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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抓着陈清风双臂，泪水浇注如下，声音嘶哑地哀求着，“对不起，风哥，都是我的错，我没用，我没有勇气去面对接下来的事，我真的觉得我受不了了，我想不到办法，我太痛苦了，我们就到此为止吧……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真的对不起……” 陈清风见他如此痛苦，亦心如刀绞，他再也忍不住，捧着林羽的脸，口勿了上去，试图以此堵住林羽的泪水。 这一次，林羽没再推开他，用力扌用口勿陈清风。 直到林羽喘不过气来，才将人松开。 陈清风与林羽额头抵着额头，与他对视。 “伤口又裂开了，”陈清风大拇指摩挲着林羽嘴角的伤口，又往那处儭了儭，“告诉我吧林羽，究竟因为什么事？” 是什么呢？难道要告诉他，因为他俩的事情被发现了，他妈妈不同意，所以他要分手吗？ 不，重点都不是这些。 是他自己懦弱。不仅是情感上，还是经济上，他知道只要他还没有能力离开那个家，就永远要被他们束缚着，他们现在在一起，接下来就会有各种斩不断的烦恼。 他累了，今天的眼泪已经流得够多了，他不想再哭了，不止是他，还有陈清风，他不希望两人继续为此苦恼了。 林羽现在想做的，只有逃避，因为这样就能断绝以后的烦恼。 所以，就这样吧。 林羽苦笑，原来自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人。 他口勿去陈清风脸上的泪水，蹭了蹭陈清风鼻尖。 如果这是两人的最后一面，他希望自己留给陈清风的，还是温柔的模样。同样的，他也会将陈清风给他的美好，珍藏进心里。 “风哥，谢谢你一直以来都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很开心。你等会儿回去睡个觉，做个好梦，明天醒来就把这些都忘了。以后的路还长着，我只是你漫长人生里的一个过客，你别放在心上。” 林羽露出满是泪水的笑容，把从陈清风的那台旧手机从兜里掏出，递还给他。 陈清风泪眼模糊，意识到林羽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是最后的告别，他再无机会挽回。 “所以丢下我就能减少你的苦恼，减轻你的痛苦对吗？” 他最后再问一遍，只要林羽说个“不”字，他都能当刚才的话没说过。 林羽咬着牙，不敢反驳，生怕再给自己留有余地。 陈清风看他不说话，将林羽的沉默理解为了给彼此最后一点体面而选择默认。 “好。” 陈清风擦掉眼泪，林羽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再做挽留。 “你在这里等等我。” 说完也不管林羽应不应声，陈清风转身跑上了楼。 不过五分钟，他便提着一只塑料袋下来了。 陈清风从里面拿出碘伏和棉签，让林羽伸出手来。 林羽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习惯性推拒，“不用了，我回去自己处理就行了。” 刚刚止住的泪腺，又有了落泪的冲动，林羽怕自己再待下去，就要后悔了，只想赶快逃离这里。 陈清风不容他拒绝，抓着他的手，拽了过来。拿起棉签，蘸了碘伏，替他细细涂抹着，嘴里还不停念叨。 “伤口不深，不用捂着，晾着好得快些，就是别沾水，洗澡的时候可以拿塑料袋或者保鲜膜套着。” 陈清风说着嘱咐的话，眼泪又控制不住地往下滑，还差点滴在了伤口处。他抬起胳膊，用胳膊蹭掉眼泪，眼角已经有了明显的红痕。 林羽不忍看，仰起头望着夜幕，让泪水蓄在眼眶。 处理完手上的伤口，陈清风袋子递给林羽:“里面有根旺旺碎冰冰，脸上敷一敷，可能好些，融了正好还能喝了。甜甜的，心情可能会好些。明天再拿热鸡蛋滚一滚，很快就能消。” “我不知道你还伤了哪里，你总是受伤。” 陈清风苦笑着，抹掉又滑下来的眼泪继续说道， “里面还有些药膏，我妈不知道从哪弄的，我用过很有效，给你拿了一瓶。你先在耳后那地方试试，要是没过敏再用。” 林羽颤抖着手，将东西都接了过来。 陈清风又扌包住林羽，最后摸了摸林羽的头:“手机留着用。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但一定会过去的，回去好好休息，做个好梦，希望你没了我，明天都会好起来。” “你放心，去了学校，我会把你当成普通同学的，你不用感到为难。” “再见。” 说完，陈清风不再留恋，松开了怀抱，转身离去。 林羽望着陈清风跑进楼道的背影，失声痛哭。 他居然亲手把这么好的一个人推走了。 他居然伤害了这样温柔的人。 “对不起……” “对不起……陈清风” “对不起……” 林羽愣愣地站在原地，喃喃自语。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屏幕上亮起陈清风发来的短信。 [既然你觉得这么做会开心，那就不要说对不起，我希望你高兴，不然我会后悔放你走的。] 林羽再也站不住，蹲在大树身后捂着嘴，默默流泪。 …… 陈清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他只记得被陈青眉叫起来吃饭时，距离林羽跟他说分手，才过去了一个小时。 陈清风顶着那双肿得困倦的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不想动弹。 