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翎点头, 徐徐进入。 “想必殿下还未蹭用过晚膳, 我准备了些吃食,也不知合不合您的胃口。” “我都行, 不怎么挑。”盛翎拘谨客气。 神啊, 两手空空直接见家长,他应该是头一个吧…… 餐桌上, 盛翎吃得是味同嚼蜡, 温也觉得太过安静, 寻找着话题。而冉吃得很少,大部分时间在照顾盛翎。 他们来的时候夜色已经深沉,说是晚饭更像是夜宵,自然而然地就留在了希亚家族过夜。 卧室内 盛翎环视了一周,明显能看出来,许多东西都是新添置的,与整体设计格格不入。 “给我找套衣服,冉。”他总是面临没衣服穿的窘迫。 冉应声,从衣柜里努力扒拉出了一件休闲的暗灰色衣服,比他的发色还要深,递给对方。 “你不喜欢回来?”盛翎突然随口问了句。 冉眼中满是惊愕,愣愣的维持拿衣服的姿势:“您怎么……” “话少了很多,也冷淡了不少。” 听闻,冉弯了眉眼,声音清润,像置身在和风细雨中,让盛翎舒服:“您总是那么细心。” “嗯哼。”盛翎接过衣服去了浴室。 冉站在原地盯着浴室的门愣了会儿,悄声离开了卧室。 再次回来,他怀里抱了一个大盒子,头发也湿漉漉的披散在身后,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水,背后的衣服浸透,腹部紧实的肌肉若隐若现。 盛翎还没出来。他把盒子兀自放在床上,自己也准备爬上床,一条腿都搭了上去,却蓦地停了下来。垂眸瞥了眼半湿的衣裳,随手脱了下来,吸了一下发丝上的水珠,丢在地上。 冉□□着上身盘腿坐在被子上,把盒子放在腿上,又瞄了眼浴室,抠在盒子边缘的手指紧了紧,慢慢打开盖子。 露出里面奇形怪状的小物件,所有的东西他都认识,学校里有专门针对这些床上物品开设的课程,只不过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自愿把这些东西拿出来。 他将物品一一拿出,认真阅读使用说明,毕业时间太久了,记忆模糊了些。 盛翎氤氲着湿气懒散地走了出来,就见冉低首坐在宽大的床上,垂落的碎发挡了脸,身边规整摆放了些小物品。 他轻步至床边,信手拿过一颗光软的圆球颠了下,有点重:“在做什么?” 冉盯着说明书的目光一滞,缓缓抬头看了眼被对方拿在手里的圆球,略微有些不自在:“您……洗好了?” “嗯。”盛翎换了个铃铛把玩,一摇一摇,声音清脆悦耳。 不会是给墨买来的玩具吧,有挺多看起还不错的东西,不过匕首、绳子一些的有点危险,还是不要给墨了,盛翎暗忖。 冉的视线顺着晃动的铃铛移动,抿着淡红的唇,踌躇怎么开口。 盛翎斜歪在床上,挑了个危险物品:“这个匕首不要给墨玩了,划伤了不太好。” 冉懵了,好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跟墨有什么关系。 他支吾:“不、不是给墨的。” 盛翎疑惑:“嗯?” “是……是给、给我……用的。” 这句话声音太小,导致盛翎没听清楚,他凑近又问了一边:“你说什么?” 冉绞紧了手,脖子都红了,连带着裸露在外的大片虫纹都泛起了紫色流光。 他舔了下有些干涸的嘴唇,眼神飘忽,不敢看研究物品的盛翎:“给我用的。” 声音比之前大不了多少,却足够盛翎听清楚。 盛翎呆滞地眨了下眼,视线又移到小物件上,他好像看见了一些眼熟的东西,跟地球上的某些东西极为相似。 身体从内到外石化,像个没有感情的雕塑,大脑宕机,然后努力重启。 他长吸了口气,稳住声线,让自己不至于太震惊:“它…这个…就是……” 他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一句完整的话都组织不起来。 “您想用这些吗?”冉忍着羞涩出声询问。 盛翎脑子混乱,想用吗……这太过诱惑。他咽了下口水,喉结快速滚动着,操,这他么……犯罪啊! 冉望着比他还紧张无措的盛翎,笑了起来,魅惑又清冷,这两种感觉却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它们会让我变得不一样。” 盛翎嗓子干涩,呆问:“怎么不一样?” 冉从盒子里面拿过一支红色药剂,像血。 “会、会让我的身体变得软上很多,我将丧失掉全部理智……变成只知道繁衍的低等生物。不管您提出多么恶劣无礼的要求,我都顺从。” 他是军雌,常年训练身体要比普通虫僵硬不少,一些难度动作很难完成,大部分军雌都会使用这种药剂,以此达到讨好雄虫的目的。 盛翎听闻皱眉,这种打进身体的东西少不了副作用:“有什么副作用?” 冉越过中间的物品,挤进对方怀里,低声引诱:“没有副作用。” 左边身体上的虫纹隐隐有向外蔓延的趋势,好像要占据整个身体。 “不怕我提出变态的要求?” 冉的腿环上对方随意摆放的长腿:“不怕。” 盛翎躺在床上抚摸着像是活过来的纹路,神情痴迷专注:“为什么想用这些?” 冉身体颤栗,想了会儿,说:“会给您的不一样的感受。” “什么?”盛翎皱眉,又想到了什么:“你不用讨好我。” “不是讨好,才不是。”冉贴近盛翎,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热度相互交融,呼吸凌乱。 “就是,想……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冉有点急躁,表达不出来那种真心实意的意愿,而不是带着刻意的讨好献媚。 盛翎低低笑了起来:“别着急,我知道。”翻身把身上的冉压在身下,长发铺洒。 他接过冉一直虚虚握在手里的药剂,晃了下,问:“真的没副作用?” “很多军雌都用过,没副作用。”说着,冉微微歪了下脖子,将银链拨到一旁,露出青色血管。 “雄主……” 盛翎眯了下眼,突发奇想:“必须打这里?” 冉眼眸浮现起迷惑,摇头:“没有这个规定。” 盛翎嘶哑的“嗯”了声。 最终,这只针剂没有打在脖颈上的血管里面,而是打在了别处,用了些无伤大雅的玩具。 室内的叮当声,响亮一夜,时缓时急,夹杂着隐隐的哭泣和哀求声,婉转又凄美。窗外的树影绰绰,共舞在风中,交织缠绕。 第二天,盛翎被亮光刺醒,遮了下眼眸,而冉难得比他起的晚,蜷缩在被子里休憩,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 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都是密集的吻痕,可能是用了药剂的缘故,竟然没有消下去。 盛翎脖子上有些淡淡的抓痕,昨天夜里冉已是在崩溃的边缘来回徘徊,一时没控制住力道弄伤了对方。 盛翎掩了下被子,遮了清晨的微光。他起身越过一地的狼藉,径直去了卫生间洗漱。他有赖床的习惯,但前提是屋子里面不能有光亮。 盛翎仍然穿着冉的衣服,看着镜子里一副没睡醒的自己发了会儿呆,弯腰用凉水泼了一下。 他出去看着凌乱的床和地面,拿过盒子轻手收拾了起来。盛翎把盒子放到角落,注视仍旧沉睡的冉,俯身亲了下,走出了房间。 盛翎刚下楼就碰上了昨天的管家。 “盛翎殿下,安。” “早。” 管家望了眼对方空无一物的身后,随即恭敬的低垂下眼眸,站立在一旁,静静等待着吩咐。 “他还在睡觉。”盛翎察觉这位一丝不苟的管家是在寻找冉,出声解释。 管家微愣,诧异会得到对方的回答。 “厨房在哪里?”盛翎没管对方的反应,他现在嗓子有点哑,更别说昨天失控的冉了。 “殿下需要什么,吩咐于我便可。” 盛翎默了会儿,不再客气:“给我两杯水。” “殿下稍等。”管家拐进厨房,神色显露出担忧,并不相信盛翎的说辞,冉那孩子向来自律,断然不可能比雄虫起的还晚。 他无意间瞥到了盛翎脖颈间的抓痕,忧心忡忡想:难道是冉在受惩罚时,反抗而弄伤了殿下,换来了更加严重的责罚? 莫名背锅的盛翎正与突然闯进来的雌虫大眼瞪小眼,对方的眉眼同样精致,与冉有七八分相似,只不过雌虫是一头利落的短发,气质张扬明媚。 盛翎愣住的原因是对方有点太粗暴了吧…… 他默默看了眼沉重大门上的脚印,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率先打破沉默:“你……好。” 他知道这只雌虫,是冉的弟弟,用冉的评价是,极其不省心。 昀同样僵立在门口,呆呆回答:“好……” 昨天晚上雌父就让他回来了,但那时他正跟利赫在一起,一点空都没有。早上趁着利赫没醒,急匆匆赶了回来,本来就憋了气,一脚踹门上了,没成想大厅中央不偏不倚地站了只雄虫。 还是雌父千叮银万嘱咐让他见了恭敬点的雄虫。 昀脑子机械转动着,考虑要不要请罪。 此时,管家及时出现,缓和了僵硬的气氛:“殿下,您要的水……” 管家余光看见了门口的昀和脚印,马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语气严厉,呵斥道:“昀,你的规矩学到哪里去了?” “我……”昀本想反驳,不知为何又止了声。 “冲撞了殿下,还不自己去领发。” “是……”昀耷拉下脑袋,管家跟随雌父多年,在他心中的地位不比雌父低。 管家训斥完了,又转身对盛翎躬身道:“殿下,昀惊扰了您,会受到处罚。” “这是您要的两杯水。” 盛翎笑了下并未说话,越过管家,朝昀走去。管家见状心一紧,却没有阻拦。 盛翎瞥了眼脚印,悠悠抬手,指了指对方的左侧脖子,悄声说道:“遮一遮。” 言语间,冉对这位弟弟还挺在意的。昀应该是只未婚雌虫,身上出现这种暧昧的吻痕传出去名声可不太好听。 昀下意识摸上盛翎指的地方:“什么?” 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刷的白了下来,看盛翎的眼光都变了,惊惧危险 “我没兴趣管闲事。”说完,盛翎就转身离开了。他走到悄无声息的管家面前,接过水杯,淡淡道谢:“谢谢。” 盛翎离开后,大厅只剩下管家和昀。 管家无奈地看着惹事的昀,还好盛翎殿下未曾怪罪。 昀拉了拉衣领口,笑嘻嘻地叫了声管家叔叔,讨好似的抬腿用裤子擦掉脚印,打着商量:“叔叔,你能别告诉雌父吗,求求你了,殿下都没说什么。” 管家叹息:“快去收拾一下自己,等会儿记得规矩。” 昀点头快速应下,往自己房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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