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公司,他内心是极度不想接手,所以想着到了那天再说吧。 沈灼笑了笑,随着清风刮过,树枝莎莎摇曳,贴着大腿的手机震动一下。 感受到肌肉的小颤,沈灼摸出手机,稍微冰冷的手指点了点屏幕。 瞳孔轻缩。 [商泽渊:有空吗?] 阿渊找我什么事? [沈灼:怎么了?] [商泽渊:渣渣求大佬带上分] 沈灼稍微愣了,他实在想象不出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居然还会说出这种话,他想象了一下商泽渊说这句话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 沈灼笑够了,抬眸望了一眼天气,雨天确实适合打游戏。 他虽然很想带心上人上分,但是现实情况不允许,沈灼只好叹气约改天。 [沈灼:今天不行,明天可以吗?] [商泽渊:你忙] [沈灼:倒不是,只是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 所以明天行吗?沈灼刚把这句话输入框里,准备发出去,忽然想到了什么,将字一个个删掉,扭头看了一眼照片,露出贝齿:“妈妈,你想见一见我的心上人吗?” 照片自然不能回答他,沈灼说完便转头发消息去了,笑得合不拢嘴。 [沈灼:这鬼天气冷死了,就我一个人在墓园,还有点渗人,爸爸把车开跑了,估计等会儿只能打车回去了] 因为密密麻麻的雨,清扫墓园的大爷早就离开了,也就只有沈灼这个傻逼在这陪逝去之人聊天。 沈灼确实没扯谎,他现在浑身都裹着凉气,连手指都是冷的,而且车也确实被爸爸开走了,这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还有点小小的渗人。 但渗人其实是假的,商泽渊既然找他打游戏,那说明他现在很有空,那么把人拐过来就非常合理。 [商泽渊:我来接你] 窗外雨滴密麻,玻璃上满是水汽水滴,商泽渊坐在沙发上,打下这句话,唇角轻微勾起,眼底冰冷且玩味,好似一座冰山在瞳。 [沈灼:雨太大啦!还是算了吧!] 沈灼坐在墓碑旁边,即便有雨伞挡着,屁股也早就湿了,连西装衣摆也湿了不少,远远看去像是等妈妈的小孩,可怜极了。 可实际上,黑伞下面的沈灼,嘴角上挂着得逞的笑容。 [商泽渊:没事,我很快到] 沈灼看着这条消息,跟照片上的女人说:“妈,你的‘未来儿婿’马上就要到了。”
第33章 他是我的心上人 A市陷入雾蒙蒙的一片,好似仙境,几只鸟儿张开沉重的翅膀撞进树叶下面躲住,甩掉翅膀里的积水。 鸟儿似乎很烦躁翅膀打湿,使劲的上下煽动,希望能将雨水甩飞。 沈灼视力好,一眼便瞧见了这一幕,只是静静的看着,什么都没说,正入神之际,耳边传来愈近的脚步声,踩着水,听起来悦耳。 轻轻的,像是指尖弹奏在钢琴键上,悠悠的飘出小桥流水的意境。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一道宽大的身影裹着雨季的凉意挡在沈灼面前,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沈灼有一瞬间的恍惚,一道阴影落在脸上,才慢慢聚焦了视线。 沈灼盯着商泽渊那张脸,静了少顷,突然弯眼一笑:“你来啦?” 商泽渊没说话,墨绿眸里倒映着沈灼狼狈的样子,扫视了对方浑身上下一遍,湿的多,干燥的少,连头发都是湿的,跟水里捞出来没差。 商泽渊皱眉,眸底闪过一丝不悦,伸手将人扶起来,语气不温不火:“怎么湿的这样厉害?” 沈灼扫了眼自己的衣服,刚想说没事,突然小腿一软,整个人往前面栽去,商泽渊迅速揽住他的腰,将人带到怀里固定住身体。 猝不及防,沈灼整张脸都不小心贴到商泽渊胸口上去了,心跳声很大,但不知道是谁的。 沈灼红着脸颊,自己站稳,然后躲进自己的雨伞下,尬道:“我腿麻了。” “坐了多久?”商泽渊扫了一眼被沈灼坐的略微干燥的,被水一打又湿了的水泥地。 “没多久。”沈灼移开视线,退开后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心脏声大如擂鼓,盖过了这淅沥的雨声。 因着这雨,温度下降不少,地上升腾起来的气息也是冷的,沈灼是挺冷的,刚从商泽渊怀里退开,但浑身热度蹭蹭上涨,不容忽视。 商泽渊望住他飘飘忽忽的眼神,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然后毫不费力的轻弯一个弧度,似乎带着冷寂与鄙夷,然很快就消失了,仿佛是错觉。 商泽渊不再看他,轻轻转动眼珠子,将目光落到他身后的墓碑照片上,淡道:“这是你母亲?” 沈灼闻声,猛然意识到此前的真正目的,他是将心上人诳过来给母亲看看的。 沈灼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不安分的心脏,于是靠过去,与商泽渊并肩站着,看着照片上的女人,笑着介绍:“妈,这是商泽渊,他是我的朋友。” 他是我的心上人。 妈,你看见了吗? 沈灼心里这样言语。商泽渊轻轻弯下腰,起身,礼貌道:“伯母您好,愿您在天国安好。” 沈灼怔忡少顷,湿润的金发在凉风里被吹干了些,此刻正随着远方颤动的树叶一起摇曳,漂亮的眉眼染上笑意。 “你还记得《繁星》这首琴谱吗?”沈灼轻轻言语,未扭头去看旁边的人,而是把目光锁在了照片上。 “记得。”商泽渊想起沈灼在星洪阁弹完这首《繁星》后的表情,当时关切了一句,但沈灼并未解释,而且直接岔开了话题。 商泽渊不知沈灼主动提起是为何,但仍旧没有去问,只是静静的等待沈灼的后话。 当然,沈灼也并未给商泽渊再次开口的机会,接踵而至:“当初妈妈因病去世后,我曾有一段时间很颓废,而《繁星》就是我在这段时间里创作出的琴谱,是我对妈妈的感情寄托,它对我意义重大。” 商泽渊了然,却并未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沈灼侧颜一会儿,眸中好似波涛汹涌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空气静默少顷,沈灼突然笑了:“害,不说了,咱们走吧。” 观这天气也越来越黑了,恐怕不久后会下大雨,而沈灼已经让妈妈见到商泽渊了,自然是该走了,这温度冷不隆冬的,要是把商泽渊冻感冒了就不得不偿失了。 商泽渊点点头,瞧见沈灼浑身湿淋淋的,二话不说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人披上。 后背贴上一股热流,沈灼怔怔然看着商泽渊将他自己的衣服披过来,心如雷电,震得他血管好似要爆裂,他手指发麻,忘记了伸手脱下暖烘烘的外套,也忘记了开口道谢。 他大脑死机了很久,等回过神来,已经坐在了副驾驶上,感受着车内空调的热度。 沈灼手指蜷缩,捏住商泽渊的外套,一股烫热的暖意将他尽数包裹,鼻尖是淡淡的龙舌兰味道,微苦,但他却有些沉迷,似是喝酒上头了,脸颊两侧微微泛红。 他紧紧摁住心脏,因为心跳过速,胸腔无法及时处理呼吸导致他稍微喘不过气来。 窗外小雨滂沱,一颗一颗雨滴砸在车窗上,好似一大罐黄豆被打翻了,车外的树影倒退成残影,沈灼悄悄瞥去正在开车的商泽渊,一不小心看的痴迷,竟忘记了移开视线。 商泽渊注意到旁边炽热的视线,似乎冷冷的勾了勾唇,但不真切,扫了一眼沈灼,温柔道:“还冷?要不要把温度调高一点?” 良久没等到沈灼的回答,他拔高了音量:“沈灼?” 一锤子打破那层隔音城墙,沈灼清醒过来,费神想商泽渊之前说了什么,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尴尬道:“你刚刚说什么?” 商泽渊轻笑道:“你冷不冷?要不要把温度调高一些?” “不用不用。”沈灼连忙道。 他不是吹嘘,他是真的不冷,反而要热死了,跟在热水里煮差不多。 要是再把温度调高,他估计自己得直接煮化了。 商泽渊听后,嗯了一声,继续开车。 一路上两人都没讲话,耳边是雨滴拍打窗户的动响,像是古代筷子敲打在碗上的声音,一轻一重的,颇像奏乐,沈灼忍不住哼起了曲儿。 商泽渊听着,却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沈灼的哼歌。 很快,车子停在了沈家大宅,沈灼见状,收起哼歌声,解开安全带,准备将外套脱下还给他。 商泽渊却先一步出声阻止:“穿着,小心着凉,回去记得喝碗姜汤。” 沈灼并不过多意外,以商泽渊温柔又绅士体贴的性情说出这种话合情合理,而沈灼也没打算拒绝,绕了一圈将外套又披回了肩上。 “那我先走了。”沈灼将手放在门锁上,顿了一下,回眸一笑:“今天谢谢你了,衣服改天还你。” “再见。”
第34章 手段卑劣 沈灼说完,便打开车门,冒着密密麻麻的小雨往家里冲。商泽渊看着那背影,眸中的关切渐渐被冰冷吞噬,嘴角勾勒出一抹极浅的弧度,然而其中并未蕴含一丁点笑意,然后驱车消失在雨中。 即便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 ,沈灼还是不可避免湿透了,但遭殃的是商泽渊的外套。 家里没人,想来是沈云驰的试镜还未结束,沈灼抬眸望了一眼楼上,只见紧闭的书房内透出一点光亮,应该是爸爸在家。 沈灼踩着脱鞋往楼上走,在书房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又往自己房间去,脱下外套,拧干上面的水,拿衣架过来挂着,指尖摸上去,似是很心疼的说:“委屈你了,很快就干了。” 对一件衣服说这种话,有点滑稽,但沈灼就是这样做了,他才不管什么,商泽渊的一切就是最好的。 沈灼抚摸衣服几下,便前往浴室冲了个热水澡,然后下楼煮了姜汤,自己率先喝了一碗,然后又端着一碗去敲响书房的门。 “爸,我可以进来吗?” 隔着门板,沈允城传出来三个字:进来吧 不知是因为隔着门板的原因还是什么其他原因,这声进来吧,似乎夹杂着闷闷的疲惫。 沈灼推门而入,率先闻到一股烟味,紧接着瞧见桌上昏暗的台灯并未打开,而光是从阳台渡过来的。 沈灼走过去,望着那沉重的背影眉头紧锁,并未说什么,而是将烟给人强行掐断,塞入姜汤。 “喝碗姜汤驱驱寒。” 沈允城并未拒绝,而是一口喝了,将碗放在旁边,目光很快揉进浓色里。 明明是青天白日,天色却渐渐变黑,仿佛到了夜晚,沈灼任由远处湿润的风袭进皮肤,却不冷。 过了好久,沈灼才哑声:“爸,妈妈的车祸是怎么回事?” 二十几年了,沈灼竟不知妈妈居然出过车祸,要不是今日那妇女提起,恐怕沈灼和沈云驰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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