他哑着声音，有气无力地回答:“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陈青眉还在外面敲着门:“真的不吃吗？林羽买的栗子蛋糕噢，你不要，我可就吃完了。” “什么？” 陈清风怀疑自己听错了。 陈青眉疑惑:“刚才他给我打电话让我下去拿的，这会儿估计已经走了吧。你俩是不是吵架了，为什么不直接给你？” 陈清风顾不得其他，打开手机看了看，很可惜一条消息也没有。他又冲出房间，跑到阳台往外看，依旧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 陈清风捂住泛酸的眼睛，苦笑道:“这样我怎么放得下啊……” 作者有话说: 心痛的是我……T﹏T
第107章 周一返校，陈清风趴在桌上，精神萎靡不振，一直盯着后门，眼皮都不眨一下。 可惜直到第一节 课的上课铃声响起，也没能等到林羽走进课室里。 他今天早上起床在来不来学校之间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抵不过想见林羽的心。 踏进学校前，还做了半天心里建设，练习见到林羽时打招呼的动作与语气。 没想到这人居然直接选择了不来，亏他做了这么多心理劝导。 陈清风的手搭在林羽的课桌上，幻想着林羽还会不耐烦地拿出笔来戳戳他，让他好好听课。 可是那个位置空荡荡的，跟陈清风的心一样，缺了一块。 就算林羽过来上课了，可能也只会同他划清界限，不会搭理他了罢。 那天他说得好听，什么你高兴就好，什么我会把你当普通同学，现在若是让他看见林羽，他一定不要理林羽了，他要让林羽知道，他也是有脾气的人。 要是林羽能够潇洒地朝他打招呼，当无事发生，那他也做不到。 什么同学，什么朋友，通通是狗屁！ 扌包都扌包了，儭都儭了，怎么可能还能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啊！ 那句话说得挺对的，分手后还能做朋友的，要么就是没薆过，要么就是还薆着。 这下两人算是朋友也做不成了吧。 毕竟林羽都表现得这么明显在躲他了。说明他也是做不到的。 “陈清风！”英语老师敲了敲讲台，喊着陈清风的名字。 “陈清风！” 见人没反应，英语老师又喊了一声。 陈清风盯着黑板出神，满脑子都是林羽，半点课也没听，就连被喊了名字，也没听着。 张扬侧着身子，伸脚向后踢了踢陈清风小腿。 “嗯？”陈清风回过神来，看看张扬，又望了望在讲台上注视着他的英语老师。 英语老师又重复了一遍，“陈清风。你来说说这里为什么用现在一般过去时。” 陈清风盯着黑板上的弯弯曲曲的英文字符，每个字母都认识，但组在一起后怎么也不能理解意思。 他下意识地向右下角暼去，寻求帮助。 可那个位置空空如也，不会再有人小声地给他提示答案。 陈清风心脏猛得一抽，眼鼻泛酸，有什么东西又要夺眶而出。他咬紧了牙关，才让自己吧眼泪憋了回去。 陈清风垂下头，乖巧认错:“对不起老师，我走神了。” 看在他近来英语成绩都在稳步提升的份上，英语老师也没难为他，只说:“最近进步很大，要再接再厉。不要因为你同桌没来，没人监督你，就松懈了啊。行了，坐下吧。” 这话犹如当头棒喝，陈清风险些落泪。 “谢谢老师。”陈清风说完便坐下了。 是啊，以后没人督促他了，没人管他了，他还要这么努力干嘛？林羽不要他了，也不需要他一起去B市了，他现在的成绩，留在省内已经可以了。 他还要努力吗？ 好像没必要了吧，他本就不图什么远大前程。 陈清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赶紧举起手来向老师报告:“报告老师，我肚子不舒服，需要上厕所。” 英语老师不耐烦地向他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 陈清风冲进男生厕所，拧开水龙头，捧起水就往脸上扑。他拍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些。 “有必要吗有必要吗陈清风！要死要活的，这两天哭多少回了！何必呢！有这哭的时间，还不如听他的话，好好学习！” 陈清风指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声说道。 没人管他了，他也不能自己堕落。 整理好情绪，陈清风又跑回了教室。 这回他丢掉杂念，认认真真地听完一整节课。 可惜一下课，陈清风又绷不住了，一头倒在书堆里，不想起来。 “咋了你？林羽怎么没来啊？” 张扬看见林羽没来，陈清风今早上课连这么简单的题都答不出来，于是转头问他。 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陈清风抓起一本书往他头上敲，“我想死，别烦我。” 张扬推开那只打人都有气无力的手，“为什么想死？说来让我高兴高兴。” “滚。” 陈清风不想搭理他。 “别啊。跟我说说，我帮你开导开导。” “我失恋了。” “啊？啊？啊！你什么时候談的？！” 张扬没想到他的后桌，悄无声息地談了个纞薆，还是等他分手了才知道！可他也没看见陈清风和谁整天腻在一起啊，除了林羽。 “我们学校的吗？”张扬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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