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后面的车门突然开了,高大身形被一只纤白的手拽着领带拉进车里。 冯栖元攀着人的脖子,唇齿交缠地吻了一会,又在感受到程淮某处变化的时候,双手推开程淮,自已坐到一边不说话了。 程淮墨色眼底有异,气得笑出声,反问道:“不是说这次不和我说话?” 冯栖元不高兴,一想起刚才的场面他就难受死了,完全把两人出门时候他自已说的话抛之脑后。 “我忍不住,我就是要说。” 车内昏暗,空间狭窄,程淮勾着嘴角,没什么动静。 两人谁也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过了两分钟,冯栖元自已先忍不住了,他低着头,猫着腰,自顾自爬到程淮的腿上,在程淮耳边喷洒热气。 “那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你们刚才又说什么了?他们是不是逼你和陈芷交换联系方式了?” “没有。” 冯栖元不信,“肯定说了,你比我晚出来足足2分40秒!别告诉我是程总你迷路了,找不到出来的路了。” 程淮不说话,冰凉的手从冯栖元衬衣下摆钻进去,大手捏了一把他的腰,随后很色.情地摩挲着。 冯栖元不情愿地去推那只手,整个人充满怨念。 “渣男!睡了我又想着别人!不准摸了。”
第94章 “死对头” 程淮静静盯着他,在他唇上又吻了一下,最后用指腹摩挲着冯栖元的嘴角,低声问:“生什么气,不是你非要来的?” “那又怎么了,我是想让你拓展一下关系,方便新项目审核,谁让你来相亲了!” 冯栖元一想起刚才那个场面就要气疯了,陈家三个人虎视眈眈盯着程淮,他再不去,他自已老公恐怕要被绑架到别人家了。 他越想越气,又不想从程淮的怀里离开,只能把脑袋埋在程淮胸口,小声控诉。 “混蛋程淮!你就是故意的!你知道她对你有意思,你故意不告诉我,故意来参加酒会!都是故意的!” 程淮无话可说。 只能把那张不停控诉的嘴堵住。 冯栖元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被迫以低头的姿势接吻了很久很久。 久到全身上下软得不要命。 还要勾着程淮的脖子,用黏黏糊糊的尾音说:“以后你不准这样,我真的很难受,一难受就脑袋疼,全身都疼,就是很不舒服。” “好,我保证。” “那以后也不准再见陈芷。” “好,不见,以后都不见。” 冯栖元高兴了,魅惑地勾着人,“那再亲一会,还想要。” ........ 酒会宾客走了大半,陈芷和陈母出来送一位老朋友。 接近晚上10点,大部分贵宾的车都开走了,酒店门口的车只剩四辆。 陈芷在转头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一辆纯黑色带银边的轿车,她看了看车牌,随后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紧紧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陈母顺着女儿的视线望过去,“那边怎么了?要去看看吗?” “不用不用”,陈芷赶紧摆手,“没事妈,那辆车是我朋友的,我去看一下她怎么还没走,你先进去吧,我很快就来。” 陈母并未多想,“是吗?那你早点进来,天冷,你这个披肩不够保暖,咱们等会也要回家了。” “知道了妈,你快进去吧。” 陈母离开后,陈芷紧紧攥着手心,抿了抿嘴唇,最后朝着那辆车走过去。 从车前窗看去没有人。 后座黑色的车窗膜隐秘性太好,什么也看不到。 她叹息一声,正想离开,忽然发现车后座左边车窗最上面开着一道很小的缝隙。 陈芷手心捏了一把汗。 她不知道程淮为什么很早就从酒会上离开,车却一直在这没开走。 也不知道为什么程淮完全对她没兴趣,难道是心里有喜欢的人了吗? 但是只要没订婚,她就可以再努力一下。 秉着这个观念,陈芷心想如果程淮在里面,她可以找个借口再独处一下,说不定对方会对她感兴趣。 于是半分钟后,她小心翼翼地弯下腰,屏住呼吸探着眼睛去看那条缝隙。 几秒后。 她捂着嘴向后退开,转身一路小跑回到了酒店一楼大厅。 一直到酒店最光亮的地方,她才放开手。 她的心脏怦怦跳个不停,忍不住回忆刚才看见的场景。 程淮在车后座,身下压着一个人。 趁着街边的路灯,她能看到那人侧面线条很漂亮,皮肤白皙,眼角很红,叫声像个勾人的妖精。 她多看了几秒,那人便微微睁开眼睛,在程淮看不见的地方,用冰冷审视的目光看向她。 是冯栖元! 他的眼神就像一根毒刺,扎得陈芷心惊胆战。 可她还以为....她以为程淮不肤浅。 以为程淮不喜欢很漂亮的人。 也以为他们是死对头.... * 自从沿海那块地上的项目开始招标,冯栖元一连和三个合作方开了新闻发布会。 镜头前的冯栖元光鲜亮丽,矜贵优雅,穿着银色西装的他每一根头发丝都是好看的,容光焕发,笑一下勾得不少人挪不开眼。 和之前一次新闻发布会上的状态有很大不同,不少人猜测是因为贵气养人。 毕竟有了这块地,元蔚股份以后就真和领淮资本势均力敌,甚至更胜一筹。 很少有人知道内幕,比如这份滋润都是爱情和滋养出来的。 又比如,从16岁相遇那年起,整整10年,一场大梦终成真。 当然,抢地招标过去了大半个月,不少人还在为领淮资本鸣不平,认为他们当时明明有绝对反转的机会,却未曾实施任何举措。 