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说:“大少,你尽管调查真相,至于安抚员工的事交给我们吧。” 所有董事纷纷点头。 沈灼眼眶微热:“谢谢。” 不一会儿,会议室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沈灼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很疲惫,最后一个走的是江总,离开之前,回头看了眼沈灼,犹豫一下:“大少,如果事情解决起来很麻烦,你可以请求外援,我之前看你跟商总关系挺好,如果他出手,这件事情应该很好解决。” 沈灼紧抿嘴唇:“……我知道了,谢谢江叔叔提醒。” 江董走后,沈灼在这里坐了很久很久,许帆站在一旁,没敢出声打扰。 关系好?那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估计是四个月前,商泽渊第一次来这里引起的巨大浩动,才会让所有人误以为他们关系不错。 不过那些,他宁愿没有经历过。 这一天天的过得漫长又煎熬。 沈灼弯腰,单掌掩面,指缝只露出一只血红仇恶的眼神。 商泽渊,这件事情最好不是你! 沈灼深吸了口气,刚张口声音就哑的不像话:“许助理,去调查吧。” “是。”
第98章 真的是他! 沈灼马不停蹄的调查真相,为此人都消瘦了几分,可还是毫无结果。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结果,沈灼先前的坚定不移如今也被磨得所剩无几,而刚出现不久的热搜,更是让沈灼当场摔了手机,呼吸起伏不定。 窗外天色浓黑,瞧不见一颗星星,办公室内灯火通明,身置其中却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他的喉咙,背有一座大山压着他的背脊,时时刻刻掌控着他的呼吸。 微博上挂着伪造的证据,所有的字句坐定了沈允城的嫌疑,这虚假的证据足够让沈允城坐几十年的牢。 沈灼忙活了几天,累成狗,不仅什么都没查出,还要遭受这样的嘲弄。 这幕后之人分明是拿他当猴耍! 这时,被无辜摔在地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用的手机价位高,是当下很流行的一款高承受力手机,外观大气好看,是合成金属制作,不论怎么被摔都不会碎,除非用石头猛砸。 沈灼深吸了口气,压下升腾起来的暴躁脾气,捡起手机,擦掉上面的灰尘,点开聊天消息框。 [温斯年:你别担心,我相信沈叔叔,我这边也在调查,你别太累] 胸口的暴戾被抚平一点儿。 [沈灼:谢谢学长] 沈灼打完,退出聊天框,在电话栏输入了一串陌生号码,拨通出去,没一会儿,那边接起,是位成熟的女性声音:“喂?” “你好。”沈灼走到落地窗前驻足,目光落到下面的车流,金瞳倒映出五彩斑斓,却稍显无神:“我是沈灼。” 那边的呼吸明显重了一下。 “原来是沈大少,不知沈大少有何贵干?” 这客气到不能再客气口吻,明显是因为热搜的缘故,可再怎么说沈灼也是少爷,这些底层人又怎么可能真正言语侮辱。 沈灼淡道:“我直说了,当初商泽渊让你们内定我为初赛第一名时,现场有没有监控?” 那边似乎有些诧异沈灼的直白,女人轻道:“有。” 沈灼喉间发出轻笑,有些冷嗖嗖,冻得电话那头的女人不好开口。 他明白了,以商泽渊的手段,做事不留痕迹才是他的作风,但是如果反过来想,这偌大商业圈又有几个人敢真正与商泽渊作对,视频摆在那儿,谁又敢去辩驳? 说到底,他们所有人都畏惧权利。 商泽渊笃定沈灼不知道这件事情,更不会去查,当然敢放心把监控视频挂在墙上, 但是商泽渊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段冬凌的真诚,说真的,如果段冬凌没有跑来告诉他这一切,那么沈灼百分之百会按照商泽渊的想法走下去,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个。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爬的越高,摔的才越惨。 原本的商泽渊大概是想看到自己荣登钢琴界顶峰,真相倾泻那刻的绝望与崩溃,可惜他还是失算了。 但是……他现在的心情也没有离绝望多远了。 一朝不慎,低落万丈悬崖,没有谁比他更倒霉了。 一滴泪不受控的潸然落下,呼吸轻颤几分,压抑道:“那……你们真的觉得我不配得第一吗?” “那倒没有。” 只这么一句,就能够把沈灼的负面情绪消灭一半,他仍旧得到了认可,他的努力没有白费,突然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女人沉默半晌,委实觉得寒碜:“那个……沈大少,你还好吗?” 她严重怀疑沈允城坐了牢,做儿子的大概疯了,难得的天才就这么没了? “哈哈……我没事……谢谢你的肯定和告知。” 沈灼挂掉电话,擦掉脸颊上的泪珠,无比庆幸,有人拉了他一把,虽仍旧陷身泥潭,可心里某处还是燃起了微光。 回到坐位上,仰头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簸箕般的姿势彰显了他的轻松,肩上的沉重又减轻一分。 正巧,手机又是一阵响动。 拿起一看,嘴角的浅笑渐渐融入泥潭,他又掉进了另一个深渊。 商泽渊发来了一张照片,几天前学长陪他去参加比赛,正是在机场拍的。 轻呵一声,商泽渊明明说过不会再派人跟着他,这是在干什么? 当然,沈灼自然也不会觉得惊讶,毕竟他早就不相信商泽渊了。 正冷脸之际,又一张照片发来,只一秒视线捕捉,沈灼猛的站起来,情绪顿时到了暴跳如雷的地步。 热搜的截屏!! 他发这个什么意思?!!! 难道……真的是他?!!! 沈灼咬了咬唇,大步离开,刚好撞见门口前来汇报调查进度的秦昭,沈灼脸色难看至极,侧身离开,哪还有心思管身后疑惑的秦昭。 