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脸色猛地一变,赶忙道:“沈公子,我素来与你无冤无仇,你可不要乱说啊!” “……忠祥不会偷听的,就算他偷听到了,如今我也没有去西域的必要。” “……沈公子,这与偷听不偷听没关系,而是我娘是秦国人,我爹是睿国人,这秦国与睿国和西域都有仇,我又怎么会有西域的地图?”温玉真是又慌又无奈,“您若是记不清搞混了,只消问一句便好,到了外面可别这么说。” 可沈安言面上的笑容却微微淡了,“你发誓。”
第510章 他好像……忘掉了很多,很多(三) 温玉立马举起三根手指头,“我温玉对天起誓,若我真给沈公子一张西域的地图,我便不得好死!” 沈安言却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记得温玉是给过自已一张西域的地图的,虽然那张地图是特制的,很快便消失了,但他自已还描摹下来过。 想到这里,沈安言便匆忙回府。 温玉不知他想干什么,也不敢拦着他,而忠祥不放心,便也跟着他一起回了沈府。 书房里外都被翻了个遍,却仍旧找不到他曾描摹过的那张地图。 沈安言的心,仿佛沉到了海底。 旁的事情他不敢声称自已一定记得,但唯有这件事情,他是绝对没记错的! 曼德拉效应…… 还是这个时空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变化? 但许久后,沈安言又忍不住苦笑。 他这么在意这个做什么呢? 不管这个时空怎么变化,他终究只是他,大部分的事情还是那样没有丝毫的变化,他经历的苦难和遭受过的折磨也并不会因此而减少。 莫名其妙的想要探究真相,又莫名其妙地想要放下…… 沈安言只当是自已昏迷太久,脑子不行了。 想着自已既然回了沈府,那便干脆待在家中养伤,可入夜后,萧景容从宫中出来得知这事儿后,又专门绕到沈府来,把沈安言接回了摄政王府。 沈安言也不清楚自已为什么要跟男人回来。 等他重新躺在至雅院的床上时才发觉不对劲。 可都这个时辰了,澡也洗了,再大半夜的回去,似乎也很奇怪。 半夜。 沈安言因为白天睡得太多,这会儿反而睡不着,睁着眼睛发呆。 忽然听到了动静。 他皱了皱眉头,心想红袖和云松不是应该守在外面吗,怎么会让人进来? 但等他看到那个模糊的影子时,才知道是为什么。 因为来人正是萧景容。 男人身上穿着里衣,头发未束,甚至有些凌乱,还抱着枕头。 一看便知是从自已床上爬起来了。 他约莫是以为沈安言睡着了,撩开帘子后,先放下枕头,才轻手轻脚爬上床去。 沈安言:…… 男人的爬床技术十分娴熟,若沈安言此刻是睡着的,未必能被惊醒。 而且爬上来后,他也没敢去碰沈安言,连被子都不敢要,只是在旁边侧躺着,似乎一直在看沈安言。 沈安言平躺着,眼睛虽然睁着,却是一动不动,这黑灯瞎火的,男人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小心翼翼靠近,隔着被子,轻轻将手搭在被子上,隔着被子抱着沈安言,然后闭眼,睡觉。 竟然全程都没发现沈安言是醒着的。 也可能是心虚害怕,没敢仔细看。 换做以往,沈安言会一脚把人踹下去,但此刻,他没有那个心情。 很累。 一点儿都不想动。 第二天一早,男人又小心翼翼离开了。 沈安言虽然闭眼了,但依旧是睡不着的,所以男人离开时还是能察觉到。 等到吃早膳时,沈安言起床了,萧景容也正好穿戴整齐,若无其事地过来一起用膳的。 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自已的房间睡得多好。 沈安言并不太想说话,萧景容也只是关心了几句他的身体,看出了他似乎心情不好,倒也没敢多问。 吃完早膳,沈安言正想趁此机会说自已要搬回沈府,可男人却又率先开口堵住了他的话。 不知是瞧出了他的心思,还是真的这么巧,开口便说道:“今日本王要入宫一趟,众臣商议西域之事,袁墨袁朗也已将顾御医带回,你是随本王一同入宫,还是今晚本来回来了,再与你说?” 沈安言并不想入宫,也不想住在摄政王府,但他的确也想知道西域那边是怎么回事,思量再三,便道:“此事非一两日便能查清,少说也要十天半月,我且回府等候,若是你查出了什么消息,便可差人去府中告知我。” 这个回答虽然不是萧景容想要的,但他能明显察觉到自从沈安言被西域的刺客绑架后,对他的态度便好了许多。 说不上温柔,却也没有之前那般针锋相对,恶意满满。 男人对此已经十分满足,不敢奢求太多,生怕又刺激得沈安言捅他一刀。 当天,沈安言就搬回沈府住。 同时也拿到了杨婉玉如今在秦国皇宫的近况。 虽然阴谋算计很多,但也没什么大事发生,毕竟那个孩子没了,不仅帮她解决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也让秦怿心生愧疚,对她百依百顺。 这样的愧疚也不知能维持多久,可至少杨婉玉能利用这段时间的温情,为自已的将来布局。 沈安言将信件烧掉,立马写了一封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回去。 云松就在身旁伺候,沈安言没避着他,他自然也看到那信上写了什么,有些纠结和疑惑,“公子,真要把信送回去?” 