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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言回了神，微笑，“你跟他感情挺好。” “是不错。”余锦耀大方承认，没打算跟外人谈自己的感情生活，点到为止的扯了几句之后，就把话题转回来，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挺久了，但还是要谢谢你当初过来保释我。”余锦耀端起茶杯，温和笑道，“身体不好，只能以茶代酒跟你碰一个了。” “没关系，不用客气。”司言端起自己的酒杯与他相碰。 随着菜品被一一端上，服务员暂时退到门外，以免打扰两人谈话。 司言谈了几句最近，话题比较平淡，但余锦耀都能给予积极的反馈。 他是个非常好的倾听者，语调不疾不徐，宛如溪水潺潺，听得人不知觉就放松下来沉浸。 聊完私事，短暂叙旧之后，司言总算开始今晚的正题。 “我听说最近余氏情况不太好，你大哥忙的焦头烂额，上回酒会碰上了面，整个人瘦了一圈。”司言说道。 “最近不止余氏不太好，整个行业都在走下坡路。”余锦耀平静回道，“经济危机才发生半年，就拖垮了这么多人，等之后相应政策出台，情况肯定还会再恶化一段时间才能稳得住。” 司言顺势问道，“我打算趁机发展海外人工智能市场，你觉得现在这情况，这条路能走得下去吗？” 余锦耀笑道，“你是不是太信任我了？什么报告都没有就问我这种问题，有没有想过我会很难回答？” “我很欣赏你。”司言直白道，“就算问不到准确答复，我也希望能从你这听到点意见。” 自从半年前警局见过面之后，两人虽然一直没正式开始谈，但也已经默认了是合作关系。 司言又道，“之前你说一年后会带着合作方案来找我，现在虽然还不到一年，但我还是想问问，这事能敲定了吗？” “当然。”余锦耀回道，“过几天我会把合同发给你，没问题就签，把合作的事正式定下来。” “好。”司言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余氏？” 余锦耀回道，“快了。” 至于具体什么时候，还有余氏跟自身的更多情况，他都没打算再说。 司言察觉到他的意思，也识趣的没再追问。 两人就着海外发展的事又聊了一会儿，余锦耀未来也会走这条路，司言是合作伙伴之一，所以他并不介意趁现在跟他讨论一番。 他简单阐述自己的想法，至于司言后续怎么考虑，怎么做决定，那就是他的事了。 饭局最后，两人相谈甚欢，又干了一杯，司言喝了酒开不了车，余锦耀便果断说道，“那你在这等司机过来，我先回去了。” 司言目光染上几分醉意，闻言轻笑了一声，“好歹也是合作伙伴了，不送我一程？” “不顺路。”余锦耀笑着回道，拒绝的意味十分明显，“而且司机送你回去更安全，我有心脏病，开车危险。” 司言便没再说什么，只是多看了眼他脖子上的痕迹，再抬起来时眼神已经恢复平静，“那你自己小心，下次见。” “嗯，拜。”余锦耀挥了下手，将外套穿上，走进了电梯。 直到电梯门合上，司言才收回目光。 余锦耀回到车上，二月初的气温虽然已经回暖，但夜晚依旧冷风凛冽。 把之前欠下的人情还掉，确定好后续的合作关系之后，余锦耀就没打算再跟司言见面了。 他善于观察别人，司言藏在眼底偶尔浮起的情绪，很轻易就被他摸透。 在遇见霍明盛之前，余锦耀独自在高位站了许久。 其实不管是明晃晃表达还是暗藏心思的人，他已经遇过无数，但内心里从来都毫无波澜。 甚至会根据每个人的价值，在心里给他们定好相应位置，再编织一张精密的网格困住他们，让每个人都站在他限制好的距离上，一边为他所用，一边又没办法再靠近他一步。 而司言这个人对余锦耀来说，能力不错敢于挑战，非常值得合作，但今晚过后，就不需要他亲自去维持关系。 像这种意义不大的饭局，更是不需要再出席。 余锦耀也不担心自己这么做，会引起司言不满，从而失去这个合作伙伴。 要知道商人向来利益至上，只要从中收获的够多，不需要他主动维持什么，司言自己也会把他们的合作关系巩固好。
第118章 分离焦虑 余锦耀回到家，刚把车子停好，副驾的门就被打开。 霍明盛带着沐浴后的清冽冷香坐了进来，车库里装的是感应灯，随着车子进入熄火状态，没了车灯跟运行声音，短短几秒，车库就暗了下来。 身旁的人不说话，余锦耀便将车子重新启动，车灯跟感应灯全都亮了起来，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明晃晃的碰撞到一起。 余锦耀笑道，“坐进来干嘛？想出去兜风？” 话音刚落，他又伸手戳了戳霍明盛的胸口，“还是上来检查，看我有没有送别的男人回家？” 霍明盛握住他的手，“只是想接你回家。” 余锦耀笑意渐深，“哪有人直接站在家里车库接的？不都是去外面路口等吗？” “外面黑，怕你看不见我。”霍明盛认真回道，“而且那样会影响到你开车。” 余锦耀顿时就觉得他认真的样子好乖，怎么会这么乖，乖的他心软的不行。 “那现在人已经接到了，是不是该下车了？”余锦耀又将车子熄火。 