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帝灵的相遇一直是他的心结,在血海幻境时他又看到帝灵一直对他都抱有那种心思,甚至可以说是故意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捡到。 所以两个人每次都会为此争吵,争吵过后他又觉得对不住帝灵。 他只是觉得自己的感情被骗了,这样被人欺骗的感觉让他愤怒,所以他每次才会控制不住地说那么多伤人的话。 见两人气氛缓和过来,晏子殊也到其中打起了圆场。 “好了,你能捡到帝灵这么懂事的徒弟你就烧高香吧!你看看我师兄那是找的什么徒弟,” 排除帝灵身份有点特殊,时不时就会嘴毒几句外,晏子殊是真觉得曲幽兰这徒弟选得好。 别的不说,就光帝灵对宗门忠贞不二,对曲幽兰死缠烂打这一点就很是值得佩服。 打发走曲幽兰和帝灵两人之后,晏子殊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这段时间为了保命东跑西跑,他还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 他如今还是凡人之躯,一日三餐,入夜就寝都是必须的条件。 虽说有一点徐行特意要求出来的习惯,但他每日跑下来的确累得很,能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一觉,真是十分满足。 但今天的晏子殊却有点奇怪,他分明困得很,身体也乏累得很,可他躺在床上却是又累又兴奋,就是睡不着。 还真是奇了怪了! 难不成他还有几分近乡情怯? 这太久没回天道院了,竟是激动得连觉也不想睡了? 当晏子殊第二次翻身时,旁边一直在打坐的徐行倏地睁开了眸子,眉头微蹙着看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人儿,轻声道:“怎么?睡不着?” “大概是太累了,多躺会儿就好了。”晏子殊嘟嘟囔囔地回道,脑子分明昏昏沉沉的,就是沉不下去,这样的感觉可真是让人烦躁。 徐行眸子微动,抬手时两指间多了一片绿叶。 “我知一曲可辅助睡眠,你闭上眼睛细细听来,马上就会睡着。” 不料晏子殊一听这话顿时变得激动起来,一骨碌起身兴致勃勃地看着徐行。 “徐宗主还会吹曲儿呢?要是徐宗主悄悄吹一些什么求爱、求欢之曲,我却没有听出来,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徐行凝眸细看着他,不知为何忽然轻轻地笑了一声。 “嗯,你的确是亏大了。” 音落,清脆的曲声悠然响起,如山间溪流潺潺流过石子,发出让人心情愉悦的清脆声,情不自禁地让人沉醉。 不知不觉间,晏子殊便俯在徐行腿上睡着了。 曲声依然在继续,藏在晏子殊储物袋中的白莲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落出来,发出一道盈润的细光洒在晏子殊的身上,照耀得他身上暖洋洋的,连手腕上的伤口都淡了几分。 睡梦中的晏子殊并未发现这一异常,他现在已经穿过小溪流,遇到一片百花齐放的盛地。 是春天。 是百花齐放的季节。 也是万物苏醒,开始交配的季节。 晏子殊回眸一看,正好看到不远处徐行笑着向他走来…… 睡梦中的晏子殊不自觉地发出几声低语,口中还呢喃着徐行的名字。 咖嚓—— 一道清脆的破裂声忽然响起。 虽然这道声音极小,但晏子殊几乎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在破碎声彻底消失之间,倏地翻身绕过一道袭向他的剑光,避开了身体要害处。 在他刚才躺身之处,一道泛着雷光的长剑已经砍来。 幸亏晏子殊闪得够快,长剑并没有碰到他,断下他腰间的锁灵囊后,在床板上留下一道漆黑的雷印。 见状,晏子殊不由发出一声冷冷地嗤笑。 “呵呵,偷了我的东西,还想杀人灭口,你胆子挺大啊!” 雷剑的主人是一名黑衣人,浑身上下都被黑色的衣服所包裹着,只露出两只眼睛,连身影都被黑雾隐藏着,像是生怕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一般。 黑衣人见晏子殊逃过一剑后,眸子更加阴冷,但他只是用剑尖挑过锁灵囊塞进怀里以后,就迅速夺窗而逃。 东西被抢了,晏子殊自然不会吃这个懵亏,他提起正在床边发呆的同归剑,愤愤地一剑就朝黑衣人刺去。 不偏不倚,恰好刺中对方五谷轮回之门。 同归剑:我感觉我不干净了。 黑衣人身体猛地一颤,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回头看向晏子殊,眼中杀意和恨意都在疯狂涌动。 晏子殊拍了拍手,嘴角勾着邪邪的笑意。 “怎么样?这被爆门的滋味舒服不?” 像是生怕气不死对方一般,晏子殊笑着又加了一句。 “不过你千万不要享受这样的感觉哦!” 他故作妩媚地撩了撩头发,“毕竟人家是很忙的,这爆门的技术太好,可有不少你这样的黑衣人抢着来呢!” 闻言,黑衣人目光更加沉默,看向晏子殊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双手迅速结了个晏子殊看不懂的法印,一用力就将同归剑推了出去。 同归剑好似失了灵一般,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倒在地上,连剑身上都没有一点光泽。 见状,晏子殊更是拍手赞叹不已。 “好门!好门!阁下真是好门!” 他挤眉弄眼地朝对方挑了挑眉,“阁下此门乃绝技,想必在同好中大受欢迎吧?” 