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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起来吧。”秦景林开口道“本宫只是路过，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秦景林说完，地上的女人抢着说“太子殿下！这个人杀了我的儿子！他在街上活活打死了我的儿子！求太子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秦景林顺着目光看去，地上确实倒着一个男孩，一身的灰尘，小小的背影躺在冰冷的泥土上。 黄昏将他的背影映照的更加可怜。 两人都没动，穆以澜的手下直接过去检查了一下那个男孩，冲着穆以澜摇了摇头。 早断气了，没救了。 秦景林看在眼里。 “嘿！你这个疯子！明明是你儿子顶撞我在先的！”何成维走过来指着女人大骂。 “到底怎么回事！”秦景林不耐烦的出声打断。 “太子爷，我爹是何向建，刑部尚书！”何成维被打断，赶忙表明身份，本想走到秦景林身边，却看到了秦景林身边的穆以澜，这尊活佛可不是谁都敢惹的。 他只得站在那女人旁边。 “原来是何大人的儿子，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眼见秦景林放缓了语气，何成维更来了劲，怒气冲冲的说“太子爷，我今天赌马赢了，买了一身的新东西，本来挺开心的！谁知道这个小兔崽子他不长眼愣往我身上撞！您看看，我这衣服都给我撞毁了！” 何成维一身的缎面新衣，脚上的鞋面上都镶着美玉，唯独腰间有一块巨大的污渍，确实与珠光宝气的他格格不入。 “他撞了你，你便当街杀了他？”秦景林看着何成维，毫不掩饰眼里的厌恶。 “那我一时在气头上我就把他杀了嘛，谁知道这女人跟我不依不饶！” “怎么杀的？”秦景林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小身体，目光冰冷。 何成维还以为秦景林要帮他扫尾，毫不在乎的说“我也没想杀他啊，那他撞了我不该付出点代价吗？我就让人揍了他一顿，那谁知道他，，，他那么不禁打啊！” “你这个恶魔！你还我儿子！”女人听到何成维满不在乎的态度突然暴起，抄起手边的一块石头砸向何成维，何成维躲闪不及，头被砸出个血窟窿。 “你这个疯婆娘我真是！来人呐！”何成维捂着伤口发疯。 穆以澜一步跳到马车上将秦景林护在身后，盯着那个被拉开的女人。 秦景林愣了一下，穆以澜突然挡在他身前，迫使他再次想起了死前那夜，为了他身中数箭、嘴角淌着鲜血依旧固执向前的穆以澜！ 他下意识的抓住穆以澜的衣摆。 围观的百姓也被刚刚何成维的话调动，纷纷窃窃私语，逐渐又转变成大声叫骂。 何成维被自家护卫围在一起，面对突然的人潮谩骂傻了眼。 “明明是她打我你们骂我干什么！” 穆以澜一声不吭，身边的护卫却倾巢而出将何成维和家丁围起来。 一时间，街角的围观群众与何成维等人之间站满了皇城护卫。 “何成维，既然你刚刚已经认罪，就该去大理寺投案。”秦景林向前一步站在穆以澜身侧，透过一群护卫看着中间的何成维。
第五章 还是杀了吧 “投案？”何成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在说什么啊？我打死的又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一个卖唱的！我打死了能怎么样啊？我的太子爷，您脑子是不是不清醒啊？”何成维嘲讽道。 何成维话音刚落，穆以澜周身瞬间冷了几分，肃杀之气腾空。 何成维老爹是刑部尚书，朝中二品大员，背后又有四皇子撑腰，看样子是一向撒野惯了。 蠢货。 即便再高的权贵，于他而言也不过覆手之间，他倒是更想知道，身后似乎不再那么温润的太子殿下会如何面对这个局面。 秦景林听到这些并不气恼，反而轻笑出声。 “如此厚礼，自是却之不恭。” 声音不大，穆以澜听到后动了动脖颈。 身边的侍卫上前将何成维抓住，他身边的家丁也被一一控制。 “你干什么！我是何成维，我爹可是刑部尚书，朝中二品大员！你把我放开！” 他这太子做的还真是窝囊啊！一个朝中二品大员的儿子就敢对他如此嚣张！ 秦景林从穆以澜手里拿过剑，抚摸着剑柄，走向何成维，缓缓开口。 那声音如潭中溪水款款流淌。 “京城重地，天子脚下。当街行凶，行事狂悖。是已挑衅皇权之罪。” “行事不正，言语不检。口出狂言，辱骂皇家。触犯天家威严之罪。”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纵欲杀人，视法度于无物之罪。” “在其位不谋其政，以官身欺压平民，视百姓如草芥之罪。” 秦景林抽剑出鞘，转身面向围观的百姓。声音之大足以让在场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本宫是太子，并非断案官，何成维前三项罪责我无权干涉。但身为皇族中人。朝中有人因一己之私不顾黎明百姓，这是我决不能容忍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大周国之所以能多年安康，全因朝廷与百姓相得益彰。这样的大周，决不允许仗势欺人、欺压百姓之事存在！” “好！”秦景林的话慷慨激昂，挑动起人群热烈的反响，掌声雷鸣。 