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长联,凌子游现场赠予了学校,迎得了满堂的掌声。而后众人的焦点再一次回到偷窃事件中。 凌子游已经给了任哲德思考坦白的时间,如果依旧咬死不认,他仁之义近。 台上,校长发表感谢的话马上就要结束。台下,任哲德是进退两难,如坐针毡。 承认他偷窃他人的作品,他近六十年的成就和名声将毁于一旦。 不!他不能承认。 只要咬死不承认,谁拿他也没有办法。 有了!只要现在将卷轴毁掉。有谁能证明字就是凌子游的? 他的临摹技术已经很接近了,凌子游就算现场写一副,他也可以现场写一份! 任哲德强装镇定的坐在椅子上,将那幅楷书放进木箱中,拿起桌上满满的一杯水,作喝水手滑状,整瓶水倒进了木盒中。 旁边人一声惊呼,站起身伸手便去拿,被任哲德先一步按住了卷轴,卷轴完全浸泡在了水中。 田霖会长冲了上去,直接从任哲德手中抢过了卷轴。 凌子游被诬陷盗用作品,夏至云已经告诉了他。原本还想等台上讲完话,再给凌子游讨回公道,谁料任哲德直接销毁证据。 田霖快速打开卷轴,可惜来不及了,里面的墨迹全部被水泡染开来了。 田霖胸膛的怒火从两肋升起,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性,“任哲德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卷轴上的字全网都看到了,你销毁作品就没事了吗?” 任哲德愣了愣,脸瞬间涨得通红。他一急已经忘记了有镜头记录这种事了。 会场的大屏幕镜头这时也跳出来了,之前拍到的画面,这如一巴掌抽在任哲德脸上。 网上就此事件已经骂疯了。 【一看就是故意的。】 【太不要脸了,得不到就毁掉,这老头心眼太坏了!】 【这人莫不是老年痴呆了吧?刚刚镜头已经完全记录下作品的样子。他脑子在想什么?】 【现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是三百万】 【......】 “田会长,请注意你的态度!虽然你是书协的会长,但是我年纪比你大十几岁!还有,我只是走神失手打翻了水,我自己也心疼,请把作品还给我。今天我就不应该来!” 任哲德愤怒的拍了桌子,伸手还想抢卷轴。按他的计划拍桌而起后,众人定会顾及他是老人,他气愤的拿着卷轴直接离开,无人赶拦。 但田霖根本不卖他的面子,这么一副好作品就这样被毁了,任谁都无法心平气和。 “你到现在死鸭子嘴硬?” 田霖冷笑,将将卷轴下端的‘地杆’端头,用力掰开。一张小纸条掉了出来。 田霖打开纸打朝众人展示,上面写着凌子游的名字。 “你还有什么话说?”田霖眼神冷得能掉冷渣子。 任哲德已经想好了说辞,“这个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的两副作品,一同借给我的徒弟陆松临摹。凌子游能拿走那一副作品,就没有可能往这一幅上塞纸条吗?” 被提起名字的陆松,脸色煞白,指甲掐着掌心,眼梢急红了。 完了! 他现在必须离开,陆松低垂着头,等了一会,趁没人注意转身就要朝后台走去。 夏至云快步跟了上去。 凌子游内心轻叹,妒忌使人面目全非。 “任哲德,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只问你一句,你的字是什么时候写的?” 任哲德已经破罐子破摔,咬死不承认,“田霖你什么态度呀?如果你有证据你就拿出来!我没有义务配合你们的盘问!” “你别说还真有!” 田霖快速的翻动手机将那天和凌子游一行人在包厢里书写的视频调了出来,将手机放到了镜头前。 视频中,凌子游执笔书画认真,所写作品和被毁坏的作品一模一样。 视频中还能看到夏至云的身影。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凌子游的作品,没评上奖时,他会站出来说话。 事实摆在眼前,任哲德冷汗涔涔,一P股坐在了凳子上,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任哲德,你太过份了!污蔑学生作弊就算了,你还当场销毁作品!?你不配成为书协的一员。你损坏的作品,也必须照价赔偿。报警吧!” 任哲德蹭的一下跳起来,“田霖,你不要太过份了!这幅书是别人给我的!别人给我,我为什么不要?你不能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在我身上。” “是你的好徒弟陆松给你的吧?把他叫上来!好好解释一下。” 夏至云拽着陆松朝评委席上走,全场学生一片哗然。 陆松的脸红得像猴子的P股,眼眶红红的眼泪直打转。 ....... 第83章 都是狠人(本周幸运读者 被像犯人一样推上台,那种强烈的羞耻和难堪,让陆松窒息。 台下,同样难堪的还有陆松的母亲。 豪门贵妇花重金培养儿子,除了血缘更多的是为了给自己挣面子。陆松若是被扣上偷窃的罪名,她以后还怎么在贵妇圈里混? 陆母哆嗦着从包里翻出了墨镜带上,想第一时间逃离现场,但现在起身走人,只会引起更多关注。 陆母死死的捏着手中香奈儿包包,神情高冷的盯着脚上的高跟鞋。 陆松以第一名身份上台领奖时,炫耀得有多厉害,现在脸被扇得就有多肿。 陆母想剐了陆松的心都有了。 今天她只求陆松不会被当场开除,不然陆家的脸都得丢光。 ...... 台上,凌子游和摄像小哥打了声招呼,将镜头转到了一旁。陆松这一次怕是要被开除,但全网直播这样的处罚太重了。 “你就是陆松?”田霖发问。 陆松头低着的头点了点。 “凌子游的作品怎么会在你师傅的手里?” 任哲德眼眸阴冷的盯着陆松,“陆松,你是不是在给我下套?