他现在已经被火焰紧实包裹,就好像被谁灭了全家似的,是副要找人报仇的模样,一上车就把前排的司机吓得浑身抖,司机方向盘都要拿不住了。 司机被后头的沈灼吓的打了好几次火才打起,他觉得后面真坐了个瘟神,所以要赶快将人送到,不然指不定心脏出问题。 三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被司机搬弄到二十分钟,沈灼随手甩给司机一百元,也不要零钱,下了车,风风火火的往别墅里面跑。 虽然多拿不道德,但司机哪敢扯着人找零钱,只好发动引擎赶紧跑路,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沈灼输入密码,当脚踹开大门,噔噔的走到商泽渊面前,怒吼:“照片什么意思?!!!” 商泽渊懒散的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喝手里的红酒:“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怒火如藤蔓般疾速窜上脑门,一把揪住商泽渊的衣领,红眼雷语:“你为什么这样做?!你TM凭什么这样做?!” “呵,为什么?”任由他抓着,商泽渊抬眸与其对视:“你忘了我说过什么吗,我都宽容的绕过你好几回了,你还是打算私底下与别人接触,你是觉得我真不敢动手?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 “别以为我宠你,你就能够为所欲为。” “宠?”沈灼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段子:“你的宠不过是把人当物件而已!高兴了就给口饭吃!不高兴了就随时打骂!” “你明白就好。”商泽渊扯开他的手,慢腾腾摇酒,然后抬眸,笑意盈盈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笑容就像仿佛掌握着一切,所有事情都必将按照他布置的那样发展。 神一样的姿势,神一样睥睨众生的笑容,好似正等着凡人向他求救。
第99章 自囚 他算准了一切,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而他只需作壁上观,看着那些蜉蝣可笑的撼天动地,他们多渺小啊,渺小到即便使出浑身解数亦无法撼动这颗偌大的树。 来之前,他还信誓旦旦的要把商泽渊乱揍一通,但此刻他发现自己像簇乱飞的火苗,渺小到不足以灼伤他,掉落在商泽渊手掌,轻轻一握,就会熄灭。 泄气只在一秒中,他意识到生气无济于事,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先想办法让商泽渊停手。 如何让商泽渊罢手,沈灼心如明镜,商泽渊无声的笑容里写满了所有,他无法对此视而不见。 在这个世道,权利至高无上,可为什么却是邪恶的呢,纸醉金迷的世界让所有世家子弟忘记了自己的本性,他不知道商泽渊是不是被权利蒙蔽了双眼或者从他出生起,他就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 。 想法落实的瞬间,他猛然想起,商泽渊的假订婚对象廖然跟他说过些关于商泽渊的过往,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商泽渊确实冷心冷情,不过在遇到陆冉之后的三年里,他变得很有人情味,后来陆冉离开,他又变得更不近人情。 所以从始至终,能够融化商泽渊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心上人陆冉,除了陆冉,他对待别人只会使出更加卑鄙无情的手段。 沈允城被污蔑偷税就是个例子,他对商泽渊无计可施。 事实证明,他现在别无选择。 强制压下怒气,抠出血液的手指缓慢松开,人沉哑着嗓子说:“你想要怎样?” 商泽渊慢条斯理的摇晃手中红酒,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想要你爸爸安然无恙,拿你的自由来换。” 好手段,一石二鸟。这样一来不仅杜绝了自己和其他男人接触,也能满足他偏执变态的欲望。 不过他又哪里敢拒绝,商泽渊抛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就是笃定了沈灼逃不出商泽渊的魔爪。 摆在眼前的只有一条荆棘路,如果他不走,遭殃的就是他最亲近的人,他无法开口拒绝。 头顶明亮的灯光铺洒下来,金发被罩上一层薄薄的白膜,熠熠闪光,他低垂着头,额间的碎发自然垂落,在他眼眸拓下一片阴影,引得人看不真切其中眸色。 唯一能视的只有他持续发抖的双肩以及寂静空气里微颤的呼吸,良久,沈灼的声音仿佛才从水里捞出来,模糊而压抑:“你说话算数。” 商泽渊轻笑:“自然。” “好,我答应你。” 他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答应下来,他向往自由,渴望如雄鹰般自由自在翱翔于九天之上,云层之中,畅快的疾风,耳边的鸟声,盘桓在旁,那该多么畅快啊。 他把自己囚禁在这方寸之地,再也不得自由,即便笼子是打开状态,他也不会主动飞出去。 什么梦想,什么自由都被他自己扼杀在摇篮里,他这只飞鸟现在彻彻底底的失去了自由。 那天之后,他就住下了,商泽渊没有派人看着他,大概是笃定自己不会跑出去。 好在他说话算话,爸爸的偷税事件在次日得到了澄清,不出片刻,所有吐唾沫星子的八婆立即倒戈,而警察局查出这是个误会,立马道歉放了沈允城,他回到公司,所有工作项目又开始正常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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