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霖泽虽然有时对他很好,可脾气有时又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姜唱自知嘴笨,自然也不敢招惹陆霖泽。 陆霖泽看着怀里小傻子神情慌乱,本来白皙水嫩的小脸不知因为什么已经变得通红,还不老实地乱动,他笑容戏谑:“慌什么?怕我咬你?” 姜唱不敢动弹了,低着头小脸通红不敢与他对视,也不敢回答。 疯狗一个。 陆霖泽轻笑出声,他看到小傻子吓成这样,内心涌上病态的满足感,欺负小傻子仿佛成了他的乐趣。 姜唱低着头,手腕被陆霖泽攥住,微微发烫。 他觉得自己像是生病了,脑袋晕乎乎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间,嘴角又传来冰凉的触感。 原来是陆霖泽伸出手指,轻轻拭去了姜唱嘴角沾染的白色奶渍。 又听他道:“都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吃饭吃的嘴边都是。” 陆霖泽松开禁锢,拿起桌上的手帕擦拭手指,唇角愉悦地勾起。 姜唱从陆霖泽身上逃离,背影慌乱,仿佛身后是洪水猛兽。 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时仍心有余悸,脸上的羞意怎么也消不掉,就连被陆霖泽擦拭的嘴角也觉得火辣辣的,烧灼着他。 半天后,他憋出几个字:“你……你怎么这样……” 陆霖泽总是欺负他。 回应他的是男人的轻笑。 一顿饭吃的心惊肉跳,等到坐上车他才缓过神来。 已是深夜,路上的行人都少了许多。 车速不快,略微颠簸,让吃饱喝足的姜唱产生了睡意。 迷迷糊糊之间,安静的车厢突然响起陆霖泽的声音。 “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了?” 姜唱心脏一颤,睡意全无,他清楚陆霖泽在问他什么,但他还是装傻:“什么交代。” 陆霖泽像只狐狸,一眼就看出姜唱是真傻假傻。 他冷笑:“还装?你是觉得我最近对你太温柔了。” 姜唱身子往后缩了缩,和危险的男人保持安全距离。 他可不想再被陆霖泽钳制住,陆霖泽力气大,弄的他根本没法动弹。 可惜他的嘴比脑子快:“你在QQ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陆霖泽手握拳轻咳一声,掩饰神情上那一抹不自然:“我在QQ上怎么说的?” 车厢昏暗,遮盖了姜唱红透的耳根,他想到了那些温柔耐心的话,心脏就不自主的砰砰乱跳,毕竟从没有人这么帮过他。 “说,别着急,没关系,再试一次,你很棒……”姜唱没继续说下去。 这些词分开来明明很正常,怎么组合在一起就听起来那么奇怪。 耳畔响起轻笑,只听陆霖泽说:“我仅剩的耐心全给你了,那段时间是体验卡,今后,可不会那么温柔了。” 姜唱有些失落,声音都低了下去:“是因为我把你误认成宋清越吗?” 陆霖泽没回答,道:“解释一下,为什么。” 姜唱低着头,食指下意识的相互绞着,半晌后才开口道:“因为我没想过你会那么温柔,那么……好。” “而且你的字很漂亮,可大神的字……”他没说出口。 陆霖泽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姜唱闭了闭眼,道:“大神的字也太丑了,考试的话恐怕卷面分一分都拿不到。” 陆霖泽发现这小傻子有时候说出来的话真有把人气死的作用。 他天天熬夜写那些弱智的解题过程,左手执笔手腕发疼,还被这傻子嘲笑。 刚想发作,又听那小傻子弱弱说道:“不过,真的谢谢你。” 姜唱看向陆霖泽的手腕,说:“你的手腕很疼吧,左手写字应该会很辛苦。” 陆霖泽把手放下,挡住姜唱的视线,道:“不疼,不辛苦。” 在这一世开始时,他看到了小傻子,那眼神还是和从前一样清澈懵懂,脑海中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小傻子临死前的惨样。 他也是同情心泛滥,想着帮这个小傻子一次,反正这一世他不需要再利用宋清越,索性成全小傻子。 毕竟姜唱从前看宋清越的眼神带着浓浓的依赖和爱意。 可现在姜唱如他所愿,与宋清越的关系一步步拉近,就连以前疯狂迷恋他的宋清越也对小傻子有了好感,他反而觉得心情烦躁。 内心的偏执快要膨胀的控制不住。 突然就不想把姜唱让给宋清越了。 留在自己身边当个宠物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陆霖泽想。 姜唱坐在一旁自然不知道陆霖泽此刻的想法,他满脑子都是陆霖泽总是下意识揉手腕的动作。 用左手写字一定很不习惯。 车行驶在途中,姜唱看向窗外,突然要下车。 陆霖泽不耐烦的皱眉,还是同意了。 以为姜唱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谁知十分钟后,男孩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怀里抱着一袋药贴。 车开的很平稳,姜唱缓了缓,道:“我给你买了药,你……” 陆霖泽打断他的话:“不用。” 姜唱一听,有些着急道:“你手腕受伤了,如果不治会更严重,这些药不是三无产品,我让药店阿姨拿的都是最贵最好的!” 陆霖泽冷硬的心仿佛被毛茸茸的猫爪子轻挠了下,还是无奈松口:“好。” 姜唱拿出药贴,试探道:“我帮你贴吧。” 他想补偿陆霖泽,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提出这个想法。 陆霖泽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 几秒后,他薄唇轻启:“好。” 药贴的味道不太好闻,陆霖泽眉头轻蹙,强忍着。 