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翎咀嚼的动作僵硬慢住,盯着那坨肉,捏了捏手里的餐具,很好! “我不怎么吃肉。” 头次为他虫布菜还被无情拒绝了的维斯曼,咬了咬牙,迫于对方在外的威名,忍了下来,准备自己吃饭。 方才惩戒温,他可是自己动手的,现在都有点饿了。 一旁乖顺的亚雌察觉了雄虫的意图,大胆上前服侍,声音娇柔:“雄主,奴侍奉您用餐。” 盛翎:…… 维斯曼满意的拍了下亚雌的屁股,不愧是他最宠爱的虫,懂他,又嫌恶地睨了眼呆站的温。 盛翎听到声音闭了下眼,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不是吃过了吗?” 维斯曼没反应过来:“啊?” “没做你的,你要吃让带来的虫去做。”盛翎指了指厨房的方位:“呐,在那里,需要我给他们带路吗?” 这个“我”咬得格外重。 他才不要把自己“媳妇”做的餐给这只虚伪的雄虫吃。这只雄虫的面前的盘子他都恨不得叩那张跟个调色盘一样的脸上! 玛德! 冉微微低了下头,耳边的发丝垂落下来,刚巧掩住了嘴角微小的弧度。 雄主对自己不喜欢的虫从来不客气,碍于身份对方偏偏还拿翎没办法。 维斯曼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面前丰富的菜肴,就算再蠢的虫都听出了盛翎的意思,更别说这只虫精了。 他气的发抖,指着悠哉吃饭的虫:“你……” 盛翎漆黑深邃的眼眸凉凉地移了过去,维斯曼瞬间歇菜,咬牙切齿地说:“不……不,哪里能劳烦您,我还不饿。” 要不是还有目的,他能憋屈的受这气? 又不是没跟S级的殿下打过交道,哪个不是客客气气,表面功夫做的滴水不漏,谁像这位,下等星域来的就是上不得台面,维斯曼恨恨地想。 餐厅里的雌虫后知后觉的察觉到空气古怪,各个敛气屏息,内心恐惧颤栗。 当事虫却悠闲的继续吃,又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 盛翎有意磨蹭,吃完都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了。他抽出纸巾擦了把嘴,伸了个腰,转头盯向脸色黑成炭的雄虫。 ———— 会客室 宽敞明亮的会客室装潢低调奢华,散着淡淡的木质香味,中央摆放着一张稍矮的古朴茶桌。盛翎跨步迈入,随便挑了个垫子盘腿坐下。 维斯曼见状也跟着坐下,腿艰难的盘着,气喘吁吁的指责跪着的虫:“我都说了几次?让你把它换掉,为什么不换?” 温不吭声,摆弄着茶具。 维斯曼本来就火大,雌虫还无视他,夺过茶杯,就头上砸去。 “你砸了,喝什么?”骤然,一道平静的声音阻止了他的动作,一时手僵在半空。 盛翎按下雄虫扬起的手,给了台阶:“一会儿喝点茶,消消火。我觉得这桌子挺好的,换了多可惜,不要给我也行。” 维斯曼眼神呆滞,讷讷道:“好、好、好。” 那股恐怖带着杀意的精神在他身上走了个来回,一夕之间,他脑子里感到了犹如深渊的阴森,冰凉刺骨。 这位殿下比传闻还要可怕,维斯曼想。 温抬眸看了眼笑盈盈的盛翎,又低垂下来,不知在想什么。 说话之间,温已经冲泡好了茶。他将茶杯推到维斯曼面前,静静跪在一旁等待。 冉上前端了杯茶奉给了与雄虫交谈的盛翎,低声道:“雄主。” 盛翎回神,从坐下到现在一面敷衍着维斯曼,一面在想事情,倒是没注意冉。 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将手微微抬高,挡住自己,眼神示意:你跪这干嘛? 冉跟盛翎的视线交汇:侍奉。 盛翎皱眉:??? 冉看了眼对面的雌父:规矩。 盛翎无奈,悄悄推过去了个软垫,继续用眼神示意。 冉低头望了一眼,选择无视,这种跪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盛翎:!!!胆子大了。 “殿下……殿下……”嗡嗡声响个不停。 盛翎猛地转头看向聒噪的虫,神色不耐道:“干嘛?” 这只雄虫! 盛翎见对方不说话,又问了遍:“你说什么?” “这、这只亚雌,乖巧伶俐,我都调.教好了,作为礼物送给您。”维斯曼后颈间冒了冷汗。 茶水溢出了茶杯,晕在了桌面上。温慢条斯理的收拾干净,而藏在底下的手无声握紧。 冉倒是没有反应,一个眼线罢了,处理掉就是,不过他有点好奇盛翎的反应。 收与不收…… 盛翎此时才注意不远处的亚雌,喝掉杯里的水,将茶杯随手“砰”的扔在维斯曼面前,杯子骨碌骨碌滚了一圈,停在桌子边缘,要掉不掉。 就像维斯曼悬浮半空的心一样。 “你用过的送给我?”盛翎嘴角扯出笑,吐出几个字:“我这收垃圾的?” 维斯曼傻住,这套规矩怎么不顶用了? 他磕绊道:“不、不是,还有没用过的。我改日给您送……” 盛翎把冉往自己这边拉了把,落在旁边的软垫上,打断对方的话:“我没收雌虫的爱好。” 话音一转:“不过你要是非要送……那就换个吧。” 慢半拍的维斯曼:“换个?” 盛翎眨巴了下眼睛,视线漫不经心地移到了温身上。 维斯曼:……? 想要……温?! 不是没收雌虫的爱好吗? 