其中领淮资本的员工当然最为遗憾。 周五上午10点半。 领淮资本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彼时正值每个部门刚开完一周一次的汇报总结。 员工们抱着电脑或笔记本鱼贯而出,突然在顶楼电梯边的沙发上看到一个身高腿长的人。 那人穿着卡其色大衣和高领毛衣,身高腿长,像个模特一样抱臂悠闲地坐在领淮资本顶楼的大厅的沙发上。 墨镜一摘,经过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不就是三番五次抢走他们项目的对家公司总裁? 这张脸原本也不是每个人都认识,怎奈就在前天元蔚股份的新闻发布会上,有个记者故意提到了领淮资本,问他对领淮资本的印象如何。 那天台下黑压压一片记者,扔个手雷能炸死一片,提出的问题不计其数。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冯栖元会避开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坐在台上,微笑着镜头道:“我认为领淮资本是一家实力强盛的公司,程总德才兼备沉稳可靠,这次如果不是程总,我们元蔚也拿不到这块地,所以我很感谢程总,希望下次有机会和程总深度合作,这位记者还有问题吗?” 场内安静片刻。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块地两家公司争了近半年,最后被元蔚拿下。 现在冯栖元这样“感谢”程淮,显而易见是在挑衅。 提问的那个记者也不敢接话了,生怕被记仇,赶紧收了麦静悄悄坐在角落里。 当天下午。 这段访谈就上了经济和商业双头条。 标题更是一水儿的寻衅滋事、针锋相对、战火升级。 甚至有不怕事的人,把这段采访进行二次剪辑,在感谢程总和深度合作上标了重音。 此时,这个对家就在他们公司,偏偏冯栖元还不嫌事大,笑眯眯朝过路的员工们摆手,“你们程总还没开完会吗?”
第95章 “暗度陈仓” 气氛凝固。 小员工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上前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投资部杨总监西装革履地从会议室走出来。 他们战略投资部的三次计划都被这个对家公司弄黄了,他自已脸上觉得很没面子,虽然程总没说什么,但他作为有十年经验的人跳槽来领淮资本,从前经手成功的项目不计其数,在一个项目上给公司拿回过高达325%的利润,多少还是有些心高气傲在的。 杨总监迈步走近,面上支起一个虚伪客套的笑,“冯总,您找程总有什么事?程总在忙,大概不方便。” “是吗?没关系啊,他忙工作我就在这等他。” 冯栖元态度很随意,真就像老朋友来叙旧似的,肢体动作极其放松,把杨总监看得心里冒火。 他不清楚楼下是哪个不长眼的把这人放进来了,让冯栖元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在这等着。 “我的意思您可能没听清楚,程总一时半会忙不完,您有什么事可以先找前台预约,下次有了预约,程总自然会来见你的。” 有了领导应对,其他员工们早就应该坐电梯下去,回到自已的楼层忙工作了。 但因为有了面前这么一出,所有人都在工位和过道上挤着,装作讨论问题的样子,没一个人挪动。 冯栖元拖长音“哦”了一声,手指随意从兜里摸出一个卡套,又拔高一点音量笑盈盈地说:“那如果是我捡到了程总的卡,想亲自还给他呢?” 语毕。 大部分人目光都定在那张卡上。 总裁的卡和员工卡不一样,黑色的宽绳和卡套里装着一张印着名字和职务的白色卡片,隔着几米大家也看得到中间那张异常俊美的证件照。 有了这张卡,冯栖元能上来就不奇怪了,他只需要在楼下轻轻一刷,自然而然能到达所有楼层。 然而这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冯栖元为什么能捡到总裁的卡?! “会不会是两人私底下打架了?打架之后程总一个不小心,掉了卡?” “你收收你的脑洞,你当人家是小孩子过家家呢?商业矛盾还用亲自打架解决?你是商战段子看多了是吗?” “那怎么了?最现实的商战往往都用最朴素的方式解决,上周我还伪装路人给客户打电话了。” “但是咱们公司一楼的门禁都是刷脸的,程总的脸就是行走的标牌,戴什么卡?只有统一活动的时候程总才会戴,又怎么会丢?” “.....那倒也是。” ........ 议论纷纷。 杨总监干瞪着眼不知如何反驳,所有人都很好奇地看着沙发的位置,只有冯栖元完全不在意自已掀起了什么风浪。 程淮从会议室开完会出来,经过两个玻璃隔间走到大厅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场面。 冯栖元蹭一下站起身,笑着朝程淮眨了眨眼睛。 “程总终于出来了,我是来谈合作的,程总让客人在这等这么久,不太好吧?” 程淮从上到下打量他一遍,面上不动声色,“确实,欢迎冯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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