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有人想要对抗天道,和江烨辞抢气运,辞就会出手,不让既定的轨道偏移。 江烨辞是天道宠儿。 辞见岑喻一直不说话,以为他是在责怪它办事不力,头更低了,浑身散发着你骂我吧的失落气压。 “主人对不起,我搞砸了,我的能力被信石吞噬的差不多了,不能带你出去,这个世界我也快维持不住了,因为我快要消散了。” 仿佛为了应景,辞本就半透明的身体又消散了一点。 岑喻握紧拳头,太被动了,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找出漏洞想到解决的办法。 可江烨辞还在外面等他,他该怎么办? “辞,如果你消散了,这个世界会怎么样?” 岑喻声线有些颤抖,他希望辞的回答可以令他安心。 然而辞没有隐瞒,“小世界崩塌,这个世界里的人会化成能力重新被主人吸收,或者被系统掠夺。” 所以,这次连江烨辞都没有特权? “主人,我察觉到气运之子的天道之力正在消散,就算我还有能量可能也没有办法挽救!” 辞的声音猛地变得尖锐,急切慌张。 岑喻只感觉自己失去了两次意识,然而系统空间的时间流速和外界不一样。 现实中岑喻一直陷入昏迷,无论怎么检查都是说病人是自我封闭意识。 一个月了,岑喻还没有醒。 江烨辞听不懂,什么叫自我封闭?他的岑小鱼不愿意醒过来吗? 可是为什么?x| 他们明明就要订婚了,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江烨辞本就因为没休息好而混沌的大脑更加不清醒,不断翻看一个月甚至更久之前的记忆,试图找到自己的错。 岑寂实在看不下去了,在他水里放了安眠药,剂量不大。 或许是江烨辞实在太累了,这一睡就沉沉的睡了两天。 中途江母来过还很担心,在医生反复确认他只是需要补眠之后放下心。 看着躺在江烨辞身边的岑喻,心里苦涩。 这两个孩子怎么就这么难呢?她忍不住眼里有些湿润。 江烨辞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窗外漆黑一片,还能看见附近高楼的灯光,人声鼎沸,看着很是热闹。 只有这个病房满是寂寥。 他没有起身,就这么侧过脸看着岑喻的睡颜。 “岑小鱼,怎么还睡?快起床我们一起去买出国用品啊。” 睡着的岑喻听不见江烨辞的话,但是系统空间的岑喻通过辞可以看到外面,也可以听到江烨辞的话。 情绪一向比较淡的他忍不住眼睛发酸,心里骂江烨辞傻子。 岑喻手指碰上面板,可是碰不到江烨辞,没办法安慰他。 江烨辞睡够了,这会儿就算晚上也不想睡了。 但他也不想起来,起来也没有事想做,干脆就这样盯着岑喻,忍不住凑得更近。 他现在很清醒,为自己误会岑喻不愿醒来而羞愧。 岑小鱼说过爱他,肯定不会骗他的,他肯定也在痛苦的挣扎,在潜意识里作斗争。 “岑小鱼,我等你,你都好久没和我说晚安了,今晚的也先欠着,哼,到时候可别想耍赖,我都记着呢。” 江烨辞还是起来了,用棉签小心给岑喻润唇。 岑喻的嘴唇有点干,都起皮了。 看来以后不能睡太死,都没人照顾好岑小鱼,江烨辞如是想。 辞看着天道之子一系列动作,又看看似乎在出神的主人,它不明白这是什么。 大概是以前同事们提到的爱情? 人类的爱情一直很复杂的,它从来看不懂。 但是此刻它有点好奇,主人也会有爱情吗? 它能感觉气运在聚拢,是江烨辞自己想开了。 江烨辞觉得才一个月,算不了什么,就算是一年,十年,一百年他都愿意等。 “岑小鱼,你再不醒,我都要到出国的日期了,你不和我一起吗?” 江烨辞有点委屈,眉眼都耷拉下来,这个夏天就快过去了。 许久不见的信石回来了,它的光泽似乎更加黯淡了一些,让岑喻一度觉得它真的快撑不住就要消散了。 但是它一开口还是让岑喻想要捏碎它,“岑喻是吧,你给我一种我熟悉的感觉,但是不重要,你马上就可以离开了,而且你放心,那个叫江烨辞的人会按他的轨迹继续活下去。” 信石有点遗憾,它准备了这么久,却只能做到把这个外来人送回属于他的世界,无法抹灭他的存在。 不过也好,它不想妄下杀孽,最开始想杀他,是他的气息让它感受到了变故,它不允许意外的发生。 岑喻知道信石不会无缘无故消失这么久,原来是去做这个事了,要回去了吗? 他没有找到对付信石的办法,有着莫名力量的不知名存在,本身就不容易有破绽。 信石说完觉得自己已经很仁慈了,还来通知当事人一声,但是,这个人的气息好温暖啊,好熟悉啊。 信石回头久久注视着直到此刻也从容不迫的人,没关系,就快结束了,他的主人就要回来了。 岑喻不知道他回去之后,这个世界的岑喻会怎么样,但无论什么结果,江烨辞肯定承受不住。 他语气带上点着急,“辞,你有办法让我和江烨辞再见一面吗?” “主人,我的能量只能撑五分钟。” 反正它要死了,如果消散之前可以为主人做点什么,它就无憾了。 可惜的是它才找到主人的气息,就要走了,哪怕岑喻不是主人,它也甘愿。 “主人,闭上眼。” 岑喻最后看了眼正在消失的空间,闭上了眼。
