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堪落在地上看着不远处树鬼母在快速恢复的伤势,只有黑色镰刀造成的伤势让她觉得麻烦,暂且停下修复,眉头轻轻皱起,别的不说,树鬼母的生命力的确顽强几乎可以比得上他上辈子见过的那些兽种了。 不远处的几人快速的感叹完,谈话十分迅速,充其量也就是够谢平平炫耀下,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对付树鬼卵,树鬼母受了伤,树鬼卵们的攻击更加快速凶暴,一时间诡士们只能纷纷加大诡力抵抗。 “不好,这只树鬼母恢复的太快了。”齐诡士也顺着贺堪的目光看过去,同样看见树鬼母从地上爬起来,树冠上的枝叶在快速生长,从破败到干枯再到掉落,叶子飘落到地上,枝头又重新长出新绿的颜色,树冠很快就重新长出来。 这一幕出现,齐诡士瞬间脸色都不好了。 齐诡士是跟树鬼母交过手的,他自然知道树鬼母的难缠。 三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又低迷下来。 不过也可以看得出来贺堪血脉的强势,树鬼母如此难缠依 旧霸道的压着对方打,这可是青幽级的诡物啊,还是木属的树鬼母,众所皆知,木属的诡物战力差上些许,可往往很难一次性打死,他们的生命及其的顽强。 元蛰大概是莫名其妙的对贺堪有些信心,大概是刚刚贺堪的表现太过于冲击了,至于之前宇忌说的什么辅系诡士啊,什么战力弱小,天赋不行的话已经被他通通推翻,拿着这话反着看。 “还好,贺诡士起码已经将树鬼母退远了,那这次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元蛰还有空安抚其他两人说道。 齐诡士听元蛰这话,苦笑一声道:“可是这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啊,诡物的恢复力与诡士不一样的,此消彼长之下,贺堪总有敌不过的时候,到时候咱们也逃不出去。” “放心,相信贺堪!”谢平平却是对好友也有一层莫名的信心,不知为何,可能是在两人第一天见面的晚上这人从他这借了把武器过去,宰了一只黄厉级的邪诡士啊,自己却是没受多大伤。 那个时候谢平平就知道贺堪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了。 贺堪现在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谢平平十分坚定的相信。 贺堪眯着眼睛看着树鬼母,一边思考着怎么样才能解决掉对方,首先,贺堪对他自身实力十分有自知之明,他就是一辅系诡士,现在能将树鬼母打成这样子已经很不错,说出去能让一群战系诡士羞愧的程度。 至于杀死树鬼母? 不可能的事情。 贺堪十分干脆的想到了另外的办法,他的天赋也就是邹平司十分忌惮的——远古祭祀。 换句话说,贺堪考虑到献祭点东西召唤下坟墓中的不详了,好久未见故人送点东西不过分吧,还能适当暴露出点自己的天赋,反正邹副统领不是说了吗?恰到好处的时候露出点自己的天赋,其他时候苟着就成。 贺堪觉得现在就是这个时机。 唯一的问题就是贺堪自己都不能保证他从坟墓中召唤出什么东西,有时候他能祭祀出一些指定的不详,那是关系好,目前不想让他死的,有些就是贺堪指定别的不详,人家也能挤掉这个指定的不详冒出来,准备亲自弄死他。 “……”贺堪不露痕迹的暼了一眼四周,又暼了一眼自己的全身,还好,周围的尸体 有很多,应该够上献祭材料,他身上的黑袍也很干净,贺堪这是习惯了,上辈子做祭祀仪式做久了,习惯性保持自身洁净。 这辈子战斗的时候都没忘。 树鬼母已经完全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她这一次再次看向不再是轻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我会吃了你,一点一点的撕碎你的血肉,慢慢的品尝!”树鬼母阴柔凄怨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毒,她竟然会被一只弱小的血食打成这样子,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树鬼母怒不可揭。 树鬼母自然傲慢,不傲慢的话她根本不可能被追杀之后还回到大树村这个曾经被她吞吃一空的村子,大树村是她的战利品,她在无声的对大启城监天司炫耀,监天司诡士们的有一次自投罗网也让这种炫耀心冲上了巅峰。 树鬼母对于自己的狡诈与实力更是充满了自傲。 不得不说,认真以后,树鬼母的气势提升了不止一筹,她周身的树根处的人脸很快就更加扭曲,那张人脸充满了痛苦的表情,藤蔓上长出大大小小的嘴巴,嘴巴中还有锋利的獠牙,藤蔓剐蹭到地面的时候,那地面都留下深深地痕迹。 这不是树鬼母最主要的诡技。 树鬼母哭泣的声音更加幽怨,更加充满了母性,相比于鬼新娘,树鬼母的哭声更让人心生亲近,听久了甚至那如同少女一般的哭泣声音渐渐转变成了半男半女,听不出是男是女,也许是男女老少都有的哭声。 听得人心烦意乱,偏偏却有种莫名怪异的温暖感觉如同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之中,很容易让人放下警惕。 树鬼母的身形突然变大了很多,遮天蔽地,那树冠之上有着层层叠叠的白色虚影,白色虚影又将目光看着他,表情各异,贺堪觉得这些虚影陌生偏偏又像是自己曾经见过的人。 白色虚影们伸长自己的手对准贺堪。 一股无形的力量缠绕住了贺堪,贺堪感觉自己的诡力在受这些力量的驱使扭曲。