秦景林转过身提剑面对何成维，何成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直哆嗦，拼命想挣开护卫的束缚，一边扭动一边大喊“你疯了！你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你敢杀我？” 可他一个只知吃喝玩乐的少爷又怎么是天枢阁精锐的对手？ “四条大罪，桩桩件件铁证如山！何成维，不管你什么身份背景，伤了大周百姓就是要付出代价！” 秦景林话毕一剑刺穿何成维的心脏，鲜血喷涌而出，溅满了秦景林的衣服和脸颊。 何成维扭曲着身体满眼的惊恐和不可置信。 秦景林居然当街杀了何成维！ 在场看热闹的足有百十余人，此刻都被吓得禁了声，街面上安静的可以听到柴火燃烧的噼哩声。有的人连呼吸都忘了。 穆以澜也握紧拳头，却不是因为何成维的死。 他的血居然溅到了太子殿下身上！ 恶心！ 他看着众人中心的秦景林，一身正红的宫服，俊朗的脸上还有残存的血迹，提剑立于夕阳之下，那身上的杀气竟似一个战场刚刚荣耀归来的将军！ 穆以澜飞身来到秦景林身边，接过秦景林还回的剑，将准备好晚上披的披风拿起披到太子身上盖住那殷红的血迹。 秦景林转身朝着拥挤的看客们站直，深深行了个礼。 向来是百姓跪拜皇族，还从未见过皇族向百姓行礼，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太子殿下！” 紧接着，欢呼声四起，人群大声叫喊着太子殿下。 秦景林却转过身，毫不犹豫的走向马车。 马车在一众的欢呼声中驶向皇宫。 一路走到勤政殿，秦景林感受到殿里的气氛十分紧张，大概是街上的事情已经传到宫里了。 一向温润平和的太子居然做出了在街头大张旗鼓的杀人这种事情，他可真是一点没有将皇家颜面放在心上！老四与老二相互撕咬，太子又如此… 皇帝现在心情确实糟糕到极点。 秦景林与穆以澜双双跪地行礼，皇帝却并没有让他们起来。 这件事情，他是有些迁怒穆以澜的，叫他去就是为了防止太子闹出事情，穆以澜是他身边的首领太监，又兼天枢阁阁主，只要他想阻拦，太子又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 皇帝没有说话，周身的怒气却抑制不住的散发出来，勤政殿的下人无一不跪在地上努力蜷缩试图让自己不那么显眼。 没人敢承受来自帝王的怒火。 皇帝迟迟不吭声，穆以澜跪直拱手道“陛下。” “你起来。”皇帝打断了穆以澜的话。 穆以澜起身，走到皇帝身边。 皇帝看着一直伏身跪着的秦景林沉声道“太子，你可知罪？” 秦景林适时抬头，露出惊讶的表情，冷静的回应“儿臣不知。” “不知？当街行凶杀人，那么多双眼睛看见的！你还要跟朕隐瞒吗？”皇帝愤怒的掷出手边的茶杯，与秦景林擦身而过，清脆的响声在殿中回荡。 秦景林却丝毫没有闪躲，而是直视皇帝的眼睛，拱手道“如果父皇指的是刚刚在街上杀了何成维这件事，儿臣认，人是我杀的，但是儿臣不明白，儿臣犯了什么罪？” 皇帝听到秦景林认了，原本还没那么气，可又听到后面，整个人直接暴怒。 “你当街击杀朝中二品大员的儿子！还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你说你犯了什么罪！”皇帝愤怒的拍响桌案起身怒视秦景林。 “儿臣已经说了，儿臣确实杀了何成维，可那也是被逼无奈之举，是为了皇家，为了父皇而杀，请父皇明鉴！”秦景林将头伏在地上。 “你说什么？为朕杀？” 秦景林直起身，干脆的回应道“是。” “好啊，你倒是给朕说说，朕什么时候让你去杀了？”皇帝怒气不减反增，他之前怎么没有意识到这个太子如此荒谬！ 秦景林仿佛没有感受到皇帝的震怒，十分冷静的解释。
第六章 杀了又如何？ “何成维仗着自己父亲是朝中官员，性情刁顽，轻浮至极，多年来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此次，居然敢当街行凶杀人！这样的行为着实是恶劣至极！” “儿臣接圣旨自城外赶回宫内，刚好遇到，又遭周围群众围堵，不得不管。” “原本儿臣想让他去大理寺自行受过，可何成维不但不了解儿臣一片苦心，反而大肆喧闹，辱骂皇族，视父皇定下的法度于无物，此行此言，激起民愤！” “儿臣身为国中太子，既身行在外，代表的就是整个皇族！他挑衅律法，藐视皇权，还是在众多百姓面前，父皇觉得儿臣应该怎么做？” “如果儿臣什么都不做或者只是把他带走，难免会有强行庇护之嫌惹人非议！儿臣如何不要紧，可这些百姓最后会议论的难道只是儿臣吗？最终受损的只有皇家颜面，只有父皇的威权啊！” 穆以澜听着秦景林的申辩，越来越觉得他这个一向与世无争的太子殿下变了。 一番陈词下来，皇帝也早已冷静，刚刚的愤怒并不全因这件事情，更是因为老二和老四不顾他的朝政相互撕咬，将官匪勾结这种事情闹得满城皆知！ 全然不顾他稳定朝政的一番苦心！ 细查下来皇帝心里也清楚，当时穆以澜也在身边，若非他默许，一向懦弱的太子又怎敢做这种事？ 眼见帝怒稳定，穆以澜也适时出声“陛下，何成维恶事做尽，不但不感念陛下恩情皇家恩赐，反而当街口出怨言污蔑皇家，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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