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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睡前。 冯栖元也不逗狗了，乖乖钻到程淮怀里，沮丧着闷声问他为什么不开心。 程淮说没有。 冯栖元就一口咬在他的脖颈上，“明明就有，到底是怎么了嘛，真的不告诉我吗？” 程淮把人按在怀里，沉默了一会，在冯栖元真的露出难过的神情时，程淮才慢慢叹口气，对他说：“我们一起过了很多个新年，每年我都想你，也只会爱你。” 冯栖元在心里数了数，就算把他跟踪程淮的那两年算上，好像也就五年多，哪有很多个新年呢。 但他并不提出疑问，只重复后面的话。 “我也每年都想你，只会爱你。”
第160章 番外10.蒋昱 x 柳笙 柳笙的甜品店在两年内开出四个分店。 年初，在自家集团上班的柳灿找了两个明星过来，给甜品店增添了不少人气。 这本是好事，问题就出在柳家根本不缺钱，并且那些冲着明星噱头来的顾客们，没多久就发现店里还有个让人挪不开眼的柳笙。 众人本以为这是出来兼职的学生，毕竟柳笙毕业这两年也没什么变化，经常穿着简单的T恤，系着一条黑色的小熊围裙，巴掌小脸大眼睛，精致的脸蛋看上去年龄很小。 等大家知道了这是甜品店的老板之后，几个店里每天座无虚席，甚至不少人过来的目的也不再是单纯的为了甜品。 但柳笙没察觉似的，美滋滋地筹划着自己的下一个分店。 这天晚上，柳笙又在想着怎么把店的知名度再扩大一些，他想去参加一个甜品展览交流会，可还没想好怎么和蒋昱说。 外面天黑透了，城市的灯亮起来，远处川流不息的车渐渐汇成几条繁茂的线。 蒋昱在电脑面前处理了一会工作，他揉揉眉心，柳笙很贴心地端过来一杯温水。 “老公喝点水吧。” 柳笙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点乖，又带着点讨好，听得蒋昱耳根发麻。 他甚至没抬头，就知道柳笙这是有话要跟他说，他捏着柳笙的手，顺势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怎么了？” “我想......”柳笙的话没说完，牙又疼了。 他最近吃太多甜品，蒋昱早就勒令他不准再毫无节制，可他总趁着蒋昱没盯着他的时候偷偷吃，还美其名曰说是为了事业，不得不尝试新品。 这下在蒋昱面前他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能用一根手指戳了戳腮帮子，然后搂着蒋昱的脖子黏黏乎乎地继续说话。 “下个月海市那边有个大型甜品展，很多连锁甜品店的老板都在，大家可以互相交流，时间大概一周多，我想去。” “嗯，和谁？” 蒋昱没太当回事，把脸埋在柳笙脖颈处吸了口气，只觉得今天在公司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了。 “小何。” 小何是何佑，几周前才应聘到店的应届毕业生。 在时刻关键的黄金毕业季，一个学财会的名校毕业生来做甜品店的前台，还时常对着柳笙嘘寒问暖，说他没有企图，蒋昱一个字都不信。 “行不行呀？”，蒋昱没听见似的，柳笙就又问了一遍。 蒋昱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略他说的话，用手捏着柳笙的下巴，“我看看牙。” “看什么牙，我在跟你说话呢”，柳笙嘴上是这么说，在蒋昱的注视下，还是不情愿地乖乖张开嘴巴。 “再张大点。” “啊——”，柳笙照做，甚至配合地把脸抬起来。 蒋昱拿手机上自带的手电照了照，看不到蛀牙，他索性把手伸进去摸着一颗一颗问，“是酸疼么？” “疼”，柳笙扭了扭屁股，整个人都挂在蒋昱身上，支吾不清地说：“今天开发了新品，很好吃，我给你带回来放在冰箱里了。” 蒋昱一向对甜点没什么兴趣，看着柳笙嘱咐道：“以后不准再吃那么多甜点。” “哦”，柳笙的声音变小了。 “不要只会哦，也不要只说不做。” 蒋昱的声音也不大，甚至很低沉，明显是有些生气了。 但到底是为了什么生气，是他吃太多甜点，还是他要去出差，柳笙也拿不准，他一下就委屈了，觉得蒋昱在敷衍他，不好好听他讲话。 他推开蒋昱的手，用谴责的目光盯着蒋昱。 “那我说我要去出差，你为什么不理我！”
第161章 番外11.蒋昱 x 柳笙 柳笙还坐在蒋昱腿上。 两人离得太近，热烫的呼吸交错，柳笙的一张漂亮脸蛋是带着怒气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气急败坏地对着蒋昱咬下去，蒋昱却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 他的手扶在柳笙腰上，拇指慢慢摩挲着说：“那我现在认真回答你，你可以去，但不能跟小何一起去。” “为什么不能一起啊，小何聪明，学东西快，工作也很认真，他跟我提了好几次他想去看看，他以后也想创业开店，也想从一家小的甜品店开始。” 柳笙说完，总觉得蒋昱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很快又消失不见了，看不真切。 “你笑什么？”，柳笙狠狠呼出一口气，气得面红耳赤脑袋疼，“你是不是觉得我根本不能把店经营好？更不能带出徒弟！” “我从没这么想过，和这些也没有关系。” “那你就是在吃醋，你不高兴小何能跟我一起去，你的心眼太小了！” 蒋昱的眼皮垂下来一点，反问道：“是又怎么样？” “你.....”