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言缠紧了他的胳膊,虎着脸道:“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已!你怎么会是东西呢,你根本不是东西!” 萧景容:…… 众守卫:…… 沈安言笑眯眯补充道:“你是我的小宝贝儿呀,怎么爱你都爱不够~” “呵!” “嘿嘿。” “……” 萧景容不欲与他多费日舌,正要抽出自已的手,沈安言又用力抱紧了,急忙道:“你怎么还真的生气了呢?我只是想讨你开心而已,就算我用错了方式,也罪不至死啊!” 男人还是把手抽了回来,“怎么会呢?我家阿言这么懂事,这么乖巧,哪里就让本王生气了?” “那你……” “本王没有生气,本王只是有了新人,厌倦旧人罢了,”萧景容看着沈安言怔愣的表情,笑了笑,“这不是阿言一直想要的吗?” 沈安言:…… 萧景容到底是没有原谅他,直接走了。 没一会儿,沈安言就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倌儿出来迎接,看到他时,小倌儿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一刻,沈安言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 王府里再次刮起了一股“沈公子失宠”的风,但鉴于之前的经验,再加上沈安言平时待人也算宽厚,下人们倒是没怎么为难他。 只是,下人们不为难,萧景容却不肯让他好过。 没饿肚子,只是原本吃的山珍海味变成了馒头和剩饭,没人敢叫他去干活儿,但他的衣服要自已洗,院子要自已打扫,旁人不许帮忙,身边也不再有下人伺候。 萧景容这是要他好好体会一下,失宠了是什么滋味。 沈安言其实是明白了,男人并非真的想要他在这王府里自生自灭,也许他好好认错,好好撒娇,吃足了苦头后,过段时间自然可以继续回去做那个锦衣玉食的公子。 可萧景容却忘了,沈安言不是那些小倌儿,这样被为难的生活不会让他更加渴望曾经安稳的生活,只会让他对未来更加恐惧。 他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人爱他,愿意一生一世都保护他纵容他,所以萧景容的这番打击,让他想到了更遥远的将来。 这就是他未来的真实写照,不,甚至更残酷! 下人们知道他终有一日会复宠,因为他还年轻,因为萧景容暗地里也下了命令不许伤害他……可等到他真正失宠的那一日呢? 他只会比现在更惨百倍! 所以,沈安言没有按照萧景容设想的,天天在府里反思自已,想方设法求得他的原谅,而是找了机会溜出府去。 他知道萧景容暂时不会彻底厌弃他,他得趁着这段时间,给自已找一条出路! * “公子要做生意?” 真要出门,不可能一个人都不带的,沈安言有自知之明,无论他做任何事情都瞒不过萧景容,倒不如主动交代。 所以他带上了忠祥。 沈安言被他不信任的眼神看得很不开心,生气道:“干什么?本公子长了一张看起来很纨绔很没有生意头脑的脸吗?!” 他混得这么惨,不是因为没有才华和脑子,而是因为出身卑贱,又运气不好。 如今他傍上了萧景容这条大粗腿,有权有势又有钱,想做点生意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只要萧景容不给他捣乱,他就算仗着萧景容狐假虎威,做什么生意都赔不了本。 忠祥似乎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便微微笑着道:“那自然不会,公子看着就十分聪明,做点小生意罢了,怎么能难倒公子呢?” 忠祥就是有这种本事,夸人从不走心,让人就是想抽他都懒得费力气。 他笑了笑,又问道:“那公子想做什么生意呢?” “不知道,随便看看吧。” 沈安言也不是敷衍他,的确是没想好。 他只是觉得,自已不能再这样下去罢了。 忠祥又换了个问题,“那公子为何想要出来做生意?待在王府内被人伺候着不好吗?” “哪里好了?”沈安言扫了他一眼,“我曾经倒是被人伺候着,如今你看看,谁还把我放在眼里?再过段时间,只怕是个下人都能骑在我头上拉屎拉尿。” 他说话太庸俗,忠祥没接。 但随即又温声道:“主上不过是跟公子闹闹脾气罢了,公子哄上一两日,主上便不会再同公子赌气了。” 沈安言就笑笑说:“总是这样哄着,多没意思啊,得有点表示才行!” 忠祥疑惑看向他,便又听见他说道:“而且我仔细想了想,总是委身于人靠着你家主上养活,我同那些青楼的小倌儿妓子有什么区别?总得做个对你家主上有用的人,这样将来出去了,跟别人说我是摄政王的人,听着才更让人信服些。” 忠祥没再搭话,也不知道相信了没有。 但远在王府书房内的萧景容听了这话,却相信了,还反复问暗卫,“他确实这般说了?” 暗卫答得毫不犹豫,“回主上,是!” 男人嘴角微勾,明明心情很愉悦,嘴上却依旧不饶人,“一介卑贱之身,他能做什么生意?” 暗卫以为他这是在问自已,便如实答道:“公子去了酒楼、茶楼还有赌坊等地方查看,并且还详细做了记录,离得太远没看到公子记的都是什么,后来问了几个酒楼的掌柜的,才知道公子只是问了些寻常问题,正如茶楼每月开销多少,挣了多少,平日里有几个客人里,来的客人又多数点的什么东西……” 萧景容便疑惑道:“那掌柜的也告诉他?” 顿了顿,暗卫才道,“因为公子说了,他是替摄政王殿下问的。” “……”
