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知该如何回答,便红着脸看向秦怿。 秦怿也笑着应承了。 萧景容见沈安言在暗暗观察那些备选的公子哥儿们,便趁机靠近他说道:“这些都是皇上选出来的,为表诚意,选的都是睿国最好的男儿。” 沈安言就道:“只怕没几个是自愿的吧?” “那是自然……” 既是联姻,哪怕公主没了,也是不能另外续弦的,只能纳妾。 所以,外朝驸马是不能有实权的。 谁会乐意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大好的前程? 更何况在此之前,那些公子哥儿们都没见过公主,都知道秦国是没有公主的,那眼下这个来和亲的公主,即便真是宗室之女,也定然不受宠,说不定还长得不怎么样。 但萧景容又笑笑说:“但现在就不一定了。” 这位和亲公主,出乎意料地漂亮! 端庄优雅,美貌倾城,且身姿婀娜楚楚动人。 一看便知是权贵世家精心养育出来的宝贝,面若芙蓉,含羞带怯,眼底带着水雾,叫人看了便心生怜爱。 而且小皇帝说择日举办宴席,让那些公子哥们献才艺,好让公主选出心仪的驸马,其实公主方才暗暗看了一眼,也有了大抵心仪的人。 只是,她心性单纯,却不代表不懂事,唯恐心仪之人会因为各种缘由而不好好表现,便想着吸引一下对方。 她跟秦怿说,自已也献才艺,与驸马互相选择。 这其实不合规矩,但两国联盟,公主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被推出来当筹码,她与秦怿之间也算是有些血缘关系的,小时候也曾喊过秦怿哥哥。 秦怿看她眼神,便知她心中打算,想着也不知往后如何,便纵着她。 小皇帝一听,自然也乐意。 公主献舞嘛……若是没点本事,想来也不敢在这种场合表现,都怕丢人。 果然,公主看着娇滴滴的,身段却非常好,跳舞时娇羞中又带着自信,眼神频频看向某个方向,却让人更觉得多情。 别说那些公子哥儿了,就连沈安言自已都看迷了眼。 一舞毕。 公主行礼退下时,又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正巧对上了心仪之人的目光,立马娇羞地收回了视线。 旁人不懂她看的是谁,萧景容却看懂了。 他笑着又凑近沈安言道:“是个好姻缘。” 沈安言正好奇公主看的是哪一位,听他这么说,便也放下了之前那些成见,好奇心战胜了一切,跟着凑过去,小声问道:“怎么说?” “那一位,是徐尚书的嫡三公子,前面两个哥哥已经成婚,都在朝中为官,这位三公子相貌堂堂,虽然才能一般,却也胜都城多数世家公子,因排行第三,父母对他倒是不抱什么期望,两位哥哥对他也颇为疼爱,房中只有两个通房,都是从小伺候他长大的,平时也从不去那些花柳之地,跟林惊年也算是好友,品行为人都不错,若是他当驸马,对公主必定宠爱有加。” 而且没有继承家业的压力,前面还有两个哥哥压着,就算当了驸马没有实权,他也不会太失落。х 沈安言点点头。 这位公主也是好眼光,一眼瞧中的竟是最适合自已的人。 而且看这位三公子小脸红红的模样,想来也是愿意娶公主的。 他又问萧景容道:“你能想个法子,确保他一定参加几日后的宴席吗?” 虽然这位三公子愿意,可他看了一眼其他的公子,如今不愿意的占据少数,更多的是看中公主的美貌,还有其他的便是另有所图。 他怕若是不插手,会出现其他意外。 说起来……这位公主,也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还曾帮过他,如今,他也算是报恩了。 萧景容对他有求必应,赶忙道:“本王回头让皇上下道圣旨,今日来赴宴的,无论任何缘由,几日后都必须上前献艺,若有违者,按欺君论处。” 沈安言点头,“好。” 时辰也不早了,小皇帝虽然喜欢热闹,但他收回政权主事后,很多规矩都改了,除夕之夜也不喜欢拘着臣子们陪自已守岁。 如今最要紧的事情处理完,他例行赏赐,便让大家回家陪家人守岁。 萧景容怕小皇帝孤独,每年除夕都会留在宫里陪他,可今年他刚见了小皇帝,小皇帝便挥手让他出宫去。 “你老是缠着朕做什么?既如此有空闲,不如替朕多处理些公务,不乐意便去多陪陪叔母,朕又不是小孩子了,没人陪着还会哭鼻子吗?” 小时候哭过。
第318章 又何尝不是个陌路人?(三) 父皇身体不好,容易累着,不管是什么好日子都没空搭理他,母后一心都在父皇那边,这两人都是随便赏他点东西,就让嬷嬷让他回寝殿休息。 他想出去看烟花,想出去玩,可是偌大的皇宫,因为父皇身体不好而总是冷冷清清的,他时常会做噩梦被吓醒,醒了就哇哇哭着,也没人理他。 都是王叔把他从床上抱起来哄着,责罚了那些不尽心的侍婢,带他上城楼看烟花,看城楼下百姓喧嚣的热闹……然后,听着父皇呵斥王叔总是宠溺他,又说他不像个皇子。 父皇驾崩后,母后对他更是冷淡,偶尔宠他爱他,都是想要从他这里拿走点什么,或者利用他做些什么。 只有王叔,每年的节日都记得给他送些小玩意,在清冷的宫殿里陪着他吃饭,陪着他睡觉……会在做噩梦被吓醒时哄着他。 