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那他呢?上一秒还说着僖歡他,下一秒心里最重要的人都是别人了,还说什么想他,都是在放屁! 陈清风忍下心中的不快,只说:“那你放一百个心吧,这符灵验得很,他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他也没说错,毕竟他都重生了,看来真如母亲所说,开过光的。改天问问哪里求的,他好去多求几个,母亲一个,小妹一个,林羽也来一个好了,万一哪天他又想不开去跳河,希望这符也能保他一命吧。 林羽听了他的话,眼底的水雾散去,对他笑了,“嗯,要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这话像是在对他说的一般,陈清风有些不自在地扭过了头,不再理他。 一直到讲座结束,回到教室继续上晚自习,陈清风都平静不下来。 他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林羽就是想要做什么。 林羽说想他,说僖歡他,难道是要与他再续前缘吗? 林羽真的僖歡他吗?还是只不过是贪恋他一时的温柔,清醒以后会不会又想将他撇开? 还是临近高考因为压力过大,想找个人撩闲? 不,林羽才不会是这样的人。林羽压力大了,烦闷了,只会回家闷头睡一大觉。 都是,难道林羽真的还是僖歡他? 陈清风心里暗爽,很快又将这想法从脑子里晃掉。 什么情情爱爱都去他大爷的,他是要决胜高考之巅的人,这都不剩几天了,可不能再浪费时间纠结这些。 陈清风抓起笔,抽出寒假布置的试卷,开始奋笔疾书。 晚自习结束的广播响起,教室陆陆续续有人开始撒歡,压抑了一学期,终于能够趁春节放松一下心情了,每个人都无比兴奋地收拾书本。 有的人一秒都待不下去了,背着收拾好的书包,就冲出了课室。 陈清风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人,既因为明天便是假期了而感到高兴,又想到暂时与某些同学不能再见而感到不高兴。 陈清风慢悠悠地收拾书本,暗自期待着林羽过来找他,这样他也好问清楚他的意思。 陈清风还在紧张着,若是林羽真要同他好,那他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要是答应吧,这期间林羽若是又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会不会又把他甩了;要是不答应吧,他也觉得违心,毕竟就算被林羽甩了,他还是很没出息地一直僖歡着对方。 陈清风已经收拾好书本了,也不见人来,他抬头朝林羽的座位望去,那地方早就没人了,只有蔡宇杰还在打包他的零食。 陈清风背着书包,走出门口望了望,走廊上也不见林羽的身影,最后没忍住,还是去问了蔡宇杰。 “诶,你同桌呢?他走了?” 蔡宇杰只顾着收拾东西,头也不抬地回答他:“走了呀,不走难道留下来吃年夜饭啊?” 好吧,看来林羽还真如他所想的,不过是一时兴起。 陈清风再不抱期待,转身离开了教室。
第117章 流感 回到教室的林羽,也不曾静下心来。 心里乱成一团,想要重新靠近陈清风,可又害怕这一学期真被谢红芳发现了,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为了掩盖心里的焦虑,林羽只好沉浸在题海里,让自己冷静冷静,等他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再做打算。 为了不让谢红芳起疑心,下了课后,林羽依旧一秒没敢耽搁,收拾好书本就跑下了楼,以免晚了一分钟,又得被她逼问。 今晚接送的家长有些多,校门口乌泱泱的一群人。林羽在人堆里寻找那辆银白色电动车,看了半天都没找着人。 谢红芳被挤得不耐烦,隔着老远就开始喊他名字。 林羽寻声望去,终于见到了谢红芳的身影,林羽赶紧跑了过去。 他动作利索地上了车,谢红芳赶紧把车开走,给后面的人让了道。 路上,谢红芳开口问他,“放多少天假?明早还上课吗?” 林羽说:“明早不用来了,放假到初四,初五早上回去上课。” “嗯,这么早回去,那到时候你别跟我们一块回去了。” 谢红芳说的回去,指的是林羽外公外婆家里。 林羽应了声“好”,又接着问道:“那你们初几回去?” “还能是初几,不就是年初二。你自己待在家里,好好复习写作业,别想搞什么小动作。” 谢红芳警告他。 “这都一个学期了,我还能干什么。” “你最好是,就剩一个学期了,你给我安安分分的,好好准备高考。你看你弟都考上重点高中了,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重点大学。我不指望你给我争气,只要你把那毛病改掉,我就放心了。” 谢红芳又开始重复这些毫无意义的话,林羽听了不下十遍,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让他“正常”起来。 林羽从头到尾就没听进去过,每次附和她也不过是为了赶紧结束这话题。 谢红芳这头在念经,林羽心里想得却是等他们一家三口都回去后,自己以什么借口去找陈清风。 若是那会儿没被陈母发现他俩的事情,林羽还能厚着脸皮,以朋友的身份登门拜访,可现在她或许都知道他们分手的事了,让不让他进家门都不一定。 “哈啾——” 林羽忽然鼻子一阵酸痒,打了一喷嚏。 谢红芳听见了,也停止了唠叨,嘱咐道:“你注意点,最近挺多人感冒的,别流感了,到时候又落下进度。关键时候,别掉链子。” “嗯。” 