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歉,我内什么。” “什么。”西里厄斯装作不懂,不但没有把他放下,反而就以现在这个姿势,抱着他稳步向前。 “放我下去。”荀桉就趴在他耳边,小声抗议,可厚脸皮的西里厄斯就当听不见,把他当成珍宝似的,两只手稳稳的端着。 荀桉咬着下唇,使劲扭了几下:“放我下去。” 可换来的却是西里厄斯不轻不重的一拍,拍的他一下子就愣住了,再感受着某处传来的触感,他整个人再度从里到外红了个遍!不分敌我的,红彤彤的小脸一下子鸵鸟似的埋进了他的颈窝。 救,救命,耍流氓啊! 你你你往哪碰呢?! “乖一点。”西里厄斯低沉地声音从耳畔传来,“沙子烫,我抱你到海边。” 荀桉还是挣扎了几下,虽然幅度很小,就像一尾被抓到手里的鱼,力尽了就不动了。 西里厄斯一定用精神力包裹住了腿,留在沙滩上的脚印都很浅,从他背后的影子一串串地露出来,又一寸寸的被金色的阳光填满。 西里厄斯已经停了下来,双腿接触到了温凉的海水,可托着小家伙的手依旧没有动弹,而荀桉也毫无察觉地埋在他的颈窝里,时不时眨一下眼,卷翘而微垂的睫毛羽毛似的蹭过他的皮肤,又痒又烫。 感觉就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西里厄斯抿了抿嘴,再次努力拉回冲进白浪里撒欢的精神力,不同于被鲸鱼唤出,这次它们……特喵的,是自己跑出来的! “桉桉?”西里厄斯声音轻的不可思议。 荀桉微微抬眼,整个人还是红通通的,看上去像颗熟透了的火龙果。 西里厄斯轻咳了一声:“到了。” 荀桉这才反应过来,转头的时候,除了鼻腔间涌入的湿咸海风,还被迎风而起的小卷毛挠了下眼睛,微微一眯。 “下面有浪,放手你记得站稳。” 明明最脆弱的是你好吗!我可是能磕掉你下巴的古地球人!荀桉抿了抿嘴,却没有争辩,闷闷地嗯了一声。 可却没有感受到受重力下坠的牵扯之力。 ……这人,到底放不放啊! 他正打算催促似的拍一下西里厄斯的肩膀,忽的又想起他前日抱着自己说的话,心头一软,犹豫:“你刚刚是不是又不舒服了,驾驶阿瑞斯的时候?” 古地球磁场正常,阿瑞斯可以自行驾驶,他坐在那就是装装样子而已……西里厄斯在小家伙看不见的角度,眼珠子咕噜一转:“有点。” “那,那……”荀桉磕巴了一下,盯着一张红到爆表的脸,“勉为其难地给你抱一下。” “你再数五秒,立刻放我下来!” 西里厄斯嘴角上扬:“好啊。” “哎呀你快数,说话又浪费几秒。” 西里厄斯轻轻叹了口气:“我家桉桉真是金贵,身价都是按秒计算的。” “谁是你家的!”荀桉锤了下西里厄斯,却在他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时,忽的又开始怀疑自我,“我我我手劲儿又用大了?” 西里厄斯发出一声闷哼,像是装的又不像是装的:“疼。” “你你你,哪有那么脆弱!”荀桉犹豫一下,还是伸手给他揉了揉被打到的地方,完全没发现自己背后,无形地扬起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得意的甩来甩去,“堂堂帝国皇太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桉桉啊,你在我肩上呢。” 荀桉:“……”流氓!
第51章 “叽——” 白浪涌上海岸, 荀桉刚被以一种极慢的速度放下来,腿边就传来一道嘤嘤嘤的叫声,他一下子僵住了, 手还揪着西里厄斯的衣角没放, 机械回首。 某黑白配色的海洋街溜子, 半米开外仰躺着, 侧边白斑下的小黑眼狗仔似的眯着,姿势叫一个销魂,和人似的, 就差用鱼鳍端起杯酒, 往自己一排蒜头白牙的嘴嘴里,惬意一倒。 打嗝儿~cheers~ 荀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搁浅! 西里厄斯面无表情地撸起袖子,言简意赅:“我去扔。” 正满脸笑意, 和沙子贴贴的虎鲸发出一声猛男嘤叫:“你不要过来啊!” 西里厄斯小臂肌肉线条流畅, 手腕一转就紧紧绷直, 充满了力量感, 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就四个大字“送丫归西”。 不好意思了,看上去这么软,一拳下去, 会shi的吧? 虎鲸不亏是“古地球上最聪明的动物之一”, 几乎是一个眼神,就笃定了西里厄斯的危险性, 拍着水花招呼旁边的小巡护员,尾巴一翘一翻, 献礼似的拽出一朵小水母, 使劲儿往荀桉边上推推,讨好地嘤了几声。 可爱的两脚兽, 友情窜门,给你炫个大礼包! 荀桉一个激灵蹦了起来,我靠—— 什么品种的水母!有毒没有!你丫的,投诚还是害命?! 镭射纸般的水母极速漂流,随着水浪呲溜一下跑偏了,身上的黏液要死不死沾上荀桉光着的脚背! 他一个激灵蹦了起来,脚下没站稳,啪叽栽进了水里,仅仅十几厘米深的浅滩,一连呛了好几口咸水,咳到眼泪鼻涕齐刷刷往下淌。 更可恶的是,等他再爬起来,那朵花儿似的绚烂水母,就贝雷帽似的斜扣在脑袋上,跟罩了半个透明头盔似的,把软乎乎的卷毛都压了下去。 西里厄斯怔了怔,视线落在荀桉的脑袋顶,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别致。” 