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劳许管家跑这一趟,请回去告诉徐公子和骆公子,晚上我们一定准时到达。”卫之禾塞给许管家一锭银子。 许管家帮主家干事,早已习惯旁人时不时给他塞点银子,便也不推脱收下了。 知道要去坐船,周竹还担心自己会不会晕船,有些不安地看向卫之禾,“怎么办,要是我坐不惯船,会不会很丢人啊?” “怕啥,竹阿哥,我也没坐过船,不习惯就不习惯呗!”孙安换了一身象牙白的袍子,这会儿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道。 “是啊,阿竹,你别担心,我们都没坐过船,到时候不习惯是正常的。”卫之禾拉过周竹的手握在手里,又看向孙安,说道:“好了,别再扯你的衣服了,已经很平整了,再扯就扯破了。” 孙安讪讪一笑,收了手,但还是忍不住时不时拍两下。 卫之禾无奈摇头,看向周竹。 他今天也换了身青色圆领的袍子,外面罩着一层水蓝色的薄纱,腰间一条藏青色银纹的腰带,头上还带着成亲后他送的一支靛蓝色水云纹的发簪,连鞋子也是藏青色的。 简直像是世家出来的翩翩公子。 “我的阿竹,你今天是打算与河水融为一体吗?”卫之禾嘴欠道。 徐州的水印着天空的颜色又与周边的绿树融,颜色就是蓝绿蓝绿的,到了晚上看起来就像藏青色。 孙安在一边看得直摇头,卫大哥又在逗竹阿哥玩。 周竹耳根发烫,“不好看吗,那,那我去换一身吧?”说着就转身要去换衣服。 卫之禾拉住他,笑道;“不,好看的很,我刚才逗你玩的。” 晚上的徐州比白天更繁华,尤其是临近中秋,还有不少慕名来这参与游船会的人。 街上挂满了红灯笼,道路两旁吃的玩的数不胜数,连月饼都已经提前摆上了。 他们约的时间稍晚,到时岸边时已经不剩多少人了。 岸边还停着一艘船,徐泾塬正坐在船舱口,看见他们来了就招呼他们上船。 船舱内,骆京郃端坐着,桌面上摆了几个茶杯,等他们坐下之后才倒上七分满的茶水。 “卫公子,卫夫郎,孙公子,请。” “多谢。” 卫之禾道:“早听徐公子提过骆公子,昨日见到就觉骆公子果然不一般。” “哦,是吗?谨先向卫公子说了我什么坏话?”骆京郃向周竹添了杯茶,看了眼卫之禾,道。 “我哪有说你坏话了,我不过是向卫公子夸了你几句。”徐泾塬一脸委屈地凑到骆京郃身边。 “是吗?”骆京郃看向卫之禾。 “骆公子确实误会徐公子了,徐公子一直都在向我们夸赞你是如何优秀,倒是真的不曾说过你的坏话。” 主要还是想向他们秀恩爱,可惜了骆京郃当时并不在,徐泾塬口头上再怎么秀也秀不过他和阿竹。 在船舱坐了会儿,徐泾塬就提议到船头上欣赏欣赏风景,看看游船会的盛况,几人欣然接受。 舱内舱外当真是两个世界,坐在船舱里,只能隐隐听到外面热闹非凡,出来之后,河道两旁热闹的场景都映入眼帘。 临河的几乎都是大酒楼酒馆,还有少许娱乐场所,楼上的人边吃酒边看楼下河里的热闹。 隐月河宽广,河中间有一艘双层的大船,上面挂着许多灯笼将船照的透亮。 那船的二层是露天的,此刻上面正在表演舞蹈,岸上的人几乎都在看船上的表演。 “之禾,你没事吧?”周竹扶住摇摇欲坠的卫之禾,担心地问。 卫之禾摆手,压下嗓子里那股想吐的欲望,在周竹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卫公子怎么了,没事吧?”骆京郃率先发现卫之禾的不对劲。 看表演看得津津有味的孙安也在骆京郃的询问下回过神,忙凑上前跟着问1:“卫大哥,你咋的了?” 缓了会儿,卫之禾好些了,哭笑不得地说:“没事儿,就是有些晕船。” 他小时候会晕车,后来到外地读书经常需要坐车,渐渐的就好了,没想过到居然还会晕船。 “啊?晕船啦?竹阿哥,你晕不晕?” 孙安一听晕船,想起他们来之前周竹还担心自己不习惯坐船会丢人,没想到他和周竹都没反应,倒是卫之禾,看这样子反应还不小嘞! “船家,将船靠岸吧。”骆京郃朝船的另一边喊道。 “啊?才开始游河就不玩啦,小伙子,你们这啥也没看着嘛!”划船的大爷手上动作不停,依旧跟着河中间的大船往前行驶。 “不用,大爷,我们不用停船!”怕大爷真的靠岸,卫之禾赶紧说道。 “得嘞!”那大爷听了,手上的动作都快了。 骆京郃不解地看向他,“卫公子,你身体不舒服,还是回去休息休息比较好,怎么不让船家靠岸呢?” 徐泾塬也道:“对啊,骆公子,游船的机会多的是,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周竹和孙安也劝他回去休息。 卫之禾摇头,笑着说:“小小晕船,克服一会儿就好了,你们别管我,我就在船舱这里歇会儿就好了。” 而且现在河面上全是船只,这会儿也不知道倒回去还要多长时间,保险起见还是跟着大家走比较方便。 骆京郃和徐泾塬见他坚持,也就不多说,身体是自己的,舒不舒服自己最清楚,要是真的受不住哪还能乐呵呵地对他们笑。 “真的不要紧吗?”周竹还是有些不放心。 卫之禾笑道:“放心吧,我真的没那么脆弱,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 周竹疑惑,“怎么证明?” 卫之禾凑到周竹耳边说了一句,晚上回去...... 周竹瞬间脸红,真的相信他没事了。
