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这个药人反应极为迅速,瞬间刺出了第二下,虞鹤自知躲不过,用身体把袁衣真挡的严严实实,左肩膀硬生生的被利爪穿透,虞鹤咬牙,拼命忍住了溢到喉咙口的闷哼。 袁衣真得了空,转过身抱住失力倒下去的虞鹤,声音微抖。 “你!” 虞鹤疼的满头冷汗,硬撑着站直了身体,眼眸湿冷。 “谁受伤都一样,还不快躲。” 袁衣真神色发沉,反身挥剑,涌上来的药人全部被击飞。 “火!” 荆默举着火把,从远处跑来,喊道。 秦禹峥,祁风一行人姗姗来迟。 魔九站起身,从旁边的地上捡了几个尚在燃烧的火把,抛了过去。 药人发白的眼珠子映出了火光,明明没有瞳仁,却在那一瞬间,看出了恐惧的情绪。 荆默把手中的火把也扔过去,地上的枯草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 药人纷纷退却,在火焰中惨叫嘶吼。 袁衣真扶着虞鹤乏力的肩膀,靠在一边的树上。 虞鹤不愿让袁衣真嫌自己麻烦,面色发白,硬撑着说没事,见药人解决了,还颇有心思的调笑。 “我要是死了,你开心不?” 袁衣真脸色难看,看着嬉皮笑脸的人,憋闷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虞鹤看袁衣真脸色不好,以为被自己气到了,反而更有兴致的继续说。 “生气了?哎呀,没了我,以后就没人缠着你了,这时候该笑。” 袁衣真抓住虞鹤的手,给他注入内力,任虞鹤自说自话,也不理会。 伤口创面很大,血肉模糊,大抵是整个肩膀都被穿透了,所幸,没毒,只是这伤口也容易感染。 虞鹤看袁衣真脸上明显的担忧,有些愣神。 “怎么?你怕我死?” 袁衣真撕了一块身上的布巾,给虞鹤肩膀上的伤口包扎,嘴里没忍住的斥责。 “本来不必受伤,非要冲上去。” 虞鹤脸色发白,身体上温度有点高,忍着肩膀的一阵一阵的刺疼,脑袋顶到树上,重重的呼了口气。 “我不去,靠在这的可就是你了,我心疼。” 袁衣真瞪了他一眼,不明显,但是虞鹤感觉到了。 虞鹤忍了一会儿,感觉没那么疼了,嘴闲不下来。 “我看主上的事情也解决了,我这伤也不严重,我俩告个假,找个草地,解决一下,怎么样?” 袁衣真眉头皱紧。 “你说什么?” 虞鹤脸上带笑,示意袁衣真离近点,结果对方不理自己,只好自己凑过去。 “我发烧了,身体很热,很舒服的。” 袁衣真咬牙,怒瞪着虞鹤。 “嫌自己没凉透吗?” 虞鹤被骂习惯了,也不觉得什么,只是无所谓的笑了两下。 火势很大,药人极怕火,很快就被烧的失去了战斗力。 荆默立在秦禹峥身旁,看着眼前不断挣扎嘶叫的药人,眸子黯然。 秦禹峥看荆默的样子,笑着摇摇头,捂住了荆默的眼睛。 “不许看了。” 荆默不懂主上的意思,乖乖的回答。 “是,主上。” 魔九,慕南,相互搀扶着走过来,单膝跪地。 “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上责罚。” 秦禹峥把荆默转了个身,背对着火场,面容冷肃,转头开口道。 “听雨阁什么规矩,回去自去领罚。” 荆默眼神落在魔九和慕南两人衣衫破烂,满是污血的身体,有些不忍,眼神游移,一会儿落到主上的身上,一会儿又收回来。 这实在是有点明显,魔九都感觉到了荆默的视线。 秦禹峥笑着扭头。 “想说什么?” 荆默闻声抬眸,眼神躲闪,“主上,属下……没有……” 秦禹峥猜出荆默的意思,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善良没有错,但是他不希望荆默做一个过分善良的人。 人善被人欺,这句话总没错的。 魔九大概知道荆默想说什么了,感激的看了荆默一眼。 啧啧,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喜欢上了,主上这个大魔头。 慕南扭头,看到了魔九脸上的遗憾,心下奇怪。 “你们两个,养好伤,若是之后能将功补过,这次的失职便算了。” 魔九,慕南激动的抬眼。 “谢主上。” 荆默紧抿的嘴角松开了。 魔九和慕南虽然任务失败了,但是已经很惨了,也没有当逃兵,他认为,至少这时候不该过于苛责他们。 但是主上有自己的考虑,他没有处在那个位置,总是无法体会主上的身不由己的。 荆默欣喜的看了主上好几眼。 秦禹峥颇为享受小家伙崇敬的眼神。 早知道,直接免了魔九的罪了,小家伙会不会更高兴? 虞鹤咬咬牙,尽力显得自己没事,直了身体,但苍白的面色已经把他暴露的彻底。 袁衣真想去扶虞鹤,但在对方殷切的眼神里,还是没能伸出手。 虞鹤摇摇头,径直走去了主上的身边。 秦禹峥注意到虞鹤身上的伤,又看了看后面的袁衣真,心下了然。 荆默这时候,才注意到虞鹤的衣服都撕烂了,里面的伤势估计很严重。 虞鹤额头止不住的发汗,笑笑,“没事,死不了。” “先离开这里。”秦禹峥说道。 荆默担忧的移开眼神,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虞鹤看的好笑。 荆默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上主上的? 明明都不是一类人。 一行人按照原路返回。 没走几步,虞鹤体力耗尽,直接歪倒,像是知道某人不会管他,他倒向了祁风那边。 “祁哥,救个命?”虞鹤嗓音嘶哑,呼出的气体烫的厉害。 祁风被迫抱了满怀,伸手拍了拍虞鹤汗湿的背部,以示放心。 虞鹤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后面跟着的袁衣真脸色难看至极。