沈安言看他扭扭捏捏的,似乎不想把信送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云松张了张嘴,本想劝他两句,却又觉得这是沈安言自已的事情,他一个下属,实在不好管太多,便闷声道:“没什么……” 然后便拿着信件出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沈安言也没怎么出门,每日不是待在书房看书,便是出去烹茶赏花。 说来也是奇怪,他回睿国也这般久了,往常很少见到林惊年和高成等人,他们也很少主动来沈府找他。 便是路上碰见了,也是远远颔首,算是打个招呼。 可这段时日,林惊年和高成时常上门探望他,偶尔两手空空前来,偶尔也拿着好茶和糕点前来,更多的时候是拿着珍藏的书画前来…… 他们三人以前便志趣相投,沈安言也时常喜欢与他们煮茶论诗,后来因为各种原因,真正在一起谈天论地的次数少得可怜,等他有了一定的自由,大家的身份又尴尬,私底下不便见面。 如今这般,他的身份其实也不算得完全清白,按理,还是应该避嫌了。 沈安言也跟他们提过一嘴,但这两人似乎完全不在意。 嘴里都是“行得端坐得直”之类的话。 沈安言在这样的相处中,竟也品出了几分悠闲自得来。
第511章 新的西域王 (一) 摄政王府。 齐王坐在书房内,晃着扇子得意道:“怎么样,这法子很不错吧?” 而后又道:“你要把人留住,用这种法子自然是最好的,他心中有了牵挂,往后便多了一份忌惮,总好过是被人威胁着留下,那林家的和高家的本就与他志趣相投,也是真心与他交友的,沈安言便是防备心再重,对真心之人也会还以真心,这岁月漫漫,要他留在这枯燥无趣的地方,岂不是为难他?如今多了几位挚友,岂不是很好?” 萧景容看着暗卫呈送过来的密报,嘴角微勾。 他对重风道:“叫暗卫撤了吧。” 重风应了声“是”, 便垂眸离开了。 反倒是齐王一脸疑惑,“怎么这叫撤了?” 萧景容看向他道:“这主意不是你想的吧?” 齐王倒也不觉得尴尬,嘿嘿笑着坦诚道:“这是雅宁的主意。” 萧景容早就猜到了,齐王在这种事情上,哪里有这种头脑? 也只有温柔宽容的齐王妃才能想出这种办法。 一直以来,确实是他用错了方法。 只想着把人留下来,却没在意过沈安言的感受…… 齐王又问道:“你还没说呢!怎么就叫人撤了?不多观察几日?” “本王让人去看看,不过是担忧林惊年和高成目的性太强,反而弄巧成拙,如今他们一片赤诚之心,与阿言相处甚好,本王若是再叫人盯着,于林惊年高成而言是不信任,于阿言而言,则是监视与恶意。” 如今,西域的事情已然摆平,这都城没人有那个胆子敢去伤害沈安言。 更何况沈府高手众多,只要不是用上西域蛊虫这种东西,寻常高手也很难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去,更别说伤人。 沈安言,早就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沈安言了。 言罢,萧景容忽然起身。 齐王问道:“作甚?” “沐浴更衣。” “……” 齐王透过窗外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才这个时辰,你沐浴做什么?” “洗干净点,今晚去沈府。” “……” 当晚,萧景容真的洗得干干净净地去沈府。 沈安言彼时正要睡觉,忽然听说萧景容来了,还有些意外。 这大半夜的过来干什么? 又担心有什么要紧的事,还是见了人。 懒得重新穿衣束发,沈安言便披着外衣出去,却看到男人穿得整整齐齐,格外隆重。 好像还是新衣服。 心中虽疑惑,却也没多想,问道:“有事?”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但萧景容也知道自已若是没什么好的理由,肯定要被赶出去,便说道:“自然是有事的,跟西域有关……” 沈安然便让人煮茶。 但萧景容没要,只是让人送了茶叶和炉子上来,自已动手。 煮茶也是要费时间的,男人便趁此机会跟他谈些闲话。 无非都是跟朝堂有关的杂事。 比如哪位大人又纳了个小妾,哪个大人的儿子不成器又闹出了什么荒唐事,哪位大人的哪房小妾又给他添了第几个孩子…… 沈安言听着都微微蹙起了眉头。 心想萧景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茶煮好了,沈安言才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要说的与西域有关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萧景容顿了下,知道扯不下去了,暗暗看了一眼天色,觉得也差不多了,才开始说重点。 其实也无非是说自已刚从宫里回来,很多事情都处理好了,杀害沈家和钟家的罪魁祸首也查出来了…… 这其实就像是一场闹剧一样。 袁墨袁朗找到了当年奉文景帝之令去调查蛊虫的顾御医,也从顾御医嘴里得知,他当年早就查到了真相,无奈他一直被困在那里无法离开,因为在部落是发生了不少意外,他也算是死了,还能撑着一口气回来,不过是靠蛊虫吊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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