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心疼了吧?”这话就有些阴阳怪气了。 “……我只是觉得这是我的事情,没必要牵扯其他人,更何况我虽然不爱他,却也不恨他,与他只想当陌路人。” “哟,你被双生蛊折磨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去找陌路人帮自已啊?还跟陌路人在同一张床上折腾了一晚上……”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沈安言耳垂都红了,恼羞成怒道。 杨婉玉:“你自已说的话都站不住脚,随便两句反驳就让你溃不成军,在这儿跟我恼羞成怒有什么用?再说了,你就算说服了我又有什么用?我师父研究了大半生的蛊虫,也半点没窥见这东西的真面目,我和师兄强强联手,如今也只是搞懂了这双生蛊的真正作用,至于其他的,确实无能为力。” 否则,她又何必浪费口水在这劝沈安言接受命运。 叹了一口气,她又道:“而且,我跟师兄一直觉得,雄蛊在你体内早就认主了,否则为何这么多年,你对男人女人都没感觉呢?可是自从你回到睿国,体内的气息就频频暴动,出事了第一反应也是去找萧景容,萧景容也确实帮到了你……你不想连累他也好,不想再跟他有牵扯好,如今,你们就是这么狗血地又牵扯到一块儿了。” “早就认主了……”沈安言重复呢喃着这句话,脑子好像有什么真相要冒出来,可是却又隔着层层云雾,什么都看不到。 杨婉玉又道:“我肯定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的,如今你已经这样了,不如就先认命,不过你放心,我还是会跟师兄继续研究,若是真有解开蛊虫的方法,定然不会瞒着你的。” 既然沈安言这么抗拒跟萧景容牵扯到一块儿,她也不敢大意,生怕沈安言想不开。 而沈安言也有自已的想法,说道:若是你与温太医都没办法,那我就必须要去一趟西域了。” 杨婉玉脸色立马变了,“你说什么?!你……” 沈安言打断她的话,看着她认真道:“本来我不打算去西域的,但既然我现在体内有了蛊虫,还把萧景容也牵扯了进来,那我就必须亲自去一趟,我总觉得这事情狗血得太偶然了,让我心里不安……这蛊虫,我不能留!” 或许确实是他多疑了,但眼下的一切,都让他无法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 真的确实太巧了。 杨婉玉虽然也觉得确实狗血了一些,但没觉得哪里巧。 “龙髓花一直就存在秦国皇宫内,这东西是一百多年前就有人进贡的,知道的人也不多,更何况,世人对龙髓花的了解也不多,纵然了解,谁又会知道它会被我用在你身上?再说了……萧景容也不是我们的敌人,他如今对你感情复杂,你对他也没有恨了,把你们绑在一块儿……也不算什么坏事吧?” 沈安言说不清楚,可能确实是他想多了。 但他就是莫名有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更何况,撇去这些不说,如果萧景容也愿意,偶尔睡个觉就算了,当做增加点生活的调味料,反正他们两个现在都没媳妇儿,未来他们各自娶媳妇儿的概率也不大,毕竟都这把年纪了。 但要他依附萧景容活在这世上,绝对不可能。 杨婉玉还想说些什么,沈安言却起身回屋了,“不用劝我,就算萧景容愿意,我也不想白白承受别人那么多好处。” 睡觉是睡觉,哪个男人还没点生理需求,但若沾上别的东西,那就牵扯不断了。 可他回到屋内却发现,萧景容已经离开了…… * 又过了三日,萧景容再次准时来了。 而沈安言都把门窗紧闭了,也没让人去叫萧景容,他想试试看自已能不能熬过去。 萧景容到的时候,他人已经陷入了迷糊中,情况比之前好了很多,但身上已经忍出了一身的汗水,头发都被打湿了,就这么缩成一团,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第397章 这就是你愚弄我的代价 (一) 男人不是不知道他的打算,可是他心里也很清楚,这是他跟沈安言缓和关系的唯一机会。 如果错过了,他的计划就彻底失败了。 萧景容褪去身上衣服时,眼底闪过一丝暗芒,视线一直盯着沈安言不放,犹如饿狼盯着自已的笼中雀。 他俯身,将沈安言抱在怀里,也为他褪去已经被汗水浸湿的里衣,而后拂去他黏在脸颊上的碎发,珍重又带着几分急促地吻了上去,“阿言……” 沈安言在迷糊中闷哼了几声,完全无法控制自已的身体,也挣脱不开,再次被迫迎合和沉沦…… 第二天醒来,萧景容的脸色竟然比上一次好多了。 而沈安言虽然醒得比较迟,可身体也没什么影响。 一睁开眼睛,身边早就没人了,床榻上是干净的,身上也是清清爽爽的。 可昨晚那么大的动静,还有身上的痕迹和感觉……沈安言不用问都知道,萧景容昨晚来过。 只是他诧异萧景容这次居然醒得比他还早。 但他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他如今身体的恢复是靠着萧景容牺牲自已的寿命来的,再这么拖延下去,他的身体是逐渐恢复了,可萧景容却要为此变得虚弱,这种人情债一旦欠上,要还就难了。 只可惜杨婉玉这几天一直在躲他,因为实在没办法帮他逼出体内的蛊虫,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更不想让他去西域冒险。 