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害我们健健康康的竹哥儿要喝这么苦的药。”嘴里说着自责的话,眼里却泛着笑。 怎么能这么可爱! 知道他在笑自己,周竹别开脸,看到地上那盆水说:“你端水进来做什么?” 闻言,卫之禾眼里的笑漫到脸上来,“今天出了一整天的汗,身上肯定不舒服,你现在又有伤,洗澡肯定不行,我就干脆端盆水来给你擦擦身体。” “啊,这样,我自己来。” “你手不方便,我帮你。”卫之禾将水盆端上桌,作势要给周竹脱衣服。 “我,我自己来。”周竹伸手抓住衣领,两只耳朵红仿佛要滴血。 知道过犹不及,现在也还不是时候,卫之禾道:“好,你自己来,我先出去,你小心伤,别碰了水,擦好叫我。”又把桌子搬回来卫之禾才出去。 周竹盯着人出门,看到门关好了又等了一会儿才开始脱衣服。 左脚扭伤,右手受伤,这样的状况下自己擦身体确实有些困难,卫之禾在另一个屋子洗完又在门口喂了会儿蚊子才听见周竹叫他的声音。 躺上床后,卫之禾突然想起来胡大夫提醒他早些将灵芝拿去镇上的灵安堂,免得时间久了影响到灵芝的价值。 灵安堂并不是镇上最大的医馆,却是价格最公道的一家,绝不会因为人家不懂就乱收费。 卫之禾跟周竹说了这件事,决定明天一早去山里将花梨木带回来之后就去灵安堂将灵芝卖了。
第9章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第二天一大早卫之禾就上山去将昨日忘在在山上的花梨木拿回来,亏得昨儿夜里没下雨,否则那几根花梨木就废了。 周竹起床时卫之禾已经做了早饭端上桌了。 “醒了,快洗漱洗漱吃饭吧。” 热水就放在桌边,伸手就能碰到,周竹心里暖烘烘的。 吃过早饭,卫之禾揣着灵芝就出门了。х 和上次一样,坐着刘大爷的牛车到镇上,有了胡大夫的提醒卫之禾也不需要再花多余的心思去看哪家医馆最公道了,打听好位置下了牛车就直奔灵安堂去。 灵安堂不愧是最公道的医馆,一路过来卫之禾也看到了镇上最大的一家医馆——仁和馆,可那馆中只有寥寥几人不似灵安堂那般热闹。 卫之禾一进门就有一个药童上前来问:“您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没有,我不是来看病的。”卫之禾笑道。 药童了然,说:“那您就是来卖药材的了” 卫之禾并不诧异药童怎么会知道他来的目的,昨天听胡大夫说平日里自己要是有用不上的药材也会拿到镇上卖给医馆,由此才会知道灵安堂最公道。 卫之禾点了下头,那药童便领着他到掌柜跟前。 药童对掌柜说:“廖掌柜,这位客人来卖药材。” 掌柜道他知道了,让药童去忙他的事,打量了一番卫之禾却不见他身上有药材。 “公子是想卖什么药?” “灵芝。”卫之禾从怀里拿出灵芝,过了一夜灵芝已不如昨日那般鲜亮有光泽了。 听到卫之禾说灵芝廖掌柜还以为是他认错了,可见到卫之禾从怀里拿出来的东西他眼睛都瞪大了些许。原以为不过是刚生长出来的小灵芝,没想到这灵芝看起来有不少年份了! “这,竟真是灵芝!小周,快请王老来看看!” 廖掌柜毕竟不是医者,只是在医馆里掌事的几年让他识得一些药材,不敢确定这就是真的灵芝,赶紧唤了刚才那位药童让他将堂中的老大夫请来。 卫之禾也不着急,就在一边候着,片刻才见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不疾不徐的跟在那个叫小周的药童身后。 廖掌柜见卫之禾盯着王老,还以为他是好奇,就说道:“王老是我们灵安堂医术最高的大夫,平日里遇到什么疑难杂症或是难以辨认都药材都是请王老解决的。” 卫之禾点头,其实他只是觉得这位王老有些像电视里的老顽童。 不等人近到跟前廖掌柜就夺步上前将手里的“蘑菇”交给王老,看起来比卫之禾这个卖家还迫不及待。 “王老,您看看这是不是灵芝?” 王老接过,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卫之禾,白了一眼廖掌柜:“人家正主都不急,你着什么急。” 嘴里虽这么说,但眼睛却盯着灵芝仔细看了起来,边看着嘴里还不断发出啧啧声。 看了好一会儿才忽略廖掌柜询问的眼神,看向卫之禾:“小伙子,你这灵芝准备卖多少钱?” 虽是没搭理廖掌柜,但这话也表明卫之禾拿过来的这株“蘑菇”确实是灵芝。 “我不太懂这个,王老您觉得值多少就给多少吧。” 王老稍微思考了一下,说:“老实说,你这灵芝是十五年的,你要是刚采下来就拿过来倒是能卖个百八十两的,可现在它已经不那么新鲜了,价值也受损,最多只能给你六十两。” 若是按一文等于一块钱来算的话,一两就是一千,六十两也有六万了。 卫之禾想了想道了声好。 “王老仁善,这灵芝在家里放了一夜,今天早上又被我捂在怀里带过来,兴许去别的医馆还得不到五十两。”毕竟听胡大夫说过,要是去其他几家医馆说不定人家会趁他不懂行而敲他一笔。 王老不语,让廖掌柜拿钱给他,自己带着灵芝回后院去炮制。 出了医馆卫之禾也没立刻回家,而是在街上逛了会儿想着家里还缺些什么,最后买了三套做工质量都还可以的成衣花了两百多文。 六十两银子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红崖村的百姓基本上都是自给自足,不需要多少额外的花销,没什么事的话一家一年的花销基本就在三五两左右。 