随着感应灯开始倒数，他伸手拿过后座的外套，在打开门的那刻视线开始昏暗，紧接着就被一股力拉扯回去，热烈的吻伴随着彻底的黑暗到来。 霍明盛品味他的滋味，掠夺他的全部，直到怀里被自己猛然拉回来的人开始呼吸不稳，才带着自己的热意从他口中退出。 余锦耀一手撑在方向盘上，一手被他握着捂在胸口处。 他还未从热吻中缓冲过来，就听到眼前人染上沙哑的嗓音，低低的在黑暗中如同琴弦拨动，缓和传来，“想你。” “只是出去了一趟，跟别人短暂吃了个饭而已。”余锦耀摸他的脸，看了眼时间，“才三个小时。” 霍明盛应着，“我知道。” 但就算知道，也阻止不了每一次面对分离时，无论时间长短，霍明盛心中都会隐隐升起一股焦躁不安。 他会担心余锦耀自己在外面会不会受到伤害，会不断地想他在做什么，要是屋里没有他，霍明盛就会觉得这个可以称作家的地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住处。 而他并不想自己待在这个普通住处里。 当初被安排进川泊上学，还要住宿时，这份焦虑就已经被种在心里。 霍明盛知道自己不得不去，也知道余锦耀不会陪着他在那边一起上学，但还是要想方设法把他留下来，能多相处一秒是一秒。 等到余锦耀回去之后，一整天没联系到他，他来不及思考就已经叫车飞奔回来，就算不见面也可以，只要看到他没事就好。 黑暗中，余锦耀看不清他的表情，于是抬手把车门关上，‘砰’的一声，感应灯再次随着亮起。 余锦耀透过不算亮的灯光仔细看他，最后什么也没问，只是指腹摩挲他的脸，安抚，“这次是例外，以后没特殊情况我都不会跟司言单独碰面。” “之后再有什么聚会宴会饭局，都带着你好不好？”余锦耀凑上前轻吻他，“我去哪你就跟到哪。” “好。”霍明盛应着，手指轻抚上他白皙细腻的脖颈，在自己留下的痕迹上反复摩挲。 余锦耀又捧着他的脸主动吻了好一会儿，确定他心情平复下来了，才带着人下车。 等洗完澡之后，余锦耀抱着笔记本进入忙碌，时不时就会打电话跟不同的人联系。 谈公事时，他表情很淡，语气平静中还带着上位者才会有的威严，每一句话都直戳要点，让人下意识就会服从他的命令。 霍明盛还是第一次见他工作的模样。 暖色的灯光包裹着他，侧脸精致的轮廓被光影柔化，但眉眼间却携着平时没有的冷然，哪怕穿着睡衣也不影响他那身气质，仿佛生来就该在谈判桌上。 霍明盛越看就越喜欢。 这是他的天之骄子，他的锦耀。 是自己从年少时就开始追逐的人。 霍明盛也有公事还没处理完，虽然想跟他待在一起，但还是转身去了书房。 他一走，余锦耀就将笔记本合上结束工作，然后给程楚霖拨了个电话。 出乎意料的，对方竟然没秒接了，直到余锦耀打第二个，那边才接起来，“怎么了？大晚上出什么事了？” 余锦耀后知后觉，程楚霖跟维安同居了，自己再这么随便给他打电话，容易误事。 余锦耀这次非常厚道的没调侃他，而是直接切入正题，“没出事，就是问问你，有没有认识的比较靠谱的心理医生。” “你要看心理医生？”程楚霖疑惑，“你内核不是挺强大的吗，我看跟你相处的人才要看心理医生。” 呵，还真被他说中了。 但余锦耀不想承认，免得他得意，便故作沉声，“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虐待我身边的人？” “还问我？你能不能有点自觉？你是没在身体上虐待任何人，但心理上你虐的还少吗。”程楚霖又开始细数，“想想当初的小李，想想当初的阿文。” 余锦耀冷哼了一声，“那是他们没达到要求，我才会折腾他们。” 无非就是增加工作量，调整工作范围，先夸后压，威逼利诱等等，一些拿捏人心的小手段罢了。 身为一名优秀的资本家，攻心计怎么可能玩的差呢。 “别扯这些无关要紧的，我就问你要个靠谱的心理医生。”余锦耀打断他，不想在霍明盛之外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哦~我知道了，是霍明盛要看心理医生对不对？”程楚霖难得反应快了一回，“你说说症状，我对心理方面也有涉及一些。” “程医生不愧是程医生。”余锦耀不算夸的夸了他一句，快速给他描述了下霍明盛的症状。 “那他身体有没有出现别的症状？例如恶心头痛腹痛，或者冒冷汗，多愁善感，无缘无故就哭。” “没有，只是情绪浮动比平时大一点。” “哦，就是分离焦虑，症状还算轻，不用太紧张，做好安抚工作，多点引导，让他知道分离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 程楚霖说了许多，余锦耀全都一一记下。 等挂断电话之后，房间安静下来，余锦耀脑中不断浮现出霍明盛因为分离而不安的表情，以及自己上辈子猝死的结局。 他忽然就不知道要怎么去引导安抚了。
第119章 我总会出现在你面前 等霍明盛处理完工作回来，余锦耀已经缩在被子里，闭着眼呼吸绵长，给他留了盏台灯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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