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萨听闻脸色难堪,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 耍他呢?! 盛翎气死虫的又重复了遍:“我说,我不烧雄虫协会大楼。” “你...你...”米萨指着黑发雄虫哆嗦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安保呢!”米萨气得理智全无,扬声道:“把盛翎给我关押到审讯室去!” 昃见属于雄虫协会的安保虫员过来,使了个眼色。负责保护盛翎的军雌纷纷架起了枪对准那些安保,无形的硝烟蔓延开来。 昃对着安保道:“不要再靠近了,否则我们会开枪。” 米萨怒视昃:“你们军雌是要造反吗!在雄虫协会动枪!” 昃却公事公办道:“会长息怒,我们只负责殿下的安全,殿下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也会被问罪。” “你们就不怕雄虫协会问你们的罪。” 昃道:“军雌首先要服从军部的命令。” 啊啊啊啊—— 米萨要气疯了。 “好好...”米萨转头瞪向那群安保,怒喝出声:“那你们听谁的?” 安保雌虫看了看黑洞洞的枪口,又看了看顶头上司,拿着警棍闭眼冲了过来。 他们只能听会长的。 昃把温叔叔推到后面,抬手下压。 军雌接到命令,枪支上膛,枪口下压。 “砰”“砰”“砰” 枪声想了八下。 隐忍的闷哼声响起,安保脸色惨白地抱着右腿倒地,血腥瞬间弥漫在通道了。 米萨从来没闻过这么浓郁的血气,脸色煞白,扶着墙干呕。 温也止不住的白了脸色,没想到真得开了枪。 盛翎的声音陡然响起:“会长,这门您开还是不开。” “不开!”米萨倒也有骨气。 他就是吐死在这里也不开,不就是血么? 盛翎默了会,他本来不想闹得很难看,他把冉带出去,大家相安无事。 可米萨好像不太配合。 他看着里面想要站起来的雌虫,不知什么原因又重重摔在了地上。 盛翎转身看着干呕的雄虫,笑意不达眼底:“会长。” “干嘛?!” “不干嘛,想跟您谈谈。” 米萨擦了把嘴:“我们不是一直在谈?” 盛翎歪了歪头,望了眼尽头隐忍疼痛的安保,一脸无辜:“可是好像没谈成,还谈崩了。” 米萨冷呵了一声。 盛翎缩了缩脖子,有些冷了,冉在这里呆了多久啊,这里这么冷。 他看了一眼里面,收回视线,继续看着米萨,说起了毫不相关的事:“您跟尹中将的关系好像很好。” 米萨听闻皱眉,搞不懂这只雄虫卖什么关子:“哪又怎么样?” 盛翎低笑了出来:“尹中将是在军部工作吧。” “你在说废话?” “废话?这可不是废话。”盛翎继续说:“您信不信我让尹中将的军部生涯就此止步在这里。” “不可能!”米萨像是听了什么天方夜谭的话,觉得盛翎是在说梦话。一个中将,盛翎说动就动?! 也是真敢说。 昃也震惊了,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这玩有点大啊!雄虫的战场什么时候都这么刚了。 还有盛翎殿下说得真的假的,他一直都知道每一个S级雄虫背后的势力都不简单,错综复杂,但没想着能这么复杂啊。 复杂到让盛翎说要动一个有实权的中将,中将是哪个不知名的野草吗? 说拔就拔? 温愣愣地看着盛翎,雌虫往往都是利益的牺牲品。 没想到盛翎为了冉与雄虫协会会长交恶,一点情面都不留。 他不知道盛翎为什么这么有底气敢,却罕见的没有阻止。 既然盛翎想做,希亚家族自然站在他身后。 盛翎笑了下,笑得很无害。他摊开缓缓手,掌心里赫然是一个耳环光脑,上面闪着微光,不知道在跟谁通话。 “我记得我有权调用您那边一半的势力吧?” 光脑那边沉默良久,才想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是,随您调用。” 盛翎瞥了眼震惊的米萨:“会长听来是谁了吗?” 不止米萨听出来了,在场的全部虫都听出来,是泊上将。 泊上将所在的奥德家族所有雌虫都任命于军部,在军部、乃至虫族,话语权都是极其有威望的,家族根基深厚。 只不过平日里行事低调,常常让虫忽视,可忽视不代表他们不畏惧。 盛翎要是能调动奥德家族一半势力,再加上身后还有掌握虫族经济命脉的希亚家族,别说是动一个中将了,翻了天都有虫收底。 这狠话绝不是放放这么简单。 军雌纷纷低着头,直直盯着手里温热的枪,大气都不敢出。 昃也没了方才看戏的心情,开始反思自己今年是不是倒霉,任务任务失败,有了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还在雄虫协会动了枪。 不止尹中将没了军事生涯,他也没了! ....可是,保护自己雌君的殿下.....是他的神啊!!! 现在开始,他哥都得靠边站。 盛翎才没空管其他虫的心思,继续平淡地说:“不止尹中将,还有您的家族,雄虫协会,还有您,往后想要在虫族活得顺遂,恐怕....” 威胁意味十足。 