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予若有所思。 难怪他这这几天总能听见士兵喊什么二将,原本以为是军队的老大老二,没想到是这层渊源。 “……” 陈于东反驳道:“怎么不让殿下喊你甜甜?这是老将军给他起的乳名,殿下您是年纪小,没见着,将军以前可好看了……” “去去去,滚蛋!” 戍堡内欢声笑语不断,而突厥那边已经气到骂娘了。 突厥内部没有人敢出声,主账里,偶尔能听见摔杯的声音。 阿柏斯满脸怒气,“他们燕国未免太过猖狂了!这是在耍我们吗?!我们的士兵从马背上摔下来受伤,他们的士兵却分毫汗毛都没碰着!” 突厥王也生气,但比阿柏斯要冷静许多,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想明白了燕国的计谋,“是我们大意了,燕国人本就狡猾,粮草的事情……” 阿柏斯怒声打断他的话,“要我说,我们现在就打回去!平白吃了这么个亏,粮草还没了一半!这不是被人骑在脖子上打脸吗?!” 突厥王冷眼看着他,“打?粮草不足,兵力不足,你拿什么打?最初五国割据的时候我们勉强能打过燕国,现如今他们吞并四国,又值太平,粮草不缺兵马不缺将士不缺,你要打,你是想让他们白白送死吗?” “那难不成我们就要生生咽下这口气吗!” “所以你要为了你的一口气抛弃所有将士的命吗?!” 这句说完,阿柏斯一噎,到底没有再出声,只是不服气的看着突厥王。 平息片刻后,突厥王压着脾气,“别忘了我们的计划,我们要智取,如果光凭蛮力,怎么能拿得下它!” 阿柏斯重重哼了一声,“那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 待他离开不久后,安静的主账里瞬间传来掀桌的声音。 主账里,地面一片狼藉,突厥王冷笑道:“阿柏斯真是好脾气,居然敢和朕拍桌——” 他唤了人进来,低语了几句,也便离开了这里。 - 第二日一早,熬了一夜的士兵轮流休息,连予则是坐在桌前慢吞吞写着给突厥的信。 主要是针对昨天的事情颁发一则声明。 毕竟在没有彻底撕破脸前,他们还是要保持一下双方的和平。 他边写边思考,等落下最后一笔,在外勘察的官尹楠也一掀帘子躬身进来,“殿下,写的怎么样了?” “写完了,” 连予捏住一边的角将其拎起来,吹了吹,递过去,“你看看。” 官尹楠接过来,下意识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昨夜之事,乃燕国新规,不料竟吓到贵国,此乃我燕国之过错,便以此信为解释!忘贵国宽恕,珍重两国和平。” 他念完又翻了下,疑惑道:“就没了?” “没了。” 连予重新坐回去,“写那么多有什么用?意思到了就行,反正左右是我们有借口。” 官尹楠问:“那若是他们问起来粮草的事该如何?” 连予温和抬眼,一脸纯良,“他不问,你不说,他一问,你惊讶,怎么会,好神奇。” “……” 这是什么新的绕口令, 官尹楠觉得无语,但细听下又觉得很有道理,他了然点点头,“还得是二殿下!二狗,快来,让人把这封信送出去。” - 折腾完这件事,连予也着手准备收拾东西起身回京,因为有过一起干坏事的经历,所以他和官尹楠的关系比最初亲切了不少,官尹楠还依依不舍的挽留道:“殿下可以慢些回,这里还有烤全羊呢,格外美味……” 连予把官尹楠给做的小木雕装进行李里,回头道:“将军若是想我,我明年再来。” 官尹楠收起话头,“当真!那我可就等着殿下来了!” 他碎碎念道:“我深觉殿下是个习武的好苗子,就是身体弱了些,没关系,来我这里,我亲自教你!到时候定让你成为名震天下的大将军!” “那就先谢过将军了。” 见收拾的东西都差不多了,连予走到官尹楠面前,少了几分随意,“这些天多谢将军对我的照顾,回去后我们书信联系,我要走的事儿就别和别人说了,省的大家都不开心。” “知道知道,”官尹楠看着面前的小辈,心有所感般开口,“我也是仗着我们现在的关系好,所以才想说几句话,还希望殿下不要怪罪。” “你说。” “殿下幼时,我曾在宫中教过几次,殿下天生慧骨,是习武的好苗子,虽然不知为何现在懒散至此,但还是希望殿下能看清自我,天下道路千万条,莫要走一条不适合自己的路。” 作者有话说: 【注:他不问,你不说,他一问,你惊讶,怎么会,好神奇。来源互联网,实在找不到源头了。】 感谢在2023-11-15 21:58:41~2023-11-16 22:30: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火樹銀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8章 碟中碟中谍(十五) 从临西城出发返京,因为事情都办完了,所以他们也就不着急回去,路上晃晃悠悠体会各地风土人情,只要赶在年前回去就行。 连予坐在二楼靠窗边,看着渝州的百姓上下穿梭,片刻后,转回头道:“我将来若是带兵打仗如何?” 青白站在他身侧,俯身给他添了一杯茶水,道:“殿下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便是,这世上无人敢拦您。” 