，柳笙说了一个字，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绷着小脸，紧紧抿着嘴巴，半天也憋不出反驳的话。 是啊，那又怎么样呢？ 柳笙一点也想不出能怎么样。 蒋昱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他给人营造一种温柔有礼的错觉，其实骨子里冷漠又淡然，大多数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 除了在面对柳笙的时候，其他时间的蒋昱根本不能被称作一个好人。 但柳笙心里清楚，这些都是因为蒋昱过了很多年的苦日子，在别的小孩都在享受家庭温暖的时候，他却早早就开始挣钱养活自己了，正因为得到的太少了，所以他更珍惜每一分能拥有的。 每次想起这些，柳笙只觉得心里密密麻麻得泛着苦的疼。 他觉得蒋昱还是不要善良比较好，他希望蒋昱能拥有更多。 这么想着，他嘴角一撇，觉得牙更疼了，又觉得蒋昱从来都是淡定的，情绪显露得太不明显，好像能轻易拿捏他的所有情绪，他不仅不能怎么样，甚至在被欺负之后，还是想回到始作俑者怀里寻求安慰。 那张白嫩小脸上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不由得浮上一阵酸涩，柳笙也确实这么做了。 “不要和我吵了，我不想让你不开心....”，他有点委屈，把嘴巴凑到蒋昱嘴边，吸着鼻子小声说：“你亲亲我吧。” 这是柳笙的习惯，从很早很早开始，从被蒋昱带回家开始，他就经常全身心依附着蒋昱，习惯于用亲密的接触让自己心安。 蒋昱的眼神变了变。 他很轻地吻了吻柳笙的脸，随即在柳笙懵懂又依赖的神情下，一把将人抱起来放到卧室床上。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柳笙很熟悉了，他颤了颤睫毛，主动抬起脸吻住了蒋昱。 ........ 两小时后，柳笙的眼睛微眯着，边缘泛出不正常的红晕，他搂着蒋昱的脖子，看着蒋昱帮他清洗，又温柔地把他抱回床上，盖好被子，等两人都躺下了，他才哑着声音抗议地说：“你真的是....有点过分！” 蒋昱毫不知情的模样，问他：“怎么了？” 柳笙这下是真的委屈了，他露出带着咬痕的细白胳膊，戳了戳蒋昱的胸口，说道：“我都讨好你了，你竟然还是不同意让我去。” 蒋昱忍不住被逗笑了，他从鼻子发出一点气音，“我可没有要求你讨好我。” 柳笙被吃干抹净，还没落到一点好，可现在整个人又没劲，下意识小声嘟囔着：“那你还给我吧。” 他抬眼，对上蒋昱有些戏谑的神情。 那潜台词完全就是在说：他愿意还，且现在就能还，加倍地还。 “不要你还了”，柳笙只觉得眼前一黑，他皱巴着小脸，嘴里叭叭地控诉着：“可是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只是想做得更好一点，证明自己是可以的。” 屋里的暖黄色暗光衬得柳笙本就漂亮精致的脸更柔和了。 蒋昱微微叹了口气，把人完全搂在怀里，一点点耐心解释。 “笙笙，我是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一起，何佑他不是真心想做甜品店，何况现在想做老板不是那么容易。” 甜品店是那么好开的么。 柳笙对此是喜爱也有满腔热情的，但以现在这个时代来讲，创业哪有那么容易。 柳笙的小成功是所有人都在屁股后面跟着，有他，有柳笙的哥哥和爸爸，生怕他再受了挫折，生怕他再回想起那段灰暗的日子。 换句话来说，有钱人家的小少爷想挣钱，比别人容易一千倍一万倍，他们不缺资源也不缺金钱，连店面的地段装修和食材选择都能让顾客心生好感。 但柳笙不是个贪财势利的人，他骨子里单纯又敏感，悉心照料着自己的品牌，想做好每个细节，想把路走的更宽。 这个世上想证明自己的人多得是，从那条早已拆迁换貌的老街到这条数一数二的富人小区，能挤满每个边角缝隙。 可不是谁都有柳笙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运气。 蒋昱自己是从证明自己这条路上走出来的。 从上辈子走到这辈子，从公司做项目到出来单干创业，从一无所有到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司。 这条路自然是累的。 于是蒋昱总希望柳笙能潇洒肆意地度过这一生，能享受当下所拥有的，不要想着披荆斩棘地去证明自己，毕竟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历经劳累去证明自己的。 现在的柳笙整天活蹦乱跳，哪有一分从前失明失忆的影子。 这样鲜活生动的人，放回那条老街恐怕都没人认得出来他。 “不要为了证明自己而去做什么，那样会很辛苦”，蒋昱又柔声说。 “那好吧....” 柳笙的意志不坚定，尤其是在面对蒋昱的时候，被好声好气地哄着，他就开始思考他要是去出差了，没有蒋昱他该怎么睡觉。 反正他是睡不好的。 会很想念蒋昱。 而且平时蒋昱出差基本都会带着他，两人黏在一起都习惯了。 几乎是过了片刻，柳笙好像被说服了，他的眼皮很重，陷入熟睡之前，蒋昱听见他梦呓般小声念叨着：“但是老公也很辛苦，我也希望他能轻松一点....” 床头的灯熄了，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蒋昱的心重重跳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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