再长大一些,王叔不再哄着他了,对他格外严厉,打手心打屁股,或者罚他抄书,但生辰或除夕时,别人家团圆时,仍旧默不作声陪着他。 小皇帝看着他说:“王叔,朕已经长大了,可以当好一个皇帝了。” 可以承受各种寂寞孤独。 也终于可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了。 萧景容看着他,竟还觉得有些恍惚,好像那个不丁点儿大只会抱着他的腿哭的小屁孩儿,真的长大了。 他本来想往脑袋揉揉手,最后还是下移,拍了拍小皇帝的肩膀,轻声说道:“你这般年纪,也该选妃了,太傅日日与本王唠叨,再挡下去就不合适了。” 小皇帝笑着,“再挡一挡吧。” 他说:“第一次,朕想选个喜爱的。” 他又说:“皇后要选端庄贤淑且身份配得上的,妃子得看朝局平衡掂量着逐个纳进宫,秀女嘛……不也是得看着身份,一个接着一个,喜不喜欢爱不爱,都得选几个宠幸吗?” 顿了顿,最后说道:“未来日子还长着,身不由已的时候太多了,朕想给自已留点好的回忆,第一次嘛,总是应该随性而为的,不管是不是对的,都不后悔。” 萧景容便纵着他了。 出了宫门,才发现沈安言也才要上马车离开,他便上前把人的路给堵住了,笑着说道:“这么早就打道回府?” 沈安言面无表情坐在车上看他,想把帘子放下,却扯不回来。 便喊道:“红袖。” 红袖正要上前,萧景容又说道:“你下车,本王有个秘密跟你说。” 沈安言说:“我不想听。” “跟西域有关的。” “……” “跟西域蛊虫有关,你也不想听?” “……” 萧景容松了帘子,“你若是不想听,那本王也不强逼你,那便各自回府吧,只是往后你若想再问本王,本王可没那么好说话了。” 沈安言坐在马车内忍了半晌,最后还是掀开帘子下车了。 男人立马上前要扶他。 但沈安言没要,还推了他一把。 虽然没推动。 被半抱着下了马车,沈安言想坐回轮椅,但萧景容没给,还让车夫和红袖不要跟着他们,说完就把沈安言横抱在怀。 沈安言挣扎中用眼神示意红袖不必跟着,既然萧景容想单独跟他说西域的事情,那想来他也不会有危险。 他蹙眉怒道:“放我下来!” 萧景容当然没放,还用轻功抱着他上了城楼。 毕竟是摄政王,也没人敢拦着,萧景容大大方方抱着他走在城楼上,然后,把沈安言放在了城楼的围墙上,让他就坐在那上面。 往下,就是八丈高的地面,他若是以这个姿势摔下去,死得不能再死了。 贪生怕死让沈安言紧紧搂住萧景容的脖颈,不肯撒手,而男人也乐意被他这么搂着,同时也环住他的腰,把他缩在这片小地方。 危险,刺激,却也让他仅有自已可以依靠。 沈安言逃也不能逃,稍一动作,就有可能粉身碎骨,此刻便是心里怒火滔天,也只能忍着。 可开口时还是免不了带上几分恼怒,“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想弄死我也不用这种方法吧?!” 萧景容站着,他坐着,一个抱着对方的腰,一个揽着对方的脖颈,亲密无间又暧昧不断,说是面对面,可因为围墙有点高度,沈安言坐上去,也比站着的萧景容高了半个头。 只是,这样的高度揽着对方的脖颈,也没什么安全感,沈安言还是有些慌的。 他又软了语气压低声音道:“放我下去,我冷。” 萧景容早就把自已的披风解下来围在他身上,虽说只是搂着他的腰,但也算是把他半揽在怀里,今晚风也不大,萧景容知道他不是冷,他只是怕。 怕自已一松手,就把他摔下去了。 男人凑近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沈安言扭头避开,却还是被他得逞。 接着,男人又追了过来,要亲他的唇,沈安言皱眉再次要避开,却又不敢动作太大,心中始终担忧自已会摔下去,依然被他得逞…… 被迫缠绵许久,沈安言更恼了,他气得眼尾泛红,“萧景容,你要不要脸?!” 居然用这种方法骗他独处,还用这么龌龊的手段占他便宜! 萧景容把他搂得更紧了。 男人低声笑了笑,“是本王不要脸,还是你根本不敢相信本王?你觉得挣扎就会摔下去,也害怕不从了本王就成了一滩烂泥……” 他一手揽着沈安言的腰,一手强迫沈安言把脑袋弯下来,将下颚落在他肩窝处,彼此拥抱着。 温热又下流的话落在他耳边,像是在羞辱他,也像是要故意激怒他,“既然你这么想,本王若是不做些什么,岂不是很可惜?不如,就借此处解了罗裳,好生欢爱一番,就是不知道你难耐哭喊时,楼下的百姓是否会仰头往上看一看……” 他还没说完,沈安言就气得从他怀里挣扎开,一巴掌甩在男人脸上! “啪”的一声,把守在不远处的禁军侍卫都吓着了。 全都统一朝着这边看来。 但很快又收回视线,立正站好,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而沈安言气得身体都在颤抖,那只手的掌心也传来酥酥麻麻的痛感,隐约间,也能看到男人半张脸逐渐红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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