第83章 消失 病床上岑喻睁开眼,眼珠子小幅度转动了几下,他偏了偏头活动有点僵硬的脖子,正对上江烨辞愣怔的眼神。 江烨辞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岑小鱼,我在做梦吗?” 岑喻笑了笑,撑着双手坐起来,“没做梦。” 他阻止江烨辞按铃要叫医生的动作,温柔的抚上江烨辞的脸颊。 “江烨辞,听我说,现在我说的每句话都很重要,你一定记着。” 岑喻太久没说话,开口的声音有点沙哑,声音低的带着点蛊惑。 “江烨辞,我时间不多了,只有五分钟。” 江烨辞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这句话,顿时被雷轰了一般无法动弹。 岑喻,他在说什么啊? “岑喻,这不好笑。” 江烨辞叫了岑喻的全名,听不出严厉严肃,声线都是颤抖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岑喻忍不住把手按在心口处,苦涩地想,原来分别这么痛苦。 “江烨辞,不要用常规的思维来解释我的存在,我就要消失了,这是别人帮我拿来的五分钟,你一定要撑住,你要相信我们会重逢的好吗? 等我,一定要等我,我说过不会离开你就一定会找到你的。 别伤心,你都等了我一个月了是不是,那就再等一等我好不好。” 岑喻顺说着请求的话,却是陈述的语气。 就算江烨辞没有回答,他也相信江烨辞一定会听自己的。 岑喻眼角划过一滴泪,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 他知道等待很痛苦,很煎熬。 但他还是利用了江烨辞的爱意让他继续等待,哪怕上天注定他们分离,他也希望江烨辞心里只有他。 江烨辞有点耳鸣,岑喻的话如同千斤砸在他的心上,耳膜都快破裂了。 他最后看见的是岑喻温柔至极的眼神,江烨辞想大吼,不要,别这样看我,求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他的喉咙像是灌了水泥,无法出声。 甚至连身体都动不了,任由岑喻温柔在他唇上印下一个缱绻不舍的吻。 “江烨辞,你是保护世界的人,撑住,等我。” 岑喻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破碎地和江烨辞说话,“江烨辞,我爱你,再见。” 江烨辞使劲摇头,他还是说不出话,连想抬手拭去岑小鱼眼角的泪都做不到。 岑喻,你别走,我等你多久都行。 岑喻感受着身体逐渐变得透明,看着江烨辞终于撑不到倒在床边。 江烨辞只晕了两个小时就醒了,是被说话的声音吵醒的。 他的爸爸妈妈坐在病床边上拿着手机玩斗地主,他迷茫了一会儿,随即眼眶突然就红了。 一旁的江母正吐槽丈夫不会玩,突然就见儿子一把掀开被子就要往外冲,吓得他们赶紧把手机放下追过去。 江烨辞一连跑了几楼,直奔楼顶。 江父江母追不上他,只好去坐电梯。 等他们找到江烨辞的时候,只看到江烨辞对着一个医疗器材室发呆。 他们担心的都过去问:“儿子,你怎么了?怎么跑这儿来?” 江烨辞脑子里反复着不久前的话,救命稻草似的抓住母亲的手。 “妈,岑喻呢?岑喻去哪儿了?他的病房怎么成了器材室?” 他的声音哑的像吞了沙子,这下连江父神色也沉重了点。 夫妇俩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儿子的不对劲。 “儿子,你别吓妈妈啊,什么岑喻?什么病房?你到底怎么了?” 江烨辞再看向父亲,“爸,岑喻呢?他醒了吗?” 江父神色中只有担心,还有一点疑惑。 “儿子,你是不是没休息好,我们现在回家,你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江烨辞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他找到自己的手机,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岑喻的任何联系。 凭着无数遍的记忆把电话拨过去,却是个空号。 他们是一起计划着什么和他开玩笑吗?江烨辞带着点自我安慰。 急忙留下一句“爸妈我有点事先走了”就往电梯赶去。 徒留夫妇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自家儿子是不是好了。 江烨辞一出医院就拦了一辆车,报出自己那栋别墅的地址。 他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到处找岑喻的身影,卧室,阳台,卫生间,音乐室,美术室…… 都没有,所有的物品都变成了一份。 江烨辞明明记得他所有东西都买了情侣款,而此刻这栋别墅完全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他不死心去旁边的别墅,却发现那栋房子的主人不是岑喻,而是一个钢琴家。 江烨辞又去了岑家,佣人被急促的门铃声吓了一跳,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开门却只看到一个红着眼睛的年轻人。 江烨辞坐在熟悉的沙发,“阿姨,不好意思,我是来找岑喻的,我突然联系不上他了,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喻舒雯和岑斯有点不知所措看着这个快哭出来的大男孩儿,仿佛只要他们说不知道他就会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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