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风光无限的太子,趁着二皇子倒了,竟然还能和四皇子争一争。 可实际上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罢了,一个假线索就把人骗成这副模样,说什么都要进去看。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一会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时,太子的尴尬表情了。 这件事若是传遍了大街小巷,他倒想看看这个太子还有什么脸面查案! 杜越言手里握着钥匙,抬脚就往殿门口走。 “杜大人。” 身后秦景林突然叫住杜越言。 “想必杜大人误会了,本宫想看的并非这间房,而是另外那间。” 秦景林用手指了指隔壁的房间,脸上笑眯眯的。 面前的杜越言却是一怔,僵硬的转过身:“太子殿下说什么?” 这个反应,屋里果然有问题。 秦景林笑容更甚,直接抬脚走到隔壁房间门口,敲了敲上面的锁道:“本宫说,想看的是这间,而非杜大人现在要开的那间。” 杜越言的神情一瞬间恢复,盯着秦景林道:“这些都是置办礼宾用具的,看哪个都一样,太子殿下还是看这个吧。” “杜大人说的有道理,看哪个都一样,那本宫为什么不能看这个?” 两人一时僵持不下,若说刚刚杜越言还在心里嘲讽秦景林,如今倒开始警惕了。 这位百无一用的太子爷,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竟然真的找到了地方。 可能不能真的查出来,那可是另一回事了。 杜越言攥着钥匙:“殿下确定要看?” “杜大人深知,何苦在这浪费时间?” 杜越言深深看了秦景林一眼,什么都没说,走到他面前将房门打开。 吱呀—— 房门似乎不经常打开,传出轴承的负荷声,虽是白天,屋里却依然有些发黑,秦景林一时没有看清。 杜越言伸出手阻止刚要迈进的秦景林道:“太子殿下,今日之事,老臣定会如实向陛下禀报。” 秦景林笑笑,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明明天气已经回暖,这间屋子里却依旧透着寒意,扑面而来的灰尘气让秦景林鼻子一痒。 阴郁的光线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秦景林顺着那方向看过去。 一人高的白色纸人,脸上画着血红的微笑,瞪着大大的眼睛,随着风在屋内轻轻摆动。 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随时会冲上来咬人一口。 影白刚跟进来就看到了这个场面,整个人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由得紧了紧握着剑柄的手。 秦景林的目光只停留了一会,便开始打量起整个屋子。 说是用来装东西,可实际上屋子里空的很,除了这几个纸人外,皆是一片空旷。 恐怕这纸人也是杜越言放在这用来吓唬人的。 “鸿胪寺用到的东西,看来不多。” 秦景林回头看了眼杜越言,在屋子里四处走动起来。 屋子其实一览无余,除了那几个惨白恐怖的纸人和几根顶梁柱根本没什么好看的。 秦景林转了一圈,回头就对上杜越言那挑衅的眼神。 “太子爷如此不信任老臣,真是叫老臣心寒,不知陛下是让太子爷查案,还是直接来抄了我们鸿胪寺!” 鸿胪寺面上本就没有大错,皇帝此次也只是让秦景林过来走一遭就罢,若是让杜越言添油加醋的将此事禀告皇帝,那可真不知道秦景林将会面临什么。 杜越言的人说隔壁屋子有问题大概是为了引他入局,可他找的那个小厮应该没什么问题,既然他说杜越言经常来这间屋子,那就必然能查出什么的。 难道那个小厮也是杜越言安插的眼线? 秦景林揣摩着,在屋子里静静走过。 “殿下。” 影白突然轻声阻止,秦景林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只顾着想事情,竟差点撞上了墙。 “太子爷现在如此苦恼,刚刚老夫的警告,太子爷可全然不管啊!” 看到秦景林这样,杜越言不得出声嘲讽,现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刚刚想什么来着? 还真以为自己能查的出什么? 对上杜越言嘲讽的眼神,秦景林却没有生气,他大概知道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 秦景林伸手抚在墙上,余光果然瞟到门口的杜越言神色有几分紧张。 人,总会是在自己最紧要的事情上露出破绽。 秦景林笑笑,摸着墙道:“这面墙不错。” “砸了吧。” 说罢,退后两步。 “你说什么!” 刚刚还胜券在握的杜越言急忙走进屋内。 秦景林转过身,正好对上他一脸的震惊。 “杜大人不是想知道本宫在查什么吗?本宫让你看看。” 杜越言倒还沉稳些,可一旁的徐则生就差把墙后有问题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这里是鸿胪寺!不论是谁都没有资格如此放肆!” 见软的不行,杜越言顿时硬气起来。 不管怎么说,今天决不能让太子砸开这面墙!