林羽揉了揉鼻子,耳道微痒,他咽了咽口水,嗓子也有些刺痛,也许是今晚哭过后在操场上吹了风,林羽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回到家后,耳道越来越痒,他咽口水的次数也变得频繁,嗓子发干,疼痛也愈来愈明显。 林羽猛灌了几大杯温水后,情况才得以缓解。 可洗完澡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绝佳妙计。 林羽把卧室房门锁好,将窗户全部打开,将身上的衣服月兑了个精光。他在风口处站了十来分钟,便受不住了,搓着手臂打起寒颤。 迟疑片刻,林羽尤觉不够,又跑回了洗手间,洗了个头。 头发也没擦干,水珠滴了一路,林羽重新站回到风口处。 就这么站了半个多小时,原本湿哒哒的头发的,已经半干。林羽手脚早已冰凉,僵硬得已经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 林羽这才把窗关上,拿起吹风机,用冷风将头发吹干。 最后只穿了一件单衣身尚到床上,拿出红绳开始编织。 这是他编的第三十一根手绳。前三十根手绳用的都是同心结,这次林羽决定用上平安扣。 他的抽屉里还有一堆五颜六色的编织绳,都是上学期买的。每次一想到陈清风,林羽都会编一根。 至今为止,也不过三十条,害怕被谢红芳发现,林羽全藏在了林文君家里。 一直编到凌晨两点,林羽才压着被子睡着了。 林羽睡到下半夜是被冻醒的,他哆嗦着钻进了被窝里,却依旧觉得寒冷。脑袋也涨涨的,跟上一次一模一样。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并不觉得烫。他又爬起身来,扶着墙,来到客厅摸出药箱,找到温度计后回到卧室里,将它夹在了腋下。 十分钟后,他头昏脑涨地举着温度计,对着灯光反复找角度,转了几分钟才终于看到了那条红线。 三十八度六。 还行,一点点高烧。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林羽抓着温度计,又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天亮,林羽也没醒来。八点多,谢红芳起床后做好了早餐,与林晓宇吃完了早饭,也不见林羽起床,这才跑来敲门。 “大宇?” “大宇,起床了没有?” 谢红芳一连喊了好几声,林羽才悠悠转醒。意识清醒的一刹那,全身痛感也随之而来,喉咙的干裂得每吸一口气,都像在吞刀片。 林羽头脑昏涨,头痛欲裂,所有声音好像隔着一个大鱼缸传进他耳里。 林羽艰难起身,拧开了卧室房门。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起来做你的作业。快点起床吃了早饭抓紧时间复习。” 谢红芳见他终于醒了,赶紧催促道。 “哈湫——” 林羽隔着门板,又打了个喷嚏。 谢红芳后退两步,捂着嘴说,“你不会真的流感了吧?” 林羽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头好痛,喉咙也痛。” 谢红芳上前,探手摸了摸他额头,还未碰上便感受到了一股热气。刚放上去,就摸了一手滚烫。 “发烧了,温度计呢?” “在我这,我量一量。” 林羽又躺回去,自己给自己量温度。 十分钟后,拿着温度计给谢红芳看。 “烧到三十九度了,先吃点药,看看能不能退烧。”谢红芳说。 林羽对此也有预料,他翻出药片,假意要吃,又被谢红芳摁下了,“还是算了,你还是去医院打个吊瓶,好得快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流感,万一传给小宇就不好了。” 林晓宇出生那会儿是早产儿,住了一个月的保温箱,出院以后乃至今天,谢红芳都觉得林晓宇先天体质弱,身体不好,对他尤为看顾,生怕他染病。 这会儿谢红芳让他去医院打点滴,正中他下怀。 林羽点了点头,又问:“我自己去吗?” 谢红芳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你自己可以吗?你打个车去,我等会儿还得买菜做饭,你回来我给你煮点青菜瘦肉粥。” “好。” 林羽赌对了。现在是流感高发期,医院病人多,谢红芳肯定不会想去沾染些病毒回来。 林羽打起精神,吃过早饭后,趁着谢红芳没注意,把刚才揣好的退烧药吃了下去,这才出门。 林羽没打车,而是先去了常去的那家面包店,打包了一份栗子蛋糕。 买上了蛋糕,林羽才打上车,目的地却不是医院,而是径直来到了陈清风家附近。 他没敢让师傅直接停到陈清风家楼下,生怕一下车就撞上陈母,那样他能立马打道回府。 林羽提着蛋糕,慢悠悠地往陈清风家去。 不过照他目前的状态,想快也没办法。 林羽觉得天旋地转,隐约有要呕吐的感觉,快到陈清风家楼下时,他闭上眼睛,缓了几秒,才重新迈出脚步。 还是那棵树下,那棵见证了他俩的告白、纞薆再到诀别的大榕树,林羽拍了拍榕树,同它打招呼,告诉它,他又来了,希望它这次能够再次见证两人重归于好的时刻。 林羽心里忐忑,握着手机摁出那个已经倒背如流的号码,刚下摁下拨出键,林羽又停住了。一时激动,他竟忘了不能打电话,谢红芳会查。 无奈,林羽只能坐在石凳上试图碰碰运气。这位置上,正好还能被阳光照耀,打在林羽身上,一直犯冷的身子,也有了一丝暖意,林羽就这么等着,也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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