第53章 刺杀 休息了一会儿,卫之禾就适应船上左摇右晃的感觉了,也没了一开始想吐的感觉。 他们已经随着游河大队来到了隐月河的中间,河中央倒映着悬挂在天上的月亮、路边的红灯笼和行人,仿佛月亮也想来人间凑一凑热闹。 “哎,那是什么?”周竹虚着眼,看着前面的大船。 刚才他好像看见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下来了。 其他人看过去,船上现在什么也没有,就连表演的姑娘们也中场休息了。 纷纷表示什么也没看见。 “那可能是我看花眼了吧。”周竹尴尬挠头。 卫之禾问道:“是不是累了?” 今天处处灯火通明,看了半天眼睛都要瞎了,看晃眼也是有可能的。 周竹道:“可能是吧。” 刚才他一直在看船上的舞蹈表演,时间久了看花眼也正常。 周竹不再纠结刚才看到的那几个影子,又看起河边的风景。 就在大家都以为是周竹看花眼时,水中突然窜出几个黑衣人,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抽出刀向他们刺来。 准确的说,他们是冲着向骆京郃和徐泾塬来的,可卫之禾三人就站在徐、骆两人身边,不可能不被殃及到。 船夫见此情景,直接吓得弃船而逃,跳下河向岸边游去。 岸边的人注意到这里的打斗,有的人直接吓得躲起来,有的则壮着胆子看了起来。 黑衣人是从他们身后窜出来的,一共四个人,身上都湿漉漉的,是从水里来的。 “卫公子小心,刀剑不长眼!”骆京郃将呆愣的卫之禾推到身后,与黑衣人迎面打起来。 卫之禾没想到真的会有刺杀这种事在他面前发生,有一瞬的愣神,在骆京郃将他推开后就回过神了。 刺杀而已,还没见血,杀猪他都见过,一个刺杀而已,怕啥!他给自己打气。 骆京郃和徐泾塬挡在他们身前与四个黑衣人打斗,可是对面有刀,他们终究还是落了下风,身上都被割了好几个口子。不过也不算白受伤,还夺了两把刀。 看着前面四个人,周竹想起了之前在大船上看到的那几个影子,有六个才对! “之禾,应该还有两个人!我之前在船上看到的,他们是从那艘大船上跳下来的,有六个人!”周竹揪着卫之禾的袖子,声音有些颤抖。 卫之禾一惊,“真的?你没看错吗?” 如果这些人是早在大船上埋伏好的,那周竹之前看到的可能就是他们,那还有两个人在哪? 周竹保证自己没看错,六个很好数,他不会记错的。 身后传来一阵水声,三人连忙看过去,果然还有人躲在水里等待时机,但为什么只有一个出来了? 卫之禾来不及思考,那人上来就直接冲三人挥刀,根本不管要杀的是谁,又或者是想用此方法来让他们自乱阵脚。 “小心!”卫之禾拉了一把在最前面的孙安,将他拉在身后,自己顶在最前面。 徐泾塬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将自己手里的刀丢过来,自己再次赤手双拳迎上去。 孙安将刀捡起递给卫之禾,虽然不会功夫,但好歹也能防身。 狭小的船上,十个人在上面打斗、躲避,船身晃来晃去,两方都不好动作。 卫之禾之前还有些晕船,这会儿船又晃晃悠悠的让他又难受起来了。 “小心!”周竹拉了一把险些掉下水的卫之禾,胳膊却被追过来的黑衣人砍了一刀。 “阿竹!” 卫之禾血气上涌,疯了一般地朝黑衣人砍去,直接将对方的刀打落在地。 可卫之禾只是个不会武的普通人,那黑衣人见手里没了刀,直接趁卫之禾挥刀的间隙向他一脚踢来。 若不是周竹接住他,卫之禾就要掉下船了。 黑衣人捡起刀向他们走来。 孙安直接冲过去,从侧面将黑衣人撞入水中。 见此,卫之禾忍不住竖了个大拇指。 孙安不好意思笑笑,“他没注意到我。” “阿竹,你的手怎么样?” 卫之禾抓过周竹的胳膊,上面的伤口有点深,血流不止。 “我没事,它只是看着严重。”周竹笑着,可他唇色惨白。 “都怪我,我就不该来看什么游河会!”卫之禾一边自责一边撕下自己的衣服将周竹的伤口包起来简单止血。 周竹摇头,想到刚才落水的黑衣人,皱着眉说:“应该还有一个才对。” 卫之禾还没说什么,刚才还蹲在他们前面的孙安就害怕地喊了一声。 “卫,卫大哥。” 两人抬头看去,孙安站起来了,脖子上架着一把刀,蒙着脸的黑衣人从他身后探出头来,“你们在找我吗?” “小安!” 听到周竹的喊声,骆京郃和徐泾塬提了口气,猛地将对面剩下的两个人踢下水,转身来到两人身边。 骆京郃冷着一张脸:“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黑衣人看着骆京郃说道:“骆公子啊,我的目标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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