但这是在人家自给自足辛苦种地的前提下,卫之禾来自现代,没干过农活,不愿意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他也不愿意自己喜欢的人一年四季都在地里忙活,这些银子用在他身上肯定不会存留太久。更何况他还打算重建一座房子,他们现在住的土房少说也有二十年没修缮过了,前几天下雨时他就发现空着的那间屋子漏雨了。 从村里到镇上这一来一回的花了不少时间,卫之禾有在镇上耽搁了一会儿,回到村里时已经有人家在生火煮饭了,四处飘散的肉香勾的人口水直流。 怕周竹饿着,卫之禾快步往家赶,到家门口却看见灶房那的窗户外往外冒烟。 有人在做饭! 想到这个卫之禾就赶紧推门进去,走近看到一个有些圆润的身影正在炒菜。 不是竹哥儿。 卫之禾顿时放心下来,走进灶房问:“花婶,怎么您会在我家做饭?” “哎哟!卫小子你吓死我了!”花婶被吓了一跳,转过身看是卫之禾放下心来拍了拍胸脯,笑道:“我怎么会在你家,今儿早上和你周婶出来遛弯的时候恰好看见胡大夫,胡大夫就和我们说了一嘴,我和你周婶这才知道竹哥儿崴了脚,又听胡大夫说你早上可能会有事出去,怕你中午来不及回来竹哥儿挨饿这才想着过来看看。不过你回来的还挺及时,我这刚开始炒菜你就来了,我看要是我们不来竹哥儿也饿不着。” 卫之禾听了连连道谢,又让花婶去歇会儿,自己来做饭就好,却被花婶嫌弃手艺不好反倒被赶出去了。 卫之禾失笑,只好先去将手里刚买的衣服拿去放了。 进屋时,周婶正陪着周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周竹现在面红耳赤的。看他进来仿佛看到救星一般眼里满是求救的信号,但耳朵却是更红润了些。 “卫小子回来啦。” 卫之禾嘴角扬起,略过周竹求救的眼神看向周婶问道:“周婶,你们聊些什么呢,竹哥儿脸都红了。” 见卫之禾问起,饶是周婶也禁不住红了脸,虽然周竹生的一副汉子模样,但怎么说也是个哥儿,周婶可以将他当作自家哥儿说一些小两口之间的私密话,但这些话哪好意思真当着卫之禾这个男人说。 “你个男人家的,少打听这些,我先出去了,不打扰你们小两口。”周婶好歹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还算镇定,看卫之禾怀里抱着东西想着给夫夫俩腾个空间。 周婶出去后还贴心的把房门带上了。 屋里只剩两人,周竹故作镇定地说:“怎么现在才回来,是不是不顺利。” “挺顺利的,”卫之禾走过去,坐在周竹身边将抱在怀里的包裹递给他。 周竹打开一看,两张二十两的银票和一堆碎银就摆在最上面,周竹震惊:“这么多钱?!” “对,一共买了六十两,我给你买了两身衣服也给自己买了一身花了一些。” “你怎么给我买衣服啊?”周竹一顿,看着放在银子下的衣服轻声说。 两套灰蓝色一套浅褐色,他还以为这些都是卫之禾给自己买的。 “你平日里穿的衣服我看着像是穿不少年了,有两件都有些小了,尤其是那裤腿脚脖子都露出来了,就想着给你买两身新的换着穿。” 周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他家里不富裕自己也不得爹娘喜爱,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从小到大他都是穿哥哥们穿不了了的旧衣,唯一得到的新衣服就是他被嫁给卫之禾时他娘随意买的两件“嫁妆”,就是卫之禾看着小了的那两件。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卫之禾知道周竹家里是什么情况大概能了解周竹在想些什么,他挪了一下将周竹揽入怀中,“你是我夫郎,是我喜欢的人,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我不对你好又对谁好。” 周竹心尖颤了颤,眼眶发热,不过到底是没哭,本来他就是坚强的人,也因为周婶在外面喊他们吃饭了。 卫之禾亲了亲周竹的额头出去招呼两位婶子吃饭。 “不了,我和你花婶还要回去给你周叔花叔做饭呢,你们就自己吃吧。” “周婶,您和花婶就在这吃了吧,家里不是还有嫂子们嘛,你们在我家忙活了半天怎么好意思就这么让你们回去。” “卫小子,你们就自己吃吧,别留我们两个了,反正那饭菜我也只做了你们小两口的。本来就是我们自己要来照看竹哥儿的,你不怪我们自作主张就行了。” 卫之禾一听没了办法,只好让两人走了,想着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多帮帮两家。 “周婶她们走了?” 卫之禾转身看到周竹正扶着门框看着他,肿起来的左脚翘在身后。 怕人不小心摔着忙走过去扶住,“你怎么下来了,还走到门口来了,脚疼吗?” 周竹摇摇头,“没事,没碰到地上,我又不是两只脚都扭到了,一条腿我也能走。” “把你能得,要是碰着哪了疼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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