在农村比较常见，但，把孩子往火坑里嫁的，却是少见。 上辈子大姐嫁过去之后，钱家的二女儿就嫁给了叶子明，等他回村的时候，叶子明靠着岳家的扶持，早已进了城里机械厂，当了个小小的文员。 而自己姐姐，听说嫁过去后，被打的流产了两次，最后跳河自尽了。 那傻子不光智力有问题，还有暴力倾向。 钱家给这傻子娶媳妇，也不是为了传宗接代的，傻子上面有三个哥哥，下面有两个妹妹，家里人多，还没什么懒人，因此家底还算殷实。 要说留后，上面三个哥哥都娶了媳妇，根本用不着他，但傻子一旦没人看着他，就会出去惹事乱打人，把人带回来，少不得赔礼道歉，给他善后就花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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