第133章 文科省状元 (一) 顶着萧景容的名头在外面调查了一天,沈安言收获满满! 他正要找个地方整理一下自已的笔记,忠祥便轻声道:“公子,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了也是吃那些馒头剩饭,傻子才回去呢! 沈安言便露出一副疲惫难受的脸,“我不行了,我又累又饿又渴……恐怕现在是回不去了,不如在外面吃了再回去吧,诶呀,好累啊,好难受啊……” 说话间,他已经偷偷溜进了一间酒楼里。 忠祥虽看穿了他那点把戏,也能直接把人扛着回去,却还是跟着他进了酒楼。 等到沈安言招了小二过来要点菜的时候,他才微笑着提醒道:“公子,咱们没有银两。” 沈安言:…… 他梗着脖子道:“我不信!你身上肯定有!” 忠祥无奈道:“奴才真没有。” 一旁的小二警惕盯着他们,仿佛沈安言已经白吃白喝了几十两。 僵持了许久,沈安言终究败下阵来,起身要离开。 却在出了酒楼时,撞上了熟人…… “沈兄?” 沈安言蔫蔫抬眸看去,发现是林惊年后,怔了一瞬,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好。 林惊年却惊喜道:“果真是你!” 林惊年正要再说话,余光却瞥见了一旁的忠祥,愣了下,随即神情紧张,赶忙朝着忠祥拱手,“公公竟也在此,失礼了。” 忠祥只是个太监,按理,本该是他见了林惊年要行礼的。 可他跟在萧景容身边伺候做事,时常也侍奉天子左右,便是没有官职在身,身份也是不同的,朝中大小官员见了他都会给几分面子。 毕竟,他与重风一样,代表的都是萧景容的面子。 忠祥不惊不宠,微笑着也朝着林惊年拱手道:“奴才见过大人,适才眼拙,竟没认出大人,还请大人莫要见怪。” 林惊年赶忙道:“公公说笑了。” 沈安言没想到忠祥在外面居然这么有面子,连林惊年见了他都这般客气。 不过转念一想,毕竟是萧景容的心腹,旁人若是要巴结萧景容,自然只能先讨好他的身边人,便是没有趋炎附势的意思,面子总是要给一点的。 但行完礼,林惊年脑子仿佛清醒了,不可思议地看向沈安言,随即又大着胆子转头看了一眼忠祥,最后又看向了沈安言,“沈……沈兄,你……” 他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可却又觉得不可能! 忠祥是什么人? 旁人只道他是个太监,可知晓内情的人都知道,他是睿国数一数二的高手,至今难逢敌手,既是萧景容的心腹,亦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 据说圣上刚刚即位时,便是忠祥在旁伺候,若非忠祥是萧景容的人,又掌管摄政王府的事务,圣上定然要将他提拔到跟前伺候。 别说是林惊年,朝中但凡有点眼色的,都不敢给忠祥脸色看。 这般人物,怎么……怎么可能跟在沈安言身旁伺候呢?! 林惊年是知道沈安言跟南玉之间有点说不清理还乱的纠葛,但……但忠祥是摄政王萧景容的人啊! 这……这怎么…… 林惊年还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沈安言便已经生出了要宰他一顿的心思,微笑着道:“林公子,你也来吃饭吗?” “啊……哦,是,额……对!”林惊年堪堪回过神来,不等沈安言暗示,便暗暗瞥了一眼忠祥,大着胆子道,“听闻这家酒楼的乳鸽味道甚好,沈兄若是不急,可愿意再上楼吃一杯酒?” 沈安言当然不急了。 他巴不得有人花钱请自已吃饭喝酒! “不急不急!” “沈兄,请。”林惊年偏开身子,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让沈安言先行,同时余光偷偷打量了忠祥一眼。 忠祥奉沈安言为主子,沈安言要跟林惊年一道吃饭,他当奴才的,自然不好说什么,只是越过林惊年跟上沈安言脚步时,侧眸淡淡扫了一眼林惊年,眸中带着警告。 林惊年心中一惊,赶忙低头。 酒楼偶遇沈安言在林惊年意料之外,但看到他身旁有忠祥跟着,心中自然有所揣测,无论他猜测的是对是错,沈安言都值得他请这一顿饭。 虽本意是妄图打探和巴结,但也有愧疚在其中。 吩咐酒楼的厨子做了不少好菜,林惊年选了最好的包厢,还要了最贵的酒。 林惊年笑着给沈安言斟酒,言语间也带着几分讨好,随后端起自已的酒杯,“沈兄,这杯酒是我敬你的,当日在林府,是我怠慢了。” 说着一饮而尽。 沈安言还没反应过来,他又端起了第二杯酒,“那天晚上的刺客,也是我林府守卫松懈,才让沈兄受惊,我该罚这一杯。” 之后他端起了第三杯酒,眼眶竟然通红,“这三杯酒……是为了行宫之事,后来我才得知,竟是鸢儿将你诓骗出来,虽说此事有惊无险,但身为兄长,我实在是……” 林惊年说不下去了,便又仰头把杯酒中喝光。 沈安言怔愣着看他,连嘴里的烧鸭腿都啃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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