你当初求着我收下这副字,又让我来学校,到底安的什么心里。” 陆松沉默了一会,像鹌鹑一样畏畏缩缩的看了一眼任哲德。 “你那什么眼神?”任哲德恼怒,扬手就想给陆松一巴掌,被田霖截住了。 “任哲德,你这是在威胁学生吗?” 陆松后退了一步,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师傅,对不起。我不能替你背这个锅。我若是替你背了这个锅,我家里人会打死我的。” 任哲德心头一沉,“你胡说八道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我当初看到凌子游的作品,深感震惊。觉得他可能是偷拿了大师的画上交。于是我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我师傅,问他像哪位大师的作品。谁知师傅听说是一位没什么背景的同学作品,便逼着我将字画从学校偷出。” “你胡说八道!”任哲德倒吸一口冷气,铁青着脸指着他,手在抖。 陆松的头垂得更低了,“师傅,你让我帮你做这样的事还少吗?你能进入省书法协会,不就是偷了别人的作品才评上的吗?” “你你....”任哲德一口气差点不不来,身体哆嗦了一下,另一手紧紧捂着心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下一秒像是要气背过气一般,“你胡说!” 陆松突然愤怒道,“我有没有胡说,一查便知。这些年,你一直仗着自己的资历,将那些没名气,没背景的学生作品占为己有,你想否认吗?” “你....”任哲德感觉全身的血液倒流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脸色因急促喘息而一片涨红。 陆松一副大义灭亲的心痛架势,“我为了讨好你。给你送了多少东西,为了让你多带我参加一些圈里的比赛,但你却一点都不知足。 凌子游的作品明明是你贪得无厌,想占为己有,现在想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来吗?那副字画上的印章,是我逼着你盖上去的吗?” 任哲德已经气得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捂着心脏不停地喘粗气。 陆松低下头,“事实很简单,我觉得凌子游同学写不出这么好的字。给我师傅看了,他也觉得那副作品不可能是一个大一新生能写出来的,再三确认凌子游同学没有家世背景,便临摹了一副让我还回去。” 任哲德怒极大骂,“陆松你这头白眼狼!我根本就没有让你拿临摹作品诬陷......” 任哲德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气急攻心,眼一闭,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旁边人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陆松看着气晕的任哲德,也被吓了一跳,脑海一片空白,耳朵嗡嗡地响。 医校就在附近,提着药箱就冲了过来。 台下同学先是一阵面面相视,而后唏嘘和嘲讽如海浪般散开。 ‘卧槽,背后竟然有这么大的瓜。都说艺术圈乱,本来我还不相信,现在是彻底是信了。没点背景就是被欺负。’ ‘没想到任哲德以前的那些成就,全是假的。’ ‘任哲德真的是艺术界的耻辱,希望相关部分严查他的过往。’ ‘都在骂任哲德,难道你们不觉得陆松才是最恶毒的那个人吗?任哲德人品再有问题,也是教了他十年书法的人。在这种场合,将老师的事曝光,他不会以为自己大义灭亲的吧?’ ‘农夫与蛇?’ ‘蛇鼠一窝吧,看到别人好的作品想到的就是偷窃抄袭,真是好大的脸。' ‘呵呵...还记得江真真的事吗?江真真就是因为喜欢他做了很多傻事。但凡他有点良心,当江真真是朋友,私下劝一句,江真真就不会坐牢。’ ‘你这算不算道德绑架?’ ‘不知道,都一路货色。不过若是江真真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这个德性,肠子都悔清了吧。’ ‘......’ ...... 任哲德已经晕了,田霖的问责也只能中止。校医招呼了两个老师,帮忙将任哲德扶了出去。 陆松死死的咬着唇,看着乱成一团的一切,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不能怪他! 任哲德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本来就名不副实。反正要被处理,将他的罪名一同背了,不是正好吗? 陆松想趁乱走掉,但校长不可能再放过他。 他们学校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有心机的学生?为了洗白自己,不顾及一点情份。 万一任哲德在学校直接被气死,他们学校是要付连带责任,他这个校长是会被免职的。 校长叫住了要溜走的陆松,拿着话筒,对着台下陆母的方向大声喊道。 “陆松的家长,请你上来一下!” 陆母死死的掐着包包,见事情已经无法逃避,只能站起身朝台前走去,脸上也最快做出了反应,依旧是优雅婉约的模样。 “校长,这件事情陆松是有错,但是你也听到了,是任哲德逼他的。任哲德是我们陆家请了十年的私教。你看这样行不行?等我了解详细的情况后,我们会给校方一个满意的答案。”陆母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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