第98章 生死大会来人! 贺堪一顿,体内的诡力开始自发的对付体外的诡力,他可以清楚的感知到最开始被扭曲的那股力量正在慢慢扭曲,分化,诡力感染了他的血肉,血肉里伸出一条条细小的触手很像面前白色虚影的动作。 无数树鬼母刚刚哭泣的声音也在贺堪耳旁响起,贺堪用诡力抵抗也用处不大。 眼看着自己都快要被硬生生变成诡物了,贺堪也不犹豫了,马上就决定召唤,一边用诡力压制扭曲的诡力,此时他的神智也因为耳旁的哭泣出现了恍惚,握住黑色镰刀的那只手传来阵阵的凉意,成功的让贺堪头脑一清。 贺堪连忙往后退了几跳,拉远了与树鬼母的距离。 树鬼母却没有放手的准备,树冠上的白色虚影越发的虚幻模糊,神情却是更加的生动,他们一个个情绪沛然,伸出双手冲向了贺堪。 贺堪根本不敢让这些白色虚影接触到自己,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光是看着都让他体内的诡力扭曲了,一旦真的被触碰到可不是他整个人都被扭曲了,谁知道到时候是人是诡,更大的可能是算不上人,诡物又够不上。 “!”贺堪的动作灵敏如同在云间翻涌的长鹰,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的绕开了白色虚影的攻击。 全场的白色虚影也都跟在贺堪身后追逐,还好,白色虚影的速度也就勉强跟树鬼卵持平,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贺堪。 贺堪脚下动作不变,赶在身后白色虚影追上他的时候,脚尖漫不经心的往旁边一踢,一边不断的改变自己脑海中的地图,地图上是贺堪精心描绘的祭纹,贺堪临走之前又扭头看了一眼,那具树鬼卵的尸体恰恰好就在他预想的祭纹当中。 很好,看来他的力度控制依旧很不错。 贺堪满意的收回目光,随后足尖一点,整个身形往旁边一闪,恰到好处得躲过了面前扑过来的白色虚影,又远离了身后的白色虚影,两只白色虚影快要相撞的时候齐齐停住,相互对视一眼随后又扭过头齐齐看向贺堪。 “啧!”贺堪预想中两个白色虚影相撞导致两败俱伤的想法落了空,不满的啧了一声。 贺堪脚下阴影波动,整个场内的阴影都化成蛛网,他就是蛛网正中央的蛛网,蛛网上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又的行动在蛛网上不受限制,很快,地上的祭纹就慢慢显露了出来。 一开始树鬼卵的尸体还不够,贺堪正好宰了几个在旁边蠢蠢欲动的树鬼卵这才凑上了。 “桀!!!!”一直追着他的树鬼母看见此幕更加生气了,她自然而然就认为这是血食在挑衅自己,她原本想要吃这只血食的心思也越发高涨,树鬼母已经完全不去想这只可口的血食留不留到最后,她现在只想吃了他。 “时间够了!”贺堪惹怒了树鬼母也毫不在意,看身后暴怒的树鬼母淡淡一笑,他很快就收回目光,黑袍垂下,白肤黑发的他站在尸体中间,闭上眼睛,轻轻祈祷着什么。 “祭——” “坟归。” 贺堪也没想到能指定召唤什么,现在材料稀少,四时瓜果鲜花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血祭品,一些挑剔的不详有时候还会不接受,他记忆中的几位都有各自的仪式,为了这次的祭祀不出错,贺堪干脆就没有指定。 这么多血祭品总有一只不详喜欢的吧。 贺堪话音刚落,在场的尸体下面陡然的亮出了一大块怪异古朴的祭文纹路,祭文纹路十分复杂,每一个复杂的节点上面恰到好处的有一只完整的树鬼卵尸体,纹路上的微光仿佛在吞噬尸体一般发出咕啾咕啾的吸食声音。 很快,整个祭文纹路上都弥漫出淡淡的红色。 祭文纹路在所有树鬼卵都干枯干瘪至漆黑灰烬的时候,一块块的虚影从地上钻了出来,乍看之下像是一块块的灰色巨大石头,石头上的纹路就是刚才地上的祭文,这些巨大的石块以一种怪异的角度相互结合成一种新的祭坛。 新出来的祭坛更加古朴了。 看起来就像是谁随意的搭建一般,十分的粗陋,偏偏祭坛之上还有纹路这又透露出一丝精致,更加古怪了。 贺堪看了一眼祭坛成功了,心中就深深呼出一口气,可以了,祭坛出了就代表肯定有不详接受这次的祭祀。 “坟归——” 贺堪上了祭坛,动作行云流水。他再次开口祈祷,周身诡力回荡,他这次没有闭上眼睛正相反,贺堪睁开了眼睛抬起头看向天空,天空早已经变得昏暗,那原本密密麻麻遮住了天空的树冠也因为贺堪刚刚与树鬼母的战斗遭到了殃及,这边天难得的露了出来。 黑袍青年抬起头,他的皮肤十分苍白,面无表情带着一种难得的冷意,偏偏声音飘渺到让听得人有种魂灵都被吸引的错觉。 天空中此时也出现了声响。 在贺堪话音落的时候,天空中也出现了数不清的声音,这些声音或是苍老或是年轻或是年幼,他们扬起音调呼唤了着或高或低的坟归。 这些声音带着虔诚,慢慢的,在这些虔诚的祈祷供奉声之后,一种金石环佩相互碰撞的声音响起,有些杂乱,偏偏还有一些整齐的脚步声仿佛在载歌载舞,旁边也有应和的歌人,他们的语言谁也听不懂也能听出是一种极为古老的语言。 坟归了。 天空之中,一道玄奥的天门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了天空,门上的纹路极为古老罕见,不像是门更像是坟上面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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