黑衣人像是忍无可忍一般,倏地转身又给了晏子殊一剑,晏子殊没料到对方会忽然袭击,手中也没有趁手的兵器,直接徒手就接了这一剑。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但这一剑很奇怪。 剑身摸上去软绵绵的,似乎还暖暖的,一点都不像一把剑。 正在他纳闷之时,剑身流光忽然窜过,带着一道紫色的电光,直接打在晏子殊的手上。 晏子殊掌心一痛,随即就放开了这把剑,黑衣人趁机便又迅速跳窗逃走,恰好和赶回来的徐行错开了。 他低头吹了吹手心,一股子焦糊的烤肉味,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还好那黑衣人最后这一剑没下杀手,不然他这只手恐怕直接就保不住了。 他转身之时,刚好看到徐行带着一身冷意走进房中,直接就迎了上去。 “徐行,你刚才跑哪里去了,我跟你说……” 他话还未说完,就先一步被徐行打断。 “你的手受伤了?” 看着晏子殊掌心中的一道烧伤,徐行一双黑眸显得有些阴沉,“刚才,有黑衣人忽然闯入,所以我才会离开。” “我离开时在你周围设了剑阵,并且特意让同归剑留守,一般人根本无法破开此阵法。” 说起同归剑,晏子殊的眼神就变得有些怪异。 刚才,他好像拿同归剑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知道徐行以后还会不会再用同归剑。 徐行见他不再回答,冷冷地瞥了地上冷冰冰的同归剑一眼,迅速用灵泉帮晏子殊清洗伤口,又仔细地上了灵药以后,才用灵力一点点帮助愈合。 晏子殊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嘟囔道:“就是一道小小的 烧伤?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的吗?” 徐行抿了抿唇,脸上带上生人勿近的冷意。 “天雷之伤,可伤及灵魂,时间一久,连魂魄都会慢慢被天雷灼伤,直到魂飞魄散。” 闻言,晏子殊惊得瞪大了眼睛。 “我去!这么狠?” “我还以为是什么破剑呢!摸起来一点剑的感觉都没有,没想到却给我留了这么个大的!” 他有些后怕地吹了吹掌心上的伤口,又不放心地龇牙咧嘴洒了好些灵药,看着整道伤口都被灵药满满地覆盖着,连房间中都溢着浓郁的药香,才有些后怕地收了手。 “真是吓死我了,差点不小心就死了。” “还好徐行你见多识广,不然我就被别人暗害了。” 晏子殊可怜兮兮地往徐行身边靠了靠,“所以我真是一步都不能离开徐宗主,这外面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害我呢!” 哎! 保条小命可真难! 他要是能把上辈子的身体和修为拿回来就好了,这么弱兮兮地无时无刻都需要人保护,他自己都觉得丢脸! 这时,一双大手忽然捧起他的脸颊,眼神中满是认真的神色。 “你是我的人,我本就应该保护你。” “此次是我失察,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再次控制同归剑。” “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不会离开你半步。” 徐行的话说得十分认真,晏子殊却听得有些疑惑。 什么叫再次? 同归剑与徐行人剑一体,难不成还能被别人控制? 但他的这个想法很快就再次被徐行的话转移,徐行手指一动,一块正在蠕动的透色液体忽然出现在房间中,惊得晏子殊当场就汗毛倒竖。 “这……这是……” “对,是魇族。”徐行肯定地说道。 “天刚亮时,一名黑衣人忽然出现袭击,我见他使用的剑法与我相似,好似出自一脉,似乎与那夜袭击你的黑衣人是同一人。” “我为了捉住对方,所以才会离开你。” “但对方身上有一道紫色的光芒保护,我无法拦住他的去路,最后的袭击只是砍下了对方一部分躯体。” 又是那道紫色的光芒? 上次也是那道紫色的光芒,所以才会让那黑衣人从袭自己手下逃走! 但他没有想到对方为了抢走他前世的身体,竟然不惜再次以身犯险使用调虎离山之计。 只可惜,魇族再生能力极强,哪怕只是剩了身体的很小一部分,都有机会生出完整的身体再次活过来。 想当初他为了消灭魇族也是使用了各种方法,最后才发现使用水月镜花彻底击溃魇族的内心,才能将对方彻底消灭。 不,没有彻底消灭。 黑衣人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魇族,竟然还不死心。” “天道院护山大阵极强,魇族根本不可能从外面进来。”晏子殊十分肯定地说道。 这护山大阵是他师尊和师兄冷钧亲自布置的,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这大阵的威力,这大阵可是直接联系了天道的力量,魇族伪装能力再强,也不可能闯进来。 除非,天道院中有人里应外合。 晏子殊的记忆变得恍惚起来,现在的情形,好似又与多年前魇族来袭重合。 上一次,也是天道院中先出现内鬼,接着各大门派中都出现了内鬼,最后魇族发力,几乎将各大门派搅杀得干干净净。 “别想了,我会解决。”徐捧着他的脸颊认真地说道。 晏子殊却丧丧地垂下了头,“但是身体被黑衣人偷走了。” 那可是他的身体,他上辈子的身体。 他实在想不出这些魇族要他的身体干什么? 难不成要拿回去做菜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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