第45章 痛苦折磨(副cp100%) 正是寒冷的时候,天上落了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的,看起来有些落寞寂寥,凭添了的几分萧索之景。 前往雍州的路上,一辆马车在林中小路上缓缓前进,后面跟随着十几个骑马的侍卫。 沈辞两手被麻绳缚着,绑在行进的马车后面,跟随着跑,额头满是冷汗,眼眶血红涣散,面色发白,身上刚换的素衣,隐隐见血。 一声阿霄,一声少主,两百鞭子,一个时辰抽完,片刻也不给沈辞喘息的时间,就开始赶路了。 马车行进的速度不快,沈辞满身鞭痕,像是被数以万计的小虫子啃咬一般,刺疼的厉害,气力透支,撑着一口气被拉着向前跑。 他知道现在的上官霄不会留情,却也没想到,他连第一次的折磨都承受不住。 可想而知,以前上官霄对他是留着余地的,但现在都被自己亲手毁了,什么都没有了。 沈辞分不出心神细想,喉咙被冷空气割裂,干哑涩疼的厉害,跟着跑了十几里地,身体素质再好,也要到达上限。 更何况刚刚受完刑,这会儿走过的地面上都沾染了点点殷红的血迹,显得狰狞可怖。 粗重的喘息声响彻耳边,沈辞被牵拉着跟上,步伐踉跄,眼前的景物模糊乱晃,旋转不定。 两只坠着铁镯子的手腕被麻绳磨的发红渗血,胳膊肩膀处扯的生疼。 口渴。疲累。疼痛。 沈辞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出血,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里都看不到白,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拎出来的,大滴大滴的汗水从脸颊掉落在地。 马车内。 上官霄端坐其内,眼眸冷沉,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练武之人耳力过人,有些声音他不可能听不到。 只是,他无视,不管,无所谓。 心疼吗? 大约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上官霄平放于膝盖上的手,紧紧攥着,昭示着主人不平的心绪。 受了两百鞭,拖着伤体跑了十几里地,他是要弄死沈辞吗? 上官霄闭眼,将心中纷乱嘈杂的思绪强行压下。 马车外,沈辞眸色吃疼,咬牙忍痛,嘴角沁出了血液。 路途两边的树木飞快后退,脚步愈发沉重,溅起纷飞的灰尘。 沈辞扬起满是汗水的瘦削脸颊,遥遥向前看了一眼,腿脚一顿,身子一歪,彻底失去了力气。 马车依旧向前行进,沈辞的胳膊被粗糙的麻绳牵引着,拖动在泥土地上行进。 衣衫接触到锋利的石子,直接划破,本来就穿的就薄,布料撕扯烂,皮肉被石子割裂,血肉模糊。 上官霄膝盖上的手指猛颤一下,却又被生生扼住,神色绷紧。 沈辞脸白的像是个死人,却还在苟延残喘,胳膊快要断掉,身体如同破布烂条被扔在地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像是过了几个时辰那般长。 “停下休息一会儿,再赶路。”上官霄拂开一边的帘子,对外面赶马车的侍卫说话。 沈辞终于得以喘息的机会,被拖拉了一路的破碎的身体终于停下,衣衫满是污血,烂的不能看,像是死了一般躺在地上,胸膛的起伏微弱。 成木,成林二人下马把沈辞手腕上几乎嵌进血肉里的麻绳解开,把人抬到树边,遵着主子的命令,在面前的血人旁边,放了一个水囊和一张薄饼。 成木多看了一眼,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耳边捕捉到一声低微的轻语。 “谢谢。” 沈辞眼皮上都是血迹,闭着眼眸,身体的气力透支到极致,干裂的嘴唇微动。 成木顿了一下,回了句,“保重。” 沈辞似乎是笑了,但是弧度很浅,看不出来。 成木,成林,很快离开了。 上官霄就在马车上里休息,没有出来。 沈辞歇了一会儿,忍着身子各处密密麻麻的细针般的刺疼,撑着身体坐直了,伸出一只无力的手臂,把一旁的水囊拿起来,费力的拧了半天,才打开,胳膊酸麻颤抖着举起来喝水。 像是干涸已久的土地遇到甘霖,一壶水就这样喝没了。 中间休息的时间格外久。 沈辞随意在本就不干净的衣服上抹了抹手掌心的血迹,举着满是伤痕,酸乏的胳膊,拿着薄饼就吃。 下一个驿站离这里还有点距离,不多吃点,他根本撑不住。 薄饼很干,咬起来咯的人本就撕裂的喉咙疼的更狠,沈辞没管,只是一口一口的啃着吞咽进肚子里。 身体的疼痛还未止息,沈辞把嘴里的饼咽下去,低低的闭眼喘了好几口气,才继续吃。 远在马车里面的人,浅浅掀开帘子,朝一棵树旁的人看过去,神情莫测,很快又扭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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