青白跟着顾九安的时间最长,也算是很了解顾九安的人了,此刻没有明确的拒绝,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顾九安的殿里有类似日记的东西,但连予没有翻看。 其实顾九安想不想当将军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只要把这条被人为破坏的路修好就行。 就在连予思索的时候,一只信鸽突然从窗口飞了进来。 连予,“?” 这是燕国皇室的信鸽,他把信取出来,发现是顾允衡发来的,上面只写了两个字—— 速归。 能让他说出这种话的,想来京城里又有什么大事了。 连予把杯里添满的茶喝完,起身勾住青白的脖子,道:“回京!” 剩下的半截路程加快速度,一共耗时一个月悄然反悔京城,太子的人早早就在城门口等着他们。 乔装打扮的连予坐上马车进了宫,脚不停歇的就要往东宫里赶,结果半路却被李玉截走。 李玉抱着拂尘拦在他面前,笑道:“二殿下,您逃跑的消息已经传到陛下耳朵里了,还是赶快随我来吧。” 连予,“??” 连予的疑惑是真情实感的,因为他知道皇帝已经猜到了这个计谋,那为什么还要这样?那太子的那两个字又是什么意思? 劳累一路的连予大脑飞速运转着,眨眼间就跟着李玉到了御书房门口。 李玉适时停下脚步,朝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连予压下疑惑大步踏进去,脚刚踏进来,一个茶盏就贴着他的身侧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溅成碎片,紧接着是皇帝气怒到极致的声音,“顾九安!你跑去哪儿了?” 随后,不等他反应,御书房的门就被关上。 他抬头看去,皇帝站在书案前疾声厉色,“我让你好好待在殿里反省,你就是这么给我反省的?……” 同时,他还看见了跪在一旁的顾允衡。 不过从门关上以后,顾允衡就站起身来示意他走进来。 对上顾允衡的视线。 连予脑子一激灵,瞬间反应过来。 他也学着顾允衡的样子充耳不闻,然后排排坐在皇帝面前,皇帝骂了几句,最后以“你们两个就跪在这里好好反省”为结束。 话落,皇帝便赶紧走到连予身边,低声道:“方才没砸着你吧?” “没有,” 连予低声道:“是有人发现了什么吗?” 他一下直接问到了点子上,皇帝眼里闪过一抹赞赏,顾允衡也不动声色的扯起嘴角。 他之前还担心连予不小心暴露了,现在想想,以连予的心性,怎么可能猜不到。 顾允衡简短道:“周弦青去你殿里找你了。” 连予挑起一边眉,同时皇帝出声为他解释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自从皇帝给禁足后二殿下已经整整两个月没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心里都觉得二殿下肯定是犯了什么不得了的大错才会被罚的这么狠,中途周弦青也有来找过几次,但都被门口的太监挡了回去。 直到三天前,周弦青翻墙进了殿里。 以周弦青的为人,估计是觉察到不对劲了,心生怀疑的情况下才不惜暴露实力翻墙进去。 结果发现那个被禁足的二殿下根本不在。 所以在他被太监发现的时候,二殿下离宫的消息也就不胫而走了。 所以顾允衡和皇帝商议一番,决定演一出戏来降低周弦青的怀疑。 皇帝假意生气责罚太子,同时派人出去寻找二殿下,而顾允衡也暗中派人假扮二殿下去了邕州。 从邕州回京的时间和连予快马赶回来的时间一样。 在城门口的时候,顾允衡的人就故意调换了马车掩人耳目。 虽然这件事有些突然,但也让他们发现了被周弦青安插进来的小太监,现在那个小太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身份,还在给周弦青传递消息。 连予听完以后连连称奇,“难怪叫我速回。” 顾允衡淡声道:“我当时还想怎么才能让你听话乖乖赶回来,避免露出马脚,所以才写了速归二字。” “……” 连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夸赞一句,“皇兄好手段。” 皇帝像是也意识到了什么,道:“老二,你一路赶回来肯定也累了,先去侧屋休息一会儿,等到了时间我让太子去喊你。” “行。” 连予半点儿没推脱的朝着侧屋走去,他一路上赶忙赶的跑回来,又动了这么大的心思,早就疲惫不堪了。 - 睡醒以后天也黑了,连予起身从侧屋出来,看见皇帝在批奏折,顾允衡在看书,一片岁月静好的景象。 刚睡醒嗓子还有些哑,他咳了咳,道:“现在几时了?” 顾允衡率先抬起头,道:“已经亥时了,睡醒了?” “睡饱了。” 连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几口喝下去,“这个戏还要演多久?我有点儿饿了。” 皇帝快速批着奏折,头也不抬道:“你们俩今晚就在这里先将就一晚,饭已经让御膳房的人做了,马上就端过来。” 话音刚落,李玉的声音便从门外响起,“陛下,饭已经送来了。” “进来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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