第一百零三章 账本 “放肆?杜大人恐怕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放肆吧!” 秦景林话落,不知从何处突然窜出几个身影,持刀站在屋中,将秦景林护在中央。 “这是...天枢阁?!” 刚刚还想着要动用武力的杜越言瞬间哑了火。 鸿胪寺的人再多,战力也不及天枢阁的十分之一,若是只有影白在这,杜越言还能依靠人数优势,可眼下... 恐怕只能让这位太子自己放弃了。 杜越言藏在衣袖中准备招人的手缓缓放下,沉着脸道:“太子爷这是要干什么?堂堂天子脚下,太子是要杀了我们这些朝臣吗?” “杜大人知道本宫要干什么,何必扭曲事实?究竟是有人借着职务之便行贪污之实,还是本宫这个太子借着兵力谋反。今日这面墙打开,一切自见分晓。” “都为陛下做事,太子何须做的这么绝?” 眼见威胁不管用,杜越言只得服软。 他还不知道这些人吗?不管是朝中重臣还是这些皇子王爷,闹成这样最终的目的不就是想分一杯羹吗? “只要太子殿下高抬贵手,日后这鸿胪寺上下定会以殿下马首是瞻。” “砸。” 秦景林盯着杜越言,丝毫不废话。 影白刚刚凑到他耳边,说穆以澜在东宫等他。 他不想在这浪费时间。 秦景林一声令下,影白甩开膀子砸向身后的墙。 杜越言时常进入,说明这里面是有机关的,可秦景林不想再费心思,何况眼前杜越言这个状态,恐怕秦景林和他磨一天都未必有结果。 那倒不如直接砸了省事。 杜越言还没等再说什么,那边已然砸了起来。 砰——砰—— 有机关的墙本就不结实,再加上影白毫不保留的猛砸,眼见着已然出了窟窿。 差不多能进去一个人的时候,影白停止了动作,矫健的钻了进去,没一会探出头,将手里的东西交给秦景林。 是账本! 难怪杜越言看得这么紧,三天两头跑来一趟。 秦景林简单翻了翻。 眼见账本被找出来,杜越言心如死灰。 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事情怎么就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眼前的太子该怀疑的不应该是隔壁那间屋子吗?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这东西就由本宫上交给父皇。当然,杜大人若是觉得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也可以到时候再向父皇请旨。” 话毕,秦景林在天枢阁暗卫的护佑下大步离开。 身后,脸色铁青的杜越言沉声:“给我拦住他们。” 一旁的徐则生愣住:“可是...” 刚开了话头,便对上杜越言警告的眼神,吓得徐则生把剩下的话都吞到了肚子里,心一横。 “来人!” 刚刚空旷的院子瞬间围满了鸿胪寺的人。 天枢阁的暗卫瞬间眼神冰冷,警惕的看向人群,秦景林拿着账本站在中间不慌不忙:“怎么?杜大人想通了?” 杜越言转过身,盯着秦景林的眼神十分凶狠:“是啊,老夫想了想,与其放任太子爷将东西拿走,不如赌一把。” 影白将剑从鞘中抽出大喊:“杜越言你疯了?这可是当朝太子!” “影白!” 秦景林轻声叫道:“你要多为杜大人考虑,他当然知道本宫是太子,也知道天枢阁的实力。可如今本宫手里捏着他的生死,眼下还能勉强争一争。” “若是等到本宫将账本交到父皇那,那可就真正是什么都没了。” “怎么样杜大人,本宫是不是很贴心?” 秦景林摇着手里的账本挑衅。 杜越言双手攥拳,胸膛上下起伏,被秦景林气的不轻。 他只有三五暗卫,杜越言不相信他整个鸿胪寺没法将人留下! “把东西给我抢回来!” 此言一出,围着的人立马冲了上来。 秦景林迅速将账本收在怀里,伴随着暗卫击杀的动作躲避着抓捕。 杜越言下了狠心,秦景林也没打算放过他。 院里二十几人缠斗在一起,一时竟分不出谁是谁。 杜越言眯着眼睛试图寻找秦景林的身影,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脖颈一凉。 一把利刃悬在颈间。 “杜大人,在找什么?” 是秦景林! 杜越言瞳孔猛缩,东西近在咫尺,他却一动不敢动。 “都住手!” 秦景林高声道。 院中缠斗的人回神见状也都不敢轻举妄动。 影白脱离了战斗,第一时间回到秦景林身边。 “景林自幼熟读兵书,虽未参加过战场杀伐,可有些道理还是懂的。擒贼先擒王,杜大人敢站的这么近,看来您六艺不精啊!” 眼见最后的希望破灭,杜越言脸色铁青,气的胡子直颤。 “本宫在这浪费的时间够久了,宫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本宫去处理,就请杜大人送本宫一程了?” 秦景林手上的剑动了动,示意杜越言往前走。 到了门口,影白护送着秦景林上了马车。 临走之前,秦景林掀开小窗帘看着咬牙切齿的杜越言道:“杜大人,京城一共就这么大,账本父皇看了后或许会一怒之下将你革职查办。” “可杜大人若是跑了,事情可就不一样了,到时候自己小命不保不说,还会牵连家人。” 秦景林警告的明显,杜越言不敢吭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景林坐上马车,带着他的证据回宫。 即便眼中要喷出火,却也无济于事。 回宫之后,秦景林没有带着账本去勤政殿,而是第一时间回到了东宫。 下了轿撵,快步走入,远远就看见穆以澜静静站在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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