他不喜欢这个味道。 等小傻子下车他就把这玩意全扔掉。 姜唱小心翼翼地给陆霖泽贴上药贴,男人的手腕也是冰冷的,感觉怎么都捂不热。 他特意贴的平整好看,弄完后他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得意的翘起嘴角。 陆霖泽收回手,刚刚姜唱的手在他手腕上划过的触感一直挥之不去。 这么大个人,手怎么像婴儿一样柔软,真是个软包子。 一路把姜唱送到家,男孩弯着眼睛跟他挥手:“陆霖泽,再见!” 陆霖泽隔着半开的窗户看着他,沉声道:“嗯。” 直到姜唱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后,银顶迈巴赫才缓缓驶去。 车内突然安静下来,陆霖泽一时间竟然不太习惯。 低头看去,手腕上的橙色药贴十分醒目,还散发着刺鼻的药水味道。 他皱着眉伸出手,可刚触及边缘时,动作顿住。 脑海中想到男孩刚刚着急时说的话:“我让药店阿姨拿的都是最贵最好的。” 罢了,就贴着吧。
第四十一章 陆霖泽我难受 车窗半开着,晚风拂乱了陆霖泽额前的碎发,给他清冷的模样难得增添些少年感。轮胎轧过地面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还有车窗外路边树上的嘈杂蝉鸣,听的陆霖泽心烦气躁。 领带早已被他解开,衬衫扣子也松散着,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掩去眼底的疲倦。 眼前时不时的浮现当时姜唱起身调整空调温度的背影。 蓝白色的校服衬衫穿在姜唱身上,显得有些宽大,但随着步伐带动,隐隐能看见那校服下掩盖的细瘦腰身。 看的陆霖泽口干舌燥,身随心动顺手就把小傻子扯到怀里欺负。 还有那个吻。 男孩的唇瓣滚烫柔软,贴上的那一瞬间,感觉还不算太差。 让人流连。 - 姜唱进家门时特地放缓脚步,悄无声息的潜入家里。 可等他走到客厅才发现,姜元军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脸色阴沉。 姜唱吓的浑身一抖,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父亲的这种脸色他再也熟悉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所有的怒火在父亲的表象下酝酿着,就等着姜唱自投罗网后彻底爆发。 姜唱的双手紧紧攥着,指甲嵌入肉里也感受不到疼痛,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等待着父亲的审判。 姜元军缓缓开口:“和谁一起回来的?” 姜唱神情慌了一瞬,但迅速说道:“一个同学,我下午放学以后去了他家做作业。” 他没听到父亲的声音。 客厅只开了暖光落地灯,沙发上的姜元军背光而坐,姜唱有些看不清姜元军的动作。 只听见安静空荡的客厅发出窸窣的声响。 姜唱定睛看去,是姜元军抽出的皮带。 皮带上厚重的金属铁扣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银色。 他瞳孔一缩,下意识地想往后跑。 可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死死把他定在原地。 那个身影慢慢向他走近。 姜唱认命地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皮带破空的声音,紧接着是落在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刺痛感,这种疼痛让姜唱一时间没有缓过来,几秒后才痛呼出声。 被皮带狠狠抽打的地方发疼发麻发烫,折磨着他。 惩罚如雨点般的落下。 “你个狗东西,现在都学会骗人了是吧!”姜元军低吼。 姜唱反驳的话语从口中溢出:“我……没有。” “刚刚我分明看到那是陆家的车,后座坐的是陆家那条没人管的野狗!姜唱啊姜唱你他妈胆子真的大!” 姜唱死死咬着嘴唇,无声表达者自己的抗议。 凭什么连他和谁交朋友都要掌控着,他难道就不配拥有自己的自由吗? 姜唱站不稳,摔到地上,然后蜷缩在角落里任由皮带落在他身上。 姜元军说:“陆霖泽那玩意儿就是个瘟神,陆家都没人待见他,你还敢招惹他!我看我们姜家迟早毁在你这个蠢货手里!” 姜唱从小被姜元军打,小时候可能还会哭但长大以后他再也没掉过一滴眼泪,因为姜元军看见他哭会揍的更狠。 可他听到姜元军说出口的话,眼睛突然泛酸,身上的疼痛加剧,却都比不上心里的疼痛。 陆霖泽很好,陆霖泽不是瘟神。 他想反驳,但他刚想张口,皮带就会落下。 陆霖泽……不是瘟神。 滚烫的泪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换来的是更用力的抽打。 这一刻,他内心竟然幻想着陆霖泽能来救他,他希望自己眼前能伸出那只修长好看的手,陆霖泽一定会皱着眉看他,然后质问他,怎么又哭了。 姜唱不知道他有什么错,不知道陆霖泽有什么错,人与人根本就不平等,有人的世界从来都是光芒万丈,而有的人就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辈子都在苟且偷生,只能透过下水道的栏杆窥见那一丝丝阳光。 正在承受着殴打,突然,一个温暖的身躯抱住了他。 姜唱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哽咽颤抖:“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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