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烁臻的房间就在隔壁。然而他心里实在牵挂莫钦。 萧洛宴不知为什么,死活不肯把莫钦还给他,问就是“救命之恩,全权负责”。几句话就让他再不能提起。 为了救莫钦出来,一方面也是怕他的秘密暴露,李烁臻不惜深夜潜入太子房间找他。 然而,他却没想到太子睡觉时竟然把莫钦放在榻上跟他一块儿睡。更没想到太子竟然醒了还把他抓个正着。 夜半时分惊坐起,撞上了属下夜访的太子殿下并没有发多大火。而是兀自披上了件外袍起身,倒了杯凉水来喝,还不忘将小黑鹰禁锢在自己怀里。 睁着双浅淡的眸子,浑然无视了掌心下某只鸟的奋力挣扎想要往自己主人跟前扑,淡然道:“本宫说过了,他对我有恩。本宫必不会亏待了他。难不成你觉得本宫会虐待他不成?” 李烁臻咬牙道:“当然不是。属下是怕小黑打扰了殿下休息。” “小黑…”萧洛宴若有所思地低头,摸了摸莫钦背上的羽毛,“真是个难听的名字。” 莫钦想要扑腾到李烁臻那里去,却被萧洛宴捏着翅膀根阻止了。 他嗓音清冷道:“精神这般好,看来是好得差不多了。明日我自会把它还给你。你就先回去吧。” “殿下,小黑他毕竟…”是我的鸟。 然而萧洛宴只是眼神冷傲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严厉地说道:“无召夜闯本宫的房间,罚你今晚在梁上守夜。好了,去吧。” 事已至此,李烁臻只得领命。临走时还似乎听到一声太子的痛呼,以及一句“就这么护主?”的抱怨。 第二天,莫钦气鼓鼓地回到了李烁臻那里。重新站到少年的肩上。冲着马车里的萧洛宴展开翅膀示威。 这家伙太过分了,把别人家的鸟占着不放,还惩罚别人的饲主。 要不是莫钦实在要脸,他高低得给萧洛宴的床上来上一记暴击,让他知道跟鸟一起睡可不是什么好决定。 萧洛宴只透过窗户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评价道:“你这只鹰身体不错,才一天就痊愈了。” 李烁臻一夜没睡,精神却很不错。 他仔细检查过莫钦受伤的地方,然后郑重地向太子表达了感谢。 十四岁的少年早已在东宫、校场受过不少训练。身材拔高,体魄强健,肩宽腰窄。俨然是个俊美利落的贴身护卫了。 他唯一的牵挂除了京城中的镇国公府,便是肩膀上站着的小黑鹰了。 莫钦伤势已好。路上时不时飞出去找些新奇的东西来送给李烁臻。 有时是一片叶子,有时是一株花朵。 连东宫的内监都说这鹰也太通人性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太好了。 萧洛宴再没有对莫钦发表过评价。只是偶尔会撩开帘子,看一眼外面一人一鸟的互动。眸色深沉莫测。 随着他们向龙州不断进发,各路消息如同雪花般飞来。 有说龙州薛家一手遮天,节度使薛长居拥兵自重,不日定会举兵造反的。 有说薛家以朝廷的名义暴征苛税,大举徭役,欺压百姓致使民不聊生的。 也有说薛家仗着是皇亲国戚,乃薛夫人的母家,又有二皇子撑腰,盘踞龙州做起了龙州的皇帝,连靖王也不放在眼里。 总之没什么好话。 之所以薛家的这些“丰功伟绩”一直无法传到京城,都是因为地方官员常年和薛长居勾结,于是上瞒朝廷,下欺百姓,形成了恶性闭环。 这也是朝堂之上二皇子一党人数众多的原因。 越靠近龙州,来刺杀的刺客也越来越多了。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龙州州府庆安的前一天夜里,天降大雨,道路难行。 马车行驶在山路上,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山墙。 就在这时,一伙人冲了出来。借着火把的光亮,能够看清他们身上的山贼服饰。 然而这条路是官道,而且此处距离庆安城已经很近了。这里出现山贼,怎么想都想不通。 李烁臻等人很快就下定结论:这些人是庆安城里派来的刺客。 一场大战开始了。 在大雨和黑暗的掩护下,莫钦终于能够施一些法术了。 他先是捏了几个诀将几名贼人摔到山下,又用障眼法让另外几个匪徒自相残杀。 因为战况复杂,他自信自己动的手脚不会被发现。 然而很快,却有一伙黑衣人人从另外一条山道里跑了出来。 见状,萧洛宴原本舒展的眉头皱了起来——又是敌人吗? 黑衣人们二话不说抄起家伙加入了战斗,刀剑相交朝那群“山贼”招呼了过去。 在看到来者是友军后,萧洛宴的眉头却皱得更紧。 在黑衣人和东宫暗卫的齐心协力之下,一开始的“山贼”终于招架不住,很快做鸟兽散。 萧洛宴冷冷下令:“抓活的。” 李烁臻横眉一凛,简单粗暴地斩断了一个逃跑山贼的胳膊,切了他的脚筋,将人提了过来。 这时,为首的黑衣人也来到萧洛宴跟前,单膝下跪抱拳行礼道:“属下救驾来迟,请太子殿下降罪。” 萧洛宴冷眸看了他一眼,有几分深不可测。 问道:“你是谁的人?” 黑衣人答:“靖王听说太子殿下微服出巡龙州,特派属下前来接应。”