荀桉脸上红白交织,恼怒地抹掉黏液和水,直指趴在沙坑里扭来扭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虎鲸:“叉出去!” 西里厄斯眨了眨眼,大手一挥,砰的一声虎鲸被拎着尾巴丢回深海,他也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嗓音仿佛从胸膛里传出来的似的,低沉而又富有磁性。 ……还挺好听的。 荀桉本来就气红了脸,毫无违和感地过渡到窘迫,赧然咬了咬下唇,连头顶的水母帽儿都忘在了脑后。 他跺了跺小脚,水花哗啦啦四溅:“别,别笑啦!” 西里厄斯捂住了嘴,可他就像被打通了堵塞了二十几年的笑穴似的,根本憋不住,笑声低低地从指缝里挤出来,混进了周遭的海水声里:“哈哈哈,不笑了,桉桉……哈哈哈!” 荀桉咬着后槽牙,要是他也有精神力的话,他能立刻把这位帝国皇太子丢进海底喂鱼! 就喂刚才那只黑白二货! “好了桉桉,我去给你撑遮阳伞。”西里厄斯强忍着笑意往岸上走,腿划过海水时波纹一圈圈漾开,赶在新一波白浪到达之前,触及到了荀桉。 只是那道意味不明的视线,却仗着高度扫过头顶。 荀桉疑惑地眨了眨眼,伸手一探,下一秒就被软软湿湿的触感吓得浑身一抖,嘴里发出了一声啊的惊呼,条件反射,丢炸弹似的就扔了出去。 正好砸在西里厄斯为了插伞,手动刨出的沙坑里! 沙子很烫,西里厄斯图省事根本没用精神力,一爪子下去,指尖先烫出几个泡。他本来还不在意,可水母那玩意软却结实,荀桉这么一扔,相当于生物手榴.弹,直接给干塌方了! 西里厄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个儿扒出来的洞,顷刻间毁于一旦。 不仅如此,那站在冰冰凉凉水里的小家伙,眉头一挑,咂了咂嘴,隔着十几米挑衅:“啧,皇太子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真是好报应好报应!” 西里厄斯不笑了,幽幽回首:“好啊,多晒晒也好,我不嫌你掉漆。” 荀桉挥了挥拳头:“你特喵的才掉漆呢!” 快到正午的太阳在海岛上格外毒辣,西里厄斯轻飘飘抬眼,往上一瞟,意思不言而喻,沙滩只会越来越烫,你要想舒舒服服躺在阴凉下,最好哄哄我。 小家伙,没想到吧,本殿的正宫地位回来了~ 荀桉撇撇嘴:“你有本事下来单挑!” 西里厄斯胳膊一抱:“有本事上来!” 荀桉冷哼叉腰:“你下来!” 西里厄斯难得幼稚:“上来!” “下来!” “我不。” …… 好啊,西里厄斯,你特喵的印象分清零了! 荀桉感觉自己后槽牙都咬得咯吱吱作响,可那厮就死皮赖脸地杵在那,一动不动,甚至摆起了他皇太子的架子,非常欠揍地勾了勾手指,嘴里发出他亲自教学指导过的嘬嘬声。 恶劣!非常恶劣! 什么严肃刻板的皇太子,简直就是不讲道理的熊孩子! 荀桉气的像只河豚,呆毛都被太阳晒得蔫巴巴的,坚持了三秒后,直接蹲在水里画圈圈诅咒西里厄斯,嘴里还在不停控诉着他的恶行。 “桉桉。” 就在他划第二个圈的时候,西里厄斯带笑的嗓音突然在头顶响起,被晒到没脾气的荀桉头也没抬,没好气道:“干嘛?!我才不跟幼稚鬼吵架——” 话音还没落,他被从水里抱了起来,西里厄斯的胳膊穿过他的膝盖弯,一整个端着就抱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西里厄斯在搬什么大型机械配件。 “放我下去!”荀桉不乐意了,小手啪啪地拍着西里厄斯的肩膀,腿也不配合地到处乱蹬,一下比一下重。 西里厄斯按了一下他的脑袋,嘴角恶趣味般上扬,显然心情不错:“别乱动,掉下去我可不管!” “不要你管!” “那我松手啦?” 腿弯处那两只结实的臂膀果真松了点,荀桉一惊,牢牢抓住了西里厄斯的衣领,脸颊也跟着往上蹭:“呜,不要。” “抱紧。”西里厄斯心情好的不能再好,对于小巡护员每次一害怕就往自己身上钻这个习惯表示很享受,尾音轻佻而上扬,在荀桉看不见的角度,那副眉眼带笑的模样,怕是连他亲爹都没见过。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荀桉果真抱住了他的脖子,感觉就像漂浮在海面上时抓住了一枚安全气囊,心脏霎时落实。 不知为何,明明这么亲密的动作,两人间尴尬却似乎并不浓重,尤其是荀桉,在西里厄斯故意放慢速度的步伐里,一点都没产生不适感。 西里厄斯提前在遮阳伞下铺了一层软垫,把荀桉轻轻放在上面后,转身就掏出两瓶桑葚酒,全都递给了荀桉。 荀桉掀了一下眼皮:“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别以为能一笔带过!” 闻言西里厄斯直接缩回去了,似乎递到他眼前,就真的只是为了给他看一眼,跟古地球考场上,监考老师异常严肃地举起密封袋,表示自己没有动过一毛一样…… 荀桉后半茬话差点没卡在嘴里:“装桑葚酒的又不是你,少占人家阿瑞斯的功劳!” 西里厄斯手腕闪了几下,甚至还有几片碎光噗呲一声飞了出来,仿佛是阿瑞斯在一边赞同点头,一边苦大仇深地飙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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