米萨狠狠闭了闭眼,恨不得吃了盛翎:“你威胁我?” 在他的地盘,堂而皇之的威胁他! 他么的,这破会长的职位有屁用?! 盛翎无辜:“有吗?我没觉得这是威胁,我们正常谈事罢了。” 只不过谈不拢就另当别论了。 米萨咬牙切齿道:“所以我有说不的权利吗?” “当然有。” 米萨心口一梗:“你!” “我的要求很简单,您把门打开,我带他出去,大家相安无事。”寒意入体,盛翎不受控制地低低咳了一声:“否则大家闹得都不好收场,面子上也都过不去。” “我是不怕,反正我的身体就这样了,死了也没什么,外边怎么说传我,我也听不见,可会长您跟我不一样啊,总不能不顾及着些。” 盛翎一副为米萨着想的样子,谁听了都得赞一声。 他已经说得很明确了,虫我带走,今天当什么事没发生。 他精神海域重创也不是什么隐秘事,该知道的都知道,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但他现在还没死呢,越过他去审讯他的雌君,谁给雄虫协会的胆子。 一个第三机构,竟然妄图插手他们之间的事。 他心情好,万事都好说。偏偏现在心情不好…… 米萨气愤地盯着地面看了好半晌,随后沉默的上前,打开权限,这个闷亏他吃下了。 盛翎见状收敛了戾气,态度温和纯良:“谢谢会长。” 米萨咬了咬牙,吐出两个字:“不谢。” 盛翎搓了搓泛凉的手,对温说道:“雌父帮忙把冉带出来吧。” 温深深看了眼自始至终都平静淡漠的雄虫,道了声好。 他只见过对方礼貌温和的一面,今天倒是见识到了一个嚣张沉稳的盛翎。 幼崽挑虫的眼光比他好。 温很快就把受了审讯的幼崽搀扶了出来。 “翎……” 冉不知道雌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问了雌父也没得到回答。 出来就看见一脸苍白的盛翎,伫立在昏暗灯光下,空气里还散着血气与硝烟味,直呛心扉。 墙壁的隔音效果很好,他在里面听不见任何动静,一切如常。 只能凭直觉猜测发生了什么。 他们在这里交火了…… 在雄虫协会动了枪…… 盛翎未曾理会冉,对米萨说道:“抑制环。” 米萨拿出光脑噼里啪啦的一通敲打,冉佩戴的抑制环“啪嗒”掉落下来:“您还满意么?” “不满意,您对他用刑了。”盛翎幽幽道。 “我说了这是正规流程。”米萨气道,只想把这只雄虫送走。 盛翎动了动刺疼的腿,事不关己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想怎样!”米萨脑子嗡嗡作响,又冷得发抖。 盛翎瞥了眼鞭痕爬满全身的虫,又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米萨,没说话。 米萨寒毛立起:“你想让我还?!” 这一鞭子下去他都得死。 “这不可能。” “噢……”盛翎无所谓,雄虫弱不禁风的,他还没想着要米萨的命:“雄虫协会太冷了,烧把火暖暖吧。” “什么?”米萨没反应过来。 “建楼的钱你出。” 联想起放火,建楼,米萨终于反应过来了,盛翎这是真的要烧雄虫协会大楼! 烧完之后,还让他重新建! 不知是谁“咕咚”咽了一声。 军雌头垂的更低了,如果可以都恨不得没来过这里,这是他们能听的话么,下一个处理的不会就是他们吧…… 队长,救救我们。军雌眼神拼命求救着。 此时的昃也瑟瑟发抖的往后缩,因为他也觉得会被灭口。 但还是拦不住他那颗狂热崇拜殿下的心。 * 盛翎摸了摸裸露在外的鞭痕,指尖瞬间沾了血迹,心情更加恶劣。他伸手戳了戳雌虫的脸颊,语调微低,却带了笑:“你可真行,我还没死呢,你就打算先死在我前头啊?” 冉握上修长的指尖,交握的手是同样的冰凉,谁也暖不谁,就像他们面前的死局。他靠在温身上,在脸上留恋地蹭了蹭手里的指尖,声音透着虚弱:“不会死。” 盛翎傲然哼了一声,以表不满。 一点也不似方才那个强势乖张还威胁米萨的虫,一瞬间像是切换了一个虫格。 抑制环取了下来,冉的治愈能力缓缓恢复,伤口已经有要结痂的倾向。看得盛翎暗暗稀奇,怪不得昨天冉身上没什么血气,这恢复能力有点变态。 冉离开温的搀扶,靠近盯着他一动不动的盛翎,担心道:“疼不疼?” 冉是这么久第一个关心他疼不疼的虫,按理来说,盛翎应当要非常非常感动,激动地抱住他的雌君才是。 但,盛翎见着雌虫就没开心过,他戳着雌虫的额头,说一字戳一下:“你看看咱俩谁更疼的样子,嗯?” 冉一身脏污,外加伤痕累累,盛翎则是干净整洁,除了脸色白点,没别的异样。 “你……”冉被戳得眨眼,嘟囔出声。 “谁!?” 没虫见过盛翎跟冉的相处模式,各个惊疑不定地偷瞄他们,实在是盛翎身上气息变得太快了。 明明刚刚还狠厉的威胁雄虫协会会长,眨眼间身上戾气尽收,变成了笑骂雌君的温柔雄虫。 还有他们那个像是不知尊卑在撒娇的少将…… 他们是玄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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