再者说,温是他的雌君,就算他再不喜,也没送虫的道理,这是打他的脸! 维斯曼唰站了起来,不再忍让,他就不相信盛翎敢弄死他:“盛翎,别以为你检测出来是S级,就不将任何虫放眼里。我忍耐到现在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现在竟然敢踩到我头上?” “你进入了希亚家族,就得守规矩,收起你那下等星域的作风。若是不懂主星的规则,让冉好好教教你……” 冉身体紧绷,紫色眼眸了金色流光四窜。不知道盛翎看雌父的意思,但绝对不是维斯曼想的那样龌龊。 温也是一头雾水,一时愣住。 这只S级殿下真让虫琢磨不透,也不知道自己的幼崽会不会吃亏。 桌子边缘的茶杯掉落在地面,四分五裂,惊醒了滔滔不绝的虫,会客室内的声音戛然而止,鸦雀无声。 良久,盛翎换了个坐姿,好似一直在游神,并未听对方说什么,懒洋洋问:“说完了?” 维斯曼惊觉方才做了什么,声音哽在嗓间,传闻,这位殿下最烦吵闹了。 盛翎手指缠绕灰色发丝,嘲弄道:“我没说话,你激动什么?” “我……” “我就是觉得雌父颈间闪着红光的项圈挺不错,想讨要一下。”盛翎眼皮半垂,语气温和却透着强硬:“不能给吗?” 抑制环啊……还是年代久远的抑制环…… 他在星网上见到过,雄虫的权利可真大,希亚家族涉及的领域非常多,尤其是经济,而掌权者却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所以雄虫是怎么敢的啊…… 温震惊地看着说这话的虫,下意识摸上脖子,隐藏在衣袖下的肌肉轻微的颤抖。 维斯曼脑子直接空白,面色呆滞,要多蠢就多蠢。 不是要温…… “不能给吗?”盛翎重复问道,怎么什么都要他问两遍? “能能能……”维斯曼赶忙应下:“不是贵重东西,您要是还想要其他的抑制环……” “就要这个,挺少见了。” 维斯曼好像找到了共同话题,坐了下来:“殿下,这种抑制环都是好多年淘汰下来的,功能不齐全,玩起来不得劲,手感也不好。” “您要是想玩,我这里还有其他的好东西,咱们改天约上一约,玩个痛快。”维斯曼挤眉弄眼,诱惑着小白羊。 一旁的亚雌心里素质还是差了些,听闻身体抖个不停,眼眸惊悚,把头埋的很低很低。 小白羊盛翎拿着刚刚取下来的抑制环,慵懒靠在冉身上,咧嘴一笑,直接下逐客令:“嗯……快中午了,想必你还约了虫,就不留你吃饭了。” 目的达成,谁爱磨叽,谁磨叽去吧。 * 最终,维斯曼脸色难堪的离开了主宅,嘴里喋喋怒骂,身后的雌虫刻意跟他保持距离,就连那只最受宠的亚雌都不敢上前。 盛翎把抑制环丢到冉怀里,兴冲冲地走到落地窗面前,盯着往飞行器走的虫,眼里闪着邪恶。 他回头问道:“雌父,您跟他关系不好吧?” 温点头,不知道盛翎想干嘛。 他仍旧沉浸在取掉抑制环的思绪中,有点像做梦,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盛翎继续盯着外面,精神力悄无声息的散出去,没有任何虫发觉。 只见,走在最前头的虫“啪叽”脸朝地摔在了石子路上,四仰八叉地摊着,被身后的雌虫小心翼翼扶了起。 盛翎只能看见雄虫愤怒的挥舞手臂,又恶狠狠踢了一脚绊倒他的石子,像个搞怪的小丑。 冉看了眼外面,喝着盛翎剩下的茶,无奈出声:“雄主……” “他自己被绊倒了,你说怎么有虫走路不看路的。”盛翎说的无辜。 温被谈话声拉回飘远意识,静静看着外头张牙舞爪的虫,一言不发。 他以为忍让会换来相安无事,他怎样都可以,但他的幼崽谁都不可以动。 盛翎来希亚家族,并没有告诉维斯曼,他并不希望他们有所接触,维斯曼是个什么样的虫,他再清楚不过。 说起来,盛翎也是奇怪,不是呆在辅导楼就是在家,也不去外面胡混,想结识盛翎的虫统统都没有门路。 盛翎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屋里的两虫齐齐望去。 雄虫不知为何掉进了水里,水不深只到腰际,可维斯曼就是起不来,无论旁边的雌虫怎么拉他。 在水里,维斯曼呛了好几口水,总感觉有什么东西缠绕着他,放出的精神力也没有感知到任何危险。 大脑渐渐缺氧窒息,意识剥离,扑腾的动作越来越小。就在即将被淹死之际,终于被虫扯出了水面。 维斯曼猛烈咳水,像是要把肺咳出去,耳朵嗡嗡直响,眼里湿涩迷蒙一片,平日里维持的贵族形象全无。 惊叫、慌乱、嘈杂,揉成一团。在此场景下维斯曼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与外面忙碌的虫群不同,室内寂静无声。 盛翎收回视线,他的想法在危险的边缘反复横跳,却还是在最后一刻收了精神力。 死了好像有点麻烦…… 他并不害怕对方知道这是他的手法,证据呢? 现场可没有他的精神力残留。 冉默默看了会儿背对他的盛翎,又挪到一直没说话的雌父身上。 而温只是定定凝着被抬上飞行器的雄虫,面色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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