第420章 我家妖皇太难搞(17) 不仅如此,那人还出示了靖王府的令牌。拿出靖王的亲笔手谕给萧洛宴看。 最终,萧洛宴似乎是相信了对方,下令跟黑衣人走。 那人并没有带他们进入庆安城,而是领着一行人来到了庆安城外一处偏僻的宅院。 宅院正厅,正候着一个穿着华贵,长相周正,一看就是个贵族的中年男人。 看到他后,萧洛宴立刻走上前去行礼,喊道:“皇叔。” 此人正是封地在龙州的靖王。 一见到太子,靖王就拉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斥起薛家在龙州当地令人发指的行为。自己这些年来有多不容易云云。 而且靖王上书告的状也因为朝野里二皇子党的遮掩全都石沉大海。迫切地需要一个人来主持公道。 萧洛宴冷静地安抚了他。并且表示自己这次来就是为了收集薛家作恶的证据的。希望皇叔能够配合。 此时已是深夜,有什么事第二天再谈也不迟。 于是靖王连忙安排下人带太子殿下去休息。 李烁臻的房间则在萧洛宴隔壁。 回到房间后,莫钦这么多天来头一次变回了人形。穿着件月白色的衣裳,长袖宽袍,墨发披散着,坐在窗台上笑靥深深地看着李烁臻。 李烁臻却不像他一样好心情。走过去将门关上。 然后便一脸阴沉地用责备的语气对他说道:“你不是说不能暴露身份吗?刚刚官道上那么多人,你就随便施法吗!也不怕被人发现!” 莫钦没想到他竟如此上心,愣了愣,说道:“不会有问题。官道上又是天黑又是下雨的,没人会注意到。” 少年拧紧了眉,“我就注意到了!而且东宫的暗卫可不是普通人。他们当中必定也有人发现了不对。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莫钦不以为意。他觉得,就算旁人想到了自己这茬,一群凡人而已也奈何不了他。所以他只是随便糊弄了几句,然后便催对方上床睡觉。 这时,李烁臻突然红着脸道:“你能不能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啊?” 莫钦一愣:“什么?” 李烁臻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想占你便宜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的伤好了没……”越说声音反而越小,跟蚊子似的。 莫钦嘿嘿一笑:“放心。我可是你的守护神,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保护你呢?” 接着,话锋一转,开始怒斥萧洛宴不做人:“都怪那个太子。要不是他多管闲事拘着我,还把我放在自己床上,我明明眨眼间就能好全了的。” 听着莫钦对太子的痛斥,李烁臻心里却涌起一股类似满足的情绪。然而当听到后一句话时,他却有点不淡定了。 撇了撇嘴,眼神也深了几分。 等莫钦说完,他问道:“你觉得太子殿下这个人怎么样?” 莫钦听后,想起栖梧山上的往事,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眯着眼危险地看向李烁臻:“你不会对太子有意思吧?” 李烁臻连忙道:“怎么可能!我问的是你。” 莫钦撅了撅嘴:“萧洛宴我觉得不怎么样。你以后是要建功立业的。他是君你是臣,绝对不能产生超乎君臣的任何感情哦。” 从他们认识开始,莫钦就源源不断地给他灌输类似的想法,警告他不要对萧洛宴有非分之想。 李烁臻当然从没往这方面想过。在他心里,带给他惊艳的仍是九年前某个夜晚,从窗外飞进的某个神仙哥哥。 莫钦的回答让李烁臻的心情莫名平复了下来。 接着,他移开眼,似是羞涩道:“那…还是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吧。不看的话我不放心…” 看着少年羞红的面颊,莫钦突然产生了捉弄人的念头。 他故作轻松地答道:“好啊。” 然后慢悠悠地开始解起衣带。一件件衣衫滑落至腰际,露出圆润如玉的肩头来。 等到最后一件衣裳脱落至半,莫钦站起身,背过少年,站在窗前。 “你看吧。” 李烁臻这才红着脸看去。只见洁白光滑的背部展现出一道漂亮的弧度,两边的琵琶骨微微凸起,如同一对翅膀将要在此处展开。 腰线渐渐往中间收拢,又细又窄,却显出腰身的劲瘦。最后全都没于那一簇衣衫下,叫人想入非非。 “还想看吗?要么我给你转一圈?”莫钦含着笑意,问道。 少年差点就看呆了。只听心脏在胸膛里激烈地震颤着,连遭遇刺客时都从未如此紧张过。 只见那背部光洁如许,哪有什么伤疤。 再不敢造次,匆匆扫过几眼,便借口困了,洗漱完后扯过被子蒙头就睡。 而那人却被他羞涩的模样取乐,银铃般的笑声一直持续了很久也未消散。 第二天,俘获的山贼在受了刑后便交代了,他们都是节度使薛长居的手下。是薛家人命他们打扮成山贼在路上截杀太子一行人的。 这可是个关键的人证。待写完口供签字画押后萧洛宴又命人将他带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靖王都和他们一起在宅院里商量覆灭薛家的事宜。 接连几天的大雨,让李烁臻不放心莫钦一个人飞出去。 于是,莫钦就成了这群人中最闲的那个。每天不是跟在李烁臻身边听他们商量计划,就是待在房间里等待投喂。 闲暇之余,为了跟太子搞好关系,靖王还安排了歌舞表演和娱乐活动来让他们放松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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