不光是杨婉玉,就连红袖也很不能理解。 她替沈安言穿衣束发后,忍不住问道:“公子为何不愿意让蛊虫留在摄政王那儿?” 沈安言还没开口,她又说道:“既然王妃也说蛊虫留在摄政王那里不会伤害他的性命,还能让公子恢复健康,摄政王自已也愿意,公子受着不好吗?” 的确,身体健康的滋味真的特别幸福。 睡觉的时候不会再噩梦连绵,三更半夜也不会再被惊醒,吃饭的时候不会才吃了两口就恶心到想吐,明明很饿却什么都吃不下去,也不会再承受头痛耳鸣之苦…… 但沈安言只要想到这个人是萧景容,就忍不住抗拒。 他说:“萧景容已经不欠我什么了,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以前的事情,说到底,其实我们两个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人,非要强行凑在一块儿,只会彼此伤害,但偏偏我们如今都是有权有势的人……”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萧景容是睿国的摄政王,他坚定地站在小皇帝这边,而沈安言也坚定地站在杨婉玉身边,他们两个若哪日真的因为感情的事情闹起来,根本无法收场。 再者,他越发觉得这个事情不寻常。 所以,他收拾干净后,又去找了杨婉玉。 杨婉玉正好回来了,正在自已的院子里晒草药,因为萧景容时不时会在沈安言的院子里过夜,红袖就干脆把云松打发来杨婉玉的院子里,而杨婉玉正在教他关于草药的知识。 见了沈安言,云松开心地蹦到他身边,“公子!” 杨婉玉直起身去看他,才发现他的脸色跟普通正常人无异,这会儿还是走路过来了,身边也没有红袖和沈管事陪着。 本来心里是高兴的,但猛一想起他来找自已可能是什么事情,笑容又被压下去了。 沈安言摸了摸云松的脑袋,笑着说:“我跟王妃说点事情,你到院子外守着,别让人进来。” “好!” 他一句话,就把云松开开心心地打发走了。 杨婉玉就摸着鼻子走到他面前,看着云松的背影,轻声道:“也十五岁了,快十六了吧……也该让他懂点大人的事情了。” 沈安言转头也看向院子外,“红袖对他管得严,不希望他太早通晓人事。” 说来也是奇怪,寻常人家,都是希望自已的孩子能早点懂事,早点成家,就算是比较讲究的人家里,也会在男子十五岁左右开始为他们安排通房,以便他们能知晓人事,早日开枝散叶。 但红袖对云松却没有这种心思,好似不太希望他过早成婚生子,甚至云松跟哪个婢女丫鬟走得近些,红袖都要上前阻止。 是担心他会不满吗? 杨婉玉就道:“那我找个时间去跟红袖说一说,总这样也不好啊,毕竟云松将来也是要一直跟你身边伺候的,难不成让他这辈子都不成亲了?” 沈安言则转头看向她,“云松的事以后再说,他才十五岁,在我这里,尚未及冠就没资格成婚生子,倒是你……答应了一定会帮我解决蛊虫的问题,现在研究出什么了吗?” 杨婉玉顿时心虚道:“没……” 她和师兄对解蛊一事根本不懂,也没办法解蛊,研究了那么久,啥也没研究出来,都开始猜拳派谁去说服沈安言接受现实了。 沈安言也知道蛊虫太过神秘,想要研究彻底很难做到,可他想起杨婉玉总是有意无意要给自已洗脑,让他接受萧景容,就忍不住怀疑道:“你不会是查到了什么也故意不跟我说吧?” “你这叫什么话?!”这话就让杨婉玉不开心了,“虽然我看起来的确是那么不靠谱的人,但我这回确实什么都没查到!” 顿了顿,她又说道:“我跟师兄讨论过了,你和萧景容身上的蛊虫只能暂时让它们各自留在你们的身体里,除非你自杀,让母蛊死亡,否则雄蛊就会一直在他体内,蛊虫的求生欲很强的,它们很难用其他手段杀死,就算你杀了萧景容,雄蛊也只是会回到你的身体,但那样一来,你依旧每天要承受那些痛苦,也一样是要死的。” 而后又道:“但是时间久了,蛊虫发作的时间会逐渐拉长,可能之后就是五日一次,十日一次……” 但沈安言想要的却不是这个,他想要彻底解蛊。 只是,事情急不得,他也不能给杨婉玉太大的压力,便道:“那便走一步看一步吧。” 杨婉玉忍不住道:“你应该不会打算自杀吧?” 沈安言:“……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 他想过的最坏的结果,是他自已找个地方待着,独自承受那些痛苦,若蛊虫真让他难受死了,也就是命了。
第398章 这就是你愚弄我的代价 (二) “要不……”杨婉玉犹豫了一下,再次劝道,“你就从了算了,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呢?不就是隔段时间睡个觉嘛,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安静享受就是了,也怀不了孩子……” “……” “你放心,蛊虫我会继续研究的,师兄那边也对这个很感兴趣,就算两三年之内研究不出解蛊之法,十年总能做到吧?蛊虫认主,如今你对其他人也没兴趣,而萧景容体内有这么个蛊虫,也没法儿再娶妻生子,你将来也要一直留在睿国,你就当……招了个免费的鸭子?” “……”本来想反驳的,怎么忽然又觉得有点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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